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可以查考研成績了,不負衆望的我,不過這個“衆”指誰們呢,不知道哇,總之我以很優異的成績,而且絕對是憑我自己的努力考上的,我不學則以,一認真起來我自己都怕啊。厲成峰想爲我慶祝,就約了一些朋友聚了一下,現在發現,考研成功這件事,生日,還有之前雅靜回來,大家舉杯推盞,真的就只是找個理由搞個聚會而已,真正爲你高興的人有幾個,亦或者,有嗎?!反倒是張顏倒沒表現什麼,就像已經知道結果一樣。說實在的,我自己也根本沒當回事。接下來的日子自然很輕鬆,我繼續沒事擴充國內外有關服裝設計的知識,發現有些事情想的簡單,不過學習起來真的是得下苦工啊,而考研對我來說更多的意義只是一種經歷吧。張顏也在忙着自己畢業的事情,對於那個店面,是賠錢是賺錢,似乎對我和張顏也沒什麼了吧,可能這對於張顏也是一種經歷而已吧。
時間一晃,張顏畢業的日子馬上到了。哎,時間真的是很壞,有時候你希望它去幫你淡忘一些事情,可是它卻就是很慢很慢的走着,有時候你希望它幫你留住難忘的片段,它又在不知不覺間就偷偷很快的溜走了......
想到畢業也就意味着張顏會從我身邊離開,真的捨不得,不過這種捨不得和之前對前任的那種佔有慾不一樣,而是一種覺得如果張顏不在我身邊,怎麼說呢,感覺就像一件已經拼好的樂高,可是就是缺了一塊的感覺。好在現在的通訊和交通太發達了。而且我和張顏的家在一個省,就算每個禮拜見面都可以呀。我安慰着自己。
一轉眼到了分開的時間,我們選了第一次吃飯的那個西餐廳,說是我們,其實還是我選的,哈哈,我還是點了同樣的東西,想起第一次她的樣子,這次我偏偏讓她付錢,她故意拒絕了一下,然後裝作委屈的同意。
人生總要有些儀式感,我想與張顏約定每年的一個日子都去公園荷花池的那個涼亭見面,這次我想約到她生日的時間,不過這傢伙竟然沒同意,還故意神秘兮兮的和我開玩笑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啊,其實我是撿來的,身份證是隨便輸入的生日呀”。切,不正經,於是我就很氣的問她:“怎麼,這是最後一頓啊,再也不想見我啊,還撒這麼低級的謊言,哼。”“哈哈哈,這樣吧,你看七夕節,牛郎織女也是每年見一面,你看多符合,但是呢,這種日子得留給你未來老公啊,我就不奪人之美啦,就七月初九吧。”張顏笑着回答我,“那不對啊,你爲什麼不七月初八啊?”張顏壞笑着:“嘿嘿嘿,誰知道七夕那天你怎麼過啊,不得給你緩一天啊。”我靠,這傢伙太壞啦。我白了她一眼,然後問她:“哪天走,我讓晴晴一起開車送你。”“後天就走,後天早上,還有那個,我不從你家裡走了,我明天答應參加師弟師妹給我舉辦的歡送會,就不回去了。”“歡送會,歡一晚上啊,不行,給我回家。”張顏繼續拒絕着:“哎呀,我們還要包宿唱K那,很多節目咧,就你會玩啊。我和你來日方長呀,是吧。”“切,我看你就是要遠離我,給我看手機,我要看你車票,讓你躲不了我,嘿嘿。”說着我搶過張顏的手機,看見她買的後天早上的車票,挺早的時間,六點,“我靠,你看你還說不是躲我,故意的吧,買這麼早的,知道我起不來。”“畢業季啊,車票難買啊。”我把手機甩給張顏:“好啦,知道啦,到時候告訴我你在哪,我和晴晴去接你。”張顏笑着點了點頭。
但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讓我萬萬沒想到,上次一聚竟然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和張顏一起吃飯。張顏準備走的前一天晚上,我遲遲沒有等到張顏告訴我明天在哪個地點去接她,現實是我根本就是聯繫不上她,我安慰自己,可能她和師弟師妹們玩得太高興了,沒時間理我。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實,第二天,晴晴早早來到我家等我,打算開車載我去接張顏,可是我怎麼打電話,都還是打不通,我不知道什麼情況,難道玩得太HIGH,睡着了嗎?想起厲成峰和張顏的師弟師妹也認識,就讓厲成峰幫我聯繫一下,結果得到的回覆是張顏昨晚和師弟師妹們吃完飯就去車站了。我不相信,更不會死心。趕緊讓晴晴開車去車站,等到明明應該是張顏坐的高鐵檢票的時候,我仍然沒有見到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爲什麼,發生了什麼,張顏爲什麼就這樣消失了,我望着那個已經沒有人通過的檢票口,耳邊響着車站工作人員在那重複廣播着:“此趟列車還有三分鐘開車,已停止檢票......”我無力的蹲下來,怎麼出車站,怎麼坐回晴晴的車裡一點感覺都沒有。晴晴不知道怎麼辦,只好把我送回家,停下車,我繼續坐在車裡,沒有動。晴晴像有話要說的樣子,可能是擔心我吧,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了笑說:“哎呀,沒事啦,你不用擔心我啊,我的朋友那麼多,差這一個嘛。”