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啊。”,服部平次一拍腦袋,看了一眼正和女兒交談的董事長,壓低聲音解釋:
“其實是董事長說,昨天凌晨,他聽到有人在走廊上跑動,而且還有好幾次東西碰撞的怪聲。”
這種情況不太罕見,柯南推測,“是有人在探路吧,難道有小偷盯上了這裡?”
“我和我爸也是這麼想的,人多更好抓賊,所以想請你們過來幫忙……”
誒等等,我爲什麼要一本正經的和一個小屁孩討論計劃,還對他用“請”?這話不是該和毛利小五郎,或者那個青年偵探說麼!
服部平次神色怪異的剎住了嘴。
恰在此時,房間裡的電話叮叮響起,管家拿起聽筒,裡面傳來長門光明的聲音:
“我是光明,秀臣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他到底上哪去了?”
可能是爲了照顧董事長的聽力,也可能是劇情需要,雖然沒開免提,但長門光明說的話,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服部平次眼角抽了抽,小聲嘟囔,“有錢人都這麼任性嗎,明明就在家裡,居然還要打電話稟報……房子大就是了不起啊。”
柯南在心裡默默苟同。
雖然兒子缺席自己的生日會,讓董事長十分遺憾,不過找不到人也沒辦法,“讓光明先回來吧。”
管家正要傳達指示,就在這時,一聲駭人的慘叫同時從聽筒和窗外傳來。
是長門光明的聲音,聽起來離得不遠。
見管家懵在電話前,白樹湊過去對着聽筒喊,“你在哪?”
長門光明語氣急切,“就在你們正下方的房間!有人突然關燈,用力從我背後……啊!!”
他剛說完第一句話,服部平次已經猛地推開玻璃門,衝到了陽臺上。
探頭往下看時,正巧下方陽臺處有人叼着一把刀,探出半截身體,也正扒着欄杆往上看。
雙方猝然對上視線。
長門秀臣依舊是那副木乃伊似的打扮,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嘴裡多了一把沾血的菜刀,臉上也濺了一潑血。
“秀臣?!”,日向幸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
長門秀臣深深看了她一眼,站直身體,轉身回到屋內,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光明!”,長門康江擠開陽臺邊的人,朝下大喊,然而樓下沒人回她。
她啜泣一聲,拔腿就往門外跑,其他人在怔愣片刻後趕忙跟上,心裡卻給長門光明點起了蠟,知道他八成已經出事了。
樓下的門不出意料的被鎖着。
管家匆忙跑去拿備用鑰匙,服部平次則去找警備人員幫忙看住外面,防止兇手翻窗逃走。
留下來的毛利小五郎拽着白樹一起撞門,然而肩膀都震麻了,門也沒能被撞開,紅木實在很結實,更何況撞門的人裡有的還在划水。
總之,在年邁的管家氣喘吁吁的取來備用鑰匙,又從一大盤鑰匙中找到這個房間的鑰匙時,已經是五分鐘之後。
隨着門被推開,毛利小五郎立刻進入了見誰摔誰的警備狀態。然而房中空無一人,只地上落了零星的一點血。
白樹穿過房間,走入陽臺,低頭一看,順利在幾米外找到了自己的業績。
柯南走的沒他快,之後才趕到,他看到陽臺欄杆上掛着一個鐵鉤,鉤子另一端繫着很長一段麻繩,垂落向下,“兇手跑了?長門光明呢?”
“看下面。”,白樹把他拎起來,讓他能越過欄杆看到底下。
正下方,長門光明仰面朝天,紮在樓下的鐵欄杆上,尖銳鐵刺穿過他心口和肺部,血從嘴角溢了他滿臉。
把柯南放回地面,在長門康江崩潰的尖叫聲中,白樹張了張手,把那抹同樣穿在欄杆上的魂吸回來,一臉沉痛的道,“節哀。”
……
十幾分鍾後,目暮警部帶着部下趕到。
警員們艱難的把長門光明從欄杆上弄下來,目暮警部一邊感慨這人死的真慘,一邊熟練的開始詢問現場情況。
——第N次看到命案現場有毛利小五郎在,他已經絲毫不顯驚訝,只無奈中帶着點感慨,感慨中帶着點釋然。
簡而言之,看開了。
甚至還有點欣慰,因爲和之前的無數次比,這次的案情似乎沒那麼撲朔迷離,嫌疑人非常明確,“你們都看到兇手是長門秀臣?”
“是啊,他叼着菜刀一臉血的模樣也太駭人了。”,生活不易,毛利嘆氣,“話說爲什麼我總能遇到這種殺人魔。”
旁邊服部平次聽得眉毛緊皺,忍不住反駁,“那人臉上纏着繃帶,看不清面容,不能肯定他就是長門秀臣,或許是有人栽贓。”
“沒錯。”,日向幸臉色蒼白,語氣倒是還算鎮定,“秀臣絕對不會殺人。”
“……這個待會兒再說。”,目暮警部剛來沒多久,還沒完全弄清人物關係,他頭大的試着總結:
“也就是說,除了失蹤的長門秀臣,身體不好的董事長,和去拿鑰匙的管家以外,你們當時全都在案發地點對嗎。”
日向幸搖頭,“我在樓上陪董事長。”
“你也有不在場證明。”,目暮警部若有所思,“現在看來,還是長門秀臣的嫌疑最大。”
“還用嫌疑嘛,他絕對就是兇手!”,毛利小五郎以一種十分確信的語氣下了結論,“逮捕他!”
“大叔,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看到臉上纏着繃帶的人,不代表就看到了長門秀臣!”,服部平次要被這個名偵探氣死了,這麼大一個人,還不如旁邊那個小孩……
旁邊那小孩忽然開口,“屍體右手手背上怎麼有傷?”
“看着不是刀傷。”,白樹也蹲着,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沉穩判斷,“像是被不太銳利的東西扎到了。”
毛利小五郎沒理服部平次,跟着他們湊熱鬧,“一定是掉下來時被欄杆刺到了。”
“如果是欄杆,傷口不會這麼小……不要總用肯定的語氣說這種不確定的事啊,你真的是偵探嗎!”,服部平次彷彿跟毛利小五郎槓上了。
兩邊都認識的目暮警部被迫淪爲勸架選手,“好了好了,交給鑑識科對比一下就知道了,反正繃帶帽子和兇器都被扔在這,線索還是很多的。”
“至於不知去向的長門秀臣,先發個通緝令,把人找到。”,目暮說着看向服部平次,“這個你沒意見吧。”
“……沒有。”,服部平次乾巴巴的迴應。
說實話,他也覺得長門秀臣嫌疑最大,但毛利小五郎那副篤定的模樣,又讓他覺得很不嚴謹,他無數次懷疑過這到底是不是報紙上那個犀利的偵探。
旁邊的小警員正要去發佈通緝令,這時,院門口一個警察跑過來,“等一下,警部!我們剛纔查看了園中的監控,確認案發後沒有任何人離開這棟房子。”
“!”
偵探和警察們全都露出震驚臉,白樹只覺得視野一瞬間被感嘆號刷屏,他一言難盡的低頭揉了揉眼睛。
其他人似乎認定了兇手還有其他陰謀,一窩蜂的往董事長屋子裡百米衝刺,等他站起身,周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白樹拂去剛纔落到他肩頭的枯葉,也只能意思着奔跑起來,“這麼急幹什麼,小蘭不是還在董事長那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