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嗎?你又是如何證明你是任明月的兒子?她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信物?”青焰猜到,樑繆駿與任明月有關係,卻沒想到,關係是這樣的親近。
樑繆駿看着青焰不由的哼了哼,這傢伙還不忘給他挖坑!若是心虛,定要找出個信物來。
可,他知道,真要拿出信物,這傢伙一定會,立時翻臉!
信物什麼的,最好僞造了!
更何況,任明月本身就是個刁鑽的,從來不走尋常路!
她手上稀奇古怪的信物,用來幹什麼的,自己都記不全了!
當年,爲了收攏母親留下的勢力,可費了他不少的心思。不爲其他,只是因爲要把所有的信物都帶在身上,還能讓人不經意間看到。
“母親已經死了!我也沒有憑證!不過……”樑繆駿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上的疤痕。
青焰胸口鈍疼,眼神晦澀,這麼多年的努力,最終化作一把塵埃!
心裡感嘆,手上卻不忘把崔樺的眼睛矇住,不能讓這男人沾了他家丫頭眼睛的便宜!
弄琵琶看了,也很想去蒙楊姍姍的眼睛,可是……
不敢!
樑繆駿輕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拔下瓶塞,將裡面的液體倒在疤痕上。
輕輕一揭,揭下一層紅色的薄膜,露出細膩的皮膚:“這是假的!”他的眼神變得深沉:“母親說,胎記這種東西,不是想有就有的!沒有一個母親,狠得下心,讓自己的孩子受傷!”
“母親說,只要你們看到,必會知道,若是不知道,就不必知道!”樑繆駿眼中露出追憶,若是不知道,就是不想認!
他也沒必要上跟着貼他們的冷屁、股。
“我知道了!”崔樺掙扎的厲害,青焰單手攏住樑繆駿的衣領,才鬆開崔樺的眼。
崔樺第一時間看向樑繆駿,順着下巴往下……
沒了!
楊姍姍看到她眼中的懊惱,揶揄道:“冰肌藏玉骨,衫領露****!”
崔樺戳着青焰的胳膊,都怪你,好不容易能在這捂得嚴嚴實實的古代,沾到美男的便宜!
“弄琵琶,管好你媳婦!”這人是來惹事的吧!青焰看向楊姍姍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插了過去!
“那你告訴我這傷有什麼說法?”楊姍姍不懼青焰。
崔樺也因爲好奇停下了小動作。
“那時候,父親小時候爬樹,沒抓穩,掉下來,被樹枝刮傷了!”這話說的簡單,其實是任明月將只有三歲的太子,放在樹上。
小孩子調皮,一不小心掉了下來,劃傷了鎖骨,差一點刺穿了咽喉。
任明月爲此內疚了好久。
這事知道的人很少,爲了維護長公主的名譽,開元帝更是隱瞞了下來。
用傷疤做信物,這心思……也只有跳脫的長公主能想的到!
“他又是怎麼回事?”青焰看向弄琵琶,問的卻是樑繆駿。
這事兒,涉及當年。
樑繆駿隱晦的看了崔樺一眼。
有些話,他不想讓崔樺聽到,他想讓她無憂無慮的活着,有他在,自會爲她擔起一片天!
“忙了一晚上,累不累?”青焰溫柔的把崔樺鬢邊的碎髮攏到耳後。
這一點,他和樑繆駿的想法一致。
她是他的人,他自然要爲她掃清一切障礙!
她,只要肆意的活着!
崔樺眉毛一挑,這是不想告訴她?
這羣臭男人!定是打着爲她好的旗號,瞞着她!
現如今,青焰和樑繆駿一夥,她成了外部矛盾!
崔樺磨磨牙,忽然柔柔的笑了起來。
明明是個小美人,看着卻瘮人。
“可惜了那迷宮,我還沒玩夠呢!”
樑繆駿眼神一閃:“又不是不知道地方,以後再去便是!”他倒是有些好奇,這丫頭是怎麼繞過樑,出的空間。
“去不了嘍!”崔樺百無聊賴的玩着桌上的茶盞:“現如今那裡就是一片死地,不用進去,就是站在門口,也必、死、無、疑!”
崔樺咬重最後四個字!
示威之意盡顯!
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不給解惑,你們都是壞人,悶死你們!
“看樣子,你們有話要說,我先離開!”忽略樑繆駿亮晶晶的眼神,崔樺起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樑繆駿還想問問具體的情況。
“回去扎小人!”崔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惡狠狠的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生氣了!
楊姑姑都能留下,偏偏只瞞着她自己!
那天真的模樣,惹得衆人一聲聲悶笑。
“算了!樺樺不是看不開的!”青焰拉住崔樺的小手,崔樺氣呼呼的把頭扭向一邊,不看他。
樑繆駿搖頭苦笑,看來,這倆傢伙是拆不開的!
樑繆駿忽然正了臉色:“你留下也可以,但是那些東西,你要給我備上三份!”
“好!”崔樺應得乾脆,還是好奇道:“師父怎麼成了外婆的徒弟?”
“要不然,你以爲,以你的資質,能讓聞名天下的弄琵琶收你爲徒?還把多年的研究成果,悉數給了你?”
鄙視!徹徹底底的鄙視!
崔樺傲嬌的擡起頭,別有深意的在楊姍姍身上掃過。
弄琵琶一個激靈,媳婦還得依靠徒弟活命呢!忙狗腿的笑道:“阿俊不要亂說,樺樺的資質還是可以的!”
天吶,撒下彌天大謊,會不會被老天懲罰?
還是趕緊回去燒幾刀紙錢吧!
弄先生,你確定燒紙錢不會把上面的人氣死?
樑繆駿冷哼,顯然是譏諷弄琵琶的骨氣,迴歸正題:“他代替了我,被送進了妓院!母親心下內疚,見他在機關術上很有靈氣,便把一身絕學教給了他!”
這是一筆糊塗賬。
弄琵琶壞了名聲,卻能平安長大!
他倒是身份貴重,卻已幾經生死!
不過,打打鬧鬧,關鍵時刻,卻能把後背留給對方。
青焰眼中閃過殺氣,再怎麼說,任明月都是萬國的長公主!她的孩子,不需要父族的庇護,在萬國都是一個讓人仰望的存在!
在南朝,卻被扔進妓院!
其心可誅!
“你可是他的兒子!”這世上還有這麼絕情的父親?崔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忘記了剛纔的不快!
“那又如何!”樑繆駿冷笑:“天賜之女的姻緣看似是自己決定的,卻不知,一切出現在她們身邊的男人,都是既定的安排,只爲了生下特定血緣的後代!”
崔樺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