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他彎腰輕輕鬆鬆的將她抱在了懷裡~
陸川風極其慵懶的半轉過頭,深邃的眸光忽然與她相對,她一驚,趕緊躲避,只是動作太大,放在腿面上的文件瞬間散落了一地,她歉意的朝陸川風說了句抱歉,慌張的蹲低身子,將散落的文件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因爲文件都是有序號的,她每撿起來一張,都要認真的核對一下序號的準確性。
她的身材嬌小,蹲在沙發和沙發幾的中間,幾乎可以被淹沒,她卻不自知,認真的撿着文件,直到一雙蔥白的手略有些僵硬的停頓,因爲她發現許多文件散落在了陸川風的腳邊,以及他高級皮鞋的鞋面上,她微微擡頭,再次撞進了他深邃的眸光中,那裡面帶着幾絲戲虐和玩味,好像在他的眼中,她剛剛所做的那一切,都是爲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黎夏微微偏移視線,心裡已經不似以往那麼失望了,或許不抱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她慶幸自己的心早就不對陸川風抱任何希望,不然這會,又要傷痕累累的了。
她蔥白手指小心翼翼的撿起散落在他腳邊的文件,將序號覈對好後,又伸手去撿最後散落在他高級鞋面上的兩張文件,本來伸手去拾的過程十分順利,沒想到他的腿突然動了一下,文件從他的鞋面上滑落了下來,要去拾文件的手,直接落在了他的鞋面上,她低頭去看,溫熱的手指在他的高級皮鞋上留下了明顯的指紋償。
“黎小姐,我的鞋子難道是你的文件,讓你這麼愛不釋手?”
陸川風的聲音十分磁性低沉,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顯得格外突兀,王常天見此情形,悄無聲息的從辦公室內退了出去,將辦公室的實木門閉合的那一刻,他才擡手抹了抹腦門上冒出的冷汗,心裡暗暗的驚歎,黎夏這個小丫頭的實力。
本以爲陸川風對黎夏只不過一時興起,新鮮勁過了,她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特別之處,最有力的證明,就是陸川風將她從蘇氏那個大的項目剔除出來,誰不知道,這個項目如果做好了,在業內不僅會獲得如潮的好評,更會因爲這個項目,身價而隨之船高水漲,如果陸川風真的這麼在乎黎夏,怎麼可能還會將她從這個項目剔除出來。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不過,王常天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這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實在沒有必要糾結,只是心裡還有另外一層擔憂,就是黎夏會不會將剛剛他冷漠辭退她的事情記在心裡,今後的日子那麼長,他不敢保證哪次她隨便在陸川風的枕邊吹了什麼風,那麼他一輩子苦心經營的事業,很有可能就栽在這個小丫頭的手裡,看來他得好好的想個辦法,讓黎夏重新對他充滿了感激,這種事情不能做的太刻意明顯,又不能不讓她明白,其實這個度很難把握,雖然難把握,但他也要試一試。
王常天悄悄的離開,讓黎夏的心裡更加難堪了,本來想靠自己的能力而得到其他人的理解和信任,可從剛剛王總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中已經可以看出來,他對她的另眼相待,完全是因爲她面前的這個尊貴的男人,而不是因爲她的工作能力有多麼出色。
“陸總,您今天來,真的是爲了蘇氏最開始的那份完整的資料嗎?如果是的話,我非常歡迎,如果不是的話,我很抱歉,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您多呆了。”
黎夏說着,就慢慢的站起了身,還未來得及轉身,陸川風的聲音再次傳過來,“你覺得我是爲了什麼而來,爲了你?黎夏,你哪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確實,她的話的確有些太過自信,可她真的不明白他突然出現的原因,明明已經被王總親自解僱,卻因爲他的突然出現,而出現了逆天的轉折,她就算再天真也不可能不多想,雖然知道陸川風看上自己的機率爲零,但他做的事情總是給人錯覺,她不想他總是用這種錯覺來傷害自己,她怕她會禁不住他的誘惑,而再次期待起來,最後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夢而已。
“那陸總可以告訴我,您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了嗎?新的項目洽談負責人已經將這個項目進行了一半,您突然喊停,換成最初的方案,我不知道您是在哪方面考量後,做出的這個決定,不過顯然這個決定存在一定的風險,商人投資不是最忌諱風險投資嗎?您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一次次的抗拒,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的疏離,陸川風,我真的累了,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那你能不能夠離我遠一點,讓我們能夠做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不是如今這樣,互相傷害互相討厭的熟悉人。
陸川風的脣角突然涌現了一抹詭異的笑,他將手中的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隨後修長的手指將身上風衣的鈕釦一個接着一個的扣上,隨後站起身,他的身高太高,對於嬌小的她太過高大,她忍不住的後退一步,以此來減輕他帶給她的壓迫感。
“黎夏,你說說看,我這麼做究竟是爲什麼?”陸川風邁開腳步朝她走了過去,他的步子有些大,她嚇的趕緊後退,半轉身子,聲音驚慌的道,“我不知道。”
陸川風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離她太近,近的幾乎可以被他身上特殊的男人味道包圍住,她確實不知道陸川風爲什麼這麼做,此刻的心又慌又亂,原來無論做過多少心裡暗示,告訴自己不準再爲他有任何的情緒,可真的到面對他的時候,她做不到想象中的那麼無動於衷。
黎夏說她不知道,也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更何況是黎夏,他搖搖頭,骨節分明的大手抄進褲袋,將煙盒從褲袋裡拿了出來,抽出一根點燃,細白的煙霧瞬間瀰漫在兩人之間。
“把資料再好好的跟我說一遍,不允許有任何的遺漏,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話落,他高大的身軀就走近了落地窗旁,深邃的眸子看向車窗外的繁華和車龍如織,青州城永遠都是這樣充滿了動力,和熱鬧繁榮,可爲什麼在這樣熱鬧繁榮的大城市中,往往會讓人覺得孤單呢?或許他牽掛的人和想牽掛的人,都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他纔會越來越感覺到孤單的吧!
