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深處

從我記事起,我好像是個一直跟在媽媽屁股後面哇哇叫的小孩兒。可能是小孩天生對母親的依賴,我一旦發現母親脫離我的視線,我就會莫名的不安。

小時候家裡的光景並不好,但當時的我並不會在意有沒有錢,好像只會擔心有沒有零食吃,媽媽在不在家等等這些小孩子擔心的事情。那時候一毛錢的棒棒糖也能吃的很開心,記得最愛的還是葡萄形狀葡萄味的,剝開糖紙,就迫不及待地往嘴裡塞。當然這不只有我這樣,大我三歲的姐姐也是如此。

對於我和姐姐的記憶,記憶的最深處竟是在我大概一歲的時候在牀上拉肚子,而不巧的是媽媽也剛好不在,留下快四歲的姐姐和我兩小孩兒。想想那時候也是心大,不過也屬實情有可原,大人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只記得姐姐在得知我的如此行爲後,就將自己穿戴整齊跑去找媽媽了。每當我們回憶起這件事,媽媽就笑着說,姐姐跑過來對她喊着,妹妹拉在牀上了。

而作爲當事人的我並沒有多麼難爲情,畢竟當時的我還小 。

由於家裡有兩小孩兒,媽媽也沒有婆婆的幫襯,家裡就經常看到媽媽一人在忙裡忙外。而我對爸爸的早些記憶竟有些模糊,只記得當時爸爸在一家磚瓦廠工作,還有輛摩托車,在當時也是極爲拉風的。

媽媽是沒有見過她的婆婆的,因此我對於奶奶是沒有任何概念的。可能別人家的小孩兒幾乎都能享受到隔輩親,但我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但我也並沒有在意過,可能也會有一絲的羨慕。但可能父母給我的愛未缺絲毫的緣故,我從未覺得和那些有爺爺奶奶疼的人有差過什麼。

奶奶是在爸爸大概上初中的時候去世的。在家裡,爸爸有時會提及奶奶,惋惜奶奶沒有享過一天的福。奶奶在的話,我想爸爸會快樂很多吧。

媽媽說奶奶是生病去世的,其實這也包含着對爺爺的埋怨。因爲當時奶奶生的病並不嚴重,只是爺爺心疼錢,因此奶奶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而最終撒手人寰。

對於爺爺我是厭惡的,作爲子孫後代我並不能這麼說,況且現在爺爺也已經不在了。但是爺爺在世的所作所爲讓我着實喜歡不起來。我對爺爺的記憶並不多。只是聽媽媽說在她剛嫁過去時,爺爺總是各種挑剔。在秋收的時候,因爲姐姐那時候還小,媽媽忙不過來。讓爺爺照看一下姐姐,但爺爺絲毫不理會。更過分的是,爺爺有時候挑唆爸爸打媽媽。這些都是我從媽媽那裡聽來的,就對爺爺的影響不好。

隨着我和姐姐的長大,家裡的花銷日益增加。父母在考慮諸多的因素後,放棄了農村生活來到市區投奔爸爸的三哥。l到市區那年我大概三歲,也快到了上幼兒院的時候。而在我們一家人都來市區之前,我已經在三爸家待了幾周時間了。三爸以前是名軍人,那時候國家政策好,退役後國家也給分配了工作,三爸家那時候就已經住上了樓房。三爸家裡只有一個小孩兒,是我的哥哥。但對於這個哥哥,我們並不大親近。由於三爸家只有一個男孩,就對女孩兒多了分喜愛。那時候三爸三媽也考慮過,把我養在他們身邊。但那時候的我已經有記憶了,我對爸爸媽媽和姐姐已經有了很大的依賴。只記得,三爸給我買很多好吃的,我吃一些就喊着把剩下的留給爸爸媽媽和姐姐。有時候,在三爸家玩的太開心就會不再提及爸爸媽媽和姐姐,但一旦到晚上我就開始哭喊着要找媽媽。在三爸家呆了多少天就在晚上哭喊找媽媽多少次。最終三媽受不了了,再也沒有提過把我留在他們身邊養這件事。

在三爸家還有一件記得很清的事情。當時三爸帶我去商場買東西,我看到了一個帶有很多小辮子的帽子,很喜歡,三爸給我買了。但可惜的是,在一年級的時候,我把那頂帽子放在桌框但再也沒有找到過,可能那時候與我有同樣審美的人大有人在吧。

對於童年,我可能比姐姐更幸福些。在與姐姐在晚上說悄悄話時,姐姐也曾告訴過我一些她的故事,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姐姐是在農村上學的,在家裡來市區後,她從三年級開始上的。意味着它三年級之前的校園時光都是在農村度過的,也並不是說在農村上學有什麼。而是姐姐上學的地方離家裡的距離特別遠,但那時候爸爸媽媽也比較忙,爸爸只能在姐姐放學後騎着他的那輛摩托車來學校門口接姐姐。但姐姐仍要早早起牀步行去學校。姐姐告訴我有次她起遲了,跑着去上學,跑跑再走走,距離還很遠,就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哭。雖然當時姐姐笑着說,而我聽完也是哈哈大笑着說那時候好慘啊,但那時候姐姐的無助也是真的,畢竟那時候的她並沒有長大。而姐姐也告訴我這也並沒有什麼,因爲當時也還待在爸爸媽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