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數不清的像是毛毛蟲在皮膚上蠕動過後留下的陣陣又癢又麻的觸感,後脖頸處猛然聚集的一股潮熱陡然間四散開來,瞬間遊走至全身,有數不盡的毛孔悉數睜開,帶起陣陣的雞皮疙瘩,讓他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雙眸頓時變得幽深,他重重的吻住了她的脣,雙手用力將她箍緊,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抖了抖,睜開眼竟是被他抱在了懷裡。
對上他的眸,滿目的急切與熾熱的幾乎燒進她瞳孔深處的利眸泛着清晰可見的情慾,迷離的只在一瞬間就叫她心口深處重重的漏了一拍。
她開始掙扎,可是於他來說卻絲毫不爲所動,他渾身上下瀰漫出來的氣場是那樣的強大,霸道又冷酷,可是隻在那越加濃重的呼吸之中隱約能捕捉到一絲不容尋常的小心翼翼。
“莫少南,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你已經得逞了,當着顧星辰的面把我帶走,你不就是想讓他對我產生誤會嗎?現在好了,我就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你的目的達到了,你還想怎樣?”
她已然忍受不住的尖叫出聲,身體憤憤的掙扎着,雙手對着他的俊臉就撩,他偏過臉正好被她的指甲刮擦到了皮膚,頓時刺刺的疼。
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頻率大得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判斷能力,咬緊的脣線是他已然瀕臨極點的怒火,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爲什麼他竟有這麼大的耐力在這與她撕扯着,他簡直是沒事吃飽了撐得,他真的有那麼多時間做那麼多簡直無聊透頂的事嗎?
沒有,他很忙,尤其臨近年底,每天幾乎可以說有處理不盡的事情要等着他做決策,然而他竟然將本來就寶貴的恨不得一人分做兩人用的時間與精力在這裡跟一個把他視爲仇人的女人扯皮,他簡直就是瘋了。
沒錯,他是真的瘋了,他不由得在心裡暗罵着自己。
莫少南,你丫就沒見過女人是不?還是禁慾到已經飢不擇食的地步?可是你剛剛不還狠狠的徹底而滿足的埋進了她的身體內麼?你不是已經得到了發泄得到了痛快了麼?
可是爲什麼只是被她故意爲之的幾句激將的話就弄得如此控制不住情緒,你死撐着的所謂冷酷與不容置疑的處事態度在她面前完全就是笑話般的存在啊!你問問你自己,這麼對她放不開手是爲了什麼?只因爲她對着顧星辰笑的溫柔就感覺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那般的恥辱憤恨又是爲了什麼?
似乎有個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只在露出了一丁點苗頭的時候就被他死死的壓住了,他抗拒的知道那個答案究竟是什麼?他是誰?容太ceo莫少南啊!天之驕子般的男人,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他只能掌控別人的命運怎麼可以允許他自己的情緒被別人輕易的拽在了手中,肆意的拉扯呢?
誰都不可以,尤其是她邵靖雨,絕對不可以。
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可謂恨之入骨,只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一向高不可攀的男人此時的心理,只有一個。
他就是要她恨他,只有心裡有恨,她纔不會輕易的忘記他的存在,也就不會輕易的會從他的身邊逃走,只要她還有恨,那麼她就一定會在某一個時刻腦子裡出現他的臉,然後哪怕是對着他的影子咬牙切齒,只要她敢恨,他就願意做更多一點不合常理的事情,哪怕只是爲了加重她對他的恨,有人說過,沒有恨哪來的愛呢?
