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2等人被抓,最着急的人是西南省省長高中秋的妻子高夫人。
高夫人也不敢找高中秋,只好找到常務副省長丁高望,讓丁高望出面。可國安的人出手,就算是堂堂的常務副省長丁高望,一下子也不知道人關在哪裡。
省委書記秦明卻是接連在新聞媒體上露面,大講特講打擊黑惡勢力,表態西南省委省政府要加強掃黑力度。
郝老2等人也被國安的人關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轉交給了西南省公安廳。省委書記秦明親筆批示:除惡務盡!
這也是秦明來西南省任職省委書記後第一次表現出強勢,卻是相當強硬,讓人大跌眼鏡。
趙家,肖家和秦家這次因爲.趙政策的原因,開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聯手,對高家實行打壓。
西南省的常務副省長丁高望還.沒來得及解決郝老2這批人的問題,京城裡就來了大動作。
先是以官員輪換的辦法,把丁.高望調到了東南省任職政協主席,名義上是升值了,事實上卻是明升暗降。
接着,東南省的常務副省長趙解放平調到西南省.任職常務副省長,開始在西南省省政府內對省長高中秋實行牽制。趙解放來西南省看起來對於趙解放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的道理誰都明白。
很明顯,趙解放盯着的就是西南省省長的位置,等.着現任省長高中秋給他騰出位置來。當然,一個省長不是說動就動的。按照趙老爺子的話說,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肖家的人也開始出手,肖達的叔叔肖分明直接.從京城宣傳部調任西南省省委宣傳部長。雖然,宣傳部長的權限不大,但好歹是一個省委常委,佔有很大的發言權。
對於高家老說.不是好消息,可對於秦趙肖家來說,卻是一個瓜分西南省這個大蛋糕的好機會,自然是誰都不會錯過。
特別是對於省委書記秦明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政治講究平衡,秦明是西南省理所當然的一把手,只要能有趙解放這樣強勢的人牽制住高中秋,秦明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大多了。起碼來說,高中秋在西南省一家獨大的局面是徹底被打破了。
相對而言,此時的高家,即將奔赴東南省任職政協主席的丁高望和西南省的省長高中秋相對而坐,臉色都比較沉重。
“省長,我這一走,西南省從此只怕是多事之秋了。”丁高望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啊,他們這是採取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將我高中秋用溫火慢慢熬啊。”高中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從此以後,省委常委會議上我也只有三分之一的發言權了,還不知道今後會怎麼樣。估計我離開西南省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事情了。”
“省長,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丁高望有些不甘心地說。
“沒有。”高中秋苦笑着搖了搖頭,“都是高明那小子惹出來的禍,我說過他很多次,趙政策這樣的人少招惹爲妙,可他聽不進去,這不,出問題了。”
“是啊。”丁高望有些鬱悶地說,“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笑眯眯地,卻是笑裡藏刀,陰險得很。”
“陰險並不可怕,到了這個級別,靠的還是實力。”高中秋馬上打斷了丁高望的話,“趙政策這人可怕在於他能夠把趙家,肖家和秦家的聚攏到一起,這纔是最恐怖的地方。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只希望不要出更大的亂子纔好。”
頓了頓,高中秋長嘆了一口氣:“都怪你嫂子考慮不周,連高望你也被連累進來了。”
“省長,別這麼說,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在您的領導下開展工作呢。”丁高望強做笑顏。
“算了,什麼也不多說了。”高中秋擺了擺手,“高望,你離任前我讓政府辦搞一個歡送會,也算是風風光光離開吧。”
丁高望的嘴脣蠕動了半天,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又坐了一會兒,丁高望就起身告辭了。
直到丁高望離開,高夫人才走了出來。
“中秋,這次的事情怪我。”高夫人有些自責地說,“沒想到就一個肖達的愛人,也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啊,讓我說什麼纔好呢。”高中秋看了妻子一眼,“光一個肖家倒沒什麼,問題是以前肖趙秦三家從來沒有聯手過,這次可以說是開了先河,有一就有二,以後的事情就不大好說了。”
