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筠睜開了一隻眼睛,上上下下掃了她幾眼,發現她這般認真的模樣,眼底的睏倦慢慢的消散,說:“行吧,那你等我一會,我洗個澡清醒一下。”
蘇柒這才鬆開了手,方筠回房間的時候,讓她幫着做了一頓早餐,等她洗完澡出來,蘇柒就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剛纔在裡面她有聽到門鈴聲,想來應該是讓人專門買回來的。她吃的一張嘴都油膩膩的。
方筠擦了擦頭髮,然後將溼漉漉的頭髮撥弄到了後面,拉開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胃口不錯啊,心情很好?說說看,昨晚陸彥是怎麼哄你的?”
她的嘴巴被塞的滿滿的,嘟着嘴巴,油膩的不行。方筠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嘖嘖了兩聲,抽了兩張紙巾,狠狠的擦了一下她的嘴,說:“吃那麼急幹什麼,我又不跟你搶!”
蘇柒的嘴裡被食物塞的滿滿的,顯然她自己也非常痛苦,咀嚼了好半天,才終於吞了下去,咳嗽了兩聲,拿起旁邊的牛奶喝了一口。方筠看着她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皺了皺鼻子,說:“要你吃那麼急,活該。”
蘇柒睨了她一眼,說;“惡毒的女人。”
方筠拿了一根油條,一邊吃一邊問:“你到底想跟我聊什麼呢?看你的樣子,是不是關於感情的事兒?”
她舔了舔嘴脣,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默了一會,還沒等她開口,方筠倒是率先說話了,“從昨天陸彥的態度來看,他還是挺緊張你的,而且那種緊張看着挺真實的,如果說他是裝的,那我只能說,眼裡都是戲。”
好姐妹就是好姐妹,不必明說,就知道彼此心裡在想什麼。
“怎麼忽然關心起這個來了,不是剛剛纔說不喜歡麼?千萬別告訴我,昨天你搞那麼一出,是在試探他啊。”方筠眯縫了眼睛,隱約覺得自己說對了。
蘇柒拿紙巾擦了擦油膩膩的手,單手拖着下巴,將昨天的情況簡單的敘述了一下,然後低低的嘆了口氣,說:“很多時候不是我不信,我只是不敢相信,他們這種人的心藏的那麼深,表露真心,會讓我覺得那是故意的,那是引我入局,然後給我致命的一擊。”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說明你的心已經動搖了,那你幹嘛不試試呢?如果能走出陸靖北的坑,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按照我對陸彥的那一丁點兒瞭解,他應該不會像陸靖北那麼狠,我想你應該是最有感覺的那一個,陸彥怎麼樣,應該不用我來跟你說吧?或者我幫你查個底,看看他這些年都做過什麼,然後你再考慮考慮。”
雖然,陸彥並不一定是好人,但陸彥給她的感覺,比陸靖北好很多,起碼方筠相信,就算無情,陸彥也是那種會選擇放她一馬的人,但陸靖北未必。
“他昨天的樣子,表現的很明顯嗎?”
“我想有點情商和閱歷的人,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吧。”她努了努嘴,“還有你嘴巴上的傷口,也是夠曖昧的了。而且,就昨天的情況,我感覺沒有演這一出的必要。以你的身份地位,不管在哪來,應該都不需要他擔心吧?你覺得呢?”
方筠說的沒錯,昨天他的舉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她的在意。蘇柒沉默了,垂着眼簾,一言不發,眉頭時不時的皺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陸彥可靠,你跟他交個底,說不準他還能幫你。”
蘇柒擡起眼簾,看了她一眼,不由嗤笑一聲,說:“這個底如果那麼輕易可以交代的話,我不會等到陸彥出現。”
這下子,方筠便有些不懂了,“那你火急火燎的過來問我這些,是要幹嘛?”
“就是想確認一下。”
“靠!”方筠忍不住爆了粗口,敲了敲桌子,瞪大眼睛看着她,說:“你知不知道從昨天到現在我一共才睡了幾個小時?你知不知道睡眠對女人有多麼重要!我犧牲睡眠的時間,本以爲你要跟我說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結果你只是來確認的!有沒有搞錯!”
蘇柒露出諂媚的笑,說:“你也知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而且昨天你也在場。那什麼,爲兄弟兩肋插刀,睡覺難道比我重要?”