晴晴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柔姐,不是,其實那次總裁和張顏說了一些話,張顏求我不讓我說,但是......”“說了什麼,快說。”我着急的問,接着晴晴給我講,母親和張顏來到一家咖啡館,最開始,母親沒讓晴晴進去,可能她心裡知道,有些事晴晴一定會告訴我,但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說是張顏提出要一百萬的條件,這時母親讓晴晴進去,估計是希望晴晴告訴我,讓我知道張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吧。但是接着張顏特別平靜沒有懼怕的和母親說:“阿姨,你爲什麼特別希望芷柔以後像你一樣,也是因爲覺得芷柔是最像你的,但是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脾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啊,而且正因爲芷柔像你,優秀是肯定的,所以希望你以後不要逼她,她其實很努力的,現在在學着她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準備考研,好好發展,阿姨,不如打個賭吧,如果芷柔順利考上的話,我希望您能讓她去追逐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也會順順利利的乾乾淨淨的離開郭芷柔,否則你知道芷柔的脾氣,可能最後你會失去這個女兒。”說完這些,母親冷笑了一下,接着質問着張顏:“你在威脅我嗎?!”張顏沒有慌,繼續說:“那怎麼敢呢,阿姨,芷柔是你的女兒,你是最心疼她的人,而你也是芷柔最重要的人,我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母親聽完這些,盯着張顏,晴晴說,她看着母親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鄙視變成生氣,接着是疑惑,最後用晴晴讀不透的眼神,但絕對是善意的眼神對張顏說:“好,無論芷柔最後做什麼,我只是希望她會很快樂的度過她的一生。我答應你。還有你也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她需要獨立。”張顏似乎眼裡帶着淚光的笑着,然後向母親鞠了一躬,道別了。聽完這些,我大腦一片空白,我如行屍走肉般的下車回到家。
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環視着這個家,這個曾經和張顏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我沒有繼續聯繫張顏,我知道她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不想再去打擾她。不過我也好奇自己現在爲什麼這麼冷靜,沒有瘋狂的去找她,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她就這樣沒有任何交代就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和我說一聲,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嗯,似乎,她的一切事情我都不知道,突然想起我手機裡有張顏身份證的照片,裡面有張顏的地址啊。於是我趕緊拿起手機,翻着那張身份證的照片,還好還好,照片還在,不知道張顏的家是否還是這個地址,但我肯定要賭一把。接着我翻開手機通訊錄,翻到雅靜,但是剛要打,我放棄了,雅靜人真的很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種事不太想讓她知道太多,我接着打給了晴晴,正好,她明天有時間,決定開車過去。
第二天,很感謝晴晴,很早就過來我家樓下等我了。一路上,去張顏的家鄉,車程大約四個小時吧,我怕晴晴太累,所以和晴晴時不時換着開車。我們沒說什麼話,車裡只是迴盪着音樂的聲音,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我突然有種不知所措的緊張。
