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甜蜜夢鄉走出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從窗簾縫裡透進來的光線就知道今天又是個大晴天。看着,看着我怎麼覺得這窗簾和我平時看到不一樣,怎麼變成黃色的呢?這不是我的房間。
脖子下面的動靜驚擾了我,這時才發現旁邊還躺了個大活人—樑文聰。
“猴猴,你在發什麼呆?”文聰溫柔的聲音
“你叫我什麼,大猩猩,一早醒來你就打擊我。”
“看看,說變臉馬上就變,剛纔還那麼恬靜。”文聰活動着被我壓麻的手臂。
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嗯,還不錯,不發燒。
“糟了,星星,現在幾點了?我還要上班呢。”我突然大叫着就要下牀。
“寶貝,別急,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今天不用去公司,就在家陪我吧,好嗎?”文聰把我拉到他的懷裡。
“這樣好嗎?你不去公司,我也不去,會不會被人說。”
“有什麼不好,我現在好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把你放在什麼開發部,讓別人教你,不如我來教你,我真是的。”
“誰叫你那時要當我是親妹妹。”我有意地在說親妹妹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從昨天起樑文聰已經被我弄得無數次卡殼,只有愣愣地看着我。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猴猴,我發現你越來越厲害了。”文聰若有所思地說。
“有嗎?要有的話,也是被你這個大猩猩逼得。”我笑着對他說。
“好吧,那我這個大猩猩又要欺負小猴猴了。”文聰又把我拉到了他的懷裡,他的嘴脣同時也壓過來,我趕緊伸出雙手推開他,可能是我的力量大了些,他的身子就偏向另一邊,他這一倒可嚇得我的心一顫,馬上伸手抱住他。
“文聰,你沒有事吧,有沒有閃着腰,都是我。”
他順勢就抱緊了我,還親上了我的嘴。我們又開始熱吻了,他的吻又令我的全身毛孔張開,不行,這樣不行,我要冷卻下。也必須讓文聰冷靜,現在他的腰需要的是休息。(我在想什麼呢。哈哈)
“星星你別鬧了,我還沒有刷牙呢。”說着就跑進洗手間。
等我再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文聰正在往他那沒有知覺的小腿上套上支架,快速走到他的身邊說:“醫生不是說,這幾天你要臥牀休息,儘量少走路嗎?你帶支架做什麼?”我問。
“沒有關係,我就想在家走幾步,不會累的。”
我手裡拿着另一支架研究着,又問:“星星,你一定要用這個支架嗎?”
“對呀,如果不用支架,我連站都站不好,一定要用它們來固定腳踝。”文聰輕鬆地答道。
“那你今天不能走太長時間,要多躺在牀上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我每天要堅持鍛鍊這雙腿的,讓尚能活動的肌肉保持一定的肌力。這樣才能保證我能走路。”
聽到他語氣輕鬆地講了這麼多的話,告訴我他每天都要把這硬硬的支架套在雙腿上,靠着雙手支撐着身體的大部分重量來鍛鍊自己那瘦弱的雙腿,但我卻能看得出他還是很渴望的這一系列的動作,爲的就是能保證他能走路,這麼一個很簡單的目的。不,對於我們正常人是很簡單,但對文聰呢,就需要付出很多的艱辛。
我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寶貝,別難過,這些我都習慣了。你總是這麼傷心,可不是我喜歡的,讓我覺得你是在可憐我。”文聰神情凝重地看着我。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你這麼辛苦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語無倫次地解釋。
文聰看到如此緊張的我,伸手把我拉到他身邊坐下,一手摟着我,一手撐着牀,看來坐得有點困難,我就靠着他坐來支撐他的身體。
“寶貝,我能明白你的感覺,別爲我身體的狀況難過,慢慢地適應我這雙腿好嗎,它們已經就是這樣了,也不會有太多好的改變了,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正常人一樣的看待。
“說的是什麼話?你本來就是正常人,而且還是很優秀的正常人,你放心吧,文聰,我不會再爲你的雙腿掉眼淚了,因爲它們現在是我的,你要好好對待它們,不要太累。知道了嗎?大猩猩。”
“好,我們一言爲定。寶貝。”文聰把雙腿移到牀下,轉過身來,坐好,用雙手緊緊地抱着我。
過了好一會兒,我對文聰說:“幫你把另一個支架穿好吧。”
蹲在他的面前,把他那細弱的腳和小腿放在支架裡,再用寬寬的帶子固定好,這個支架應該是依照他的腿特製的,很合適,穿上支架他的腳就不會左右晃和下垂。在幫他套上襪子和在家穿的軟軟的布鞋。弄好了一起,把他的雙腳平平地放在地上,拍拍他有感覺的大腿說:“好了。我已經把它們武裝好了。”
“麻煩寶貝把柺杖給我吧。”
“沒有問題。”我跑到門廳把他的柺杖拿過來。
“怎麼會在大門口。”我昨天來的時候就看到的。
“昨天回來的時候,我走不了,用輪椅,我想柺杖是Alan順手放在那裡的吧。”文聰好像很渴望他的柺杖,伸手拿過去,馬上撐好就往起站。確認自己已經站好,就開心地說:“還是站着的感覺好。你看,我們現在才真的像大猩猩和小猴猴。”
站在高大身材的文聰旁邊,我還真的變的比較嬌小了。太頭看着站在我身邊的他,我也開心地展開了笑容。
挽着文聰的手臂,我們慢慢地走出了房間,文聰請的工人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面對面地坐着,我們一起吃着早餐,早上的朝陽照在我們的身上,這場面不就是我夢想的嗎?
