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一頓飯,花了許雲波一大筆錢,滿滿的二十人一桌,氣氯十分熱烈,許雲波喝了不少酒,溫亦如也喝了一些,最後兩人都有些酒意上頭洽。
許雲波打電話叫來了司機,讓司機開着車子載着他們回家。
小蘋果唱了一路的歌兒,最後唱累了,就在車子上睡着了。許雲波抱着小傢伙進了家,把她放進臥室的牀上,轉身,就摟住了臉色駝紅的溫亦如。
溫熱的嘴脣帶着醇厚的酒香襲捲而來,他捧住她的臉,一頓纏綿的親吻,最後又拉着她的手來到了另一間臥室,雙雙倒在大牀上……
這幾天的黃燕和王小帥,安靜了不少,兩人自從那天從會所回來,就有默契一般的,誰也不跟誰說話了。
不說話,也不吵嘴,吃飯的時候,都悶頭往嘴裡送飯,睡覺的時候,各居一屋,互不干擾,只是有一樣,王小帥沒再早出晚歸,而是按時上下班,到點兒即回家。過起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
那天,許雲波到王氏去找他,兩人在辦公室裡聊天,許雲波說:“小帥,不是有那個啥嗎?你買點兒補補?”
“啥?”王小帥沒明白。
許雲波一笑,“偉/哥啊!”
“去你nnd!”王小帥一腳踢過來,許雲波笑着閃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怕人知道,你就自己偷着補補,總比讓老婆出去找鴨子強吧!”
“我讓你再說!”王小帥從椅子上跳起來了,一拳頭揮過去鈐。
黃燕去會所找男侍,還指名點姓記王小帥的賬,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會所,他好多生意上的夥伴和朋友也都知道了這件事,王小帥出門都戴着墨鐿,不然,他就沒有安全感,總感覺很多人在用憐憫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拳頭揮過來,許雲波沒躲,笑着吃了那一拳,“不過我說。”許雲波笑得快要停不下來了,“你找的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奇葩,這種事都做得出。”
王小帥又開始鬱悶了,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老子就是腦抽瘋了,纔會把這個瘋女人娶回家。”
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就窩火,一張臉就沒處擱,真是丟臉丟大發了,現在人人都以爲他那個不行呢!
王小帥真是憋悶壞了。
“我不陪你聊了,去接小如下班。”許雲波看了看腕錶,然後就單手插兜走了,留下王小帥一個人在屋裡鬱悶。
許雲波來到溫亦如工作的大廈外面,只是片刻,溫亦如就從裡面出來了,許雲波敞開車窗,對着那道苗條的身影痞子似的吹了聲口哨。
溫亦如擡頭看到他,便皺皺眉。
許雲波說:“美女,上哪兒去?哥送你一程。”
溫亦如扁扁嘴,這大少爺,怕是一段時間沒泡妞,心裡癢癢了吧!
她開了車門,直接坐進了後面的位置,許雲波奇道:“美女,今天怎麼坐後面呀?”
“不防礙你泡妞啊!”溫亦如一本正經地回。
許雲波樂了,“我都泡了這麼美的一個大妞,我還泡誰呀?”
“切,誰知道呢?”溫亦如不以爲然,口裡也不乏酸味地說:“大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對着同一張臉,一定膩歪了吧?沒關係,今天給你機會,泡個夠。”
她邊說,邊開了後面的車窗,對着路過的一個身影極苗條的年輕女人說:“嗨,美女,王公子叫你呢……”
“喂!”許雲波的手掌伸過來一把捂住了溫亦如的嘴,“你亂喊什麼!”
溫亦如說:“沒亂喊啊?我這不在幫你叫美女嗎?”
視線裡,那個路過的女子正一臉奇怪地往這邊瞅過來,許雲波忙將車窗全部合上了。
“切,誰讓你叫了。”許雲波無語之極。
“你的行爲告訴我,你想泡妞了。”溫亦如想起分開的那五年裡,許雲波花邊新聞不斷,或許那些女人,就是他這樣一句:“嗨,美女!”泡來的。
所以心裡也有點兒彆扭。
“姑奶奶,我跟你鬧着玩呢!”許雲波半個身子轉過來,兩隻手握着她的肩膀,眸光十分緊張,好像生怕她再喊出什麼讓人吃驚的話來。
溫亦如扁扁嘴,哼了一聲。
許雲波這才收回了身形。
看樣子,玩笑不能隨便開,尤其是他這樣前科多多的人,許雲波爲剛纔的一幕捏了把汗。
去幼兒園接了小蘋果,父女倆開了車門,卻看見溫亦如拿着手機咯咯笑不停。
小蘋果奇怪地瞅着她的母親,許雲波也很奇怪,這女人,剛纔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這一會兒笑得這麼歡?
