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樑繆駿緊張的站起身,似乎對這件事特別的關心
統領嘆了一口氣,對樑繆駿行了一禮:“除了屬下,也只有大公子了一字營百十來個兄弟,盡數被滅”
“她帶了多少人”
“一人兩狼”
樑繆駿倒吸了一口涼氣
底下的通道,有臺階通往花園涼亭的石基下面
青焰出來,便聽到這麼一段談話,委身握緊了靴子裡的匕首
一陣冷風颳過,帶着蕭瑟的寒意,幾個人默不作聲,氣氛中憑添了幾分緊張
“那你也不用回去了”一個白影飄上圍牆,幾枚彈丸順勢而出
臭味沿着風,迅速的佔領了整個園子,向周圍擴散
統領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當白影露頭的一霎那,他就動了,他伸手去抓樑繆駿,生死關頭,什麼主僕尊卑,都是假的,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更何況,主子的兒子不少,樑繆駿只是個不得寵的公子
樑繆駿的眼神變的幽暗,身下的石板瞬間裂開,整個人沉了下去
白衣在統領的指縫中劃過,統領驚訝的看着地上的石板,驚呼道:“你有二心”
樑繆駿迅速的沿着臺階到了石基後面,原想拉着青焰一起逃跑,可石基下面哪有青焰的影子
這個不仗義的
樑繆駿腳下不停,輕功提到極致,迅速的離開涼亭
彈丸落地,精緻的涼亭,連同下面的機括,毀於一旦
統領閃神的功夫,再一次被爆破的衝擊力,炸飛出去,碎裂的石塊,紛紛打在身上,胸口一甜,又是一口鮮血
“哼”統領冷哼,以爲這樣就能殺了他真是太天真了
統領的眼神變的冰冷,大公子竟然有二心,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他回去後定要稟報主子
統領轉身,對上一個暗金色的面具,利物刺進的感覺,還沒感覺到疼痛,一把匕首已經沒柄而入
統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胸口的匕首,溫熱的鮮血冒着白色的蒸汽,噴射而出。
劇痛,向全身席捲而來
“你”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面具擋住了青焰的五官,看不到他臉上的譏諷:“我早就站在這裡了”周圍花樹甚多,統領身受重傷,能逃的,也只有這個方向
“不對”統領的眼睛已經發花:“剛纔我身後沒、沒人”
統領身體一歪,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氣,臉上還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
青焰走到牆下,伸出一隻手,道:“下來”
崔樺縮了縮脖子,轉身想逃,看着這麼高的圍牆不由的有些犯慫,剛纔還瀟灑的站在牆頭,現在小腿打顫,立時變成了騎在圍牆上。
“今夜月色正好”崔樺擡頭,上半夜還是月朗星稀,此時不只從哪裡飄來一塊烏雲,看樣子是要下雪了
崔樺嘴角抽了抽,老天爺真不給面子
“下來”青焰的語氣沉了幾分
“我不要”崔樺嘟着嘴,懊惱的抓了抓頭髮,她怎麼可以這麼臭烘烘的出現在青焰面前
青焰眼角帶上一絲笑意,腳下一動,同樣的跨坐在牆頭,把崔樺擁在懷中:“牆頭上不冷嗎”
“青焰”崔樺有些抗拒,她那麼臭,連大白都薰得口吐白沫。
青焰
會不會嫌棄她
“別動”青焰沉聲呵斥,這丫頭不知道跑了多久,身上跟個冰坨子似的。
崔樺委屈的道:“我很臭”
“沒事我不嫌棄”
“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
“我也很醜”青焰認真的道:“你不也從沒嫌棄過我”
崔樺的身體軟了下來,靠在青焰身上,嘴角忍不住的高高揚起
心道難不成,她身上的氣味已經消散悄悄的掀開防毒面具一角,冷空氣夾雜着刺鼻的臭味,直衝腦門
崔樺慌忙放下,好像不僅沒有消散,還更衝了幾分
也難爲青焰了,這樣都能摟在懷中
心下竊喜,他是真的喜歡她吧
“我說你們兩個”
崔樺手腕一翻,彈丸握在手中,玉簪上的細絲繃得緊緊的,目標直指樑繆駿,整個過程,快到眨眼間
青焰握住崔樺的手,輕聲道:“自己人”
打橫抱起崔樺,翻身躍下牆頭
“噗”樑繆駿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即使鼻子上已經繫住了絹帕,還是被薰的厲害,看來,狗鼻子不僅給他帶來了的便宜,還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怎麼死的
薰死的
樑繆駿口鼻上的絹帕隨着他的吐氣,上下翻飛
謫仙一樣的樑繆駿,妖孽般的魅惑人世間,竟然還有這麼喜感的時候
崔樺再也忍不住,趴在青焰肩頭,大笑起來,忽的,這笑聲驀然停住,後患已了,對崔不破的擔心,浮上心頭
崔樺看着樑繆駿,極認真的說道:“青焰說你是自己人,我便信你今日,我還有事在身,等我得了空子,這些事,你要與我解釋清楚”
說完,從青焰身上跳下來,打了聲呼哨,大白從牆頭上翻下來,崔樺躍上大白的後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青焰眯眯眼,到底是沒有跟上去,回頭看向樑繆駿,也忍不住翹高了嘴角
“笑有什麼好笑的”樑繆駿找了個上風口,狠狠的吸了兩口氣。幸好今夜風大,氣味消散的極快
“一字營的統領武功極高,要不是他已經受了傷,感知上遲鈍許多今晚,說不得我們都得交代在這裡”
這話雖有些誇張,但也有幾分道理青焰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丫頭的爆炸掩蓋了他的行跡,他和樑繆駿要纏鬥許久去,拼着捱上幾刀,方能取其性命
“他是誰”青焰默了片刻方道。
“他是我父親的人”
“爲何來運城”統領的話,已經很接近運城本地的方言,但個別的字,還帶着了一股外地的口音
“還不是,你家丫頭冬天裡種出來的蔬菜,說那大棚上的東西,是在莊子上找到的一字營幾乎把那莊子翻了個底朝天,都沒尋到的東西,被你家丫頭找到你若是那統領,要不要來看看”
“那莊子是你的”什麼碳裡藏金都是樑繆駿一手策劃好的
“不”樑繆駿輕聲道:“百餘年前,是楊採慧一手建起來的”
“天賜之女是什麼”
樑繆駿不答反問:“你可知上一代的天賜之女是誰”
“是誰”
“任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