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雅緻的廂房內,薄煙嫋嫋,散發着淡淡的檀香味。
柳七七靜坐在棋盤前,等待着對手落子。對方是個中年男子,眉宇間透着一股書生氣。他一手執黑子,一手捂着額頭。
房間裡,除了下棋的兩人外,就只有顧媽媽和一個丫鬟。
“高師傅,您倒是快下啊?”顧媽媽有些不耐道。這子要落又起的,都十幾個來回了,他不累,她看得倒是累了。
“觀棋不語,觀棋不語。”高師傅專注地看着,手剛要落又被打斷了,倒也沒生氣,只是平和地念叨兩聲。
顧媽媽瞪了瞪眼,嘴裡嘟囔着:“老學究。”也不看看這誰的地盤啊,又不是叫他來教書的。
高師傅的一子終於落下,輪到了柳七七,須臾片刻,只見她執起白子緩緩落下。
顧媽媽看直了眼,怎麼這丫頭只需片刻,而這......她一把拉起高師傅,拉到一邊,“跟我過來。”
高師傅沒有不悅,只是有些無奈,“別鬧了阿妙,我還要下呢。”
一聽他的稱呼,顧媽媽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說道:“什麼阿妙啊,我是顧媽媽!你給我記着點。”她戳了戳他的腦門。“你說,你是不是有意放水?”
“沒有,沒有。這小姑娘的棋藝精湛得很,我是不可能勝得了她,我就看看她能贏我几子。”高師傅一臉抱歉地看着她,眼中莫名的情愫在涌動。
顧媽媽被他看得心裡發慌,直覺想逃離,不自然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下吧!”
七七帶着趣味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兩個,比起這棋,這兩人似乎更有意思。這兩人看似有些淵源,倒有點像是情人。後來她才確定,他們年輕的時候真的是一對情人,只是中間波折,兩人終究有緣無分,現在則比較像冤家。
“姑娘,咱們接着下!”看着顧媽媽離開後,高師傅才坐下。
就在這一天,七七成了正式的“子棋”,而前任子棋也在當天離開了流採閣。當晚,歐陽銘在金陵最大的飯館——天香樓大擺宴席,宴請了各界人士,據說有知府大人,未來的武林盟主沈傲......
就連林家的表少爺也來送了禮,還和知府身邊的徐捕頭聊了起來,只是沒多久就匆匆離席了,那些想要在這次宴會上和他談談生意的人嘆息,畢竟這位少爺已經消失好久了。
花魁被歐陽銘奪走,這件事,一度成爲各界話題的焦點。
當然,新一代子棋的誕生也給了人們更多的期待。
“聽說雲兒前腳剛走,流採閣就找到了代替雲兒的人了。”新郎歐陽銘說道。雲兒就是他新娘的真名。他之所以會現在就擺酒席,也是因爲流採閣三大條件使然,他要給雲兒正名。
“哦?有你的雲兒這般美好嗎?”沈傲好奇問道。
歐陽銘搖搖頭,癡情說道:“在我眼中,雲兒是無人能及的。”他的話,讓身邊的女子惹紅了臉。
沈傲含笑看着這對新人,他的另一個好友也要定下來了。看得出來,這對定是幸福美滿的。
雲兒姑娘對着周圍豔羨的注視有些尷尬,於是轉移話題,柔柔地嗓音說道:“聽說那位姑娘的棋藝讓高師傅讚歎不已,想必連雲兒也望塵莫及。”
果然,大多數人收回了目光。沈傲一句話道出了大家的心聲:“那改天一定要去討教一番了。想必那姑娘一定也是個像雲兒姑娘這般的美人才是。”
“是啊,在下也有些好奇了。”有人忍不住附和道。大多數人也點着頭,有些連眼睛都發光了。
“不然大家一起去見見這位子棋姑娘?”有人提議道。
“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好了!沈公子可一定要去啊!”他們中沈傲的棋藝應該算是最好的。
“對,沈公子一定得去。”沈傲的面子可比他們大多了。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棋藝都不精,只怕是丟臉。
“那就這麼定了,就明晚!”
“啪”的一聲,這件事就定下來了,沈傲連說不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