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蘇柒面含淺笑靜靜的坐着,陸彥則一直看着她,目光一刻都沒有移開,就這樣靜靜看着她,不喜不怒,也看不出絲毫情緒。
他捏起了她的髮絲,在指間打轉,然後放到鼻間嗅了嗅,淡淡的清香裡夾雜着一股油煙的味道,她應該是下過廚了。
“我去洗澡,你少抽幾根菸,又不是什麼補品,就算心情不好也不用往死裡抽啊,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蘇柒拿掉了他手裡的菸頭,摁滅在了菸灰缸裡。
陸彥無聲的笑了笑,說:“還真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怎麼辦?”
蘇柒微微愣了愣,斜了他一眼,“那你想讓我怎麼辦?無時無刻看着你?”
他又靠近了一些,“好啊。”尾音上揚,帶着一點誘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略有些癢,但蘇柒只想逃開,逃的越遠越好。
她低垂了眼簾,低低的笑了笑,轉頭對上他的目光,眼眸清明,說:“我要去洗澡。”
他嘴角上揚,同她對視片刻,輕點了一下頭,順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去吧。”
蘇柒沒再做任何停留,起身就走開了,獨留陸彥一個人坐在餐廳裡喝酒。
蘇柒洗完澡,剛拉開衛生間的門,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鎖在了一個充滿酒氣的懷抱裡,她連着推了幾步才站穩。緊接着,他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讓她毫無反抗的機會。
她的反抗無效,今天的陸彥是反常的,動作也異常激烈。衛生間內的熱氣還未散去,溫度不斷攀升,他的吻太過於熱切,讓蘇柒一度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一個晚上,陸彥不知疲倦的糾纏着她,一次又一次,沉默卻格外熱情。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蘇柒幾度都失去理智,最後實在受不住疲憊,半昏半睡間,隱約還是可以感覺到他輕柔的撫摸,感覺到他炙熱的脣貼在她的耳朵上,低啞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迷迷糊糊,似真似幻。
他說:“我輸了。”
第二天清晨,蘇柒醒來的時候,陸彥已經不在了,她呆呆的躺在牀上,腦子有片刻的空白,好一會之後,才慢慢恢復了清明,耳邊有個聲音隱約響起。
她莫名覺得胸口有點悶,甚至有些喘不上氣。
半晌,她迅速起牀,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剛一出門,走到電梯門口,還未摁下電梯鍵,身後忽然有人靠近,在她轉身之際,一塊帕子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手勁極大,她拼死反抗,伸出兩根手指戳向了對方的眼睛,那人迅速避開,蘇柒一擡腳,鞋跟死死的踩在了對方的腳背上。
她下了狠勁,尖細的跟幾乎要戳穿對方的腳背,只聽到悶哼一聲,手上一鬆,蘇柒趁機逃脫。但迷藥已經入了口鼻,她剛一掙脫開,雙腿一軟,便直接摔在了地上,正欲爬起來的時候,腳腕被人拽住,猛地往後一拉,緊接着只覺背上一沉,腦袋傳來了尖銳的疼痛,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覺。
……
醫院內,陸筱坐在加護病房內,何秀湘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算是度過了危險期,但人還沒醒。陸筱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裡守着,三天三夜,大概只睡了幾個小時,臉色十分難看,黑眼圈也特別重。
“都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就回去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再這樣下去,你會累出病來的。”陸靖北送來了午餐,看着她一臉疲倦的模樣,勸道。
陸筱像是沒有聽到,目光落在何秀湘的身上,木着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說。
陸靖北微微蹙了一下眉,上前一步,蹲在了她的身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筱筱,不管是對你自己,還是對你媽,都沒有好處,你知道嗎?”
她仍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眸都沒有動一下。
半晌,陸靖北握住了她的手腕,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拽出了病房,直接拉着她出了醫院大門,陸筱掙扎反抗,卻根本就沒有力氣,最後只能大叫,“你放開我!你放開!”
陸靖北猛地停下了腳步,她便一頭撞在了他的背脊上,她穿着粗氣,臉色蒼白如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掙脫開了他的手,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準備回去,而且剛走了兩步,雙腿一軟,整個人就栽倒下去。
陸靖北立刻上前抱住了她,“筱筱。”
陸彥到醫院時,陸筱正在輸液,還沒醒來。
“筱筱怎麼了?”
