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樣好啊。
”趙政策馬上笑呵呵地說,“廠長一個人的風險,現在分成了二百五十份,讓全體職工分擔了,衆人劃將開大船嘛,好,好,好。”
頓了頓,趙政策正色說道:“曲廠長,我可不止是來參觀的。廠子裡有沒有實際困難,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話,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曲紅表很是警惕地眼神往四周看了看,又起身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什麼事情啊,弄得這麼神秘?”趙政策的表情有些詫異了。
“趙縣長,我們西縣的這種政策,上面能夠容忍多久啊。”曲紅表壓低了聲音說,“上面不是規定了企業有十八項自主權嗎?到底能夠應用到什麼程度?”
“你放心吧。”趙政策笑了笑,“只要我在西衡縣一天,這個政策就不會變,十八項自主權,是有文件明確規定的,所有的條款都可以應用,別有什麼顧慮。”
“我這承包才個月,縣裡就給我們工廠塞了六個職工了。”曲紅表就苦着臉說,“我們這個工廠職工早已經飽和了,可婆婆們都發話了,我一個都不敢得罪啊。”
趙政策的臉色就變了,差點當場要發脾氣,不過還是忍住了。趙政策知道曲紅表的難處,不得不接受上面塞過來的人,不然的話,很容易讓人找麻煩。雖然是承包了,可縣裡的幹部們要找水泥廠的麻煩,還是有很多路子的。
“這樣吧。”趙政策手指在辦公桌上面輕輕敲着,“你把這六個人的名單給我,我來處理這個事情讓你爲難就是了。”
“趙縣長。您只要讓他們不再人給我。我就燒高香了。”曲紅表趕緊說“這幾個人就算了吧。我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那不行。壞了規矩一就有二。別人會話說。”趙政策就正色說道。“你不用擔心有分寸。不會給水泥廠添麻煩地。”
頓了頓。趙政策又說:“聽說井頭鄉上井村那邊有不少地水泥礦石。二氧化硫含量很高們派技術人員去勘察勘察。如果符合大規模採集條件。就把礦山買下來。總比去其他縣市拉原料成本要低。”
曲紅表地表情就很怪異了。西衡縣又大量地水泥礦石。自己這個廠長都沒有聽說過真是怪事情了。事實上。趙政策也是先知先覺在新世紀裡。上井村就專門辦了個水泥廠石夠用幾十年呢。
不過。曲紅表知道趙政策身爲常務副縣長不會亂說話地。這樣會有失領導威信。
“好地。我明天早上就派技術人員過去勘察。要真符合開採條件。您可是我們水泥廠地大救星啊。”曲紅表就馬上應承說。儘管不抱很大地希望。可這面子話還是要說地。
“呵呵,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還是技術人員的勘察爲基準。”趙政策打着哈哈說,隨即轉換了話題,“你把名單給我,把相應的介紹人也列出來。”
曲紅表就面露難色了,這事情弄不好以後人家就會把帳算到自己的頭上。
“你放心吧,這個名單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趙政策笑了笑,“要是第二個人看到了,你到我辦公室裡去罵街好了。”
“哪敢,哪敢。”曲紅表的額頭上都冒冷汗了,“只是給您添麻煩了,我馬上拿給您。”
看來,曲紅表實際上是早有準備了,名單很是清晰,介紹人也早就標註好了,讓趙政策心裡暗笑,面上卻是不露聲色。
趙政策心裡卻是一股火,這人家水泥廠承包還只有半個月,某些人的手就伸過來了,讓人家水泥廠怎麼生存下去?