頓了頓,高中秋見妻子的眼圈有些紅了,就轉口說:“不過,因果關係早就種下了,趙政策這小子來西南省早就做好了計劃,肯定是要做文章的。浪要吃羊,總能找到理由和藉口,問題是在什麼時間罷了。這次時間也僅僅是起到一個導火索的作用,炸藥早就被高明那小子給點燃了。”
“中秋,要不我明天就去京城,想辦法活動活動?”高夫人自然是不甘心,就試探着問了一句。
“沒用的。”高中秋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人都被趙政策給矇蔽了,其實他就是衝着我們高家來的。要知道,趙政策和高強在監察部也是競爭對手,要打擊高強,實在沒有什麼比來西南省打擊我高中秋更好的辦法了。”
頓了頓,高中秋的眼神裡露出一絲悲哀:“我們高家的第三代是徹底沒落了,就說高明,和趙政策是北方大學的同班同學,可這麼一對比,兩個人都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就連高強這樣的我們高家第三代的傑出人才,只怕也拼不過趙政策這個年輕人。”
“那怎麼辦?”高夫人神情鬱悶地問。
“官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高中秋強行笑了笑,撫摸了一下妻子光滑的頭髮,“別多想了,這事情有老爺子在處理,我們只需要等老爺子吩咐就成。”
“老爺子發話了嗎?”高夫人自然很是擔心這個問題。
“老爺子讓我先主動和秦明搞好關係。”高中秋苦笑了一人,“老伴啊,我們都這個年齡了,就算是下了,也當多享受幾年清靜日子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管不着。”
頓了頓,高中秋又囑咐了一句:“高升出院後,你多看管看管。如今的西南省不比以前,多事之秋,可別再添什麼亂子了。”
“嗯,我聽你的。”高夫人柔聲說道,“中秋,我也只是有些不甘心,你在西南省打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卻是來了這麼多摘桃子的人。只要你能想開,我天天陪你釣魚散步,過那神仙日子去。”
“這樣就很好嘛。”高中秋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人生有起必有落,家族也是這樣,時有起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急。”
“中秋,你說趙政策怎麼就那麼容易放手呢。”高夫人輕輕依偎着丈夫,低聲說道,“要是他抓住咱們兒子不放,豈不是又多了一張王牌?”
“這個年輕人厲害啊。”高中秋沉聲說道,“政治都是講究平衡的。我們高家現在還沒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要是趙正策逼急了,對他自己和趙家都沒有任何好處。沒有什麼利益,他自然是不想和咱們來個魚死網破。我看啊,趙家的第三代領軍人物非這個趙政策莫屬。要是我們高家能出這樣一個人才,我死都瞑目了。”
“不準說不吉利的話。”高夫人嬌嗔着捂住了丈夫的嘴巴,嘴脣在丈夫的鬍子上磨蹭着,“我們還有大把好日子要過呢。”
被高夫人這麼一弄,高中秋的心好像年輕多了,哈哈一笑,一把抱起了高夫人,往臥室裡走去。
“夫人,我們再生一個比趙政策更厲害的兒子出來。”高中秋笑呵呵地說。
“嗯。”高夫人眉目含春,呻吟着,“中秋,你是最棒的,在哪裡都是。”
“老婆,我高中秋能夠有你這樣一個老婆,也算知足了。”高中秋喘息着,加大了力度。
京城趙家,趙老爺子的書房。
趙政策恭恭敬敬地站着,等候坐在椅子上面的趙老爺子訓話。
“政策,西南省一行,結果還算差強人意。”老爺子微微頷首,卻也沒有多大的笑容,“不過,也暴露你不少缺點。”
“請爺爺指點。”趙政策心裡有些不服氣,嘴上卻說着。
“第一,你去的太匆忙,做事情沒有計劃。”趙老爺子正色說道,“從非法販賣香菸入手,雖然不失一個切入點,但不是最好的時機。西南省最大的問題是國有資產的流失,這纔是高中秋最大的硬傷。可你這麼一弄,以後要想再動國有資產流失這一塊,困難就大多了。”
趙政策心中一凜,不敢做聲了。
“你以爲秦明不知道非法販賣香菸這個事情嗎?”趙老爺子看了趙政策一眼,“其實,這種事情,不光西南省有,東南省也存在,就是南湖省也有這個問題,而且比較嚴重。這其中關係到利益問題動起手來,對秦明沒有什麼好處,他自然是要等候時機。”
頓了頓,趙老爺子的手在扶手上面輕輕地又節奏地敲着。
“第二,你這個人太重感情。這既是好事情,同時也是一個很大的硬傷。這個弱點要是被別人給摸透了,將會給你今後的仕途生涯造成很大的阻礙。”趙老爺子一字一句地說,“有失纔有得,要是你什麼都放不下,你將很難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趙政策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什麼。
“政策,你一直在基層,在京城裡呆的時間不長。”趙老爺子洞察人心的雙眼看了趙政策,“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我對你期望也很高。你今後面對的對手將會更加強大,要是自身漏洞過多,很難成大事情。你現在的能力,也許能勉強當好一個市長,可你能當好一個省長嗎?”
