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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霧原秋一瘸一拐離開了南家。
佐藤千歲輕拍了拍他後背:“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輸了一場練習賽而已。”
霧原秋看了她一眼,無語道:“我沒放在心上。”
這是實話實說,從本性來講,他就不是一個非常喜歡爭強好勝的人,一般別人不惹他,不當着他的面欺凌弱小,非要挑戰他的道德底線,他都不怎麼愛動彈,更喜歡專注於自己的事,而且從小到大也不是沒輸過,還不至於輸了一場比賽就咬牙切齒,難過沮喪——他上次考試奪得第一名,還得追溯到小學二年級,要是略微受挫就鬱氣滿滿,八成早就上吊自殺了。
但佐藤千歲不太信,在她印象裡,男生一個比一個好強,特別是在曰本,輸給女孩子更是讓人難以接受。
現在人心浮躁,是受不起挫折的。
她仔細觀察着霧原秋的面部表情,判斷着他是不是在說實話,盡力寬慰道:“你真的不用在意,我和你說過了,小代是真正的天才,這不是誇張,而是在陳述事實。她從小動態視力就非常好,最喜歡玩的遊戲是捉蝴蝶……她直接用手去捏的,從沒有失誤過,一捉一個準,有時她都能空手捉蒼蠅。”
“她的反應也很快,小時候玩打地鼠,差點讓夏日祭的攤主當場破產,而且她生在南家,擁有學習武技最好的條件,有多名一流水準的老師日常指導她,不到三歲就開始構型練習組手,她本身也喜歡這些東西,性格又夠呆笨,十多年來練習從沒有停止過一天。”
佐藤千歲盡着全力開導霧原秋,很怕他惱羞成怒,自暴自棄了,“這些都是她的先天優勢,很多普通人覺得速度夠快的選手,在她眼裡其實很慢,再加上多年苦練,技法嫺熟,輕鬆就能做到以三分力勝十分力,她這麼多年來沒輸過,並不是全憑僥倖。”
“更何況,她也不只有三分力,她也是吃過大苦頭的,其實力氣很大,很多男孩子都比不上她,就是和你比,我相信她也能摸到你的力量下限。”
“她這樣的人萬里挑一。”佐藤千歲最後很認真地說道,“所以,你一個新手輸給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根本不必在意,快些打起精神來!”
霧原秋沒說話,本來他是沒怎麼放在心上了,但佐藤千歲在這兒一個勁“寬慰”,叨叨個不停,他倒是越來越鬧心。
但,他確實開始對格鬥技感興趣了,對付樹精也許作用有限,但打人真的很好用。相信當時在電車上的是南三知代,她確實會像佐藤千歲之前所說的那樣,不但可以輕易殺死那個行兇者,都不必付出多大代價。
他邊走邊回憶了一下剛纔的練習賽,回想着南三知代的動作,見賢思齊,很想模仿一下,嘴上問道:“她進攻時速度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快?”
自己要是能學會這些技巧,應對樹精也會更輕鬆吧?
佐藤千歲爲了得到陰魔丸也是夠拼的,知無不言:“那是極意神道流中的足技奧義‘神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突擊,更像是動用全部肌肉力量於一點蹬地。”
“那種詭異的晃動呢?當時我都以爲她要把自己的腳踝扭斷了。”
“也是極意神道流的奧義,名叫柳搖飄。這門技法主要運用膝蓋以下的部分瞬間改變身體重心和運動方向。如果穿着大袴的話,給人感覺像是柳樹隨風晃動一般,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佐藤千歲答完了,又補了一句:“這些技法對膝蓋和腳踝壓力都很大的,只能用來出奇制勝,她也用不了幾次。你第一次見,沒防備,下次就好了,至少不會吃這麼大的虧。”
“奧義嗎?”霧原秋有點眼饞了,試探道,“這些好學嗎?”
“對普通人來說學不了,那對身體素質要求太高,除非自小練習,但你的話……應該可以學,但不好學,練習這些步法,要先習慣大幅度的難波步,再配合呼吸法練習難波跑,等膝、腳踝完全適應了,再學習原地的柳搖,最後才能嘗試柳搖飄。”
“需要多久呢?”
“不知道,要看你的悟性、先天身體素質和現在身體的柔韌性。”
好吧,看樣子時間短不了,霧原秋暫時死心了,又問道:“那最後她踢我的那兩腳呢?有什麼獨特之處?”