終於到了,對應着這個地址是一家小超市,我帶着猶豫慢慢的走進了這家小超市,這家超市開在小區旁邊,更像是一家便利店,收銀員是個小姑娘,我走過去問她:“你好,請問張顏住在這嗎?”小姑娘有些懵:“張顏?不認識,不在這。”話音剛落,只見從裡面的一個隔間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個子不高,身材有些瘦削,她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好奇的問我:“你好,你找張顏嗎?”我笑着說;“您好,叔叔,我是張顏的朋友,正好路過這,有點事想找張顏。”那個男的剛要說什麼,可是似乎又帶着閃躲的樣子,這時又走出來一個女人,態度很不友好的樣子:“她不在,你有事打她電話吧。”說着就要拉男的回到那個隔間,這個男人輪廓和張顏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張顏的父親,我現在也只能賭了,因爲有可能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於是我趕緊說:“您是張顏的父親吧,張顏之前在我那打工,她最近說請假回家了,我欠她五千塊錢,正好路過,想順便給她,既然她不在這,就給你們吧。”我只能用“錢”來試探了,沒人和錢過不去吧,而且對於一般家庭來說,這應該不是一筆小數目吧。哎,謝天謝地,那女的果然停下腳步:“那給我吧,一樣。”接着她又隨口問我:“你是哪家公司的啊”。”我一邊微信轉賬,一邊故意裝作低調的說:“哦,郭氏集團就是我爺爺創立的。”既然她見錢眼開,那我只能希望用這招換來更多信息了,因爲我家在很多城市都有連鎖公司,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吧,幸好幸好,那個女的立馬諂媚的樣子:“哎呀,您好您好啊......”我沒理她,接着對那個男的說:“叔叔,能和您找個地方談一談嗎?作爲好的上司當然需要了解一下員工啦。”那個男的轉頭看向那個女的,女的推着男的說:“去吧去吧,好好招呼一下郭小姐哈。”之後我和張顏的父親找了個小餐館坐下來,晴晴坐在旁邊,畢竟路途也不算近,點了一些吃的,補充一下能量。這一頓飯,晴晴早就吃好了,在旁邊玩起來手機,而我絲毫沒動過筷子,張顏的父親也只是象徵的動了幾下筷子。剛開始有些尷尬,後來張顏的父親先開口說:“那個,郭小姐,張顏現在怎麼樣了。”我有些好奇:“嗯?叔叔,您這問我這個問題有些不合適吧,張顏是您的女兒。”張顏父親嘆了一口氣,然後叫了一瓶啤酒,後來從張顏的父親那瞭解到,張顏的母親和父親在張顏還在剛開始記事的時候就離婚了,張顏的母親嫌張顏的父親窩囊,於是傍了個什麼大款,感覺應該就是暴發戶那種吧,然後扔下這個家就走了,並且還偷偷的將房產證存款全部弄成了她的名字,一併捲走,而張顏的父親可能確實窩囊,也可能是人太好了,也沒計較,後來他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女人,這個女人對張顏很不好,可能因爲覺得是張顏的親生母親欠他們的,就把所有的怒氣全撒到了張顏的身上,而他這個父親也是無能爲力,只有張顏的奶奶會護着張顏,從初中開始,張顏就開始過着住校的生活了,寒暑假也是經常會去打工或者不知道做些什麼,總之很少在家。大二那年,奶奶去世之後,張顏就再也沒回來過,而他們父女之間也沒再聯繫過。張顏的父親用有些愧疚的語氣訴說着這些,還說他其實作爲父親陪伴張顏真的太少了,記得張顏考上大學,送張顏上大學的時候,在曾經我和張顏去的遊樂場,和張顏還有張顏的奶奶三個人坐過一次摩天輪,他說那次張顏特別開心,這似乎也是他唯一能記起的和張顏的快樂回憶。聽到這個,我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後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問他陰曆七月初九是什麼日子,他不知道我爲什麼問這個,有些詫異的說這是張顏的奶奶的生日,而我問他張顏的生日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記不起來了。我最後只是告訴他張顏過的很好,不用他擔心了,我也會幫她照顧張顏,他客套的說了謝謝。
後來我和晴晴在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晴晴沒讓我開車,只是有時候會在中轉站休息一下,我一路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回想着張顏的事情,其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吧,我沒法說張顏的父親和後母究竟是對是錯。我翻着手機,才發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的今天,照相這種東西本就是舉手之勞,但是我卻從沒有和張顏的合影,甚至連張顏的照片一張都沒有,只有這張身份證照片。突然感覺這一切像一場夢......