“就你這沒有意義的問題,還不如睡覺來的實際。”
“那我也是爲了你的胃着想,如果我不來,你就要空腹睡覺了。”蘇柒賣乖,一副爲她着想的樣子。
方筠惱的伸手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吃過早餐,她就回房間睡回籠覺去了,把爛攤子交給了蘇柒。
……
之後的三天,蘇柒沒有回家,而是住在御園,陸彥也沒有主動聯繫她。
就這樣,各過各的,雖不聯繫,卻還是掌握了彼此的動向。
這天,蘇柒回家的時候有些晚了,進入樓道的時候,發現旁邊的陰影處有個人影,她不由頓了一下,側目看了一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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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對方纔走到了燈光下,等看清楚來人,蘇柒才稍稍放鬆了神經,“是你啊,等我嗎?”
陸彥丟掉了手裡的菸頭,扯了一下嘴角,說:“來這裡不等你,你覺得我會等誰。”
蘇柒想了想,說:“這棟樓裡有個女明星,特別漂亮,說不定你是在等她呢。”
他低笑了一聲,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我在等你。”
“工作都忙完了?”
“再不忙完,我怕你不記得我了。”
蘇柒面帶淺笑的看了他一眼,從包裡掏出了鑰匙走了進去,陸彥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各站一角,明明之前還扮演着恩愛的夫妻,現在卻陌生的彷彿初次相見。
蘇柒雙手抱臂,擡頭看着電梯上方的數字不斷跳動,神色淡然,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陸彥雙手抄在口袋裡,背靠着電梯壁,雙腿交疊,低垂着眼簾看着鞋尖,同樣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然而,當蘇柒開門進去,打開鞋櫃,準備給他那一雙男士拖鞋的時候,陸彥突然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手臂一緊,直接把她鎖在了懷中,無可奈何的看着她,說:“看樣子,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
蘇柒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笑說:“怎麼會,我只是不想打擾你工作,而且我以爲你可能不是很想看見我,爲了不討嫌,不如就有點自知之明。”
“你也沒有回家不是嗎。””
他的眼底帶着笑意,搭在腰間的手撫着她的背脊,慢慢往上,摁住了他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扣在了胸口,說:“我是因爲忙,之前耽擱了很多事。”
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她緩緩伸手圈住了他的腰,“那是我誤會你了。”
“蘇柒,你願意相信我嗎?”
他的聲音從胸口傳出來,伴隨着他的心跳。蘇柒抿着脣,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淡淡開口,“願意。”
這兩個字裡,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有蘇柒自己知道,她擡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問:“那你會相信我的話嗎?”
漆黑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誰都知道想要對方信任自己,前提是你必須同樣信任她,陸彥會問出這句話,自然是已經想清楚,並願意賭一次。
“會。”
他的語氣很堅定,鑑定到讓蘇柒原本堅硬的心,有所動搖,他很真誠,像真的一樣。這讓她很猶豫,也很驚慌。
兩人對視許久,最終還是蘇柒先打破的沉默,她掙脫開他的懷抱,從鞋櫃裡拿出了男士拖鞋放在了他的腳邊,然後默不作聲的去廚房給他倒水。
陸彥跟着她進了廚房,從後面抱住了她,“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總會用實際行動讓你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我們的賭局你還記得嗎?”
蘇柒停下了倒水的動作,卻沒有說話,只緊緊的捏着杯子,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
在他要說下去的時候,她的手指一鬆,杯子落地,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她立刻蹲下,由着動作着急了一點,手指被玻璃渣子劃破,殷紅是鮮血一些就涌了出來,陸彥皺了一下眉,將她拉了起來,拽到一旁,說:“我來。”
蘇柒訥訥的看着他,彷彿感覺不到手指的疼痛,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仍有手指流血,低落在淺色的地磚上,開出一朵嬌豔的花。
陸彥收拾好了玻璃渣子,清理了一下地面,才拉着她走到客廳,給她處理手指上的傷口,止血消毒貼上創可貼。
“謝謝。”她收回了手,低着頭,很自然的說了一聲感謝。
陸彥挨着她坐了下來,沉聲道:“你現在是想跟我劃清界限?”