黎夏握緊手中的文件,陸川風是個公私及其分明的人,既然他說可以給她一次機會,那麼她就應該好好的把握,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機會的。
她將手上的文件放在大班桌上,按照序號依次排開,將文件再次在腦海中仔細的熟悉回味了一下,才慢慢的將自己的構思和想法娓娓道來。
他始終背對着她,挺直的背脊沒有一絲晃動,就好像一個雕塑一樣,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猜不到他此刻心裡的想法,只能硬着頭皮將自己認爲最好的想法說出來,雖然不知道他聽後會不會滿意,但最起碼,將來她回想起來這一幕的時候,她努力過了,也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話落幾分鐘後,陸川風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她剛剛所說的想法和構思,對他來說不具備任何意義,她將大班桌上的文件慢慢的收攏整理,在心裡緩緩的告訴自己,沒有關係的黎夏,以你的水平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陸川風他是一個公司的高層領導,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着一個企業的未來,所以他的決定一定會慎重再慎重的,這沒有什麼。
“陸總,關於這個項目的構思和想法大概就是這麼多,如果……”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接了過去,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如果我真的給了你這次機會,你有信心將這個項目做好嗎?”
黎夏愣住了,陸川風這纔回身,背脊靠在落地窗上,那姿態別提多麼慵懶了,“彆着急回答我的問題,我不缺耐心,從來都不缺。”
他的話語似乎還有着什麼特殊的含義,可此刻她的腦袋亂糟糟的,根本就理不清頭緒,只能本能的點頭搖頭,像個被人擺弄的布娃娃似的。
陸川風看她這副呆愣愣的樣子,心裡突然涌出了幾絲興趣,伸手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走過來,黎夏穿着公司的統一套裝,將她美好的身材勾勒的近乎完美,上身是白色的襯衫搭配黑色的西服外套,下身是束腰窄裙,腿上是厚重的黑色褲-襪,腳下的八釐米的高跟鞋發出嗒嗒的聲音,在離他兩步外停了下來,還沒等站穩,一股力量就將她拉拽到了落地窗旁,他反身將她壓在落地窗上,黎夏張大眼睛看着只有離她幾釐米的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知道接受一個大項目就等於接受一個什麼嗎?”他男性的呼吸近在咫尺,黎夏慌張的搖搖頭,他的臉又靠近了她幾分,她嚇的閉上了雙眼,這個動作,就好像在等着他親吻她似的,他雖然有些心癢難耐,但最終還是沒有將薄脣落下,而是將薄脣湊近她薄薄的耳廓旁,朝着裡面呼着熱氣。
“就等於接受一個優秀的男人,你必須瞭解他,而且還要能夠駕馭他,你有信心做到嗎?”
黎夏始終沒敢睜開眼睛,她搖搖頭,答案當然是沒有信心,如果她能夠駕馭得了優秀的男人,又怎麼可能讓他從她的指縫間溜走,讓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說白了,她是個特別沒有自信的人,就算真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她都未必敢接,她的膽子和自信完全成正比。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有點呼吸不過來。”她伸手覆上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離自己一點。
人生真的是一個不可語言的故事,之前她追求他的時候,這些大膽的動作和言語都是她對他做的說的,如今兩個人角色卻正好互換,這樣的角色互換,誰又能想到呢?
“我以爲你喜歡我對你這樣,以前,這樣的動作都是你先對我做出來的,你忘了嗎?”他的聲音依然低沉,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響起,黎夏有些慌亂的躲避,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說的沒錯,以前她確實可以肆無忌憚的對他做出這樣曖昧的動作,看着他蹙眉,看着他躲避,她的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好,就好像他蹙眉和躲避這樣的小動作,不是真的抗拒她,而是在抗拒自己心別動搖,她很喜歡。
可從她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後,她就收斂了自己的心,和自己肆無忌憚的喜歡,他已經有了自己愛的女人,她就算臉皮再厚,也不能再次破壞他的緣分,她已經破壞過一次,從那以後,她就發過誓,只要他再次愛上別的女人後,她一定心甘情願的退出。
她發過的誓言,在幾年後的今天終於履行了,她替他高興,也替自己高興,或許這樣的結果,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吧。
“陸總,我小的時候確實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尤其是破壞了你和她的感情,那件事情之後,你逼問過我,我也答應過你,如果你以後再次有了女朋友,我一定會大方祝福並且徹底退出,現在我依約履行了諾言,希望陸總不要再爲難我。”
黎夏知道陸川風如今對她的爲難,就是爲了回敬她當年不顧他的意願,追求他的事情,當然,那時的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爲青州上流社會裡舉足輕重的人,這樣的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她身敗名裂,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她只想平靜的解決自己犯下的過錯,不想再因爲什麼其他的事情,而與他再有什麼瓜葛。
“你覺得我現在是在爲難你?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還是……你認爲我很在乎你對我做過的事情?”