回到家,可能由於路途太累了,或者我想用睡覺去強迫自己不要想東想西。我倒頭就睡,第二天,到了下午才醒,有些餓了,找厲成峰出去吃飯吧,吃飯時候,仍然是熟悉的畫面,厲成峰在那講個不停,我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不過話題提到張顏,我來了興趣,厲成峰說張顏太怪了,連畢業證學位證都不等拿就走了,他還一天天吭哧吭哧的各種努力就爲了考到這個學位呢。我接着問:“對了,她爲什麼博士唸了五年啊?”厲成峰解釋說:“她科研能力很強,寫文章對她來說都不是事,聽說其實她早就可以畢業了,不過寧願多留幾年,輔助下面的師弟師妹們,好不容易畢業,還不拿畢業證,這人,不懂啊,大神啊。”我沉默了一會,對厲成峰說:“今晚有時間嗎,好久沒去酒吧了,叫些朋友去玩一下吧。”“好啊好啊,我安排我安排,只要和小柔在一起,幹什麼都開心。”我笑了笑,接着吃東西了。
到了晚上,感覺好久沒見這些朋友的感覺了,寒暄了幾句,像之前一樣,划拳喝酒,只是發現我已經喝不動已經玩不動的感覺,喝了幾杯,就有些說不出的難受與厭煩,就想去衛生間洗洗臉,還是那個衛生間,只是保潔員換人了......接着我自己去吧檯坐着,叫了杯檸檬水,在吧檯就這樣坐着,我也不知道今天爲什麼想來這,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想幹嘛,就這樣在吧檯靜靜的坐着,頭腦一片空白,突然身邊來了一個人,我轉頭一看,是嬌姐,我禮貌的笑了一下,不想說話,頭疼。嬌姐讓服務生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後說:“小柔好久沒來了啊。”我仍然禮貌的笑了一下,嬌姐接着說:“之前你都是玩的最HIGH的一個,今天怎麼了,情緒不對啊,不過我猜想肯定不是厲成峰影響的吧,他哪有那本事。怎麼,張顏走了,捨不得啊。”我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只是繼續看着她,她沒有看我,自顧自的說着:“張顏是一個好人,不過厲成峰也挺單純,連張顏騙他說喜歡他,他也信,真是個傻小子。你說你也是,無論怎麼樣,人嘛,自私一點啊, 快樂一點啊,管那麼多幹什麼,愛誰誰啊,做好你自己就得啦,別像我活得亂七八糟的。”嬌姐永遠都是是一副灑脫的樣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方式,接着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嬌姐走了,我沒告訴厲成峰迴家了,只是到家的時候和他說了一句,就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張顏啊張顏,你啊你啊,我笑了笑,生活還得繼續,我不會讓張顏失望的,不過更爲了我自己。睡不着,坐起來,想收拾一下房間,忙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幾點。
第二天我在沙發上醒來,起來第一件事,我約了厲成峰,晚上厲成峰下班,我早早的在他單位門口等他,他有些驚訝,不過很高興,我和厲成峰來到就近的咖啡店,今天我先開口說話:“我們分手吧。”厲成峰很驚訝也明顯生氣在壓抑着的感覺:“爲什麼,怎麼了?”我很平靜的說:“其實說句實話,你對我怎麼樣,我很清楚,但是這麼長時間我對你怎麼樣,究竟喜歡與否,你也應該能感覺到得到,何必呢。”厲成峰沉默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而我在這期間則靜靜喝着咖啡,望着窗外,聽着店裡的輕音樂,厲成峰終於說話了:“是啊,我努力過了,就這樣吧,那讓我再送你一次吧。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吧。”我笑着說:“嗯嗯,好的,必須是啊,是永遠的朋友。”我讓厲成峰在那個曾經張顏帶我來過的荷花公園停下,我下車準備走,厲成峰在後面說:“芷柔,之前想抱抱你你都拒絕,頂多拉拉手,哎,你過來抱抱我唄。”我回過頭走過去,張開雙手,抱了抱厲成峰,然後就這樣,我和厲成峰分開了。
我慢慢的踱步到了涼亭,照樣順路買了杯金桔檸檬坐在那。其實厲成峰真的很好很好,可是或許就是時機不對吧,還是真的就是不合適。想想如果不是張顏,我又會不會跟他在一起,總之沒有緣分了吧,手機響了一下,厲成峰發了八個字:“各自安好,祝你幸福。”不知道爲什麼,之前我也給前任發過這句話,當時覺得應該是一句讓人很感動的話,可是現在我只是覺得有些幼稚,我打下對不起三個字,可是接着我又刪了,打了“謝謝你的愛”五個字發了過去,因爲我突然想着曾經我一度認爲是前任負了我,他就是對不起我,但是人家也沒強迫我,什麼對錯不對錯吧。接着我又打開和張顏的微信聊天框,打了“一路順風”四個字發了過去,過了一會,張顏竟然回我了,她也回了四個字“加油,再見”,我也回了一句“再見,室友!”收起手機,看着涼亭外面,喝着金桔檸檬,雖然有些涼,喝着有些不舒服,但我仍然喝完了,接着在公園裡逛了一圈,回到家,收拾收拾行李,準備回家住幾天,不想自己在這個家呆着,而且爺爺奶奶這兩天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