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又到了……
“最適合查案的季節!
“不管多棘手的驚天巨案,只要交到我毛利小五郎手上,都一定能解開!哈哈哈哈哈!”
嘩啦——
毛利小五郎膨脹的笑聲驚起一片烏鴉,黑色大鳥們展開翅膀,撲啦啦從池邊飛到高大精緻的院牆上,排排站好,歪頭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觀察他。
“……老爸,你冷靜一點。”,小蘭暗暗拽着他袖口晃了晃,覺得有點丟人。
旁邊引路的管家倒是不見尷尬——至少面上如此——他禮貌的笑了笑,皺紋擠成一團,“那就麻煩您了,我家老爺在二樓恭候大駕,詳情老爺會親自告訴您。”
毛利小五郎摸着後腦勺高調應承,“好的好的!”
走入庭院,眼前出現一棟造價不菲的歐式別墅,由三層構成,華麗氣派,是富可敵鈴木財團的長門集團董事長的宅邸。
從庭院角落佈滿青苔的老樹上能看出,這處院落年代悠久,白樹從牆角移開視線,垂頭看到池塘旁邊一堆坑坑窪窪的洞,想起了這是哪起案件。
管家表面上遲鈍,眼睛都被皺紋堆到看不見,實際上卻異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順着白樹的視線往池塘邊看了一眼,主動向客人解釋,“下週預定在這裡種新樹,幾位小心腳下。”
毛利小五郎聞言,終於放下高高揚起的下巴,低頭看了一眼腳底,後怕的繞開了馬上要一腳踩入的某個土坑。
推開沉重的大門,進到大廳,別墅客廳十分廣闊,裡面有幾個警察圍成一圈低聲討論,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就興趣缺缺的路過了他們。
柯南倒是很感興趣,樓上到一半時,還扒着欄杆低頭往下看,他指了指人羣中唯一沒穿警服的大叔,小聲說,“我好像在哪見過那個人。”
“快點走了。”,白樹側身繞過他,繼續往上。
管家帶着衆人來到主臥,一個年輕的短髮女性打開門,將幾人迎進屋裡——這是董事長的秘書,日向幸。
長門集團的董事長是個胖乎乎的和藹老頭,他身體不好,並沒起身迎客,而是靠坐在寬敞舒適的四柱牀上,對着滿懷期待的毛利小五郎,慢慢道出自己的委託:
“這次請你來,是因爲我的老朋友的極力推薦,他說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很快找到我的初戀情人。”
“找人……原來是失蹤事件,怪不得樓下來了那麼多警察!”,毛利小五郎氣勢十足的砰一擊掌,追問細節,“人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最後和她接觸過的是誰?”
“呃,也不能算失蹤吧,我和她是小學同學,她結婚後,我們就沒再聯繫過,只是不知爲何,最近我忽然很想她。”
董事長說着說着,老臉一紅,“哈哈,這話被我過世的夫人聽到的話,肯定會很生氣吧。”
“……”,毛利小五郎氣勢一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失去幹勁,“比起找偵探,跟以前的同學打探一下會更快吧……對了,請問是誰向您推薦我的?”
居然給沉睡的小五郎介紹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過分!
“是……”,長門董事長剛開了個頭,臥室門就忽然被人推開。
一身長風衣的嚴肅大叔走進來,很自然的接話,“是我。”
毛利小五郎轉過身,懵逼的看着這個氣度不凡的大佬,從腦海中檢索麪孔未果,只得開口詢問,“你又是?”
“你們沒見過?”,董事長來回看了看他們,向毛利小五郎介紹,“他就是我提到的老朋友——大阪府警察局局長,服部平藏先生。”
“!”,毛利小五郎爲這位高權重的警長露出了震驚臉。
小蘭也有些激動,她想起來了,“爸,就是那位每次大阪發生大案子時就會露面的官員!難怪剛纔就覺得面善。”
“……姓服部?”,柯南的關注點跟他倆不太一樣。
“是啊。”,白樹發現主臥門口多了點什麼,他轉身看去,“大概就是那邊那位他爹吧。”
“?”,柯南順着他的朝向一擡頭,正看到一隻黑皮靠着門框閃亮登場,他一怔,脫口而出,“服部平次!”
“好久不見啊小弟弟,你還是這麼沒禮貌,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直呼長輩的名字,給我老實叫哥!”
服部平次路過柯南,順手梆的一敲他腦袋,又按着猛揉了幾下,這才轉身跟白樹說正事,“這次是我向我爸舉薦你們的!”
“又是爲了引工藤新一出來?”,你對工藤還真不是一般的執着。
“……算是吧。”,聽到“工藤”,服部平次略顯不自在的低頭,看了一眼正在揉腦袋的柯南。
說來奇怪,自從上次福爾摩斯之旅後,一提起工藤新一,他腦子裡首先蹦出的,不是那個牛逼轟轟的高中生偵探,而是眼前這頭腦機敏的小學生。
——這小孩和工藤新一實在太像,要說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誰信啊。
花些功夫查出工藤新一沒有弟弟後,服部平次越發覺得這小孩十分奇怪——最怪的就是,他的推理能力居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自己的推理能力絕對出類拔萃,超出常人,所以有問題的只能是這小孩!
……再加上每次跟這夥人碰上,都能遇到稀奇古怪的有趣案件,所以,當服部平藏讓他找個幫手處理這次事件時,服部平次首先就想到了毛利小五郎。
“你也發現了吧,這次叫你們來,纔不是爲了找什麼初戀情人。”,服部平次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跟他們逼逼,“其實……”
譁——
這扇臥室門,似乎帶有什麼“必然打斷別人說話”的buff,服部平次話到一半,門又一次從外被推開,兩姐妹結伴從門口走進來。
兩人好奇的看了看他們,轉而問倚在牀上的董事長,“爸,有客人?”
董事長的兩個女兒同父同母,性格卻天差地別。
——長門康江留着大和撫子式的髮型,劉海齊眉,秀髮過肩,長裙及膝,說話溫溫柔柔,舉止文文靜靜。她姐長門信子卻燙着成熟的大波浪,一身豹紋,走起路來蹬蹬響,腳上的恨天高像要把地板活生生戳出個窟窿。
長門信子在牀邊站定,微微上挑的鳳眼在屋裡轉了一圈,很快鎖定在秘書日向幸身上,纔開口就拉滿了仇恨:“哎呦,不光有客人,裡面還混了一隻狐狸精呢!”
日向幸轉頭避開她的視線,一言不發,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
一旁的長門康江卻有些尷尬,她拉了拉長門信子的手腕,小聲阻止她,“姐姐!”
董事長更尷尬,氣的咳了兩聲,“說了多少次了,日向是我的秘書!她願意在我生病期間往返於家和公司,幫我處理事務,我很感激……”
“得了吧,你這麼有錢,她當然什麼都願意給你幹。”,長門信子哼了一聲,在她爹氣的說不出話時,終於轉了話題。
她揚眉看向白樹等人,問道,“這些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