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子臉色難看至極,他對杜子轅道:“山風老師,你的這部作品雖然出色,但說實話並不能讓我信服,我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這樣吧,墨蛟龍蛋可以給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杜子轅並沒有搭理他,只是看向了九公主:“你們七鋒國的人都是這樣輸不起的?”
“山風老師誤會了,他只是個例而已,代表不了七鋒國,”九公主搖了搖頭,然後對着八公子道,“八公子老師,你還是先將東西交出去再來談你的條件吧,至於山風老師答不答應就要看人家自己的意願了,你說呢?”
被九公主直直地盯着,八公子心中把杜子轅恨到了死,但還是將墨蛟龍蛋交了出去。本來他拿出這麼寶貴的東西是準備在把杜子轅的作品批得一文不值之後利用這個當藉口狠狠地敲詐杜子轅一筆,至於手段什麼的他都已經考慮好了。
但誰曉得,出了一個15分鐘寫出精品短篇的浮觴飲不算,居然還有一個15分鐘畫完一部極品短篇漫畫的怪物在等着他。這下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冤大頭。
杜子轅拿過墨蛟龍的蛋,對着燈光打量了一下後對樑羽星道:“這玩意兒是炒着吃好還是煮着吃好?”
“您怎麼還在想着吃啊?”樑羽星哭笑不得。
九公主也是掩嘴輕笑:“山風老師真是太有意思了。”
對此,杜子轅只好道:“不吃難道孵出來麼?我又不是母雞。”
樑羽星:“……”
九公主:“……”
其他人:“……”
九公主笑着對他道:“這墨蛟龍的蛋需要以龍血混合自己的血慢慢蘊養,大約浸泡百日之後就能孵化認主了,不過中間不能斷,否則就得從頭再來。”
“還要自己放血啊?”杜子轅一臉嫌棄地看着手中的墨蛟龍蛋,“這麼辣雞。”
【線辣雞你還給老子啊!】八公子心中怒吼,不過表面上還是得壓下怒氣。他對杜子轅道:“山風老師,不知你可否和在下賭一把。”
“賭什麼?”
“你我都是來參加七鋒祭的,不如就來比一比第一輪我們的名次吧。”八公子如是說道。
杜子轅見他那麼有信心,也是覺得好笑:“那賭注呢?”
八公子見他上鉤,笑道:“若是我第一輪的排名比你高,那麼你就要給我兩件與墨蛟龍蛋媲美的寶物,反之則我給你兩件。”他料定杜子轅一個傲嵐國來的人手上沒有多少寶物,說什麼與墨蛟龍蛋相媲美,其實就是指這枚蛋。
他已經算好了,除了這枚蛋,剩下的賭注杜子轅肯定還不起,到時候有了這層關係,他就不用忌諱杜子轅身上的功德可以直接對他下手了。只要杜子轅身上的功德沒有到一定程度(他不知道杜子轅具體有多少功德),他想怎麼炮製杜子轅都行,敢拿他秦敬的東西,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然而讓他措手不及的是,杜子轅並沒有答應。而是道:“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求着我跟你賭,賭注怎麼可能一樣,要麼減少我的賭注,要麼你繼續加註,不然就沒門。”
“你……”八公子沒想到杜子轅居然會這麼說,差點破口大罵。不過隨即想到了自己的底牌,覺得自己穩贏的局面,加註又如何?
於是他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就出三件下品靈器級別的寶物來和你賭,如何?你敢接嗎?”
“三件下品?你沒聽剛纔他說墨蛟龍蛋對我這種畫家來說堪比中品靈器嗎?”杜子轅指着樑羽星道,“三件下品靈器,你打發叫花子啊?”
“那你還想怎樣!?”三件下品靈器對於一個侯爵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支出,更別說八公子只是侯爵的一個兒子。他能拿出這麼多已經是準備好了要欠債的,再加註他可就有心無力了。
杜子轅道:“很簡單啊,靈器我也不要你的,你如果輸了,就自散功德,爲我傲嵐國海風城祈福吧。”
這傢伙的惡意對於杜子轅而言就跟寫在臉上沒什麼兩樣,別看杜子轅平時脾氣很好,但其實他是很記仇的。功德來之不易,但要散掉就很簡單了,只需做一些很缺德的事情就行,比方說惡意殺人、挖人祖墳之類的。
當然,杜子轅不是要八公子這麼做,而是讓他許下宏願,把一身功德奉獻出來換取海風城的百姓安居樂業。海風城剛剛受災,雖然經過救濟好轉了些,但和之前比起來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如果這時候有人願意以一身功德爲他們祈福,那麼將會接連有各種好事在海風城發生,使得百姓的日子得到很大的改善。
“什麼!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八公子顯然沒想到杜子轅居然這麼狠。功德對於一個作家來說就是命根子,沒了功德,他修煉會變慢、運氣會變差,甚至於連家族都有可能會放棄培養他。這簡直就是釜底抽薪,直擊他的要害。
杜子轅聳聳肩:“不答應就別賭唄,明明是你自己貼上來的,又不是我求着你賭。”
八公子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綠,但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底牌,信心又回升了起來。於是他一咬牙,對杜子轅道:“賭就賭,不過必須要有一個分量足夠的公證人才行!七鋒祭第一輪會有四大宗門的人前來,我們就請他們當公證人如何?”
“四大宗門?”杜子轅忽然想起了白天見過的風暮昭,便點了點頭,“好啊,你別再賴賬就行。”
“你放心!到時候誰也別想反悔。”八公子說罷便離開了。再呆下去也是尷尬,今天晚上接連丟人,他心態都快崩了。
“山風老師。”樑羽星忽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杜子轅疑惑地看着他。
只見他握着拳頭,滿臉認真地對杜子轅道:“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
杜子轅聞言失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和你是一國的呢。”
這傢伙真是七鋒國最強的小說家麼?可爲什麼總覺得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