“疲勞過度,這幾天都沒怎麼睡,也不好好吃飯,就這樣了。”陸靖北微擰着眉頭,臉上帶着一絲擔憂之色。
陸彥用餘光掃了他一眼,輕點了一下頭,轉身,“你跟我出來。”
兩個人去了吸菸區,陸彥兀自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起來,並沒有給陸靖北的打算。他吐了一口煙,側目看了他一眼,說:“你沒有照顧好筱筱,這似乎不符合你的人設。我以爲你會時時刻刻的陪在筱筱的身邊,就算她不想吃飯,不想睡覺,有你在身邊,你總能想辦法讓她吃飯,讓她睡覺,但你沒有。”
陸靖北雙手擦在口袋裡,沒有絲毫驚慌,面上還掛着一抹淡淡的笑,目光落在窗外,“發生了那麼多事,有些事情也需要我去處理,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着。”
默了片刻,他再次開口,問:“你有多愛筱筱?”
陸靖北的目光一轉,淡淡瞥了他一眼,說:“相處了那麼多年,要說沒感情,也不實際。”
“可以說說,你是誰嗎?”
陸靖北低頭淺笑,對上了他的目光,往前走了一步,低聲說:“你總會知道。”
話音落下,兩人一時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陸彥一口一口的抽完了煙,菸頭落地,他踩滅了火星,然後彎身撿起了菸頭,在起身的瞬間,攥緊了拳頭,迅速出拳。
陸靖北反應明銳,側身一避,但還是沒能躲開陸彥的拳頭。
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力氣之大,使得陸靖北一個踉蹌,他擰了眉頭,眼神一冷,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反拳相擊。登時,兩人便扭打了起來,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所幸他們住的是VIP包間層,相對來說人比較少,再者陸彥包下了整一層,所以這裡就只有他們幾個,這兩人打架,沒人敢過來過問。
應凡走過時,聽到動靜,見着兩人大打出手,並且打的樂此不彼,就站在旁邊欣賞兩個人幹架。
“你們在幹什麼!”不知過了多久,陸筱嘶啞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應凡當即回神,收斂了表情,畢恭畢敬的立在了一旁。
陸靖北揚起的拳頭當即就停住了,立刻收了回來,並一把將陸彥推開。兩個人誰都沒有討到一點好處,陸靖北擡手抹了一下嘴角,擰着眉頭,看了陸彥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到了陸筱的面前,上下掃了她一眼,眼尖的看到她的袖子上沾染了點點血跡,應該是拔掉點滴所致。
他穩定了氣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說:“回去躺着。”
陸筱並未看他,只不動聲色的掙脫開了他的手,越過他,徑直的走向了陸彥,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問:“怎麼樣?”
陸彥擺擺手,“沒事,小意思。”
“還是讓醫生看看吧,你嘴巴都流血了。”
“不用。”
陸靖北被徹底無視了,聽着他們兄妹兩互相噓寒問暖,他無聲的揚了一下嘴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磕破流血的手,什麼也沒說,頭也不回的走了。陸筱自然是聽到腳步聲的,微微側頭,看到他消失的身影,便不上了嘴巴不再說話,眼眶紅了紅,想要忍住眼淚,可最後還是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嘴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十分難受。
陸彥知道她心裡有多難受,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將她攬進了懷裡,拍了拍她的背脊,說:“我們現在必須要防着他,他的來歷,還有目的,我們都不知道。筱筱,我送你去日本,好不好?”
陸筱將臉頰深埋在了他的胸口,無聲落淚,只有陸彥能感覺到她在哭泣,只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等事情告於段落,我再把你們接回來,好不好?”
