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已傾城 78拋棄 筆趣閣
“我的手機是設了密碼,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發到網上去了,我有那麼傻,讓自己曝光嗎?”何方方急急解辯。
金正海死都不信了:“陳怡郵箱裡的是不是你發的?”
“我只發了兩張給陳怡啊,難道真的是陳怡聯合歷斯然害我們?一定是,一定是這樣!”
“你到現在還在怪陳怡!你既然發給了陳怡,肯定不怕陳怡在網上曝光,這說明,你一點也不怕曝光!你希望的就是曝光!”金正海眼露兇光,抓住她的頭髮。
“正海,我的身子都給你了,你還不能相信我嗎?真的不是我!”何方方痛得哭起來。
“你也不是清白之身!憑你惡劣、齷齪的手段,誰敢相信你!”金正海狠狠地又甩了一耳光,“你害得我擡不起頭,害得我不能再管金家事,我對你那麼好,讓你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你竟然算計我!”
何方方被金正海一巴掌扇在地上,臉腫起來,頭髮零亂,哭得更厲害,聲音叫得更大:“我真沒有,真沒有!”
“沒有算計我?”金正海死死瞪着她:“我問你,讓我配合你拍相片,是不是你算計好的?把相片寄給陳怡,是不是你算計好的?你是希望陳怡發在網上,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對吧?這樣一來,我們金家和陳家都承受不住壓力,只好選擇離婚,於是,你順理成章嫁入金家,我沒猜錯吧?”金正海全部想明白了。真是不錯的計策,環環相扣嘛!
何方方哭得楚楚動人,她抱住金正海,哀求道:“可網上的照片真不是我發的啊!”
“如果不是你算計我拍下那些相片,別人拿什麼來害我?這都是照你的劇本來的!你否認也沒用!我不會再相信你!永遠不會!”
“正海,求求你了,相信我,我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的。沒有騙你。”何方方可憐巴巴地望着金正海,拿起他的手置於自己胸前,“你想想,我們在一起多麼快樂,多麼契合,如果不是愛情,還會是什麼?我們彼此相愛啊!”
“相愛?相愛就是你置我於今天的現狀?相愛就是不斷算計我?”金正海一臉嫌惡地甩開何方方的手,憤怒地喊,“我真想殺死你,可又怕髒了我的手!現在你滾!永遠別讓我看見你!你這個陰險毒辣的婊.子!給我滾!”
何方方呆住了,突然大笑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表情絕望、淒厲、猙狂:“我是婊.子,你金正海是什麼?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嫖.客!你以爲你有多高貴,你就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人渣!長得人模狗樣,口裡假模假樣,其實是一團垃圾!你金家祖墳上冒煙了,才生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強.奸犯!當初,你若不趁機強.奸我,我會跟你?你金正海給我心中的人提鞋都不配!”反正已經指望不上他了,反正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從前,她鮮衣怒馬,她意氣風發,她女強人一枚,現在何家靠不到,易星月更靠不到,她成了喪家之犬,還有什麼顧忌的,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她已一無所有,爛命一條,還怕什麼?
金正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猛地上前抓住她的頭髮往外拖:“不配是嗎?那你去找他啊?看他看不看你一眼?滾!滾!別髒了我家的地!”她說得對,他就是個不要臉的嫖.客,即使沒有何方方,陳怡也不會回來了,他們一家也不會團圓了。想到這裡,他更加惱羞成怒,拖何方方的手更加狠,更加用力。
何方方抱住桌子的腿不放,頭被扯得向後仰,哭得歇斯底里,口裡還在罵:“你這個強.奸犯,憑什麼你讓我滾我就滾!我何方方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你這個垃圾!我要告你!讓你永遠擡不起頭,永世不得翻身!”
“你這個婊.子,去告!去告!易星月倒了,看還有誰幫你!去告,就去告!”金正海眼睛血紅,大有親手殺了何方方之勢,手還在將她往外拖。
何方方嚎叫,只覺得頭皮要離開她的頭了,痛不欲生,眼見桌上剛纔切了西瓜的刀,明晃晃地刺穿了她的心智,恨,怒,痛,仇,全部涌上來。她手一擡,搶到了那把刀,也正因爲手離開了桌子,一下竟被金正海拖開幾米遠。金正海因她手一鬆,腳下也趔趄了一下,簡些摔倒,但拖着她頭髮的手沒有鬆開,還在往外拖,他不能忍受她一分一秒在他的房子裡!何方方順勢向他倒來,右手的刀對準了他的胸前,穿過薄薄的一層面料,只聽一聲悶響,金正海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何方方,然後低下頭,看看胸前慢慢變紅,紅色慢慢擴大,他緊抓在手裡的頭髮慢慢鬆開,身子慢慢倒下去。
何方方也睜大了眼睛,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鬆開手,撲到金正海身上,抓着他的衣服,慌亂地喊:“正海!正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擡手只見滿手的血,紅得刺眼,她恐懼地搖頭:“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她慌亂地站起來,打開門拼命地跑,口裡還在喊:“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何方方在路上跌跌撞撞奔跑,她頭髮紛亂,衣衫不整,腳上一雙拖鞋,就像一個瘋子,一會哭一會笑。藍溪屬於富人之地,來往的人不多,車也不多,有人雖然詫異怎麼會有個瘋子跑進來,但也沒有人爲她停留。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從她身邊開過,不一會兒,車子飛快地倒退回來,從車上衝下一個人,大手一撈,撈到吊在她脖子上晃來晃去的一塊玉墜,用力一扯,玉墜到了他手上。“說,這塊玉墜怎麼在你身上?”
