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週歲,寧家小設小宴,僅款待近親密友。
週歲的小囡,正是蹣跚學步咿呀學語之時,沒一刻安靜,搖搖晃晃的,見誰都是一副笑顏,還翻來覆去把僅會的幾個稱呼逢人便喊,加之陶子給她打扮得玉雪可愛,人人都誇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小精靈。
是否聰明過人,陶子和寧震謙並不在乎,有莫忘的陰影留存,他們倒希望她在智力上只需中上,不比人遜色便好,至於其它,全可憑後天的培養。
只是,小囡卻表現得實在出衆。
若按遺傳因理,寧震謙是個沉默木訥的性子,陶子在人前也較爲清淡,不知道生個小囡卻爲何如此鬧騰,輕輕易易地,就能成爲全場關注的焦點檣。
宴席開始,誰都喜歡來逗一下這個粉白可愛的小傢伙。
所來的賓客中,不乏帶孩子的,但基本帶來的都是男孩,唯獨辰安帶來的依宸漂亮可愛,但年紀到底大幾歲,也和其他男孩一樣圍着這個小妹妹轉,眉眼間說不出的喜愛。
只是,諸多的人中,並沒有陸向北家的雙胞胎小子,因爲不是週末,倆孩子沒回家勁。
當初要把曈曈和小囡的事定下來的陸正宇把一個小金鈴給小囡掛上,笑道,“我家小孫子不能回來,託我給轉送的,要我替他恭賀小囡妹妹週歲大喜。”
說起來,時隔一年,曈曈倒是懂事了些,從前總是老婆老婆地說着,現如今大了一歲,便知道改口成妹妹了。
但寧震謙的敵意卻並沒有因稱呼的改變而減少,若不是礙於陸正宇的面子,他一定不會收,可是,小囡卻對這個搖一搖會輕微作響的東西產生了興趣,居然抓在手裡笑嘻嘻地玩。
陸正宇很是開心,“小囡喜歡呢!”
寧震謙的臉又黑了幾分,這個女兒,可不可以不那麼容易被收買?
“小震,不如讓小囡抓週玩玩!”寧家三嬸見小囡把金鈴握得緊緊的,便提議道。
抓週這事兒,原本寧震謙是打算回家以後再玩的,三嬸的話一出,又多了幾人附和,便在左辰遠的餐廳擺開了桌子,讓小囡現場抓週。
餐桌上擺了毛筆、紙幣、鏡子、圍棋、洋娃娃、化妝品等各種各樣的東西,還把餐廳的小提琴也借了來擱在桌上,而後把小囡放在了圓桌上。
小囡在桌子上依依呀呀地一邊說着她自己的語言,一邊四處摸,可無論什麼東西,她只摸了摸就放下了,突然的,她一個擡頭,看到了客人中一個男孩手裡拿着的玩具槍,忽然眼睛一亮,便朝男孩伸出了手。
陶子大爲失望,難道她長大居然要玩槍?
她趕緊把尋常女孩都喜歡的毛絨玩具塞給小囡,道,“小囡,看這個,多可愛啊!像不像小桃?咱們和小桃玩好不好?”
小囡對小桃是有感情的,現下沒辦法,寧願放棄圍棋毛筆那些“高尚”的追求,希望小囡“正常”一點,喜歡些女孩喜愛的東西,可是,小囡卻不耐煩地把伸到眼前擋住她視線的玩具一推,繼續朝男孩伸着手,還發音不準地喊着,“哥哥,哥哥……”
小男孩挺喜歡小囡,於是毫不吝嗇地把自己的槍送給了她,小囡拿着槍,心滿意足,坐在餐桌上全神貫注地玩了起來,憨態可掬的模樣,口水都流出來了,滴在槍柄上……
陶子快昏過去了……
這就是她一心想要培養成琴棋書畫無所不能的具有古典氣質的女兒?
她真的彷彿看見夢幻的肥皂泡破滅……
陸正宇見了大笑,“恭喜老寧啊!看來你家出了個巾幗英雄!”