陸筱說不出話,只點了點頭。
陸靖北上了車,重重的甩上了車門,整個人充斥着戾氣,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的冷靜下來,照了照鏡子,臉上掛了彩,但比陸彥輕不少。
他冷哼了一聲,透過車前鏡看了一眼醫院大門,並沒有任何人跑出來,隨即啓動了車子,迅速的離開了。
……
蘇柒失蹤是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後被發現的,魏澈聯繫不到她,詢問手下之後,說是她一天都沒有下樓,他吩咐人上去敲門,半點沒有人開門,就讓物業來開了門,上上下下都找了,根本就沒有蘇柒的影子。
魏澈直接找了陸彥,畢竟蘇柒是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不見的,更何況在蘇柒失蹤之前,見過的人只有陸彥,兩人過了一夜,只有陸彥一個人離開,這很有問題。
“你說什麼?蘇柒不見了?”顯然,在這二十四個小時裡,陸彥沒有同蘇柒聯繫過。
魏澈冷着臉,點了點頭,說:“是,手下的人告訴我,她上樓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等了一天一夜,才察覺到不對勁,上樓敲門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家裡,她的手機也打不通,到現在爲止,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知道嗎?”
他的目光裡有赤裸裸的懷疑,他在懷疑蘇柒的失蹤跟陸彥有關係。
“我不知道,我離開之後就沒有跟她聯繫過,你也知道陸家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我這幾天比較忙,所以沒有顧到她。你們不是一直派人保護她的嗎?怎麼會讓她失蹤?”陸彥的目光平靜,整個人異常鎮定,對於魏澈的審視沒有絲毫躲避,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兩人對視數秒,魏澈輕挑了一下眉梢,說:“畢竟那是陸四少你的房子,我想周圍大部分也是你的勢力範圍,既然如此,蘇柒怎麼會在你的勢力範圍內失蹤呢?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蘇柒是我的妻子,她失蹤了我也很着急,我這就派人去找她,不過有一點,我也想糾正你,我的勢力範圍也等於我父親的勢力範圍,而我最近跟我父親鬧的並不愉快,就算我想做這件事,我也沒有這個能力,除非……”他深深的看了魏澈一眼,低垂了眼簾,喝了口茶,繼續道:“除非是我父親故意想把這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挑撥我跟蘇柒之間的關係。他不忌憚我,但他一直忌憚邢家,父子關係不和,他自然就不願意看到我跟邢家聯合,他害怕。”
魏澈微微揚了下巴,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指腹輕輕摩挲手背,眯了眼眸,似笑而非的看着他,說:“你這是在提醒我,這件事與你父親有關?”
陸彥聳了聳肩,笑道:“我可沒這麼說,只不過如果這件事真的跟我父親有關,那麼我想我也不用估計他老人家的面子,都說虎毒不食子,既然他能下這般黑手,那我也不用在意什麼父子之情了。柒柒是我的老婆,我也不想讓她出任何意外,我想我跟你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
魏澈聞言,低低一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這番話裡是什麼意思,“那我很想知道蘇柒現在是否安全?”
陸彥擡起頭,苦笑了一聲,說:“你還是不信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蘇柒的失蹤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是否安全。”
“行,我會把你說的話告訴我們家老爺子,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信不信。”魏澈說完,便站了起來,衝着他微微一笑,便轉身走了。
一直到魏澈的人全部離開,陸彥才沉了臉色,拿出手機給應凡打了電話,“蘇柒不見了,給我查清楚是誰幹的!”
隨即,他又給陸筱打了個電話,晚上他回到別墅,陸筱正好在餐廳吃飯,陸靖北沒有回來。他坐在陸筱的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三天內,三天內立刻離開欒城,我已經讓應凡去安排了,你先過去,稍後我會把媽送過去。”他把聲音壓的很低,僅兩個人能夠聽到。
陸筱當即一頓,“出事了?”
“你別多問,只要聽我安排。”默了一會,陸彥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還有,最好能夠避開陸靖北,吃完飯收拾好東西,我帶你走。”
說到這裡,陸筱終於停下了筷子,將碗筷放在了桌子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擡起頭,故作淡定的說:“哥,我想……”
她的話還未說完,陸彥就打斷了她,“不行。”他否定的決絕,沒有半點餘地。
“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如果他傷害我,我也絕對不讓讓他有機會拿我來威脅你。”
兩人對視片刻,陸彥低嘆了一口氣,說:“好。”
這天晚上,陸靖北並沒有回來,陸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第二天讓陸彥拿走了行李,她去了一趟醫院,下午何秀湘動了動手指,陸筱激動的差點要哭,但她只甦醒了一會,便又睡了過去,醫生說這是好現象。
自那天陸靖北和陸彥打了一架之後,陸靖北就沒有再露面,甚至連電話都沒有給陸筱打一個。第三天,陸筱主動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他才接起來,口氣冷冷淡淡的,“喂。”
陸筱緊緊捏着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說:“忙嗎?”