車上下來的人正是任之豐,從那晚嶽青平走後,他夜夜回到藍溪,這個地方,是他們結婚的地方,是唯一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這裡還留有她的氣味。今天回來,他老遠就看見這個瘋子口裡“嗚嗚”地喊,他在經過的那一瞬間,突然瞥見了在那脖子上來回晃動的玉墜,紅色的,雞心狀,太眼熟了!於是車子急速倒退,扯下那個玉墜。
他仔細端祥,可不,真是他送給嶽青平的那塊雞心玉。他也認出眼前的瘋子正是何方方,心裡已明白事由,要麼是她偷的,要麼是易星月偷了給她的,他的小兔子斷不可能將他送給她的東西送人,縱然是隻破娃娃,她也不會。結婚前夕,他幫她搬她的東西到藍溪,卻發現她連一個破娃娃也帶過來了,立即瞪她:“這破東西還要?是沒錢買怎麼的?”她臉一紅,不理他,卻將娃娃抱着放進了櫃子,看起來挺寶貝一樣。後來他想起來,那娃娃是她十二歲生日時,他買給她的,一人高的娃娃,十多年的歲月過去了,沒想到她還留着,當寶貝收藏。
何方方瘋瘋癲癲的,居然還能認出任之豐,立即要撲上來,“之豐,之豐,幫幫我!看在我也服侍過你一回的份上,幫幫我!”
若不提那事,任之豐還真想幫幫她,畢竟也一起長大的。可一提這事,他心裡就像窩了一團火焰,燒得他痛不欲生。“你們機關算盡,也沒算到今天的結果吧。”一個已進了精神病院,一個已是瘋瘋癲癲。拿起玉墜在她眼前晃,冷聲道,“這玉墜是小平的吧?你也配戴!”
何方方眼光渙散,看見了趟在任之豐手心的玉墜。那玉墜確實是在嶽青平房裡拿到的,他們離婚後,何方方經常去他們的臥房閒逛,幻想着任之豐有一天會娶他,會在那張豪華舒適的牀上要她。有一天她在化妝臺的角落裡,發現了這個玉墜,她認出這是嶽青平曾經戴過的,必定價值不非,必定是任之豐送的。她立即拿走,後來去《生活》雜誌社上班,她故意戴上,爲的是刺激嶽青平,最好去找任之豐大吵大鬧,讓他憎惡。可嶽青平當時明明看見了,卻沒一點表情。她後來天天戴,天天在她眼前晃,嶽青平也還是沒有表情,彷彿她一點也沒認出來。卻沒想到任之豐僅僅從車上一瞥,就認出那個玉墜,並搶走了它。
任之豐將玉放進口袋,看也沒看她一眼,就要上車。何方方撲上來抱住了任之豐的一條腿,匍匐在地,苦苦哀求:“玉你拿去!拿去!我不要!之豐,幫幫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啊!”
任之豐這才注意到何方方滿手的血跡,他皺起了眉頭。“你殺了金正海?”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救救我,救救我!”
任之豐立即撥打120,不管人死沒死,先讓醫生來再說。任之豐又給何方方的哥哥何東昇打了個電話:“何方方在藍溪。出事了,你馬上過來!”何東昇出賣越丰標價底牌後,易星月並沒有報警,只是叫來何東昇,讓他給她一個理由。只是何東昇的理由太狠了,一席話就將易星月送進了精神病院。任環慰不想再在這些事上糾纏,沒有追究何東昇的責任,任之豐對易家和何家的事,更是不聞不問,所以都放過何東昇了。
任之豐上車走了,何方方追車子跑了一陣,口裡大聲哭喊:“之豐,之豐,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終於車子不見了,她坐在路邊放聲大哭,一會兒又仰天大笑,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哈。。。。。。。”
120很快就來了,發現金正海還有氣,立即搶救。手術室裡,整整五個小時,醫生才從裡面出來,“好險,刀尖離心臟只差一釐米!幸好搶救及時,纔不至失血過多,不然後果就嚴重了。”金正海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好歹撿回一條命。
何東昇見到何方方時,她笑得一臉燦爛,很乖巧地任何東昇將她抱進車裡,送到家裡,任方芝將她洗乾淨,她笑眯眯地喊:“媽媽,我要吃冰棍兒。”那表情彷彿二十年前的甜美和天真。何家人大驚,趕緊送醫院,經過一番仔細檢查,醫生搖頭,他們也查不出什麼結果,最後只能猜測:“可能是她自己強力封閉了一部分痛苦傷心的記憶,只剩下那些讓她開心快樂的記憶。這雖然是個奇蹟,但在醫學界也是有事例存在的。”
可醫生的猜測終究不能證明何方方的腦子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刺傷金正海的,而且根據當事人金正海的證明,何方方是有意要置他於死地!何方方被判故意殺人罪人,七年。七年後,她已四十歲。
方芝聞訊,哭得暈死過去!只有何東昇沒有傷心,他想,那些前塵往事散了飛了,也許是件好事,他的妹妹,縱然坐牢,可記憶裡只有那些開心的往事。她從此可以無憂無慮,永遠活在童話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