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走上前就開始聒噪個沒完,打斷了夏明江的話不說整張臉自從搜尋到張喆之後就跟長在了張喆的身上一樣,自始至終只對着張喆一個人在那裡噼裡啪啦的亂放鞭炮,壓根兒就無視了夏明江的存在。夏明江這個人雖然安靜起來的時候存在感確實很低,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被愣生生的打斷了談話而且還被完全無視,他這心裡還是覺得十分的尷尬和不知所措。弄到現在這個情況,他站在原地走又不是不走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幹搓手無奈的看着倆人保持沉默。
張喆這邊正跟夏明江聊着天,也沒有想到半路就會殺出這麼一沒任何眼力勁的貨,而且還上來抓住自己就不放一個勁兒的亂噴些有的沒的,他自己這邊正不知道怎麼脫身,一回頭又看到夏明江一臉窘迫的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於是趕緊推了推那個臉都要全部貼在自己臉皮上的聒噪的男人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行了行了,一上來就亂噴糞,口水全噴我臉上了,你這壞毛病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沒改過來,叫你‘噴壺’還真是對了,你這整個一強力花灑,你要是再多長几張嘴,估計全球都要跟着抗洪了!一上來就唧唧歪歪瞎叫喚,也不怕嚇着誰。我也就罷了,人家夏博士可是個科學家,是個有文化有內涵的留洋紳士,哪見過你這個陣仗,要是把人家驚出個好歹來那可是全世界的損失,小心聯合國派人過來拘禁你!真是的,到哪裡都少不了一股暴發戶的土腥味兒!”張喆一邊抱怨着,一邊嫌惡的看了男人兩眼,順便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那已經被淋溼了大半的臉。
而男人似乎並沒有多麼介意張喆說的話,自然也沒有任何要收斂或是悔改的意思,聽張喆這麼說,直接整張臉就平移到了夏明江的面前,嚇得夏明江一個閃身差點趔趄了兩下摔倒:“誰啊?哪個夏博士?咱們這一級的同學裡面還生出了這麼一個金蛋?我怎麼不記得有出現過這麼厲害的人物?我怎麼沒有聽說?!”男人一邊搖晃着自己拿肥大的腦袋從夏明江面前晃過來晃過去,一邊扯着嗓子驚奇的叫喊着。
“你怎麼就不認識怎麼就不知道了?夏明江,劉恬的老公,你即使是沒有見過應該也聽說過吧?這樣說你總該知道了吧?”張喆不耐煩的扯了他一把,稍微皺了一下眉頭稍顯不悅的解釋道。
“啊,是他啊,那個傳說中的夏明江啊,這個我倒是知道,呵呵。想當年他跟劉恬的光榮事蹟可是傳遍了大江南北啊,咱們這半拉地球都因爲他們倆的事情被震得連自轉都慢了半拍,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他呢!他在哪兒呢?今天也來了嗎?”男人一邊說着話,趕緊抻直了腦袋就開始越過夏明江把眼光方向了遠處的會場開始四處的打量。
“你往哪裡看呢!這不是就在你眼前呢嗎?!”張喆說着話,不耐煩的拽了一下男人的衣領,把他拉向夏明江這邊。
而此時的夏明江,因爲剛剛張喆和男人的對話,已經是無地自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只能在男人看過來的時候訕笑了兩聲趕緊閉上了嘴巴。夏明江其實早就應該想到,他跟劉恬在高中發生的那段轟轟烈烈的過去會在這個同學聚會上被拿來當做衆人酒後調侃的小菜兒,沒想到這酒還沒有過三巡,菜還沒有過五味呢,這邊就先開始了,他這邊直接掉頭就逃的心情都有了。今天要不是因爲找劉恬心切,他絕對不會把這一切忘在腦後,要早知道是這樣,就夏明江那性格,是打死都不會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的。
“啊?!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夏明江?!”男人看了一眼夏明江驚呼過後趕緊上上下下的開始仔細打量:“我雖然只是聽說,卻並沒有見過本尊,本來還想着能夠馴服劉恬那匹悍馬的是個怎樣高大魁梧的男人呢,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瘦不拉幾沒幾兩乾貨的小男人啊!”男人說話的同時,已經把夏明江從頭到尾掃描了一個遍,單手放在下頜底下襬着八字裝出一副很懂行的樣子點點頭接着說道:“不過這樣也不錯嘛,長得這麼奶油,這麼英俊瀟灑,也難怪劉恬當初能對他一見鍾情!你看看人家那張臉,根本就不像是個三十出頭的人,簡直就像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嘛!哪像我們啊,纔剛剛三十歲看着就跟四五十似的,跟他站在一起簡直像是兩代人!劉恬這樣的百鍊鋼要是不化成繞指柔纔怪呢,哈哈!!”男人一邊打量着夏明江一邊拽住旁邊的張喆調侃着,壓根兒就把夏明江當成了一件非人的展覽品。
