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面就是,1986年的蘇聯雖然已陷亂局,但還算有點餘力,只是千頭萬緒理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條路上走,再加上切爾諾貝利事件讓他們在國際輿論上遭受重大打擊,就連很多仍然心懷理想的自己人也感到有些灰心和失望了。
墨西哥這邊是左翼猶如一艘風雨飄搖之中的小船,新經濟政策效果不好,民衆感到很失望,自由主義黨派虎視眈眈,墨西哥革命黨內部也有爭執。
可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這兩方之間牽線搭橋,某些人當場就會恍然大悟。
雖然有些極端,但是人類的劣根性確實存在,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發展的更好的情況下,去拖對面的後腿也是一種選擇,墨西哥方面傳來的消息正讓某些蘇聯高層意識到了這一點。
蘇聯的情況現在確實不是很好,因爲一系列的失誤,國內國外都在罵,原本應該是自己弄好一點讓所有人別罵了,但現在看來,還是讓他們去罵別人更快。
這個別人還能有誰呢?
說白了,美蘇兩方的思路都是想贏冷戰,但如果有其中一個轉變了思路,變成讓對方輸冷戰,那事情就會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而1986年美國差不多是剛剛轉變了思路,針對冷戰的方針從原本的我發展我自己的然後超過你,變成了我把你弄爛然後超過你,於是就趁着蘇聯的迷茫期給了他一記重擊。
但這一次,墨西哥方面傳來的訊息幾乎是在明示蘇聯該給美國一個背刺了,天空沒有極限,深淵卻有谷底,比好永無止境,比爛快速見效,爲什麼不呢?
雖然學着美國向外轉移矛盾確實不符合蘇聯一直標榜的信條,但反正他不這麼幹這信條也沒剩多少了,蘇聯輸就輸在本來就剩一條褲衩了還要強行捂着,早學美國無恥裸奔,冷戰起碼還能再打30年。
就這樣,遠東大國中的某些人意識到了打不過就加入的好處,打不過美國就變成美國,美國對美國,大家一起比爛拖後腿,誰還怕誰不成?
收到第一筆援助的時候,奧利弗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說:“對方根本不是爲了什麼信念和理想,就只是一部分人想保住屁股底下的位置而已。”
布魯斯輕輕聳了聳肩說:“早就是這樣了,但我們也根本就沒指望他們,從他們那裡弄到了需要的物質條件,我們完全可以走自己的路。”
“那要是他們指手畫腳呢?”戴安娜問道。
奧利弗也面色凝重的說:“就算我們不先打明旗號,可是總有一天他們要發現的,如果兩方都開始打壓我們,我們也未必能頂住。”
“他們不會同時打壓我們的。”布魯斯笑了笑,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並說:“你們就沒發現這段歷史其實發生過嗎?”
熟知人類歷史的戴安娜挑了一下眉又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她摸着下巴給其他有些不解的幾人解釋道。
“確實,東方有個國家就是這樣,獲得了兩個大國的關注,和一個鬧掰之後就和另一個進入蜜月期,然後如此循環往復。”
“而且他們也和其中一個大國距離非常近,而和另一個相隔萬里,這和墨西哥的情況非常相似。”
而布魯斯接上說道:“但如果從客觀條件來看,比如國土面積、氣候條件、戰略縱深等等,兩方算是各有優劣。”
“首先,墨西哥的氣候非常適合農業發展,這一點我們都已經試驗過了,只要細心耕作,讓所有人都吃飽問題不大。”
“但其實也有墨西哥人口少的原因,人口少意味着發展潛力小,戰爭潛力也小,但好處就是好養活,要滿足最基礎的生存條件很簡單,不過想繼續發展下去,變得足夠強,就必須得想辦法提高人口。”
“先不說這個,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克拉克問道,他最近快累死了,倒也不是說社交是個多麼累人的活,主要是他的良心讓他在做這種與詐騙區別不大的行爲的時候要耗費格外多的精力。
“讓這裡亂起來。”奧利弗給出了一個其他人意料之外的答案,然後他解釋道:“政權更替必須有空子可鑽,墨西哥現在的產業模式也長久不了,必須得有更大的混亂讓社會秩序重新洗牌。”
“我思考過這個問題了。”哈爾摸着下巴說:“但我覺得光憑兩黨鬥爭很難達到你要的效果。”
“那就再來一黨。”布魯斯露出了一個微笑說:“最近我們不是認識了很多以違法產業發家卻苦於無處洗白的人嗎?犯罪產業憑什麼就不能自立自強走入政壇?”
