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忽然想起來他認識的那個蜘蛛俠邁爾斯幾乎時時刻刻穿着制服,很少有把頭罩拿下來的時候,彼得見到過一兩次邁爾斯的真面目,他看上去很年輕。
這個邁爾斯可不算年輕了,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而且身上沒有那種屬於蜘蛛俠的朝氣蓬勃的氣質,而是有點畏畏縮縮的。
彼得的街頭作戰經驗畢竟沒有馬特豐富,馬特只是聽到腳步聲,通過心眼看到了邁爾斯的姿態,就大步走上前直接揪住了邁爾斯的後領子。
邁爾斯立刻大叫起來,但卻不怎麼敢掙扎,只是一直在說:“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來跑個腿的。”
“帕克·羅賓斯在哪裡?”馬特薅着邁爾斯進了房間並說:“看看你面前的是誰?”
邁爾斯佝僂着身子擡眼往上一看,就看到了金並那張滿臉橫肉的臉。
“金並?!!!!!”
邁爾斯發出了一聲慘叫,轉頭就想跑,金並一伸手就把他拽過來了,他說:“既然你認識我,想必也是道上的人,我們在找這個叫羅賓斯的小子,告訴我們他在哪兒,你就可以走了。”
“不行,我不行,他不讓我說,我也不知道。”
“你先冷靜點兒。”彼得說:“我們也不是想把你當個罪犯審問,但是這個羅賓斯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他綁架了一名星核空間站非常重要的技術人員,那很有可能會導致空間站出問題,難道你想讓空間站掉下來嗎?”
帕克在賭邁爾斯其實本性不壞,只是他的出生和生活環境讓他確實也只能如這裡的大部分孩子一樣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但絕不是什麼天生惡棍。
聽到這話,邁爾斯臉色立刻白了,他哆哆嗦嗦地說:“沒沒……沒那麼嚴重吧,空間站會掉下來,老天啊,他都幹了什麼?”
“仔細和我們說說怎麼回事。”席勒按住邁爾斯一邊的肩膀,這卻使他感覺到稍微安定了一些。
邁爾斯吸了吸鼻子說:“之前我在街上認識了帕克兩兄弟,我幫他們望了一次風,他們給我分了點錢,不過我們住的地方有點遠,平常不怎麼來往。”
“前段時間他來找過我,說他有個植物人母親,需要人每天定時探望,那些護工纔不會偷懶,說他已經和醫院前臺打好了招呼,讓我用他的名字進來探望就行,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於是就幫了這個忙。”
“可大概是前天晚上,他突然給了我一筆錢,說是對我的感謝,我不知道這錢哪來的,完全不敢收,可他卻說他很快就會有樁大生意,我也挺缺錢的,就繼續幹着了。”
“那你這麼害怕幹什麼?”馬特立剋意識到了不對,他說:“搶劫偷盜你不害怕,拿錢照顧病人你倒害怕了?”
“你不知道。”邁爾斯提高了聲調,抱怨道:“他神神叨叨的,而且他手裡有槍,我發現不對勁之後不想幹,他就威脅我,我也只能過來。”
“恐怕是他早就預料到會有人追查他,讓你過來頂鍋。”金並露出了一個冷笑說:“如果是我那幫蠢蛋下屬來查這案子,纔不會聽你說什麼你不是帕克·羅賓斯,他們會直接把你丟進鱷魚池。”
邁爾斯明顯是被嚇壞了,哆哆嗦嗦的什麼都不敢說,但彼得覺得他不是個膽小的人,哪怕是面對金並也不應該是這種狀態。
“你說羅賓斯神神叨叨的,那具體是什麼表現?”彼得追問道。
“他能突然消失不見!而且他明明消失了,聲音卻還是能在我身邊響起。”邁爾斯表現得很崩潰,他說:“帕克可能已經變成了鬼魂,他可能已經死了!”
這下彼得明白了,原來邁爾斯不是怕威脅,他怕鬼。
“這可不好辦了。”金並拿腔拿調的說:“這小子惹了我的人,你也算是他的幫兇,看來我不得不讓你去見見我那幾個小寶貝兒了。”
金並在布魯克林兇名赫赫,街頭上素來傳聞他喜歡把敵人喂狗,邁爾斯這一下終於從之前的驚恐中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必須得先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
“別這樣,老大,我什麼壞事都沒幹,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可你們聯手給我造成了損失,你還想就這樣矇混過關,你覺得可能嗎?”
