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說你們回來了我和你媽媽一大早就起牀去趕集,我和你媽媽剛纔站在公路口等了半天,這不,剛回到家裡,還沒暖熱窩,你們就回來了!”他爸爸看着紫涵,臉上看起來很慈祥。
他媽媽趕緊拉住紫涵的手:”冷吧,閨女,快點到屋裡暖和暖和!”
紫涵本來心裡挺緊張的,聽她這麼說,也不緊張了,感覺挺和善的兩個老人,並不像傳說中的公公婆婆那麼可怕,紫涵很有禮貌地說:”阿姨,一點都不冷!”
進了屋,紫涵看到屋子裡收拾的很整潔,一個八仙桌正對着門放着,門口是兩個沙發,對放着,然後往裡面是一間臥室,紫涵沒有往臥室裡面看,總覺得第一次到別人家看人家的臥室總歸是不禮貌的行爲,紫涵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爸爸媽媽趕緊給紫涵拿來了瓜子糖果什麼的給紫涵吃,初來乍到,紫涵很不好意思,就從包包裡拿出紫涵帶來的天津特產:”叔叔阿姨,這是紫涵買的天津特產,你們嚐嚐吧!有麻花,狗不理包子什麼的,家裡雖然也有,但是沒有那邊的正宗,吃起來也挺好吃的,你們嚐嚐吧!”紫涵很有禮貌地遞給他們,聽同學們說,第一次到婆婆家,都應該做的有禮貌一些,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不要生氣,保持着微笑,這樣才能討得公公婆婆的喜歡,紫涵並不指望他們有多喜歡紫涵,只是希望他們能不討厭紫涵就行,紫涵可不想像紫涵媽媽那樣過的那麼悲催,在婆家受到那樣的待遇,雖然日子後來好了起來,但是,那段日子,在媽媽心裡,始終是一個坎,是她心裡的痛,媽媽唯一希望的就是紫涵不要繼承她的疼痛,能有溫暖和諧的婚後生活。紫涵也會努力的,不讓媽媽傷心。
紫涵和華柯南坐在屋子裡,胡亂地翻看着桌子上的雜誌,過了一會兒,紫涵看見華柯南去了廚房,他爸爸媽媽在那裡做飯,紫涵百無聊賴地一會兒翻雜誌一會兒看電視,覺得無聊極了,紫涵正想出去找華柯南,忽然隱隱約約地聽到廚房說話的聲音,他們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很低,但是聽到紫涵耳朵裡還是清晰的不得了。
“那姑娘家是哪裡的?”是他媽媽的聲音。
“也咱們是咸陽的!”是華柯南的聲音。
“縣城還是農村的? “他媽媽的聲音。
“這我也不太清楚!”華柯南說,因爲紫涵一直都沒有給他說過紫涵家庭的事情,雖然紫涵給他說了很多心事,那也只是紫涵的感情歷程,紫涵從來沒有給他說過紫涵的家庭,不過對於這些,他也沒有問過。
“你怎麼也不問問是農村的城市的就把她領回家了啊,農村的可不行,看咱們都呆在農村幾輩子了,也沒有什麼發展,你條件這麼好,一定得找個城市姑娘!”
“媽——”華柯南的聲音帶着許多不樂意,
“兒子!你看着這姑娘條件也不是很好,雖然人長得漂亮,但是 個子也有點矮了點吧!像我們家的人,個子都挺高的,都沒有矮個子,你找個個子這麼矮的,將來我的孫子個子會受影響的!”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再說她個子也不矮了,一米六一了,咱個子又不算太高!”
“你看她那個又瘦又小的樣子,怎麼能幹得住農活啊,咱們這邊娶媳婦的,都要找又高又壯的,你看她,不僅個子矮,屁股還小,屁股大生兒子,我還想要個孫子呢!”她媽媽的聲音很很低, 但是紫涵卻聽得很清楚,這聲音聽到耳朵裡格外的刺耳。
“媽,人家是個城市姑娘,又不來咱們家裡幹農活,管你怎麼想,我就要娶他!”華柯南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幾分怒氣。
紫涵聽着越來越坐不住了,本來以爲他爸爸媽媽都是很和善的人,原來在背後竟然這樣說,怪不得人家說婆媳關係是一本難唸的經,紫涵簡直都有點後悔來到這裡了,紫涵脾氣本來就不好,是個直性子,容易急,一急起來脾氣也挺衝的,要是擱平時,紫涵早就出去了,不過,看着華柯南的面子,紫涵還是忍住了,紫涵還是先等着,靜觀其變吧!
一會兒,他爸爸媽媽又進了屋子,馬上有恢復了和善的樣子,倆人一個人端着兩盤菜:”姑娘,這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紫涵給你做了一個紅燒茄子,炒辣椒,醋溜雞蛋,燉排骨,魚香肉絲,廚房還有幾道菜,你先嚐嘗好吃不好吃,不合胃口的話我們再給你做!”
