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了。”慎二這麼說着。
“是啊,確實是將軍了。”
羅阿看了看編織着禁錮靈魂術式的慎二,又看了看兩名“直死之魔眼”的持有者,最後看向手持“第七聖典”,擁有“否定輪迴”特效的希耶爾,如是回答。
“不得不承認你們幹得確實漂亮。不過,爲了對付我們幾個,居然動用這麼龐大的戰鬥力,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感覺都可以衝擊聖堂教會或者魔術協會的總部了。”
“因爲你們實在是太難纏了。”
慎二無奈嘆息。實力強倒還在其次,關鍵是能續,能苟,太難殺,偏偏又喜歡搞事。
“不確實地殺死你們,誰都不能安心,所以,式姐、志貴、希耶爾小姐,交給你們了。”
“瞭解,村正先生的仇。”兩儀式揚起魔刀。
“襲擊姐姐的仇。”遠野志貴正手握住七夜短刀。
“我和卡蓮的仇。”希耶爾擡起了衝擊錐。
菲奧蕾以監督官身份要求停戰的那一刻,慎二就猜到了希耶爾和卡蓮會來冬木,而且很有可能已經到了。
理由很簡單:菲奧蕾能一口報出羅阿、尼祿·卡奧斯和荒耶宗蓮的名字,十有八九是藉助了教會的情報系統。埋葬機關作爲教會的最終武力,在教會內部有着極高的權限,以希耶爾和卡蓮對於羅阿的執着,只要知道羅阿的存在,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
於是慎二動用各種社會關係查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藏身某處民宅的希耶爾和卡蓮,還順手釣出了一隻莉茲拜斐。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談判,合作,佈局,到現在的將軍。
魔刀“彼岸切”對準荒耶宗蓮。他和兩儀式本就有着宿怨。
七夜短刀朝向尼祿·卡奧斯。慎二請志貴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尼祿的666條命。
聖典擬態的衝擊錐則瞄準羅阿。因爲羅阿,希耶爾的親人、朋友、故鄉徹底毀滅,兩人之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希耶爾答應聽慎二安排,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親手殺死羅阿。
慎二答應了,張開魔法也只是加個保險,萬一“第七聖典”沒能徹底湮滅羅阿的靈魂,自己還可以及時補刀。
面對如此絕境,羅阿和荒耶垂下雙手,彷彿是認命。尼祿·卡奧斯卻突然發出怪異地吼聲,黑大衣的下方不停地冒出“混沌”的濁流,覆蓋了周圍的整個地面。
希耶爾後退,兩儀式則高高躍起,向下揮動“彼岸切”。
“沒用的。”
只一刀,便將孕育着“生命之種”的濁流遏制,並順勢分開。
志貴抓住機會,身形鬼魅般搶上,在尼祿·卡奧斯做出下一步行動前,一刀刺中他身上的某個點——那是比“死線”更加集中的死亡具現。
刺中了這個點,不管你是怎樣強大的存在,又有着怎樣的不死性,都會立刻死亡。哪怕你有着上千上萬條命,只要你還是名爲“尼祿·卡奧斯”的存在,就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天命已至。
怪物般的吼聲戛然而止。
嘴角慢慢拉起,吸血鬼無聲的笑了。
“真沒想到——”
啪啦,由指尖開始,野獸的身軀,啪啦啪啦的,一塊一塊的崩潰,散落。
“——你,是我的死嗎?”
身體,霧一般急速的散開了。
就象拉起‘劇終’的帷幕那樣,短短的一瞬。
隨着這一擊,尼祿·卡奧斯體內殘存的所有生命都隨着存在的逝去被一擊消滅,連同已經涌出的濁流一起,不,還沒有——
ωwш• тTk Λn• Сo
“羅阿……”
身體消失的瞬間,本已失去生命活力的濁流突然變得狂暴,瘋狂地朝着處於濁流中央的三人涌去。雖然周圍的強者們及時出手,壓制住濁流,讓志貴得以脫身,卻沒能阻止羅阿和荒耶最後的動作。
他們——一個伸手拍碎了另一個的頭顱,另一個也在同一時間打碎了對方的心臟。
在已是強弩之末的現在,無論是金剛還是祖等級的死徒都不會再有恢復的餘力。
腦袋被打爛的荒耶當時就沒了聲息,羅阿則直挺挺地倒進了失控的濁流的最深處,任由黑暗吞噬自己的身體。
慎二不理解:“你,你們——爲什麼——”
即將被濁流淹沒的男人哈哈大笑:“死在你們手裡是死,死在盟友手裡也是死……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要做讓你們……高興的事情?怎麼樣,艾莉西亞,沒能親手殺死我……是不是……很遺憾啊。”
“給我閉嘴!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希耶爾被徹底激怒,蓄勢待發的衝擊錐發出咆哮,不斷轟擊羅阿殘存的身體。
慎二閉上雙目,將靈魂視覺開到最大,卻發現無論是羅阿的靈魂還是荒耶的靈魂,都被暴走的“混沌”吸入,就算是踏入魔法領域的自己也拉不出越陷越深的靈魂。
“原來如此,是打算通過這種方式謀求一線希望,不過——”
羅阿和荒耶的打算很明顯。最差不過是個死,死在敵人手裡,十死無生,互相摧毀肉體,或許還有靈魂脫離的機會。
畢竟“混沌”不是“直死之魔眼”,不是“否定輪迴”的“第七聖典”,雖然同樣非常危險,但至少不是必死。
不過——
“——還是太小看我們,太小看‘直死之魔眼’了啊。”
與慎二並肩而立的橙子一邊點菸,一邊朝式和志貴打手勢。
名字發音相同的姐弟倆同時揮刀,無差別屠戮一切。不一會兒便將眼前的“混沌”徹底掃清。不管裡面藏了什麼,有多少條生命,都只有死亡一個下場,就像剛纔的尼祿·卡奧斯。
同一時間,黑暗之中的戰鬥也分出了最後的勝負。
或許是因爲失去了御主,assassin的動作有了明顯的停頓,段藏抓住機會打出手臂,直接洞穿了敵人的身體。
“漂亮的一擊,沒想到現代還有這麼出色的assassin,我多少能理解他爲什麼會喜歡這個時代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
厚重的聲音讓段藏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還沒等她細想,眼前的身影便隨風消失。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暗殺者,來時無影,去時無形,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過真容,彷彿是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