邁爾斯囁喏着不說話,金並哼了一聲,腳尖點了點地說:“不如這樣,你想辦法聯繫他,就說他母親出了點問題,讓他過來一趟。”
“可羅賓斯夫人保持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之前我還告訴他生命體徵平穩,他可能不會信。”
“這小子明顯不是那種傳統罪犯。”席勒說:“他在這方面有些新頭腦,不會上這麼淺顯的當。”
“我就是想讓他知道他母親已經落在了我們手裡,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就最好乖乖過來。”金並一開口就是大反派的味兒。
席勒搖了搖頭說:“別忘了他手上也有人質,他綁架貝克這事恐怕八九不離十,在雙方都有人質的情況下,這會拉鋸很長時間。”
“你打算怎麼辦?醫生?”彼得看向席勒問道。
“比起他爲什麼會去找貝克,還是他爲什麼會來找你更重要。”席勒也看向彼得說:“如果他是通過那份名單知道了貝克是個有價值的研究員,通過平常的新聞知道了你是個天才科學家,你認爲你的價值難道還比不上貝克嗎?”
“這就能反推出羅賓斯的目的一定不是求財,因爲貝克混得並不如意,而你卻如日中天,貝克的超能力人盡皆知,但卻沒幾個人知道你是蜘蛛俠,如果他是想靠綁架重要科學家來換取贖金,那你纔是更好的目標。”
“那他所說的大生意是什麼?”
“恐怕依舊和空間站有關。”席勒推測道:“你與貝克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和空間站項目沒什麼關係,而他卻要進入空間站工作。”
“那他爲什麼找了貝克又來找我?”
“這恐怕得問貝克。”席勒眯起眼睛說:“或許他最初是被綁架的,但現在卻不能單純的把他當做人質來看,他的情緒並不穩定,在情緒爆發的時候有可能做出任何事。”
“你是說他們兩個合作了?”
“你認爲當時和你交手的隱形人是想殺死你嗎?”席勒問道。
彼得搖了搖頭,他的街頭對戰經驗雖然不豐富,但是這點蹊蹺還是能看出來的,他說:“對方沒下死手,彷彿有所顧忌,他看起來更像是想要帶走我。”
“你認爲他能對你有所瞭解嗎?”
“誰?羅賓斯嗎?不可能,我的資料都是保密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那麼內行人呢?準確點來說,貝克先生呢?”
彼得罕見的猶豫了,他說:“要瞞過長期從事技術工作的人很難,我和他在月背基地打過好幾次交道,雖然都不怎麼愉快,但他也知道我大概在幹什麼。”
馬特也明白了過來,他說:“我懂了,可能一開始是羅賓斯綁架了貝克,但貝克見識過他的神奇能力之後就想借用羅賓斯的手教訓彼得。”
“爲了和貝克合作,羅賓斯也決定幫他這個忙,這纔有了羅賓斯找上彼得的事。”
“貝克的目的可能只是教訓彼得,但羅賓斯卻未必,極有可能是想對空間站動手,所以才儘可能地滿足了貝克的要求,因爲他即將登上空間站成爲技術主管,拉攏他是有必要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找到這兩人。”金並說:“只要找到他們,一切都解決了。”
“隱形確實很麻煩。”埃迪說:“很有可能他從我們面前走過,我們都看不見。”
“不,我們能夠看到隱形魔法的流動,雖然仍舊不那麼清楚,但如果他出現一定能看到。”
“要讓他上鉤也簡單。”席勒笑了笑說:“隱形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弱點,如果你有了一件隱形斗篷,而又恰好出現了一處被任何人都稱之爲不可能潛入進去的地方,你會不會想試試?”
“我可不會。”馬特說:“不過那羣青少年肯定會,他們就喜歡挑戰自我。”
“我猜測羅賓斯也是這樣一個人,叛逆、莽撞,視所有的規則和教條爲邪惡之物,一直在努力證明自己的特殊性。”
席勒轉頭看向窗外說:“只要弄出一個常人都不能解決的難題,而他恰好在此方面有優勢,他自然就會覺得這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從而第一時間參與其中。”
“而要讓他對這難題感興趣,還得有點正面激勵,他第一次動手吃了個悶虧,沒能搞定你,恐怕已經在貝克面前丟了面子,此時就更急於對你下手,好讓貝克看看他有多麼強大。”
“以他的知識層面來看,不可能知道這個世界具體的力量層級是怎樣的,但在布魯克林區的順風順水讓他認爲這隱身能力會讓他在任何地方都如入無人之境。”
“所以不管你去了哪兒,只要他能得到大概的具體信息,就一定會想辦法糾纏你。”
彼得似乎有點明白了,他說:“那麼看來接下來我應該去參加神盾局組織的一場絕密的實驗,在牢不可摧的實驗基地當中待上一年半載。”
“當然,絕對的堅不可摧,無可突破。”席勒笑着說:“又十分的遙遠和神秘,一聽就是那種極其恐怖的實驗計劃纔會涉及到的地點。”
“那是哪裡?”埃迪有些不明所以的說:“深海?月球?仙女座星系?”
“不,當然是……喜馬拉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