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到了布魯斯的身上。
第二天,瓜達拉哈拉系最大的頭目,加拉多發表瞭如下演講。“……你們從來都沒有管過我們,軍隊呢?警察呢?我做個合法的小攤販被人毆打的時候,你們在哪?地震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
“哈,現在我們自己掙錢了,你們又說我們是違法的,對,我們是違法的,我們把那些該死的賣給美國佬,讓他們去死,這是他們應得的!”
“我們掙了大錢,你們倒想把我抓進監獄裡,好獨吞我的產業,我只能對你們說——去你媽的!”
從此,墨西哥政壇平添一支勢如破竹的有生力量——由各類犯罪產業頭目領導的管你是左是右擋我掙錢全都該死黨,簡稱反政府軍。
從事犯罪產業的頭目通常有兩個特點,一是沒道德,但凡他們有道德他們也不會從事犯罪產業了,所以爲了錢,他們完全可以毀掉之前與任何官員的協議出來自己單幹。
第二是不怕死,再怎麼說這種行業的風險也比其他行業高很多,所以他們就是敢明目張膽的集合起來,爲這種人人喊打的職業爭取更大的空間和舞臺。
布魯斯這些年來心理學學的不怎麼樣,除了心理學之外的技能基本都點滿了,這裡也缺不了布魯斯的多方遊說和詐騙,墨西哥的犯罪頭目們有多少是被自願和被逼上梁山的也不得而知。
說回主宇宙蝙蝠俠。
他這邊的行動很順利,並沒有像剛去貧民窟的布魯斯一樣非得死守道德還屏蔽掉自己的智慧,他在大都會掙了不少錢之後就回到了哥譚,進行了新一輪的投資。
這個時候他的基礎資本積累已經完成,哥譚的危險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了,雖然還趕不上現實世界當中的韋恩集團,但也算是個大資本家了。
用幾個月的時間達到這種程度是非常驚人的,但對蝙蝠俠來說,這還遠遠不夠,因爲哥譚面臨的是社會體制問題,而不是經濟問題。
簡單來說,哥譚就像是一輛車,它不是沒有車輪,不是沒有發動機,也不是沒有油,它是除了這些都沒有。
蝙蝠俠帶回來的這些錢是爲了組裝車架的,不是爲了加更多的油或買更多的車輪的。
而要組裝車架面對的最大的阻礙就是黑幫,用同樣一個例子來比喻,黑幫體系就相當於一個自行車架,但是還是勉強能夠把這些東西結合在一起讓車跑起來了,蝙蝠俠要把這個車架拆了之後組裝一個更先進的。
沒有了黑暗力量的影響,蝙蝠俠起碼能想到數十種比黑幫結構更先進的體系,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先拆掉黑幫搭的那個自行車架。
而黑幫的自行車架的特點就在於,雖然非常的落後和簡陋,但是他們把料全堆在了密度和強度上,除非蝙蝠俠大開殺戒把哥譚所有黑幫全犁一遍,否則根本不可能把這個落後的車架拆掉。
可問題又來了,黑幫當初焊車架的時候是焊死了的,蝙蝠俠拆的時候難免危及到車輪、油箱和發動機,把黑幫一次性消滅掉,哥譚建立在犯罪產業上的經濟體系很有可能一次性崩潰,而要是不一次性消滅掉,那就相當於一個都沒消滅。
現在蝙蝠俠有兩條路可選,要麼繼續憋經濟,直到富有到能在黑幫徹底消失的情況下完全的救市不影響到民生,要麼不管不顧破後而立,不管死多少黑幫和與黑幫有關的平民都當做看不見,之後再內遷人口。
給蝙蝠俠一萬次選擇,他也只能選第一條,因爲他就是那種拯救世界一萬次也一定要爲每一次當中不幸的少數人的死亡負責的那種人,他的世界裡就不存在“我盡力了,已經很好了”的這種想法,永遠都是“只要有失誤就代表計劃不夠縝密”。
蝙蝠俠很清楚,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這可能也是他面臨的唯一一次不是所有答案都是錯誤的選擇了,所以他必須慎重。
就在蝙蝠俠思考如何找一個完美的方法來解決黑幫問題的時候,布魯斯找上了他。
然後,主宇宙的蝙蝠俠終於見識到了席勒這位優秀畢業生到底有多麼新潮。
布魯斯讓蝙蝠俠把哥譚全部的犯罪產業遷到墨西哥——這裡不是墨西哥,這裡是墨西哥譚。
布魯斯:沒人比我更懂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