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相思
三天後,歷斯然正式向嶽青平求婚。“平姐姐,我不強求你今生愛我,但來世一定會愛我,因爲沒有人比我的意念更強大。我不強求你跟我走天涯海角,但你若要走天涯海角,我一定陪着你。我不強求你一定要對我笑,但我會以一生來追求你的笑。我不承諾我一定會讓你幸福,但我承諾,我絕不讓你痛苦。平姐姐,嫁給我。”
旁邊兩人熱烈鼓掌,清兒高興地喊:“媽媽,答應吧,答應吧。”
若漸離興奮地喊:“平姐姐,答應吧,答應吧。”
歷斯然單腿跪地,一臉渴望地望着嶽青平,此時他背對着陽光,使得他的整個輪廓看起來有些模糊,全身散着光茸茸的光,只有他的臉色的執着和堅毅,是那麼清晰,散發出光芒,像另一輪太陽。
嶽青平笑了,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她想起她的豐子哥哥,她愛他,他愛她,可不是他苦就是她苦,而現在,歷斯然這張真誠的臉,她不愛他,他愛她,兩人在一起,她很輕鬆很自在,他很快樂很幸福,也許,真沒有比這最好的結局了。就這樣吧,也許,她有了歸宿,豐子哥哥也會有歸宿。她終於點點頭,歷斯然一聲大叫,幸福得嘴咧得合不攏了,只見牙齒不見眼睛。
她含淚而笑,這世上,終於有了幸福的人。
一個禮拜後,兩人在一個小教堂舉行了婚禮。沒有驚動其他人,一共四人。清兒身穿白色小西服,牽着媽媽的手,若漸離身穿白色西裝,充當牧師和伴郎。歷斯然穿着白色新郎裝,俊美帥氣,貴氣大度,嶽青平穿着白色新娘裝,這套整個婚紗輕盈飄逸,在陽光照射下閃耀着柔和的光芒。婚紗是歷斯然親自設計的,採用世界第一細的絹線紛織成,輕如羽毛,薄如蟬翼,纖腰緊束,裙襬正點綴一點點雪蓮,如仙子踏着雪蓮花,凌波微步,美到極致,脖子上還戴着那塊血玉,歷斯然當時想拿下來,嶽青平說,就讓它掛着好嗎?歷斯然有些明白,沒有一點遲疑點頭。買婚戒時,嶽青平支持簡潔大方,最好素戒。歷斯然抱着她親,說他的老婆怎麼能這麼簡單,他的老婆值得世界上最璀璨的最珍貴的。沒過兩天,歷斯然收了一顆命爲“精靈之心”的鑽戒,鑽戒正如他所說,最璀璨,最珍貴。
結婚禮堂上,若漸離問新郎:歷斯然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嶽青平女士作爲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歷斯然一臉虔誠:我願意。
若漸離問嶽青平:嶽青平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歷斯然先生作爲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嶽青平深深看着歷斯然,沒有開口。
歷斯然急了,對若漸離喊,她願意!她願意!快叫我們交換戒指。
若漸離黑臉,這世上有這麼不要臉的新郎嗎?搶牧師的飯碗!正要在歷斯然的淫威下宣佈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嶽青平開口了:“我願意。”聲音清晰,穩定。
歷斯然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也不管若漸離有沒有宣佈交換戒指,拉住嶽青平手,從口袋裡掏出戒指,戴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說着,眼淚落下來。
嶽青平也給他戴上戒指,不用牧師說話,歷斯然摟着嶽青平,親吻她的臉。
若漸離又臉黑了,當他是死的麼?步驟都讓這臭小子直接跳過去了!長嘆,算了算了,終於結婚了,不用再看他的一付雷公臉了。他們的好日子來了,他的好日子也來了。
晚上,昏黃的燈光下,歷斯然抱起嶽青平坐到牀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小心打開,遞到嶽青平的面前:“平姐姐,你給我畫的畫,我天天帶着天天看,現在終於不用了,你天天在我身邊了。”
嶽青平見那張紙,正是當初他走的那日給他畫的那付畫,畫上有些筆跡模樣,是她的淚眼落在紙上渲染開的,紙已被他看舊了,卻依然視若珍寶。她接過來,細細摩挲。
歷斯然摟住她親吻着她的脣,輕輕將她放倒在牀上,解她的衣服:“平姐姐,你終於名正言順地屬於我了。我好高興。”舌頭舔着她的舌頭,她的脣瓣,又去咬住她的耳垂,細細地磨,又啃她纖細的脖子,光滑的鎖骨。嶽青平全身一陣顫慄,頓覺酥酥麻麻,身上沒了力氣,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歷斯然覆上來,雙手捧住了她的臉,撫摸着胸前的紅梅,嘴脣含住,吮吸。嶽青平抵不住他舌尖的挑逗,不禁吟出聲來,眼睛半開半合,媚若秋水,豔如桃花。這種妖嬈對歷斯然更是一種邀請,他分開她,慢慢進入她的身體。
同一時刻,在同城,在藍溪的那棟別墅,任之豐突然高燒,他渾身疼痛難受,心似火燒火燎,彷彿就要將他燒成灰,最後灰飛煙滅。他終於抑止不住疼痛大叫一聲,突然吐出一口血來。正好候力城打電話來過詢問白天的收購案,只覺電話裡他的聲音如野獸的哀嚎,再喊時,對方沒了聲音,候力城頓覺有異,立刻驅車奔來,只見任之豐血流一地,暈迷不醒,隨即送醫院搶救,醫生說,幸好送得早,不然命沒了。醒來後,任之豐目光癡呆,似是心骨相離,抽去靈魂一般,三天沒有言語。
第二天,候力城收到了來自新西蘭的電子郵件,一大堆相片,相片裡,一對新人互換戒指,擁抱,親吻,相片裡的兩個人,笑意盈盈,情深款款。有一張新娘的單獨照,似是偶爾的一回眸搶拍下來的,眼睛黑白分明,嘴角有淺淺的笑,幾年沒見,臉寵還是那麼玲瓏精緻,美麗動人,脖子上的那一塊血玉格外顯眼,候力城覺得眼熟,仔細端祥,認出這塊玉是任之豐在一次拍賣會上得到的,當時主持人說了一個故事,他倒是沒有細聽,大概離不開一些靈異色彩。當時有幾人搶拍,任之豐毫不退讓,以高價拍下這塊血玉。血玉名叫,相思紅。候力城想起昨晚任之豐那場病,牀上那堆血,他自言自語地說:“叫得真好,相思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