他走過來,一種屬於男性的,乾淨的氣息頓時將她籠罩。
她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黑色的眼睛眨了眨,“找我做什麼?”
伊亦峰湛亮的眼睛眯了起來,性感的嘴脣一張一合:“早上不是說過嗎?我媽叫你吃飯。”
“哦,知道了。”她轉身拉開車門。想上車,一隻大手倏地伸了過來,直接攥住了她柔白的皓腕。
“我是奉母親之命特意來接你的。”
伊亦峰極清朗的嗓音在腦後響起來。
“哦,接我?你確定你沒有說錯話嗎?”林水晶回頭,眼中帶了一抹譏誚。
“嗯?”伊亦峰皺眉。
也就在這個時候,凌校花跑了過來,“峰少!”
林水晶諷刺地勾勾脣,矮身上車。
伊亦峰斂眉回身,他看到身後小跑過來的女人。凌校花散着一頭柔軟髮絲,白皙的額頂冒出細細的汗珠。“峰少。”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攥住了伊亦峰的一隻手。“峰少,我們談談好嗎?”
彼時,林水晶的車子從兩人身旁開走,從倒視鏡裡,她看到那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女的拉扯着男人的手,面目急切不知在說着什麼。
林水晶收回視線,車子提了速,遠遠地駛去。
夜色下的京城,有人奔走忙碌,有人開始了他的紙醉金迷。林水晶在半個小時之後被她的好友佳佳叫去了某酒巴。
以爲一個同學慶生的名義,那些男孩兒女孩兒們盡情的揮灑着他們的熱情,唱歌、跳舞,喝酒。啤酒和香檳的氣味混雜在包間裡,有一種熱烈的氣息高漲。林水晶因爲是開着車子來的,她只是喝了一些香檳,然後,她的手機響了,她出去接了個電話,接完電話,耳邊響起歌聲。
那是一首不知名的泰文歌曲。林水晶不由自主地向着酒巴的大廳走去,迷離的燈光下,她看到有人拿着麥克風在輕唱。低柔的聲音緩緩地流淌着,那人的身影那麼的熟悉,卻又透出幾分頹廢的氣息。
林水晶的心跳忽然間快了起來。她站在舞臺的前面,目光澄亮的看着那道頎長高大的身影,他神色迷離地在輕唱。歌聲低沉而柔軟,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將林水晶生生地吸住了。
追光燈打過來,眼前剎然光亮,那人俊朗的容顏在一瞬間撞進了林水晶的眼。
傑教授!
她雙脣輕輕噏動,用脣形喚着男人的名字。
歌聲停在一片稀稀落落的掌聲中停下,有幾個泰國青年走了過來,他們玩笑的,拍拍傑教授的肩膀,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往下走。林水晶呆呆怔怔的時候,傑教授已經從衆人的包圍圈了裡走了過來。
“林水晶。”
“傑教授。”
“嗯,一起喝一杯嗎?”
傑教授笑容溫潤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兒。林水晶的眼角眉梢好像升起了無數的小星星。
“好。”
她是不由自主地應下的。
於是,傑教授的長臂輕輕地圈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林水晶心跳登的一下,幾乎是漏跳了一下。那隻圈在她腰間的手臂帶着一種陌生的、獨屬於傑教授的溫熱輕輕地熨帖着她薄薄衣料下面的肌膚。
她隨着傑教授的步伐在一處桌子前坐下,有人拿了酒過來倒上。林水晶不知道那是什麼酒,只是傑教授笑眯眯地端起杯子示意的時候,她也不由自主地端了起來。媽媽在她成年之後就曾告訴過她,不要隨便在外面喝酒,更不要在開車的時候喝酒,可是那天,她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從不曾那樣的喝過酒,她的酒量其實算是不錯的,她遺傳了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千杯不醉。
可是那天,她喝了三杯,她醉了。那些人和傑教授在說些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傑教授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她好像記得,傑教授眸光疼惜地,伸手輕輕地摸她的頭髮,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在耳邊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脖子沒有力氣支撐她的頭時,她被人抱了起來。
那副懷抱很溫暖。
嗯,就像小時候在爸爸的懷裡。
可是又不對,這是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堅實、有力。她被他抱離了座位,抱出了酒巴,然後又被放在一輛車子上,林水晶隱隱約約地看到那不是她的車子,好像是傑教授的。
她的心情說不出的好,她睜着眼睛在他的車後座,她輕輕地哼起了歌兒。
可是具體的哼了什麼歌兒,在醒來後,她又完全地沒有印象了。只是看着傑教授亮入星子般的眸子好似帶了一抹促狹,她隱隱地有些臉上發燒。
“林水晶,你家在哪兒?”耳邊好似響起傑教授溫柔的詢問聲。
她的手,輕輕地擡了起來,撫上那張漸漸貼近的男人的臉,口裡喃喃而語。“傑教授……”
她的光滑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掠過男人的眉眼和鼻樑,好似在感受那人的深邃。然後她笑着,在他懷裡睡去了。
傑教授搖搖頭,他抱着她,下了車。
林水晶是在傑教授的房子裡醒來的。當眼前映入一片陌生的景物時,林水晶的眼睛駭然瞪大。
“醒
了。”傑教授臉上帶着溫潤的笑,走了過來。林水晶坐起身來,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俊朗如廝的男人。
傑教授在她面前坐下,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兒,就把你帶來了我這兒。”
林水晶眸光漸漸驚訝,後又露出羞澀的神情。她,真是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