陸川風就像喝了酒一樣,可她知道他沒有喝酒,落地窗的對面是其他的企業的辦公大樓,他們這樣曖昧動作,可以被對面看的清清楚楚,黎夏的身體緊張到僵硬,扶在他胸膛前的手心裡都是汗液,她的頭微微低垂,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在頭頂。
“我沒有這麼想過,陸總,我不會像當年那麼自作多情了,而且,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對有女朋友的男人不會再有一絲眷戀,這點你絕對放心。”她覺得她的保證已經十分誠懇了,可他抵着她身體的姿勢卻一點放鬆的感覺都沒有。
陸川風的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將她緊緊的包圍,身體與身體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黎夏,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沒有女朋友,那個女孩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之前確實對她說過他沒有女朋友,可那時他喝了酒,她根本就不敢確定他說話的真實程度,如果是醉酒後故意逗弄她,她會更無地自容,所以在心裡就自動將他的話忽略了,如今他在清醒的狀態下,這麼認真的告訴她,他沒有女朋友,她的心裡不知道怎麼,感到一股雀躍。
喜歡陸川風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驚喜,今天,算是他唯一給過她的驚喜,她的眼底有熱氣蔓延了出來,她在他胸膛前抗拒的雙手改爲環住他的頸項,第一次敢真真正正的看向他深邃的眸光,“你說的都是真的?”
陸川風點點頭,“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高興,我有沒有女朋友,你就那麼在乎。”
“當然在乎了!”黎夏眼底的熱氣慢慢匯聚成了熱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她從沒敢有一刻想過,她與他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討論着他女朋友的事情。
他問她就這麼在乎他有女朋友,她的答案是肯定的,她當然會在乎了,當年母親就是因爲黎滿的母親,而抑鬱而終的,這件事情在她小小的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她發過誓,長大後不論她再喜歡一個人,都不會在那個人有女朋友的情況下,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這件事情一直影響着她,雖然後來因爲她的關係,而讓陸川風和他第一任女朋友分手,但她那時其實比誰都痛苦難過愧疚,幾乎躲了陸川風一個月之久,那是她第一次在陸川風面前失蹤那麼久,後來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她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的雙手握住她的雙臂,狠狠的搖晃着她,問她這些天去了哪裡,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焦急,還帶着許多關心,她第一次看見那麼脫離紅塵的陸川風,也是第一次知道,陸川風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有她的原則,陸川風有陸川風的想法,她永遠都不會明白他,但他可以輕易的看懂她。
“哭什麼?”他伸手將她滿臉的淚痕擦乾,指腹的溫度好像帶着無窮魔力,將她的臉瞬間變得滾燙,他太高了,她的手臂支在上面有些酸了,剛想落下來,就被他的雙手抓住,他彎腰輕輕鬆鬆的將她抱在了懷裡,走到了一旁的會客沙發上。
“腳上受傷了?”陸川風的心細,從她進門他就看到了她的腳傷,站的久了,她走路的姿勢就更奇怪了,剛剛他勾着手指叫她走過去,就是爲了確定一下她的腳傷。
一隻手溫柔的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後腳面上有一大片透明的水泡,他蹙眉看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很難看。
“沒什麼事情,我們已經呆的夠久了,再不出去容易讓人誤會了。”剛剛的那些曖昧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她的判斷力,可她尚存的理智告訴她,就算他沒有女朋友,也不見得他會愛上她,她付出了那麼多年,也沒有讓他有一刻的動心,她憑什麼認爲他沒有女朋友,她就有機會了。
現在的她已經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而他呢?與她之間有着天差地別的距離,她怎麼還敢還有自信。
“你在怕什麼?連王總都不敢多說什麼?更何況是底下的員工了,黎夏,你確實變了很多。”
對啊,誰沒有變呢?這幾年,他變得高高在上,而她變得低入塵埃,兩人之間早就變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這次項目的合作,恐怕兩人早已經形同陌路了,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陸川風從風衣的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語言十分簡練,“把車裡的醫藥箱拿上來。”
電話那頭說了句是,他就將電話直接切斷了,黎夏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連帶着後頸都已經紅了,她縮着腳,躲避着他,卻被他的手用力的握住,不讓她再有任何躲避的動作。
黎夏咬脣看向他,如水的眸光裡帶着委屈,陸川風將手裡的力道放輕了一些,卻依然讓她沒有逃脫的機會,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她能做的只有順從。
---題外話---PS:大家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