夏明江尷尬的站在原地被他這麼戲謔着評頭品足,除了不合時宜的幾聲訕笑之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回應,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兒的,整個人窘迫至極。張喆早就看出了夏明江的爲難,趕緊拉了拉還在撅着嘴巴努力拱天的男人說道:“好了好了!說那麼多你煩不煩啊!沒看到人家都難爲情了嗎?你還不知道收斂!”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呵呵,因爲跟同學們太久沒見有些激動,你別介意啊。我說那些也沒有別的意思,要是有什麼聽着不高興的地方千萬別往心裡去。我是個粗人,說話做事就這樣,呵呵,你多擔待着點兒。一開始你站在這裡,我還以爲是我們哪位同學的家屬呢,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你就是夏明江,哈哈,說話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多包涵多包涵。”男人一邊粗聲粗氣的說着話,一邊爽朗的笑了起來,還真沒有把夏明江當做外人。
“呵呵,沒事沒事,我也是太久都沒有回來了,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其其實,我也想抱歉的問你一句,你是……?我好好像不怎麼記得班上有……”夏明江笑了笑,有些尷尬的問道。
“啊,我啊,我是原來十二班的劉成國,跟你沒有同過班,你不記得我也純屬正常,我學習不好,又經常在外邊混,像你們這種三好學生肯定不會記得,呵呵。要說是你老婆劉恬的話,有可能我們還打過交道。我跟張喆是發小兒,關係特別鐵,所以跟他說話也就比較隨便,你別介意啊,別被我們這陣勢給嚇到,哈哈。”這個叫劉成國的男人爽朗的笑了笑,絲毫不介意夏明江沒有認出他這件事情。而事實上,他也沒有認出夏明江。
“這傢伙就是這樣,粗人一個,你跟他說話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拿拿捏捏的反而讓人不舒服。我們都是些大老粗,基本上高中上完之後就出來混社會了,所以說話辦事兒都不怎麼講究,你多擔待着點兒就是了。”張喆笑了笑也跟着插話道。
“呵呵,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會注意的會注意的。”夏明江稍帶歉意的笑了笑忙不迭的說道。
“不過你現在還跟劉恬在一起嗎?聽說你們一下子就生了一對龍鳳胎,你小子挺厲害的嘛!就你這體格真看不出來還有那樣的本事,看來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功夫都使在看不見的地方了啊!怎麼着,也教教我唄,我這剛結婚還沒有孩子呢,大陸這邊又計劃生育不讓多生,向你取取經,看看能不能也讓我來個雙響炮,呵呵。”劉成國說着話就把他那巨大的腦袋探了過來,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
“這這個……,這這個難度還真的有點高,呵呵。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被劉成國這麼一問,夏明江這位基因學家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整張臉被羞得通紅半天都說不出一句有實質意義的話。
“行了,你沒看到人家都爲難成這樣了嗎?取什麼經啊,晚上回家跟你老婆多玩兒幾次滾滾樂就有了,這種事情還用向別人取經?你怎麼不直接讓別人手把手的拿你老婆當試驗田啊你!”張喆說着話,上前一伸手就把劉成國的腦袋給提溜了回來。
“哎我說,你說這話可就下流了啊!我可完全沒這個意思,你這不是拿我開涮呢你!要不是自己兄弟,就衝你這幾句話,我真得跟你急!真是的,自己有了孩子就不管別人了,我這不是找專家學點經驗呢嘛你看你還跟我胡扯這些。算了算了,不說就不說,你說話越來越下道兒我才懶得跟你說呢。”劉成國輕輕掙開了張喆的手,稍微有些憤怒的說着,腦袋還不忘搖晃着四處張望:“哎,怎麼沒有見到劉恬,你那雷神火母一般的老婆呢,她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劉成國這句話也提醒了張喆,對啊,這都跟夏明江聊了大半天了怎麼卻愣是不見劉恬出場啊?往常只要是這種場合,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她了,今天怎麼這麼消停?張喆想到這,也趕緊跟着劉成國一起四處張望着一邊也問道:“對啊,怎麼沒有看到那個差點把我打殘廢的劉恬啊,我還想好好的跟她聊聊天算算以前的那筆賬呢。”
他們倆一提起劉恬,夏明江這纔想起他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同時也想到了劉恬根本就沒有過來的這個事實,本來臉上還有幾絲微笑的他突然就變得更加的沉默寡言,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全部退散。劉成國和張喆四處環望了一週沒有看到劉恬的人影,回過頭來的同時正納悶呢,這邊卻看到夏明江一臉的愁容就站在那裡不做聲,倆人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跟劉恬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劉成國這個人粗雖粗,但還懂得看個場合和氣氛,看到夏明江這個樣子,他也就住了嘴不再胡亂的調侃。張喆看到事情不對,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怎麼了兄弟,跟劉恬鬧矛盾了?”
被張喆這麼一問,夏明江稍微停頓了一會兒苦笑着說道:“啊,最近出了點小問題,鬧了個誤會,她一生氣一上火直接就離家出走了,我本來以爲她也會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還想着趁這個機會好好的跟她聊一聊把誤會解開的,誰知道她卻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