頓了頓,趙老爺子沉聲補充說:“要是你來治理一個國家呢?你多想想,人物遠慮,必有近憂啊。”
“謝謝爺爺教誨。”趙政策聽得如雷貫耳,連聲說道,臉色微微發紅。
“你在京城呆個一年半載,就會去地級市任職市長。”趙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老趙家憑的是自身能力,我不喜歡陰謀,喜歡陽謀。可在官場上,卻也必須防止中了人家的陰謀,防人之心不可無哪。”
“爺爺,您說的是,我明白了。”趙政策很是恭敬地說,“這些年來,我也接觸到不少陰暗面,還好,自己運氣不錯,都闖過來了。”
“不能說運氣。”趙老爺子笑了笑,“運氣一事,那是沒有能力的人說出來的自嘲話語。在衡北市,你做得不錯,都是自身能力發揮到了極限的結果。”
頓了頓,趙老爺子沉聲說道:“不過,我對你還是有些擔心。職位高了,並不是管轄的人口和地域多了這麼簡單,還關係到很多複雜的東西。我就擔心你在宏觀方面的調控能力,這些事情,你要多向你三伯學習。你三伯也是行伍出身,可在東南省那樣的經濟大省,也做得相當不錯,就在於他很勤奮,遇事肯多動腦筋。”
接着,趙老爺子話鋒一轉,笑着問:“政策,鄧家那丫頭現在還好吧。”
趙政策有些鬱悶了,可也老實回答說:“這段時間一直太忙,都沒有什麼聯繫。”
“我看鄧家那丫頭挺不錯的。”趙老爺子微笑着,話語卻不容置疑,“要是你沒有什麼意見,先訂婚吧,我和鄧家老爺子去說這門親事。”
趙政策大汗,趕緊說:“爺爺,我不想這麼早考慮婚姻大事。我還年輕,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這麼早結婚,就束手束腳,很多事情都施展不開手腳了。”
“這不是理由。”趙老爺子瞪了趙政策一眼,“在官場上,穩定永遠排在第一位。要是一個市長,還是個未婚男人,容易招惹是非。再說,你也不小了,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有兩個兒子了。”
“爺爺,現在時代不同了,您總不能包辦婚姻吧。”趙政策就急了,“再說,人家鄧巧巧也不一定同意。”
“少廢話,什麼叫包辦婚姻。”趙老爺子就不滿意了,“你和鄧巧巧本來就有感情基礎,別以爲爺爺老了,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叫自由戀愛,能叫包辦婚姻嗎?我看哪,鄧巧巧和你合適,你要是不娶她,將來你一定要後悔。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先訂婚,一年後再結婚,風風光光地把鄧家閨女迎娶進門,這是大事情。我和你爸也商量過了,不許討價還價!”
“爺爺,您讓我再想想吧。”趙政策愁眉苦臉地說。
“還想什麼?”趙老爺子沒好氣地說,“我看你還是想着秦家那丫頭吧。我告訴你,你和她不合適。秦家的人,我打過多年交道,不夠大氣,也難成大器。”
“爺爺,您總不能一棍子把什麼都打死吧。”趙政策只好爭辯說,“秦家是秦家,秦露是秦露,我和她有三年之約,而且她很快就會回來了。爺爺,您總不希望我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吧。”
聽趙正策這麼一說,趙老爺子盯着自己這個孫子半天后,才長嘆了一口氣:“政策啊,既然你這麼說了,爺爺不再說什麼了。不過,婚姻大事,雖然我不過多幹涉,但你總要和爺爺商量商量吧。等你見了秦露之後再說吧,也許人家秦露還不願意呢。”
“爺爺,您可別去逼人家啊。”趙政策就急了,以趙家的勢力,要去讓秦家的人主動干涉,不讓秦露嫁入趙家,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把爺爺當什麼人了?”趙老爺子氣得在椅子上面拍了一巴掌,“我什麼時候仗勢欺人過,你爸爸沒和你講過嗎?”
趙政策嘿嘿一笑,只是不做聲。
“算了,不說這個了。”趙老爺子沒好氣地說,“當年你父親就是和我對着幹,不過現在看來你父親當年並沒有做錯什麼。也許你說的也有理,爺爺老了,沒工夫操心你們小輩的事情了。這樣好吧,你去和你爸爸談談這個事情,聽聽他的想法,這總行吧。”
趙政策只好點了點頭,還能說什麼呢。
“對了,你小姑媽在日本股市上賺了不少錢。”趙老爺子突然轉換了話題,“你還借少陽的小車用,有些不合適,。這樣吧,讓你小姑姑給你買臺好點的車。你朋友多,自己有臺車業方便些。” щщщ ✿tt kan ✿℃O
“爺爺,我有錢。”趙政策就急了,“我哪裡能夠用長輩的錢呢。”
“你有多少錢爺爺不知道嗎?”趙老爺子呵呵一笑,“不過,你那兩個做生意的朋友都很厚道,對你是有真感情。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去和你小姑姑說,她還沒有見過你呢。”
“嗯,我聽您的。”趙政策只好說,“買臺小車的錢我還是有的,只是我不想太張揚罷了。”
“說你胖你就喘上了。”趙老爺子又瞪了趙政策一眼,“你那點錢,也就夠買套房子,結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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