“還好,有事?”
“晚上回來吃飯好不好?我在筱園等你。”
陸靖北沉默了一會,“好。”
陸筱暗暗鬆了一口氣,“那我等你。”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在醫院陪了何秀湘一會之後,就去了超市買了一些食材,然後便去了筱園,這是陸靖北專門給她建造的城堡,他說他會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她。
路上,她想着這些年兩人的點點滴滴,想着他跟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承諾,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心裡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剜走了一塊肉,痛的她無法呼吸。她死死的咬住脣,側頭看着窗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這般狼狽的模樣。
她花了三四個小時來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每一道工序都是她自己親手完成,傭人在一旁想要幫忙,全被她給轟了出去,並且還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讓他們離開別墅。今晚,她只想跟他兩個人。
夜幕降臨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車子引擎的聲音,陸筱立刻關掉了火,擦乾了手上的水,匆匆的跑過去開門。陸靖北停好車子,過來就看到了陸筱身上穿着圍裙,笑眼盈盈的站在門口等着他。
然而,看到這樣的她,陸靖北並不覺得開心,腦海裡不自覺就閃現了蘇柒那張臉,不久之前她也是這樣,只是沒有陸筱這樣刻意,笑的也沒有陸筱這樣燦爛。
他輕挑了一下嘴角,上前摸了摸她的頭,說:“怎麼親自下廚,傭人呢?”
“我讓他們放假了,今天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她笑着挽住了他的手,她今天化妝了。
“媽沒事了?”他換了拖鞋,淡淡笑着,隨口問了一句,卻也在提醒她,這戲演過了。
陸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背對着他,點了點頭,說:“嗯,昨天醒來過一次,醫生說這是好現象。”
“那就好。”
“你去客廳看電視,再等一會,我馬上就做好菜了。”她回頭對着他笑了一下,然後迅速的進了廚房。
陸靖北眉眼淡漠,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向了客廳,打開了電視,脫掉西裝外套,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樣的感覺,還真像一對普通的夫妻,只是這一切都是假象,有些人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陸靖北坐了一會,隨即忽然起身,開了客廳內的留聲機,抒情的音樂聲響起。
在廚房內忙碌的陸筱也聽到了,她不由微微頓了頓,眼眶有些發熱,半晌才穩定了情緒,繼續手頭上的事情。
約莫半小時之後,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陸筱將做好的菜一一擺好,然後脫了圍裙,上樓換了一身衣服,站在沙發邊上,看着坐在沙發上閉眼聽音樂的陸靖北,笑說:“吃飯了。”
他聞言,睜開眼睛,回頭看到她特意換了衣服,微微一笑,說:“很漂亮。”
陸筱扯了扯身上的一裙子,這裡的所有衣服都是陸靖北買給她的,幾乎整個衣帽間都是她的衣服,各種牌子,每一個季度所有款式,全在裡面。
隨後,兩人便面對面的坐在了餐桌前,開始動筷子。
陸筱的手藝比較一般,但陸靖北也吃了不少,她則一直微笑的看着他吃飯,然後給她夾菜。陸靖北並沒多說一句話,只安靜的吃着飯,偶爾會給她夾菜,說一句讓她多吃一點。
飯後,陸筱收拾了碗筷,從廚房出來時,陸靖北就站在落地窗邊上,雙手插在褲袋裡,看着外面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麼,客廳內的燈光幽暗,只開了幾盞射燈,配着音樂聲,倒是有幾分浪漫。
她剛走近,陸靖北就轉過了頭,對着她笑了笑,說;“好了?”
“嗯。”她點了點頭。
“跳個舞吧,剛剛吃了那麼多,正好可以消化一下。”他轉身同她面對而站,一邊說一邊衝着她伸出了手,十分紳士。
陸筱沒有拒絕,微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裡,旋即兩人便隨着音樂翩然起舞。
陸筱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半晌,她便側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笑着問:“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來我們陸家,接近我,究竟想要做什麼?你跟蘇柒,又是什麼關係?三哥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還有,我哥在緬甸出事,是不是也是你從中作梗,你究竟做了多少事?可以告訴我嗎?”
她的語氣異常溫柔,彷彿她不是質問,而是在說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