寧晉平也頗爲自得地笑了,全然沒注意到陶子失望的眼神。
之後週歲宴繼續熱熱鬧鬧的進行,所謂的抓週對衆人來說只是一個遊戲而已,並沒有太多的人當真,唯有陶子,對小囡的選擇耿耿於懷。
這場宴會,小囡收穫頗豐,上至寧奶奶,下至曈曈,各家的禮物可觀,偏偏小囡卻只抱着那隻玩具槍,樂此不疲地一直從宴會玩到家,到家之後,還和莫忘玩了好一會兒,才疲憊不堪地向後隨意一躺,躺在了地板上,瞬間睡着,可仍然沒有鬆開她手裡的寶貝槍……
陶子瞅着這一幕,心中犯愁,抓着寧震謙的胳膊,苦惱不已,“寧黑炭,這就是你的女兒……”拜託,他的遺傳基因不要那麼強好嗎?除了那身皮膚,活脫脫就是他的模子也就算了,不要連興趣愛好也差不多啊……
寧震謙卻對此頗爲自得,“沒什麼不好啊!將門之後,不愧是我的女兒,爸的孫女!”
“寧震謙!”她跺腳,“她是女孩!女孩!我們說好要把她培養成氣質美女的!不是舞刀弄槍的女軍人!”
“不要對女軍人有歧視!”寧震謙牽着她的手,摸索着安撫,同時爲軍人說話。
“……”這是給她定罪名了……她無奈地道,“我不是對女軍人有歧視,而是,一個女孩,唱唱歌,跳跳舞多好,進部隊太辛苦了……”
“進部隊也能唱歌跳舞啊!”寧震謙倒是十分高興,女兒能繼承他的理想。
“……”陶子無話可說了,知道在這個軍人家庭裡,再多說也是無益,而且寧晉平今晚也挺高興抓週的結果,她再囉嗦不是潑公公冷水嗎?如今,她唯一的希望是,小囡還小,從此之後一定要對她多加培養,潛移默化,讓她的注意力不在那些刀槍上……
於是她開始刻意地注重培養小囡的藝術細胞,帶着她聽音樂,看舞蹈,甚至瘋子一樣陪着小囡唱唱跳跳。
小囡本就聰明,音樂的影響也是極大的,小囡果然對唱歌跳舞很感興趣,雖然走路還不穩當,但手舞足蹈地,節奏感卻不錯。
陶子看着自己的成果,頗爲欣慰。
轉眼,小囡三歲。
已經送去幼兒園小班一個星期。
小囡很適應幼兒園的集體生活,完全不像別的小朋友那樣哭得驚天動地。
可是,今天的小囡卻闖禍了。
剛進幼兒園一週的她,就犯事兒把人家小朋友給打了,對方還是男孩……
小男孩被她拿東西給砸到額頭,破皮流血還腫起一個包,而她自己除了頭髮亂了些,可謂是毫髮無傷……
陶子厚着臉皮給人家長賠禮道歉,而後便一直板着臉教育小囡,告訴她打架是不對的。
小囡卻用固執而迷惑的眼神看着她,反駁,“他打小囡,會疼!”
意思是,如果她不出手,便會捱打麼?
陶子無語,真是反了,不但教不好,還會頂嘴了麼?
“小囡!打人是不對的!今天必須認錯!不然沒晚飯吃!”她這一路教育的,脣乾舌燥的,居然一點用也沒有,別怪她心狠要體罰!
可是,小囡竟然還是拒不認錯!口口聲聲辯駁,重複着她的道理,“他打小囡!小囡疼!”
“你還咬住不放了?!豈有此理!分明是你把人家打得掛了彩!”陶子並非氣惱小囡打了人本身,而是自己居然教育不了小囡,“不準吃飯!關禁閉!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有吃的!”
氣惱之下,回家就把她關進了房裡,直到開飯時間也沒放她出來。
寧震謙回來,沒見女兒如往日一般撲過來迎接爸爸,很是詫異,問陶子,“小囡呢?”
陶子沉着臉,“在樓上!關禁閉呢!”
“哦?”寧震謙不覺好笑,“犯了什麼大事兒?要關禁閉?”想不到陶子居然也學會了部隊這招來管束女兒?
陶子便將她打人的事說了,末了,補充道,“犯了錯兒認個錯兒改正就行了!哪個小孩沒犯錯?可她非但拒不認錯,小小年紀還學會了頂嘴!”
寧震謙從小在院裡長大,作爲男孩,打架這種事再平常不過,院裡哪個小孩不是從小打到大的?所以,只關注地問了句,“誰打贏了?小囡受傷沒?”
“受傷的是別人!”陶子哼道,“還真是繼承了你的優良傳統,打架也不比別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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