在曲紅表的陪同下,趙政策參觀了整個水泥廠,對水泥廠職工的精神風貌非常滿意,很是感嘆只要不吃大鍋飯,其實國營企業也很有競爭力的。可體制決定了很多東西,國情便是如此,趙政策也只能搖頭苦笑。
回到縣政府後,趙政策一進辦公室,就開始研究起曲紅表提供的這個名單來。最終,趙政策決定首先拿一個叫歐建華的關係工人開刀。
歐建華本來是西衡縣建材廠的採購員,聲譽一直欠佳,在這次建材廠被承包後,自然是被掃地出門。可歐建華是政法書記龍國清的妻舅,因爲有這層關係,才又被塞進了水泥廠。
歐建華是原來的縣建材廠的採購員,有一次到南方某個鄉鎮企業進貨。剛下火車,別被人家用小車拉到了一家酒店後,陪吃,陪喝,陪玩,陪睡,很是奢侈了一頓。
臨出酒店門,那個鄉鎮企業的廠長又悄
建華塞了五百元的紅包。
等見到了貨之後,歐建華卻傻眼了。這批貨的質量與合同中的樣品質量相差十萬八千里,都是不合格的產品。可喝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歐建華一橫心,居然硬着頭皮把建材廠的資金付款了。
建材廠蒙受了一筆巨大的經濟損失,當時建材廠就要開除歐建華的。可政法書記龍國清一個電話,最後歐建華僅僅是被扣掉了當月的二十塊錢獎金了事,啥事情都沒出。
歐建華從此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混吃混喝,還往自己口袋裡揣工農兵。就這麼樣一個人,居然在建材廠被承包之前,一直以建材廠的“主人”身份,滿世界亂跑。
這次,不事實水泥廠被拍賣,建材廠也被拍賣掉了。以前是國營企業,建材廠的領導幹部職工對歐建華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大家自己持股了,自然是第一個把歐建華這樣的敗類給幹掉了。
趙政策這次做比較絕,先是找到紀委書記喬光明。
“老喬,歐建華這人你認識。”趙政策接過了喬光明遞過來的香菸,也不客氣,先是吐了一個大眼圈,這才笑着問了句。
“你想動他?”喬明微微一愣,卻是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想動他,是你們紀委早該了吧。”趙政策就不滿意了,氣呼呼地說,“這麼說,你是早就知道這個人的底細,卻按兵不動,什麼意思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指我瀆職?”喬光明臉色一板,“我們紀委有自己的辦案程序。”
“少和我來這一套?”趙政策纔買賬,對喬光明的性格底細瞭如指掌,鼻子裡面哼出一聲,“還不是怕政法那位?”
“我老喬怕過誰?”喬光明就象被踩住了巴的老鼠跳了起來,讓趙政策心裡暗自發笑,臉上卻陰沉如水。
“他把建材廠搞垮了,現在又去禍害水泥廠。”趙政策冷笑了一聲,“你老喬就等着看熱鬧吧,我可不管,就算是老虎屁股,我都要摸一摸。你們紀委不管,我讓公安局的人去動手。”
喬光明的黑臉都發紅了,可見有多麼生氣。趙政策卻是板着臉坐着,一聲不吭地看着喬光明在辦公室晃了幾個來回。
喬光明啪地一聲打開了檔案櫃,從裡面抽出一份檔案甩在了辦公桌上面,看也不看趙政策一眼,抓起了辦公桌上面的電話,撥了內線電話,只說了幾個字:“小李,進來一下。”
不到五分鐘,卻是進來了一個一頭短髮的姑娘,讓趙政策微微一愣。
“李男,歐建華的案子你抓緊時間辦一下,爭取早日結案。”喬光明緩和了一下語氣,“先把人給抓起來,不管誰來說情,讓他來找我好了。”
“是。”李男的聲音很脆,沒有半點猶豫,這也讓趙政策很是欣賞。
“去吧,把案子辦得漂亮一些,別讓趙副縣長看笑話。”喬光明擺了擺手。
李男略微打量了趙政策一眼,就轉身走出去了,非常乾淨利落。
“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趙政策拍了拍手掌,笑着說,“老喬,這個案子辦完以後,把這個李男讓給我當秘書如何?”
喬光明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猛哼一聲:“門都沒有,你敢用女秘書?”
“嘿嘿,只要你敢給,我就敢用。”趙政策笑嘻嘻地說,“我可不象你老喬,做事情瞻前顧後的。”
“送客。”喬光明心裡那個氣啊,猛地站了起來,就差沒拿腳踹趙政策出門了。
“呵呵,不用送,我還會再來的。”趙政策笑嘻嘻地從茶几上把喬光明放在那的香菸盒子拿了過來,掏出一根點上,這才晃悠悠地出門了。
喬光明躺在沙發上面發了一陣呆,好半天才氣呼呼地冒出了一句:“媽的,中了這小子的激將計,終日玩鷹,卻被老鷹給啄了眼珠子。”
趙政策很是得意地出了喬光明的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副縣長辦公室,想起剛纔喬光明暴跳如雷的申請,禁不住開心地哼起了“映山紅”,整個縣府辦的機關幹部都聽到趙政策那激揚的歌聲。
“趙副縣長高興了,只怕是有人倒黴了。”縣府辦主任曾濤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唸叨了一句。這陣子,曾濤的嘴巴也緊了很多,實在是讓趙政策一系列的大動作給嚇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趙政策精簡人員就精簡到了自己這個縣府辦主任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