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6,孟暖,你敢說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嗎(二更)
孟暖蹙眉,“一件衣服能洗多久,洗乾淨爲止啊。”
他突然站直身子,朝她走了兩步,俯身笑着看她,“孟暖,昨晚沒看到嗎?我說我想你了,想和你多說一會話。”
他離她極近,近的呼吸中縈繞的都是他身上那股清新好聞的薄荷味道的剃鬚水香味,不經意間,就很容易讓人沉淪進去蠹。
孟暖看着他,一直到都知道蘇留白有着一張令人着迷的俊顏,烏黑深邃的眼眸,長密的睫毛,俊挺的鼻樑,以及帶着好看弧度的薄脣,再配上他高大修長卻健碩有型的身材,完美的幾乎無可挑剔髹。
她又向下看去,他身上那件藍格細紋的襯衫袖口從西服外套中微微露出,平整規矩,一塵不染,顯示出他嚴謹的作風,腕上是pp一款限量生產的鏤空簡約腕錶,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高貴淡雅的翩翩紳士風度,顯赫的家世,不俗的品味,體現的淋漓盡致。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讓全青州女人都趨之若鶩的尊貴男人,會站在她的對面,說他想她。
這種感覺就像兩個世界的人突然相遇,碰撞出了無限的心理落差,孟暖知道那不是恐懼,那是自卑。
不是她沒有自信,而是她太有自知之明。
或者說,面對這樣的男人,誰都會怯步,她不想再去做什麼遙不可及的夢,也不想每天思念着不該思念的人。
五年前的紛紛擾擾,就讓它就此過去呢?
這是不是也是一條沒有路中的一條路?只要她不再去想,只要他不再去提,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對不起。”
孟暖用這最簡單的三個字回絕了他拋出的橄欖枝,她不想再去探求什麼真相。
五年前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她有多麼不捨,多麼難以忘懷,又能改變什麼?
蘇留白他再好,現在也是屬於孟依晨的,況且他們還有一個孩子,一個長得像他又像孟依晨的孩子。
孟暖苦澀的笑,怎麼隔了一夜,腦子就突然清醒了呢?
那麼說,昨夜,她已經被他迷惑的動心了,是嗎?
“跟我鬧彆扭?”
他又走近了她一些,手工皮鞋的雙尖碰上她的鞋尖,臉上堆滿了溫柔,卻給人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孟暖微微垂首,故意忽略掉眼睛裡突然傳來的澀痛感,將要說出口的話儘量說的輕鬆簡單。
“蘇留白,我不是鬧彆扭,你不感覺我們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很怪嗎?就像兩個陌生人從第一步的相識直接跳到了最後一步結婚一樣,中間一點過程沒有……”
“所以,缺乏安全感的你要考驗我?”蘇留白打斷她的話,聲音冷冽。
此時的他全身上下都在散發着一種剋制與疏離,氣息冰冷,脣部上彎勾勒出一副冷漠淡然的嘴角弧度,微微抿着,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孟暖咬脣,“你不要故意曲解我話的意思,我只不過是打個比喻而已。”
她知道頭頂是他懾人的視線,可感情這種問題,不代表他說她就要接受啊!她的世界早就不是圍着他轉了,不是嗎?
頓了頓,她才道,“對你,我真的已經死心了。”
冷靜,客觀又條理清晰,孟暖的一貫處理感情的方式。
他是不是該慶幸,她碰上這麼一個懂事的女人?
“孟暖,你敢說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嗎?”
他繞到她的身側,撈過一支菸點燃,淡藍色的煙霧中,他突然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
“對不起……”她小聲的說。
失望嗎?當然失望,一顆已經蠢動的心,想要平息下來,並不容易。
他問自己,除此之外,還有沒有比這種更好的處理方式。
答案是沒有,孟暖,她確實夠狠,比他狠多了。
……
早上與蘇留白在電梯口不歡而散後,孟暖就乘員工電梯直接回了總經辦。
坐到椅子上,不知怎麼,眼睛裡突然刺痛的很,她擡手一摸,上面早已淚跡斑斑。
有時候,出賣自己的靈魂和原則她覺得並不丟人,丟人的是沒能賣一個好價錢。
她問自己值得嗎?
