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清晨,毛利偵探事務所。
白樹坐在客廳,把衝野洋子家案件的始末整理好,一一記錄到本子上。
這個世界的偵探,好像都喜歡把案件的報道剪貼成合集。白樹畢竟是蹭住在別人家,偶爾也會幫忙乾點活。
貼完最後一張時,隔壁房間傳來一串鬧鈴聲,沒多久,鬧鐘被掐掉,小蘭頂着一頭睡亂的長毛跑出來,迷迷糊糊的走進洗手間。
毛利小五郎和妻子分居,平常都是小蘭早起做飯。
小蘭洗漱完,清醒了一點,她揉着眼睛跟白樹打招呼,“直樹哥,早上好呀。”
“早上好。”,白樹把本子放回抽屜裡,順便一仰頭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放下杯子,才發現小蘭居然還沒走,正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怎麼了?”
“啊,是這樣。”,小蘭指了指柯南的房間,不好意思的說,“阿笠博士幫柯南辦了轉學手續,今天開始他就要去學校了。但是我怕他不認識路,想請你幫忙接送幾天。”
小蘭自己也要上學,而她爹毛利小五郎作息不規律,看起來還很不靠譜,放不下心的小蘭,頓時把主意打到了白樹身上。
“沒問題。”,白樹並沒推脫,現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還沒什麼名氣,他每天閒的跟無業遊民一樣,再說柯南又不是真的熊孩子,只是接送而已,很好帶。
……
今天正好是星期一,去學校的路上,異常平靜,並沒有白樹想象中的突發命案。
目送着柯南走進教學樓後,白樹轉頭回了事務所。纔到門口,他腳下一頓,發現好像有生意上門了。
——事務所門口,站着個一身長款西裝,戴着眼鏡,打扮儒雅的大叔,他正在按門鈴,不過其他人都出去了,毛利小五郎可能是沒聽到,沒人給他開門。
白樹走過去,“您好,是來委託的嗎?”
“誒,對。”,大叔扭頭打量他,禮貌的問,“你是……?”
“我是毛利偵探的助理。”,白樹也看了他幾眼,覺得這大叔的造型挺眼熟。
他打開門,把人請到了事務所裡。
毛利小五郎聽到動靜,從洗手間裡探出頭。他正在刷牙,嘴邊一片牙膏沫,看到客人來了,含混的打了聲招呼,匆忙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正常的客人,看到這偵探睡眼惺忪的樣子,可能扭頭就跑了。
但是大叔沒有,他依舊是一臉平和的笑容,甚至,白樹覺得他有點高興。
白樹給他端了杯茶,順便把來訪表格拿給他。大叔在委託人處寫下了名字:阿部豐。
然後他繼續填寫委託內容。
白樹看着那張表,心裡唔了一聲,看來,他馬上又有工作要處理了。
幾分鐘後,毛利小五郎收拾好自己,矜持的坐在了大叔對面。
只不過這人模狗樣的造型沒維持幾秒,就在他接過表格後灰飛煙滅了,“五……五十萬?!只要跟蹤一個人三天?”
“是的。”阿部豐笑了笑。
毛利小五郎一臉懵逼的摸了摸腦袋,覺得有餡餅正從天而降,落點是他的天靈蓋,“只是跟蹤,不用查什麼東西?”
“對,不過希望您能跟緊一點。”,阿部豐點了點頭,順手拍馬屁,“您可是這一帶最有名的偵探,我相信這三天裡,您一定不會讓他離開視線的。”
白樹眼角抽了抽,這人是覺得毛利小五郎是這一帶最迷糊的偵探纔對吧。
毛利小五郎倒是很高興,發出了得意忘形的聲音,“哈哈哈哈沒錯您可真是慧眼識珠。”
笑了幾聲,他啪的一拍阿部豐的肩膀,鬥志昂揚的說,“放心,包在我身上!”
毛利小五郎雖然不靠譜,但他好歹有點偵探的職業操守,沒問阿部豐這麼做的理由。
聽到他接下委託,阿部豐滿意的拿出了跟蹤目標的照片:是個滿臉絡腮鬍的大叔,名叫根岸正樹。
留下定金,把根岸正樹的住所也告訴毛利小五郎後,阿部豐離開了。
毛利小五郎迅速換上衣服,一拍桌子,“直樹,我們走!今天我就來教教你,一個偵探必備的跟蹤技巧!”
“好的!”,白樹配合的掏出個小本本,拿出筆,做戲做全套,“老師您說,我記下來!”
……
毛利小五郎非常開心,然後教給了白樹跟蹤露餡的一百零八種姿勢。
……也幸虧根岸正樹神經比較粗,完全沒想到有人會跟蹤他,不然早八百年,毛利小五郎就要被發現了。
兩人一路跟到下午。
白樹站在毛利小五郎旁邊,兩人貼着牆,各舉着一張報紙遮住臉,毛利小五郎的眼睛從報紙上方露出,緊張的盯着前面趕路的根岸正樹。
白樹倒沒那麼緊張,他借報紙的掩護,偷偷打了個呵欠,同時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事。
算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他記得賊清楚,既然能忘,就說明這事無關緊要。
根岸正樹很快走到了街角,毛利小五郎噌的站直,朝白樹一揮手,“走,我們跟上!”
“好。”白樹正要過去,忽然,他們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毛利叔叔,直樹哥?”
冷不丁被人一叫,毛利小五郎噌的跳了起來,差點把報紙撕破。
回過頭,就見柯南正擡頭看着他倆,“你們在幹什麼?”
“噓……”,白樹神神秘秘的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我們在工作。”
“……”,柯南已經看透了一切,他指着十幾米外等紅燈的根岸正樹,“該不會是在跟蹤那個人吧。”
“閉嘴!被他聽到了怎麼辦!”,毛利小五郎急了,揮着手試圖趕跑柯南,“小屁孩,趕緊回家!還有跟小蘭說,我倆今天不回去,不用等我們吃飯了。”
柯南拗不過他,瞪着死魚眼離開了。
才走了兩步,他聽到身後咣噹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