“當然不是。”
“那麼這一句謝謝,你現在就收回去。”
蘇柒看了他一眼,“那我收回。”
話音落下,屋子裡便陷入了沉寂,安靜的落針可聞,兩人就這樣並肩坐在一起,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黑色的電視屏幕上,倒映着他們兩個的影子,一個高大一個嬌小,那對影子竟比他們看起來要溫馨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陸彥打破了這無止境的沉默,用很輕鬆的口吻,說:“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結完婚之後,我安排時間,陪你一塊去度蜜月。”
蘇柒認真的想了一下,說:“你曾經去過的地方。”
陸彥微微頓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說:“我去過的地方,並不太適合蜜月旅行,你真的想去?”
“想。”她側頭,對上了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眼底的光輝是那般柔和。
陸彥輕抿了一下脣,伸手穿過她的髮絲。扣住她的後腦勺,稍稍用力,將她拉到眼前,旋即蘇柒只感覺到脣上一軟。
他的吻由淺轉深,慢慢的兩人便亂了呼吸,在他的手開始扯她衣服的時候,蘇柒即使停住,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側開頭,微喘着氣,說:“我先洗個澡。”
陸彥並沒有硬來,反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說:“去吧。”
隨即,蘇柒便起身進了臥室,陸彥在客廳裡坐了一會。
等蘇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正半躺在牀上看電視,他手裡捏着遙控器,聽到動靜掃了她一眼,說:“站在那兒做什麼,過來。”他說着,還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他身上那件睡衣是……蘇柒不由挑了挑眉,說:“你身上的衣服,從哪兒來的?”
“啊,在衣帽間裡找到的。是你弟弟的嗎?”
他這個樣子,顯然在她洗澡的時候,他也在外面的衛生間裡衝了個澡。
蘇柒強作鎮定,走了過去,在他身側坐了下來,說:“那你以爲是誰的?”
“這件的風格跟你弟弟的不太一樣,說不準是你以前哪個野男人留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他側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也很正常,畢竟我年紀也不小了,要說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信?”
他微笑着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到跟前,兩人之間沒了距離,他在她的耳側輕輕蹭了蹭,低聲說:“睡吧,嗯?”
這種耳鬢廝磨的感覺,讓蘇柒不自覺的縮了縮,想要避開,卻完全沒有辦法躲避。他穿着陸靖北的睡衣,恍惚間她會以爲現在同她這般親熱的人是陸靖北,而不是陸彥。
她並不喜歡這種自欺欺人的感覺,也不願意讓陸彥穿着他的衣服,在他的脣輕輕觸碰上她的時,她伸手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把衣服脫了。”
陸彥微挑了眉梢,脣角往上揚了揚,說:“好。”
蘇柒伸手去關燈,陸彥褪下衣服的瞬間,房間裡頓時陷入了黑暗,連電視機都給蘇柒一併關掉了。他還未反應過來,柔軟的身軀便鑽進了他的懷裡。
一個措手不及,他就被推倒在了牀上,她很輕,壓在身上一點也不會覺得重。
她垂落的髮絲在他胸前掃過,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臉,只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竟比開着燈看到她臉,更讓人心癢難耐。
他準確無誤的捧住了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脣,笑說:“不是怕黑的麼?怎麼今天把燈都關了。”
他的聲音在這夜色裡尤爲溫柔,彷彿把她捧在手心裡那般寵着。
蘇柒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去,她的氣息逼近,在蘇柒摸到他嘴脣的時候,他已經擡頭先吻住了她的脣。
房間內的溫度,如同牀上的兩人,不斷攀升。
一夜繾綣,一夜旖旎,一夜的耳鬢廝磨。最後,蘇柒不知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但這一夜她沒有做夢,睡的很安穩,只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的手裡仍緊緊攥着那件睡衣,陸彥起來時找了半天,才發現原來在她手裡。
蘇柒簡單梳洗之後,做了兩份早餐。
餐廳內,兩人面對而坐,陸彥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蘇柒喝了一口牛奶,問:“安排好什麼時候兩家人一塊吃飯了嗎?我好回去跟爺爺他們說一聲,讓他們也有個準備。”
“下週六吧,這幾天我可能要去一趟日本。”
蘇柒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問。
反倒是他自己主動提起,“怎麼不見問問我去日本做什麼。”
蘇柒笑了一下,搖搖頭,說:“你知道的,我從來也不會過多的去問你的事情。”
“我不介意你問我,所以你可以問,不管什麼事,都可以問。”
蘇柒聳聳肩,搖了搖頭,說:“但我並不想知道。”
“那好吧,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看的出來,陸彥是認真的,如果她問,他真的會說。就像他上次說的那樣,他做每一件事,都會同她商量。
蘇柒低垂了眼簾,問:“什麼時候走?”