應該值得吧,至少以後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她與他的關係會曝光,也不用擔心他會知道其其。
該高興的,沒什麼可哭的,孟暖——
徐琳坐在孟暖的隔壁,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尋常,忍了忍,還是走了過來。
“怎麼了孟孟?哭的這麼傷心?失戀了?”
女人哭,無非就兩種,一種是熱戀中的感動,一種是失戀中的痛苦。
孟暖擦乾臉上的淚水,倔強的笑,“都沒戀過,哪來的失戀啊!我是因爲最近工作壓力大,在釋放情緒。”
徐琳理解,總經辦的工作繁重壓抑,如果是剛進來的新人,肯定會一時適應不過來。
“好了,別哭了,什麼事熬一熬不就過去了。”
孟暖點頭,是啊,熬一熬不就過去了。
她已經熬了那麼多年,還怕什麼?
……
午休時間,整個蘇氏大廈的大小各個部門都接到了一項通知,由於公司高層變動,公司十週年慶典會拖延一個月舉行。
徐琳看着這張打印通告,悲傷的叫,“還有三天就舉辦慶典了,我連晚禮裙都準備好了,卻告訴我要延期,這簡直是太虐太虐了。”
小王雖然沒有徐琳反應那麼大,卻不忘追蹤真相。
“你們說突然延期的原因真的是因爲高層變動?多大的高層變動能變得動公司十週年的慶典啊?莫不是總裁有變動?”
小李敲了敲小王的腦袋,“你傻呀,這公司就是人蘇總開的,我看呀,羊毛出在羊身上,興許是總裁突然有什麼別的想法也說不一定。”
孟暖一直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在聯想猜測着一個她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的事情。
昨晚他對她說,會在公司十週年慶典結束後公休幾天,然後和她一起去澳洲。
早上她才和蘇留白說清楚,她不會和他一起去,中午公司慶典就突然延期,這是不是也有點太巧合了?
從差三天到延期一個月,他在打什麼算盤?
不過想着想着,她又覺得有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興許真的是什麼高層變動趕到今天也說不定。
她用雙手拍了拍臉頰的兩側,提醒自己清醒,不要再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
四點鐘,陸川風拿着一沓文件走進總裁辦,放在蘇留白的桌上。
“白氏高層會在晚上六點鐘抵達青州市,這是我準備的資料,一會我會去通知孟暖,叫她拿上資料和你一起去。”
蘇留白頭也不擡的忙碌着,直到聽到孟暖的名字,眉頭才稍稍蹙起。
“用不着孟暖,換個人。”他說。
陸川風聽後有些詫異,“爲什麼換人,跟着你一起應酬關於評估方面的工作,是她的本職工作,還是你想換成誰?”
蘇留白沒說話,繼續翻閱文件。
陸川風雖然把握不好主子剛剛的情緒,但他想,他現在這狀態肯定與孟暖有關係。
他打趣道,“從前沒見你對哪個人這麼唯恐避之而不及過,怎麼?怕多見孟暖一眼就多難忘記一眼?”
蘇留白笑了,“我處理感情有那麼優柔寡斷?”
陸川風想想也是,“那通不通知孟暖?如果總經辦不出人,我就得去評估部找人了。”
蘇留白想了想,道,“算了吧,還是通知孟暖吧。”
陸川風點點頭,“嗯,那我現在去通知孟暖,用不用特別解釋一下?”
到底是跟在蘇留白身邊多年,陸川風看見了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猶豫,如果兩人彼此不想有接觸,卻因爲公事不得不有接觸,這樣是最難辦的。
孟暖是下屬還好,可蘇留白是總裁,無論他怎麼避免,都避免不了故意安排的下場,所以,他纔會詢問他用不用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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