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啊,十年。
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想想都是如此的漫長,曾經懵懂無知的孩童已是如今的魔術師少女。
曾經,是哥哥守護我的人生,現在輪到我來守護哥哥的夢想。
那份執着,那份堅韌,那份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即使是羅蕾萊雅也感受到了一份壓力。
她看看遠處盤膝而坐的慎二,又看看面前決絕的櫻以及悄然來到她身後的藤乃和霧繪,最終嘆了口氣:“我姑且相信你們一次,但是,如果我判斷可能會有危險,我會立刻毀掉這個儀式。”
“你不會有機會,因爲我會比你更快動手。”
藤乃眨了下眼睛,紅與綠的螺旋若隱若現。如果她不顧自身的負荷,全力爆發“瞳力”,破壞力足以媲美最高等級的對界寶具。
“希望如此。”羅蕾萊雅面色複雜地迴應道。
“開始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伴隨着“黑色太陽”的出現,“緊閉的門”漸漸被打開。
先是在現世開出一道縫隙,在“門”的另一側翻涌的“物事”就從這極小縫隙滲流進黃金容器當中。
只能用“爛泥”這句話來形容這有如泥巴一樣的“物事”。顏色是黑色,而且是深邃無邊的黝黑。
滲進來過後流下一滴,一滴流下之後又連著一道黑泥,接下來就有如堤防潰堤一般。奔流的黑泥轉眼間就從容器中溢出,澆淋下來。
現在,觀禮的人終於知道爲什麼要挖類似“蓄水池”的坑洞了——根本不是類似,就是“蓄水池”,蓄積這些不詳的黑色泥水的水池。
不過這些“蓄水池”的作用也是有限的,不僅是因爲黑泥的來勢洶涌,水量巨大,更因爲普通的地面無法負荷這些黑壓壓的“物事”,不斷被侵蝕、瓦解。
好在經歷過一次的羽斯緹薩已有預料,“蓄水池”只是爲了爭取一點時間,真正的淨化還是要靠她和慎二。
當“蓄水池”逐漸被填滿,當“黑色太陽”終於完全蝕穿現世,將“門”完全打開的瞬間,離黑泥只有幾米男女相視而笑。
羽斯緹薩俯下身體,雙手捧起慎二的臉龐,而後低下頭,用自己的嘴脣覆蓋上了少年的嘴脣。
這樣的行爲,在人類冠以一個定義——接吻。
是的,他們接吻了。
當着所有人的面,進行這種讓人目瞪口呆的行爲。
然而,還沒等圍觀羣衆反應過來,新的變故發生了。
被吻住的少年身上綻放出了藍色的光輝,一如少年的頭髮,一如少年的眼眸,海洋一般的藍色。
那是少年靈魂的顏色,靈魂的光輝,輕而易舉地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也讓不斷咆哮沸騰的黑泥安靜下來。
緊接着,羽斯緹薩也綻放出屬於她的光輝。
白,純淨的白,如同冬日雪後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被這片白色照射到的泥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中和,褪去令人作嘔的黑,迴歸本來面目,沒有任何屬性,沒有任何沾染的“無”。
只可惜,和從“黑色太陽”中不斷涌出的大量黑泥比起來,中和的速度還是太慢了,照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壓倒,重蹈十年前的覆轍。那時,她就是這麼失敗的,險些靈基崩毀,魂飛魄散。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湛藍的靈魂之光突然爆發,不僅穩定住了周圍的黑泥,更透過相接的嘴脣,流入羽斯緹薩的身體。
下一秒,安定卻不夠強力的白色如同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以驚人的速度向外蔓延,中和不斷涌出的黑泥。
從偶然中誕生的羽斯緹薩,其“第三魔法”完成度其實很高,比同樣踏入魔法領域的慎二和橙子都高,不然也不會被愛因茲貝倫視爲救濟全人類的希望。
唯有一點不足,出力,她的魔法無法大規模應用——無論是曾經的救濟還是現在的淨化都只能侷限在很小的範圍。
所以在200年前,她纔會用依託地脈,將魔術迴路增殖的方式製造出大聖盃。
十年前失敗的根本原因也是因爲自己的質變壓不倒大聖盃的量變。
不過現在不同了,慎二補上了這一空缺。
他的魔法源於“起源”,誕生於戰鬥之中,精細度不如羽斯緹薩,但量絕對足。
收束信仰,轉化魔力。
將人心,變爲力量。
這是羽斯緹薩所沒有的,也是她最最需要的。
有了慎二的補充,她終於可以打破極限,將自己的魔法,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與曾經的自己做出的最完美的作品一決高下。
有他在,我不會再輸了。
輸給誰都可以,唯獨不能輸給自己。
……
這個時候,觀禮的衆人也陸續恢復意識。
“這……就是淨化嗎?”愛麗絲菲爾喃喃自語。
“是,這就是淨化。”橙子點頭。除了正在執行儀式的一對男女,就只有她知道淨化儀式的全貌,因爲她也是儀式的設計者之一。
“可,可是爲什麼要……要這種不,不潔的姿勢。”
凜咬牙說道,露維婭見狀立刻調侃。
“唉喲,你臉紅啦,難道是吃醋了?”
“纔不是!”反重力雙馬尾再現江湖。
“其實我也想知道爲什麼。”霧繪嘟着嘴道。
“因爲第三魔法是靈魂的魔法,是心的魔法。慾望、執念、美麗的醜陋的,只要是情感就都能化作力量。這些不詳的詛咒團塊是惡念的集合,爲了中和,他們選擇了一種相反的情感,一種不斷被人類歌頌,可以創造奇蹟的力量,那就是愛。接吻是最能體現愛的一種表現形式。通過這樣的形式,可以將兩人的思念最大限度的增幅,放出,你們看——”
在橙子說話的過程中,得到了慎二支援的羽斯緹薩用自己的魔法將整個“蓄水池”覆蓋,池子裡的黑色越來越少,無色的魔力結晶越來越多。這些無色的魔力結晶也成了羽斯緹薩的力量來源,加快她的淨化速度。
等下方的蓄水池徹底澄澈,就是兩人反攻“黑色太陽”,徹底淨化大聖盃之時。
ps:從者化藤乃的寶具“唯識·歪曲之魔眼”,等級ex,種類:對界,範圍1-9999,單看數值比ea都牛逼。
ps2:又不是柳洞寺的地板,怎可能受得了黑泥。
ps3:唉喲,你臉紅啦,讓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