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過的很快，很多事我都記不清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沈舟的時候，他穿着拖鞋站在路邊打電話，嘴裡咬着根菸，煙霧瀰漫，我看不清他的臉。
那天，何歡說她要去沈舟的飯局，但是她從沒在這種場合待過，她有點怯場要我跟她一起去。何歡跟沈舟關係不錯，我經常聽何歡提起沈舟。
我知道她大概是喜歡的，我看得出來。
我見過沈舟。在這個不繁華的小縣城，在這所二流的高中，他可長的真像個好學生，跟他的周圍格格不入，我只看一眼我就記住他了。
同樣站在陽光下，只有他發着光。
那天，沈舟在飯店門口等我們，他帶我們上樓。在沈舟的飯局上，我沒太講話，也沒什麼興趣去認識誰。
何歡坐我跟他中間，我細細吐着煙霧，偶爾擡眼看看他們咬耳朵說悄悄話打打鬧鬧，還有淺淺的笑。
我聽周圍人搖骰子，喝酒，說髒話，腦子開始陣陣發暈。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天晚上手裡的煙沒停過。可能是出門前跟家人吵了架，或者自己狀況很差。
“也給我摸一根”視線撞上的時候，沈舟伸手了。
我把煙盒遞給他。看他點菸，握住打火機的手指纖長，手長的也很清秀，我喜歡他的手。
“女孩還是少抽點菸。”沈舟吸了一口說。
“陳等等，少抽點菸呀。”何歡拉住我的手，她手真暖和。
我應和。
“我待一會就走，等會還有點事。”我把菸頭扔了踩在腳底，給何歡打了聲招呼。
“行，明天有考試，早點回家，回家了告訴我，陳等等。”何歡今晚的聲音很溫柔。
“好的好的。”我笑着回答她。
沈舟靠在椅子上，夾着煙的手指在平板上劃來劃去，像跳舞一樣。
我突然覺得無聊，就離開了。
出了店門，冷風朝我衣服裡灌的時候，我才稍微平靜一點。腦子裡莫名其妙出現沈舟的嬉笑，笑的乾淨晴朗。我輕輕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沈舟不像看起來這麼幹淨。
我抱着手機蹲在街邊，打算等身上的煙味消散一點回家。
明天全縣高三聯考。這其實對我沒什麼影響，我成績很差。我們學校校規很嚴，兩極分化嚴重，一類好學生成績一飛沖天，還有一類就像我這樣。
隨便考考吧，不缺考就行。
十一點半，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