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服老是不行了。”
球被擊飛,看路線就知道偏離了它應該去的方向。揮出球杆的第一時間,身着球服的老人就嘆了口氣,發出了感慨。
陳俊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並不懂高爾夫球,也懶得現學,哪怕他學起來非常容易。
在身體裡的納米機械完全恢復之前,他不打算濫用自己的能力。當然,若是恢復了正常狀態,陳俊也自然不會吝惜,必然要展示一番由於對身體逆天的細微控制能力造成的效果。到時候只怕是專業選手也會被他殺的片甲不留——只要對方還是正常的血肉之軀。
所以他在見到孫京植之後,就直言自己不會高爾夫,也沒那個精力學習。他甚至連下場揮兩杆都不肯。這麼做確實挺任性的,不過他不在乎。孫京植年紀大歸年紀大,但是和陳俊心目中的長者——就是那位繫着高高褲腰帶的,談笑風生間就能讓你提高姿勢水平的長者——相比,那真是差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所以陳俊一直只是在偌大的球場上散步而已。
不過對於商人來說,錢景纔是大於一切的東西,所以只要能夠達成合作,這些也不算什麼。
孫京植或者說cj想要的,就是一個合作而已。而陳俊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只要他手裡還有技術,特效公司的股份給出去也沒什麼。何況根據和韋爾斯那邊的約定,華納也會進來拿走一大波股份——比他肯給cj的份多的多的股份。
雖然合作的具體細節還有待下面的人去商榷,但是達成了意向以後,孫京植已經可以脫下手套來,對陳俊伸出手來,說上一句。“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陳俊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但是裡面蘊含的東西卻說不清道不明,“希望以後也合作愉快……”
達成了合作意向以後,兩個人又共進了一頓韓式午餐,就結束了這一次愉快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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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的領導人都已經定了調子,剩下的事情自然得由下面的人來跑斷腿。不這樣不足以顯示領導的權威。而在具體的合作項目上,兩邊也都需要一點一點的爲自身獲得更多的利益。
cj想要的東西說多也多,說少也少。除了象徵性的高價買入一小部分特效公司的股份之外,他們的重點在於關於電影製作的合作項目上。
在這一點上,他們倒是做的和華納出奇的相似,在沒法收購公司或者購買技術的時候,就退而求其次,獲得股份。然後把重點放在了電影合作項目上。
按照韋爾斯的說法,如果本次合作成功。那麼華納會和陳俊旗下的兩家公司簽訂一份共同出資和製作100部影視作品的協議,這其中所有的特效內容,會全部交到陳俊這邊來。其中的出資額,基本上會由特效費用衝抵,不足部分則是另外補足。
而此次cj希望簽訂的也是這種合同,不過他們提出的影視作品只有四十部。看上去比華納少了不少。可是考慮到韓國這種國家的影視規模——雙方針對的項目可是依賴於特效的大製作——cj的心就有點大的沒邊的意思了。
不過這確實是一種雙贏的合作。對於電影的製作方來說,根據合同,它們能夠將特效費用壓下去。減輕投資負、擔分散風險。在特效費用打折的基礎上,在衝抵掉s.j的投資份額。基本上等同於用電影未來的收益來削減實際付出的製作成本。
對於陳俊來說,這筆賬也很簡單,特效製作這件事情,他也基本上是空手套白狼的行爲。對於別人家的電影,他不可能全部由自己過手,必然會把特效工作分散到位於海妖上的某些新安裝的軟件那裡。反正平時中臨協也沒什麼工作,而監控數據處理已經被陳俊分散轉移到了新拿下來的,次一級的超級計算機上面——這種轉移工作不過需要半天時間就能搞定。
而等到自己的數據中心完成以後,很多東西還要轉移過去。同時陳俊也在嘗試,讓這些智能軟件脫離自己腦子裡的常溫生物量子計算機。在這個世界的頂級硬件上,獨自運轉。爲此,除了選購昂貴而頂級的硬件設備之外,陳俊還不斷嘗試用黑科技製作次一級的,可以在當前硬件條件下獨立運轉的特殊軟件。
這樣一輪合作協定,正好給陳俊提供了一個試驗的機會。如果能在當前的硬件條件下把真正的人工智能移植過來,他爲身後事操心的程度也就可以大幅度下降了。
總之,相關的特效工作會交由這種相對智能化比較高的,卻是他製作出的低級軟件的移植版來完成大部分工作。比如,特效公司方面的美工只要製作出概念圖,然後設定好參數,這邊軟件就能生成動態視頻。除此以外,選定參數就可以自動建模、自動渲染,設計者只需輸入少量的信息,電腦就能自動的合成複雜的圖像以及畫面片斷等等都是軟件的特性。
當然,加上另外一套僞裝成技術宅的ai軟件,這邊的技術人員並不會認爲是在進行軟件操控,而是進行網絡交流。實際上在交流過程就是選定參數等等的軟件遠程控制過程。
在目前的階段,陳俊也沒有對軟件的效果有太多要求,只要達到國際頂尖水平就好。他在這方面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了智能化來節約人工成本上面。
畢竟再好的軟件,如果還是需要和其他特效公司一樣的人工的話,那麼意義也就不大了首先,硬件條件會限制特效的最終成果。其次,弄一套更強但是受限於當前的編程等軟件技術必然會更繁瑣的軟件出來,人的問題怎麼解決?專門培訓是必須的,保密效果也會因爲使用者的增多而降低。
如果陳俊不能在走之前把自己的公司變成龐然大物,還留下足夠的,可以不讓金泰妍被踢出局的後手的話。還是留下更智能化的軟件比較靠譜。
相對於這些好處,陳俊付出的,不過是利潤的大幅度下跌。而且,大部分下跌的利潤也未必會消失,而是轉成了投資,可以拿到電影的各種渠道的分成。電影的收益可從來不是隻有票房的。
相對於票房分成。影片的版權和周邊等等方面的分成可能一時半會兒收入有限,但是勝在源源不斷,算是長期飯票,甚至本人死亡後,還可以作爲遺產指定他人繼承。沒有比這更符合陳俊需要的了。
固然,投資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但是反正自己虧不了本。而一旦成功,就可以把短期的一次性收益變成更多的,源源不斷的長期收益。那他又何樂而不爲呢?