黃燕跟溫亦如電話聊了半天,吧啦吧啦的說了很多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僻如,她跟王小帥針鋒相對的事情。講到去芬妮的寓所砸王小帥的車子,和去會所找男侍的事,黃燕自己就笑到停不下來了,“我跟你說小如,這事做得真過癮,你是沒看到啊,王小帥的臉都綠掉了!”
溫亦如當然能想到王小帥的表情,哪個男人遇到黃燕這樣的,也得氣到吐血。
不過,也到真是過癮。
溫亦如想起王小帥那副風流公子樣,看樣子,惡人還得有惡人磨。說不定,黃燕就是王小帥的剋星。
“媽媽你笑什麼?”小蘋果好奇地問。
溫亦如笑着說:“沒笑什麼。小蘋果,今天都做什麼了?”
“還是那些啦,學寫a,o,e,學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二等於四,媽媽,這好煩哦。”小蘋果一臉苦惱地說。
小丫頭在小鎮的時候,跟着溫亦如讀過一二年級的課程,雖然那些知識不見得全消化了,但還是掌握了不少知識,現在幼兒園大班裡學的東西對她來說,當然很浮淺。
溫亦如看着女兒那皺着小臉很煩惱的樣子,有點兒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如果小蘋果不上幼兒園,那麼現在該讓她去哪兒呢?
現在上學可都是卡年齡的,不到年齡根本不可能上學,而且,溫亦如也不想讓她的女兒這麼早就去學校裡被束縛。
“好了,堅持一下啦。”她揉了一下小丫頭的小腦瓜。
許雲波一直聽着母女倆的談話,此刻也笑笑,輕捏捏小人兒的小臉,“你看爸爸,爸爸也不喜歡天天上班,但還是要上的,人總是有些不想做,可又必需做的事。你說對不對?”
小蘋果鼓了小嘴不言語了。
而許雲波轉過身來開車的時候,卻開始琢磨,是不是讓小丫頭離開幼兒園,去專門學個唱歌和跳舞,換換環境,等到能上學的時候再去上學。
正琢磨着,手機響了,他接通藍牙。
“許先生,我們查到了一點消息,您看要現在說嗎?”
“說吧。”許雲波開着車子。
“王子健的母親四十多年前就死了,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小時候過得很苦……”
許雲波聽着那邊的人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話,不知爲什麼,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王子健八歲喪母,沒有父親,自小在左鄰右舍的接濟下長大,以及自己幫別人做工,勉勉強強讀完了高中,而後去大城市打工,沒日沒夜的辛苦賺錢,什麼髒活累活全都幹過,積攢了一些錢,又參加高考,最終考上一所名牌大學,也就是打工的時候,認識了吳靜瑤並相戀。
縱觀王子健這半生,卻是歷盡磨難的,所以也纔有了他現在人上人的生活。
許雲波擰眉思索着,溫亦如問了一句:“剛纔誰電話,你在想什麼?”
“哦,我讓人去查了一下王子健的身世,可是沒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許雲波回。
溫亦如蹙眉沉思,從有記憶開始,她就常常看到母親一個人獨坐窗前,神情落寞,卻不知所思。有時候她也會搖着母親的手問,“媽媽,你在想什麼?”
可是吳靜瑤只會對她一笑,卻什麼都不說,然而那笑容裡,幼年的溫亦如分明看到一抹憂傷。
這樣的記憶一直持續了很久,後來,家裡來了一位相貌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不知道和母親說了什麼,母親開始流眼淚,那隻被她牢牢攥住的手,在發着抖。
“小如,你進屋去。”母親哽咽着吩咐她。
幼年的溫亦如一臉茫然,但還是喔了一聲,邊走邊回頭地進了屋。關上房門,她卻從門縫裡向外偷偷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