“明天,儘量早去早回。”
她想了想,說:“那我去送你吧,反正我有空。”
“求之不得。”
第二天,陸彥是下午的飛機,蘇柒專門讓魏澈給她空出了時間,說好了是送行,結果陸彥拉着她上了飛機,她的證件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由此,蘇柒除了一隻手機其他什麼都沒帶,她同他坐在頭等艙裡,攤手看着他,說:“幾個意思?”
“忽然想讓你陪我一起去。”
放屁,這是出國!如果不是之前就計劃好的,她根本就上不了飛機,別說是上飛機,連簽證都不會有!蘇柒瞪着他,一臉的你騙人。
陸彥被她瞪的沒辦法,笑說:“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好嗎?”
蘇柒哼哼了一聲,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哪裡好。”
“我相信邢家沒有你,也不會亂。”
“你這意思是說我可有可無咯?”
他聳聳肩,說:“不知道,但你對我來說,並不是可有可無的人。”
蘇柒嘁了一聲,轉開了頭,現在賊船以上,下飛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到了那邊再親自聯繫魏澈了。
他們在日本待了一個星期,陸彥真的是拿行動在告訴她,他對她的信任,這一局賭的可真大。但蘇柒還是選擇避開,他同應凡聊正事的時候,她就會找藉口走開,等他們說完了,再出現,或者一直不出現。
應凡看着她走開的背影,又深深的看了陸彥一眼,說:“我希望你會得到應有的回報,否則出事的話,我連同情都不會同情你。”
陸彥笑了笑,說:“不用你來同情,出事也心甘情願,不過如果我真的出事的話,你幫我照顧一下筱筱還有我媽。”
“這是你的自己的事,跟我無關。”應凡沉了臉。
“空出幾天來,我帶她出去玩玩。”
應凡哼了一聲,卻還是照做,空了三天的時間。
陸彥用這三天的時間,陪着她走了不少地方,買了許多東西。蘇柒很開心,是真的開心,兩人還拍了不少合照。
櫻花樹下,地鐵站裡,熱鬧的街頭,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他們的合影。
蘇柒並不願意妨礙他工作,之後的幾天,也能自得其樂的玩,日日都跑去泡溫泉。
來的時候,她是兩手空空,回去時,卻是大包小包。不管什麼樣的女人,都喜歡買買買,蘇柒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趟算是蘇柒真正意義上的一次旅遊,不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人陪伴。
陸彥見她那麼高興,說:“看來你其實很喜歡旅遊。”
“誰都喜歡無憂無慮。”
“那以後,我便空出更多時間來陪你。”
蘇柒蹲在箱子邊上正在收拾東西,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稍稍停了停,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誇下海口,日後做不到,豈不是打臉。”
“你要是願意,就不會打臉。”
不等蘇柒再說什麼,他便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了。衛生間的門應聲關上,蘇柒忽然就沒了收拾東西的心情,直接坐在了地毯上,靠在牀尾發呆。
陸彥是第一個讓她猶豫的人,她依舊不敢相信,他是真的信任。
正當她發愣的時候,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猛地回過神來,找到不停叫囂的手機,是陸彥的。
她拿着手機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說:“你的電話。”
“你接。”
蘇柒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下,然後問:“嫂子?”
“啊,是筱筱啊,他在洗澡,要不然你過一會再打過來。”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立刻出聲,也沒有立刻掛斷電話,沉默了好一會,才聽到她應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蘇柒將手機握在手心裡,莫名覺得有點怪怪的,她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把手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
陸筱握着手機坐在沙發上,愣愣的出神,蘇柒說的‘他在洗澡’這句話,漸漸的同之前她給陸靖北打電話時,那個女人的聲音重合了起來。
真的是一模一樣,忽然想到陸闖當初拿着的那個袖釦,她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臉上的漸漸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