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五郎眨眼的功夫,就把上衣釦子都給解開了,女鬼有點撐不住了:“你脫衣服幹嘛?”
“你不是說冷嗎?我給你保暖啊。”
“那你還脫我衣服?”
“鑽木起火,摩擦生電嘛……”
“呸,流氓!”
女鬼尖叫着,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了。
“我衣服都脫了,你就給我玩這?”
小五郎都無語了。
“喂,那個兩撇小鬍子,聽說你要摩擦生電?”
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好啊,正好我也覺得冷,咱倆一塊摩擦摩擦。”
小五郎回頭,只看到一坨胸毛,順着胸毛向上移動,纔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臉。眉心還有一個窟窿眼,一看就是吃了槍子才死的。
“抱歉,同性相斥,我跟男人再怎麼摩擦也生不了電。”
小五郎飛快搖頭。
“別這麼拒絕嘛,我覺得咱倆可以試試,萬一產生電火花了呢。”
這彪形大漢……彪形大鬼,滿臉獰笑着,伸出那如蒲扇般大小的手,向小五郎腦袋抓去。
小五郎無奈嘆了口氣:“好吧,試試就試試。”
兩分鐘後。
嘭嘭嘭……
小五郎使勁敲着一個鐵櫃:“喂,大個子,你有能耐說試試,怎麼沒能耐開門啊?”
“嗚嗚嗚……你打人家媽媽都認不出來了,我纔不!”
櫃子裡傳來五大三粗的哭泣聲。
“你一個大老爺們鬼,怎麼跟娘們似地,不就是被我揍了七八十一百多拳嘛,值當鑽進櫃子裡哭哭啼啼的。”
小五郎用力向外拽鐵櫃:“我纔有點熱身,你趕緊出來。”
“我不,你就算今天打活我,我也絕對不會出去的。”
那大漢鬼在裡面衝反方向拽着櫃門,聲嘶力竭的大喊着。
“噗呲!”
就在一人一鬼隔着櫃門拔河的時候,旁邊的鐵櫃忽然傳來笑聲。
“……”
小五郎沒好氣的鬆開手,然後一把就將旁邊那個鐵櫃給拽開了。
“八格牙路的,你小子笑什麼?很好笑是嗎?出來,我讓你笑個夠。”
小五郎掐住對方脖子,就將這個長舌頭的小子給拽出來了。
“不要,我錯了……啊,別打臉……呀賣呆!”
五分鐘之後,那小子被自己舌頭纏在脖子上,然後重新吊在天花板上。
“又不光我自己一個鬼笑,其他都在偷笑,只不過因爲我舌頭長,不小心發出聲音罷了,憑什麼光打我自己。”
吊死鬼感覺很委屈,所以他決定拉室友一塊下水。
“是嗎?”
小五郎活動着拳頭,不懷好意的看向其他鐵櫃。
“……”
死一般的安靜後,所有鐵櫃門劇烈晃動起來。
“你個吊死鬼,話怎麼那麼多?”
“活該吊死,就是舌頭太長了!”
“你等着,孫子,等我找到自己胳膊,我非抽你一百零八個大嘴巴子。”
……
一片鬼飛鬼跳之後,小五郎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身邊圍着一圈稀奇古怪,缺胳膊少腿的幽靈,正在殷勤的揉肩捶腿。
而在他面前,以那位差點跟小五郎摩擦起電的女鬼領頭,率領着三個女鬼正在跳八嘎舞。
“行了行了,這舞本來就難看,讓你們一跳更沒法看了。”
小五郎抽出香菸,那個大個鬼非常有眼力勁的掏出打火機點上,然後衝着那幾個女鬼嚷嚷起來:“停了停了,沒聽到大哥說不好看嗎?換點勁爆點的,比如鋼管之類的……”
那幾個女鬼面面相覷,領頭那個女鬼怯生生問:“極樂淨土行嗎?”
小五郎眼睛立刻亮了:“好,就這個,跳得好話本偵探重重有賞。”
旁邊一個抱着錄音機的幽靈趕緊換BGM,然後這幾個女鬼開始翩翩起舞。
“這還差不多。”
小五郎吐了個菸圈,換了個更舒服的資格躺着,懶洋洋道:“說吧。”
衆幽靈相互看了看,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那個大個鬼結結巴巴解釋道:“大哥,我們就是開個玩笑,畢竟從來沒有活人能夠看到我們,我們就是想要嚇唬嚇唬你而已,完全沒有其他什麼想法……”
“聽,我不是問這個。”
小五郎打斷他的話:“我想問的是,你的打火機,跟那傢伙的錄音機是哪來的?”
“嗨,大哥您問這個啊。”
大個鬼明顯鬆了一口氣:“這都是家裡人知道我喜歡抽菸,知道那傢伙愛聽音樂,所以特意燒給我們的。”
“知道燒這些玩意,就不能給你們燒點衣服洗澡盆啥的。你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披頭散髮,血呼啦的,一點也不講衛生愛乾淨。”
“大哥,這不能怪我們啊,我們都是枉死,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就一直是什麼樣,根本沒法改變。”
“這麼說你們死了之後,就一直待在醫院裡了?”
“那倒不是,我們只能在屍體附近飄蕩,無法說話也無法跟其他幽靈溝通。直到進入醫院後,我們才逐漸有了溝通的能力。”
那個吊死鬼咬着舌頭,含含糊糊說着:“特別是大哥您出現後,我們發現自己更是能從櫃子裡出現了,所以我們才……”
小五郎一挑眉:“這麼說,引我到這裡來的,不是你們?”
衆幽靈齊刷刷搖頭:“大哥,您這麼強,我們躲還來不及,怎麼敢招惹您啊。”
小五郎捏着下巴:“對了,你們說自己都是枉死,該不會都是被人殺害的吧?”
“是啊,大哥,我們就是被人給殺的。”
“那你知道兇手嗎?”
一說這個,衆幽靈們全激動了,甚至跳舞的女鬼都不跳了,圍過來,嘰嘰喳喳叫起來:
“我是被我男朋友殺的,因爲他想騙保。”
“我是被我老婆殺的,因爲她外面有人了。”
“我是被我老大殺的,就因爲他懷疑我是臥底,可我TMD真不是啊。”
“我是被鄰居殺的,因爲……我跟他老婆有一腿……”
……
聽着衆幽靈的話,小五郎所有所思的笑起來:“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想要幹什麼了。”
他拍了拍手:“既然你們都知道兇手是誰,那麼也應該知道證據在哪吧?能夠提供證據的,明天我就幫你們報警抓人,沒有證據,那抱歉,等着火化吧。”
“我有,我老大殺我時被我偷偷藏的攝像頭給拍下來了。”
“我也有,我知道我男朋友將兇器埋在什麼地方。”
“我也一樣……”
十分鐘後。
小五郎滿意從電梯裡出來,此時走廊已經恢復正常,中山和美護士詫異迎上前:“毛利先生,您這是去哪了?”
“哦,我閒的沒事,四處溜達溜達。”
“白井醫生囑咐了,您得臥牀休息,不能劇烈活動。”
中山和美攙扶住小五郎:“我送您回病房吧。”
“好,這次可真的多謝你啊,中山護士。”
“您太客氣了,毛利先生,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是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