那兩腳讓他印象非常深刻,不深刻也不行,現在他的肝和大腿還痛得要命,非常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只是爲了保留最後一點顏面,沒好意思,現在還在硬撐着。
“那是她結合無差別格鬥中的爆肝腿、中國傳武中的戳腳以及空手道中的三日月蹴,自己改良出來的一種踢擊方式。”
佐藤千歲提起這一招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人體分成無數強點和弱點,格鬥的基本原理之一就是用自己的強點去破壞對方的弱點,這隻要是格鬥家都知道,大家都會對自己的弱點保護嚴密,但像是肌肉多的地方就不會特別在意了,所以她想出了這一招,專門踢擊身體素質比她好的對手,以強大的穿透力,透過厚實的運動肌攻擊對手的內臟、骨胳和穩定肌,令對手產生巨大疼痛,從而喪失反抗能力。”
她解釋完了,指了指霧原秋的衣服,“你可以掀開衣服看看,你受傷的地方會有一個不完美的半月型印記,和三日月蹴留下的印記差不多,只是更小……三日月蹴是用虎趾進行踢擊,她只用了虎趾前端和大腳趾相連的那一點點地方,所以穿透力更強。”
霧原秋撩起了上衣,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發現果然有一個像是半月形又像是三角形的淤痕,只有食指指節長短,青中帶紫。
這還是隔着一層緩衝護具,要是沒那層緩衝,應該更痛吧?
看着這淤痕,霧原秋倒是徹底心態平穩了,不鬧心了。
輸得不冤啊,自己再練也還是個人,是人就不能全身上下包括內臟都一樣抗揍,而人家不但十年如一日地堅持練習,還改良技法,拼命研究怎麼更有殺傷力,怎麼更有效率地讓對手失去反抗能力,那自己輸得確實不冤。
不然,一份付出一份收穫就是在扯淡了。
佐藤千歲也探頭瞧了瞧半月型的印記,忍不住說道:“你捱了她兩腳還能自己走出來,其實也有點厲害,我以前見過不少被她踢了一腳就疼到跪地翻滾的傢伙。”
霧原秋放下了衣服,沒說什麼。
確實很痛,刀刺一般的痛,痛入骨髓,當時要不是佐藤千歲及時叫了停,再挨一腳,他也不確定能不能自己走出來,搞不好也是在地上打滾的那一個。
以前的自己有點自滿了,以後要改,不能仗着自己穿越了就真當自己是天命之子,自己連個系統都沒有,就一個天然訓練場,頂多加加速,其實頂不了多大的用。
他在那裡知恥而後勇,自我反省,很快就走出了小巷子。佐藤千歲停住了腳步,伸出了小手,甜甜問道:“好了,霧原同學,你見識過真正的格鬥家是什麼樣子,也該明白技巧的重要性,那……我們是不是該初步達成合作了?”
霧原秋一時沒接話,學肯定要學了,學東西從不丟人,要是能把格鬥技巧提升上去,確實對獲取陰魔丸有極大幫助,但……
與其跟這病貓學,不如去找南三知代吧?
感覺她更強一點。
佐藤千歲馬上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收回了小手,笑眯眯道:“你要是打算加入南家的道館,不先擦三年地板,他們是不會教你多少真東西的,頂多也就和那些花錢的普通學員一樣,你要想去試試,我不攔着你。”
“那你就可以隨便教我了?”
“當然,我又不是極意神道流的弟子,不必遵守他們的臭規矩,就算把技法教給你……現代社會了,我父親最多臭罵我一頓,把我關一段時間禁閉,總不可能殺了我。”佐藤千歲絲毫不覺得泄露這些有什麼問題,笑嘻嘻道,“再不行,我逃去外婆家好了,我父親不敢追到那裡去的。”
“你真能教好?”
佐藤千歲認真道:“我能,只要是小代會的,我都清楚,我父親就是她的老師之一,你可以相信我。”
“原來是這樣……你們兩家關係很好嗎?”
“是啊,我祖父和小代的祖父是師兄弟,因爲某些變故一起來了北海道拓荒,我伯父還娶了小代的姑姑,我媽媽和小代的媽媽也是高校時期最好的朋友,還一起上了大學,非常死黨的那種。”佐藤千歲說着說着聲音低了下來,“對我們家來說,小代就是我父母的另一個女兒,她管我媽媽叫英子媽媽,管我哥哥叫哥哥,我父親也非常喜愛她,覺得她能將極意神道流發揚光大。”
是世交啊,而且南三知代還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你們倆沒少被放在一起對比過吧?
所以你們才成了塑料朋友,相處得十分別扭?
霧原秋沒有疑問了,磨刀不誤砍柴功,命只有一條,練好本事再去打怪更安全,到時分一顆給這黃毛丫頭也沒什麼關係,就當交學費了。
他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佐藤千歲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很是高興。
霧原秋只是缺乏技巧,別的一切不缺,她有絕對的自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打造成一臺戰鬥機器,不但可以拿到她想要的,說不定順便還能給三知代那無恥的強盜找點麻煩,滅滅她的威風。
她平時冰涼的小手這會兒熱乎乎的,伸手和霧原秋相握,開心道:“合作愉快。”
終於成了,搞定這小子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