沉浸在這溫馨的氣氛裡,我的嘴角有彎彎地向上翹起了。
“寶貝,能告訴我,你在笑什麼呢?”
這就像第一次我們約會,在山頂咖啡廳,他問過我同樣的話,但稱呼不同。
“我有笑嗎?”同樣的回答。
“當然,來寶貝,我們到沙發那邊去坐。”文聰撐着柺杖站起來,示意我和他一起走。
開心地又纏着他的手臂邁着和他同樣的步伐來到沙發前,扶他坐下,把兩個靠墊放在一邊,再讓他移過來,又把他的雙腿擡到沙發上,讓他靠好,我就抱了另外一個靠墊,坐在另一邊,把我的雙腿和他的並排放着。一切妥當,我就說:“星星,我能問你些問題嗎?”
“問吧。” 文聰深情地看着我。
“首先,你喜歡我嗎?”
“當然,這你還要問。”文聰嗔怪地說。
“那你是什麼時間開始喜歡我的呢?”我不好意思地問。
“在美國的時候應該沒有。”文聰看着我說,還微微在笑。
“哼。”我撅了下嘴。
“寶貝,別生氣,我講的是實情,你知道我那時是工作機器,真的沒有什麼感□□情可談,當時就覺得你是個上大學的小女孩。”
雖然聽了他這話,我的心裡難免有小小的失望,但我還是很能接受的,那時的文聰怎麼會注意到我這個小小的大學生呢?他可是個名人哦。再說我們應該也沒有見過幾次面吧。我要問下。
“在美國,你見過我幾次呀?”
文聰想了想說:“除了照片,我應該見過你兩次吧,一次在校園,一次就是你來公司的第一天。”
“我都沒有見過你。”我嘟囔着說。
“我那時就是覺得你是個很恬靜的小姑娘。”
“誰是小姑娘。”
“你和我相比,差不多吧。”
“你很老嗎?”我斜了他一眼。
“你不覺得我老嗎?我還真的有點擔心。”他竟然反問我。
“一點也不覺得。”我肯定地說。
“那就好。”文聰舒了口氣。
看他那個樣子可真好笑,他竟然還有不放心的,該擔心的是我吧,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他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喜歡上我這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呢。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意思的呢?”我偷笑着說。
“應該是在飛機上,你做夢的時候吧。”看他說話的樣子,應該是在回想着那天的情景。
“那天好丟人哦,我竟然抓住你的手在睡覺,到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你的手會被我抓住。”
“那天,因爲我行動比較慢,那時我的右腳還沒有完全好,只能坐輪椅,我應該是最後上飛機的。我到的時候,你就已經抱着毛毯在睡覺了。”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文聰就接着說。“因爲你在睡覺就沒有看到我是坐輪椅上來的。我坐好後,你正好轉過臉朝着我這邊,我就發現是你了,真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你在公司的時候,因爲受傷,我始終沒有辦法去看看你,可在飛機上倒是遇到你。”文聰用手輕撫着我的腳被背。我就對他動動我的腳趾頭。
“我在睡覺,你怎麼會有感覺呢?”我好奇地問。
“你那時可能在做什麼惡夢,很緊張,當飛機起飛的時候,你就驚恐地縮成了一團,毯子也掉了,我就幫你把毯子蓋好,你突然抓住了我的左手,抱在懷裡,一下子就好像安靜了,臉色也沒有那麼驚恐了,因你拉着我的左手,使得我必須扭着身子,正好我就仔細觀察了你哦。”
“你在偷窺我哦。”
“那也是你逼着我看的。寶貝,你拉着我的手可是好長時間都不放。”
“你好討厭。”我捶了一下他的腳。
“寶貝,我仔細地看着你,那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你像一隻受驚的小綿羊,我好想去保護你的感覺突然從我這機器人的心裡冒了出來,給我一個好大的衝擊。讓我沉寂多年的心又開始復甦了。”文聰說到這裡,我能感覺到他有點激動,就起身在他的旁邊的地上坐下把頭靠在他的腿上。文聰用手輕輕地摸着我的臉。
“當你抓住我的手後,出現微微的笑容之後,我就更加震撼了。”
聽到他的述說我也覺得感動,抓起他的手仔細看着,他的手很大,手背的皮膚很細,還有顆黑色的痣,在他的白白的手背上顯得很明顯。他的手掌摸上去感覺有點硬,肯定是長年用輪椅和柺杖而造成的。我用我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上滑動着。
“寶貝,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間對我有感覺的呢?”文聰問。
“我也說不清楚,當時在飛機上,醒來看到你,第一感覺就是你好帥呀,我都看傻了。”因不好意思,我的臉有點發燒了。“在下飛機的時候,看到你移到輪椅上,我又是吃了一驚 ,沒有想到,後來在拿行李的時候,你和我講話,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不理不睬,反而很喜歡和你說話,覺得很開心。是不是那時開始有感覺了呢?因爲那天,我的舉動太不像自己了。那從開始,我的眼睛開始追逐你,連來接我的媽媽都發現了,我一直在看某人。”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文聰,又說:“文聰,你知道嗎?從機場分別的那天晚上,我還因爲你而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