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丟了鳳凰令,說出去也很丟臉,而且會引來有心人的覬覦。“我已經讓丐幫弟子幫忙暗中找那名小兄弟了,你就在等個幾天吧。”希望到時候他的怒氣能散去點。爲了節省口舌,他沒有告訴林淮生其實人家是女扮男裝。
林淮生似乎對他的回答並不怎麼滿意,目光依舊犀利。
對於好友森冷的眼神,他多少有些畏懼。“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你總不能希望現在就去除了那幫子土匪吧?”就算有令牌,去趟揚州,再調集人馬,少說也要個四五天吧?“反正那幫土匪也逃不了。就算我們不出馬,早晚也會被官府給挑了的。”上次要不是一心爲了救人,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再說,這樣爲一位女子,讓他的新婚妻子情何以堪......他擡頭,睨着他諷刺道:“淮生,心疼自己的表妹,想爲她報仇,也不用這般急切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爲自己的情人動怒呢!”
說完,就見淮生身體一震,表情僵硬。
“我知道了。”半晌,林淮生終於有了反應,冷冷說道:“找到鳳凰令再告訴我吧。”
“沒問題。”沈傲想到沒想就一口答應。他的話似乎是觸動到他了,看來他還有點“良心”。他這麼八卦,也都是爲了朋友啊!
沈傲手握魚竿,看着池中游魚,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先回府等消息,順便陪陪自己的娘子啊,才新婚就丟下人家,都出去那麼多天了,應該要好好補償人家纔是。你說......是不是......”他一回頭,就發現已經不見人影了。唉,又一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唉,他又搖搖頭嘆了口氣,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魚竿,繼續釣他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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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七靜坐在院落中,看着天際發呆。
依舊是那樣的浩瀚星空,風也跟昨日的相似......
沒多久,七七的臉色有些蒼白,捂着肚子,忍痛,艱難站起。
糟糕,她沒有喝藥!她的月事一向很準時,果然,現在就來報到了,可是她卻忘了做準備。不,她有做準備,只是藥毀了。
這幾天,她被公公纏住,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買藥。她也忘了就是。
這下死定了!
說起來,都是那個該死的,叫沈傲的傢伙!
“你怎麼了?”身後突然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她忘記了疼痛,只是愣在那裡。是他?!
聽說“她”受了很重的傷,他發怒了......
聽說他一直陪在“她”身邊,還請了杜大夫天天過府......
......
他的聲音恍如隔世,讓她措然,無助。
林淮生本來在院外徘徊,看到望着天空出神的她,在月光下披上了一層薄紗,讓他移不開眼。
他思索了半天,決定不打擾她,纔想離開,就發現她臉色蒼白,一副痛苦模樣,像是生病了。
“你病了?”見她不語,他走近又問了一遍。
他冷冷的聲音中透着薄弱的關心。她擡起頭,看到他的眉頭輕蹙。
他,這是真的關心她嗎?還是......內疚,或者施捨......
她淡然面對他,蒼白如紙的臉上出現一抹淡笑,然而聲音卻帶着虛弱:“我沒事。”才說完,腹部又傳來陣陣痛,讓她忍不住彎下腰來。
林淮生以爲她是站不住了,一把扶住她,觸摸到她的手,讓他眉頭又深了幾許。“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都臨近夏天了啊。
他的手傳遞着溫度,她卻依舊暖不起來。“沒事,**病了。”
**病?他似有疑惑的看着她,讓她有些窘迫。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好想躺着,然後出一身汗。
林淮生將她扶上牀,就見她抱着被子,像蝦子般蜷縮起自己。
他灼灼如華的眼瞳眸有那麼一刻黯然,冷芒內斂。“我去請大夫。”
“不要!”聽他這麼一說,她趕忙阻止。都那麼晚了,因爲這樣的事打擾大夫會不會太怪了點?她纔不要丟臉丟到家。
他不明所以的皺眉,“爲什麼?”生病了,居然不要大夫?她好像唯恐不及。
“呃......反正我知道是什麼病,明天讓梅兒給我抓藥就好了。”她帶着哀求的水眸凝望着他,顯得很憔悴。
他愕然,卻無語,只是點點頭,轉身離開。
望着他的背影,她心中閃過哀慟。
是孤獨,是寒冷,還有這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無所依恃!
隨即痛楚向她排山倒海而來,淹沒了她的所有思緒。
她閉眼,將頭埋入被中,她想讓自己儘快適應這種痛楚。
恍然間,她似乎聽到了梅兒的聲音:“少夫人,你怎麼了?”感覺到有人走近,又喚了一聲。
她擡頭,卻無力說話,額頭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不是幻覺,真的是梅兒。
梅兒不是睡下了嗎,怎麼會來?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