只要她還願意恨他,這就說明在她的心裡始終都有他莫少南的存在。
邵靖雨,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的影子,哪怕是有一天你真的脫離了我的懷抱,我也會讓你在沒有的地方時時刻刻的想起我,想起我這個曾經被你徹底攪擾了心神的男人。
這種認知就像是鴉片一般只在吸食一口之後便再也找不到出路的只能成爲它的傀儡,任由它帶來的任何一種甜苦心酸又滿身心變態的愉悅。
“你永遠都不可能洗清,忘了麼?從一而終,你的這裡都只有我的存在。”
宣示主權般的在她耳邊呢喃,冷酷的言語,火燒般的氣息,肆意混成一股解不開的糾葛,逐漸麻痹了她的神經,她的思維,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他兇狠的頂開了她的雙腿,有堅硬滾燙的勃發摩擦着腿間的皮膚順勢而上,只一瞬間,全根沒入。
那是怎樣一種水深火熱般的糾纏,她想不起來了,只依稀記得在那如潮水般吞噬掉她所有的思維過後只有絲絲瀰漫開來的讓她止不住尖叫的歡愉,隱忍了這麼久,卻在這一時刻再也控制不住的發泄出聲。
那樣的愉悅,那樣的滿足,喧囂肆意的情潮將她整個人都吞沒,徒留他堪堪伸出的一隻手,像是她唯一能抓在手裡保命的浮木,她想要抗拒卻別無選擇。
她的聲音,似痛苦,似享受,似愉悅,又似低聲吟喃,柔軟而細碎的滲進了他的骨髓之中,他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舒服與滿足。
感受着她氣喘吁吁的潮熱,他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再度心癢難耐起來。
他從未想過這個女人竟會讓他這般的不知饜足,意猶未盡。
她粉潤的雙脣,泛着淡淡桃紅般的臉頰,微睜的雙眸竟是那樣的輕柔,閃着迷濛的光澤,竟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妖嬈魅惑,就像個十足勾人的妖精,輕易就將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心甘情願的溺斃在她鋪開的溫柔陷阱之中。
“我想知道我在你的心裡到底是什麼?”
她幽幽的開口,渾身疲軟的如同散了架一般,腿間不斷滲出的溼熱讓她禁不住羞憤的閉上了眼睛,脖子,胸口,肩膀沒有不是火辣辣的疼的。
不用照鏡子她都想象到此刻的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副鬼樣子。
此刻的邵靖雨只能在心裡鄙視着自己,你真的有決心徹徹底底的拋開有關莫少南的一切嗎?
“我的女人。”
他頓了一下隨即說道,卻聽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淚瞬間飛濺出來有細碎的水珠落到了他的臉上。
雙眸跟着頓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她儼然瘋癲般的大笑,整個肩膀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整張臉也因爲徹底的大笑變得一片紅,連帶雙眼都充斥着駭人的赤紅。
她不停的抽着氣,伸手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轉過臉來,眼神頓時變得異常冰冷,充斥着破土而出的憎恨,溼潤的眼眸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絕望與不甘,她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將他最後一次深深的刻進自己的心裡,好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有多薄情。
“莫少南,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已經愛上你了你會不會覺得我一定是神經錯亂了?”
他頓時一臉驚訝的看着她,閃動的眸色緊緊的盯着她眼中每一絲細微的變化,生怕再找了她的道似的找不着北。
“不相信?也對,我有什麼資格愛你呢?我只是一個隨便被你玩弄的女人,一無是處,怎麼可能值得你留一點心思在我身上呢?你不光不會輕易的愛任何一個女人,就連被愛的權利也是那麼吝嗇的說不,莫少南,你可真是薄情。”
她只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裡,可是縱使這樣,留給她的也只有現實回敬的恥辱的巴掌,瞬間打得她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
她的話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她竟然說愛他?他要怎麼相信這種已然仇視到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其實是愛的表現?
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麼?即使偶有不對盤也只是帶着嗔怪的怒視,而不是這種咬牙切齒般的帶着森冷氣息的對視。
“我只想你在我面前乖一點……”
“隨你肉圓搓扁的玩偶?莫少南,你當我是人嗎?你有想過這一切的一切是我從心裡就願意的嗎?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這輩子纔要遭受你如此的對待,你是來向我討債的對吧?可是怎麼辦呢?我覺得我壓根就還不起,還不如你一刀殺了我呢。”
委屈而糾結的情緒使得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聲,滿臉的悽苦與悲愴,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瞬間模糊了他混亂的心。
“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的相處?”
“所以我只能一輩子都當你的情人唄?永遠躲在陰暗處只能卑微的窺探着你和你的未來妻子親密無間又光明正大的相處?最後在你終於厭煩我的那天捲鋪蓋走人甚至於有可能不能獨善其身,我的青春呢?我的未來呢?我的一切……就沒有了……”
“所以呢?你究竟想要什麼?”
眉峰揪了起來,她的話已然將他弄得有些發暈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看着她楚楚可憐又強撐的樣子,他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說不清楚的不忍與心疼。
“我在想哪怕你只是說一句’其實我的心裡還是有你的’,我想哪怕前方有刀山火海,我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可是我就只看到了那一絲渺茫的希望,你知道希望對於一個身處絕境的人來有多麼重要嗎?可惜啊!莫少南,我真恨你的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