現在,唯一會阻礙cj和s.j進行合作的,就只有具體的細節問題,比如,各種比例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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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孝敏仰面躺在酒店的大牀上睜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吊燈因爲沒有完全打開而散發着柔和的光芒,讓她可以對着天花板發呆而不會覺得刺眼。盥洗室內隱約傳來嘩嘩的水聲,那是她的隊長歐尼在沖澡。按說勞累了一天的她應該很快入睡。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偏偏失眠了。 шшш⊕ тTk Λn⊕ CΟ
至於失眠的原因。她可以肯定不是因爲跑到了越南又或者明天還有粉絲見面會。
以前的畫面不斷的涌入腦海,讓她思緒變得零散起來。出道以後的經歷開始零零碎碎的浮現出來。
09年的出道,各種舞臺演出、演唱會還有粉絲見面會的場景又翻滾出來。哪怕很多細節已經模糊了。
她也在kbs電視臺的綜藝節目《青春不敗》中擔任固定嘉賓,也參加過參加過《我們結婚了》。演過音樂劇,參演過sbs的電視劇《我的女友是九尾狐》還有mbc的電視劇《第一千個男人》,甚至參演過電影《寄生靈》、《激nx》。在音樂事業上。她也出了一張solo專輯……
但是那又如何呢?現在的t-ara已經落到了只能在海外圈錢刷存在感爲主的地步。甚至於中國市場好不容易打開了,擁有代理權的龍楨文化有出現了危機。好吧,她們主要經營的海外市場不是大陸那邊,可是那邊的市場確實足夠大,也足夠賺錢——如果能開發出來的話。
在這個情況下。她很難有安全感。偏偏她想的可不僅僅是把演藝事業維持下去,而是想要更進一步。畢竟從她選擇這條路起,很多大門就對她關上了。以後的路,很窄。她們都是放棄了其餘方面的學習與正常人的生活,才換來的這方面的專業技能與機會的。
對娛樂圈裡的那些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無論是公司的前輩還是自己的經紀人也都告誡過她某些事情,並教過她一些保護自己的知識。可惜的是,這種技巧也只能應付一下普通人。在另外一方面,當機會來臨的時候,是抓住還是不抓住呢?樸孝敏選擇了後一種。
她還沒有死心。儘管她知道有數位同事,已經在看不到希望和看到希望又被掐滅的過程中心灰意冷起來,或者說,習慣瞭如此的處境。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啊!她知道她們也不甘心,但是到了現在還不死心,抱着妄想並敢於付諸行動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吧。
這麼一支六個人的團隊裡,雖然沒人敢說等着退出嫁人的,但是私底下對於未來的討論越來越少卻是不爭的事實。團隊裡面,曾經的許多口號與豪言壯語,也不再被提起了。
她有些悲哀的發現,儘管六個人心裡都有些不甘心,但是大部分人的心氣都被消磨乾淨了。可以拼命的跑行程,可以做個盡職的藝人,可以去努力的維持粉絲基礎……大家還清楚自己的偶像生涯的基礎是什麼,可很多東西早就沒人去提了。甚至同樣是‘變得更好’這麼一句祝福語,裡面蘊含的意味也早就不同了。
這支團隊有韌性,很堅強,一直在努力,但是在現實面前,大家在某些方面早就麻木了。說起來,除了她以外,還有那麼一丁點不切實際幻想的,也只有那個同組合的忙內了吧。甚至說道努力、敬業還有樂觀的態度上,她還在自己之上。
然而當圈內的前輩,第一女團的成員暗示來臨的時候,只有她自己敢於付諸行動。事實證明她賭對了。《永恆烈陽》是一款足夠成功的遊戲,而除了以努力的態度打動對方的忙內,只有她還有多渠道運營的份額。
可惜她原本以爲這一次機會能多多少少的改善一下環境,但是公司方面缺乏作爲的態度卻讓她的心又涼了一次。有人願意推一把的時候都抓不住機會,難道t-ara的未來真的只有在海外跑行程,然後年節的時候回韓國露個臉嘛?
問題是,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婉拒了那位陳理事的邀請!那明明是一條更好的發展路線。
她也說不清爲什麼要做出這種決定。不願意離開團隊?不願意拋棄隊友?她甚至有時候覺得那位中國首富的兒子的承諾似乎比陳理事給的更好——因爲那是針對整個團隊的。
樸孝敏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這種荒謬的想法從腦海裡驅逐出去……
“孝敏,還不睡嗎?”李居麗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還陷入混亂的思緒中的樸孝敏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
“再過一會兒吧,歐尼。”樸孝敏勉強笑了笑,又重新躺了回去。
“好吧。”李居麗點點頭擦着頭髮做到了沙發上,停頓了下後才又問道:“你有……什麼心事嗎,孝敏?”
“心事?”她很想說沒有,但看着李居麗的眼睛隨即又沉默了下來。
她確實很茫然,但是這些事情真的能跟這位歐尼說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片刻後樸孝敏這麼嘆了口氣。
“如果你認爲可以對我說,那就說,如果你認爲不可以,那就不說。”李居麗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