“謝謝阿姨!”紫涵很艱難地說,雖然感覺心裡憋的難受,紫涵還是微笑地看着他們,忽然就覺得,他們臉上,彷彿帶着一層面具一樣,那層面具上有着各種表情,適宜的時候,他們會拿出來各種表情來應付各種場合,而把最深的表情都隱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而紫涵已經看到了他們所隱藏着的卑鄙,也許可以說那不是卑鄙,而是最真實的生活,但紫涵卻接受不了他們的真實和現實。
心裡難受的狠,明明他們的兒子都是來自農村的,卻想找個城市媳婦,明明他們兒子個子都不算太高,卻想找個高個子的女孩,紫涵都受不了了,這都是什麼人哪!爲什麼都不看看他們自己的條件,卻一味地要求別人的條件呢!
吃飯的時候,他爸爸媽媽一直給紫涵夾着菜,不過,說實在的,他爸爸媽媽的廚藝還可以,飯菜滋味都還不錯,不過,紫涵吃着卻味同嚼蠟,紫涵耳邊回想着華柯南媽媽尖利的聲音:”你怎麼也不問問是農村的城市的就把她領回家了啊,農村的可不行,看咱們都呆在農村幾輩子了,也沒有什麼發展,你條件這麼好,一定得找個城市姑娘!”
“兒子!你看着這姑娘條件也不是很好,雖然人長得漂亮,但是 個子也有點矮了點吧!像我們家的人,個子都挺高的,都沒有矮個子,你找個個子這麼矮的,將來我的孫子個子會受影響的!”
“你看她那個又瘦又小的樣子,怎麼能幹得住農活啊,咱們這邊娶媳婦的,都要找又高又壯的,你看她,不僅個子矮,屁股還小,屁股大生兒子,我還想要個孫子呢!
紫涵越想越難受,眼淚幾乎都要涌到了眼眶裡,想她辛辛苦苦地一路從天津感到咸陽,一路上受盡了煎熬,卻受到了這樣的冷遇,個子矮是她的錯嗎?再說紫涵淨身高1米6,又不是一米五多了,哪裡算什麼矮了,自己都受不了了,竟然這樣說自己,看他爸爸媽媽的樣子,穿的又不好,一看就是沒錢人的樣子,竟然還這樣說自己,她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自己,自己能看上他兒子已經不錯了,怎麼說自己爸爸媽媽也都是公務員,也不是農村的,自己這裡絕對沒有歧視農村的意思,自己只是受不了他媽媽說自己的話,簡直把自己說的快一無是處了,自己怎麼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有這麼多的缺點呢,想着想着,怒意就涌上了自己的眼角,在她媽媽給自己夾菜的時候,自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華柯南的媽媽正給紫涵夾菜,被紫涵這樣一瞪,一筷子的菜都掉在了盤子裡,她臉上也有微微的怒色:”怎麼了,紫涵姑娘,菜不好吃嗎?”
紫涵收起了眼睛裡的怒氣:”菜很好吃,我很喜歡,就是稍微有些糊了,我說這菜啊,一旦被污染了一點兒就不成菜了,這鍋也真是的,好好的一鍋菜,被它一弄糊,可變的不成樣子了!”
“你……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嫌棄我炒菜炒糊了嗎?”華柯南的媽媽臉上有微微的尷尬,”姑娘,你這樣說可不對了,你是在指桑罵槐嗎?我可是費了老半天的勁才把飯做好的,姑娘,你可不能這樣說啊!”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很傷感,帶着受傷後的迷惑。
哎,紫涵嘆了一口氣,她裝的還真像啊!似乎紫涵欺負了她一樣,不過紫涵可不吃她這一套,紫涵繼續說道: “阿姨,如果你不喜歡紫涵,可以當着紫涵的面說紫涵,紫涵最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說人了!”紫涵看着她的眼睛,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
她的眼睛裡含了淚,似哭又哭不出來的表情,那一瞬,紫涵甚至覺得紫涵再欺負一個老人,不過想想,也就算了吧!畢竟她是長輩,不管怎麼說,忍一忍就過去了,不能這樣對她的,所以,紫涵又加了一句,”阿姨,紫涵也是個急性子,剛纔你在廚房裡說紫涵的話紫涵都聽到了,你嫌紫涵個矮,還問你兒子紫涵是農村人還是城市人,這些紫涵都聽到了,可以,如果你嫌棄紫涵個子矮紫涵現在就離開這裡,從此和你兒子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還有,紫涵爸爸媽媽都是公務員,紫涵家裡沒有一個農村的,你如果想讓你兒子找個城市姑娘可以,不過,也得讓人家城市姑娘看上他啊,你難道不知道嗎?現在的姑娘有多麼的現實,像你們這種條件!”紫涵站起來打量着他們的屋子,”像你們這種條件,農村姑娘都不一定嫁過來,紫涵只是和華柯南玩的時間長了,對他有點感情了,不過,紫涵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所以,該放手時候紫涵還是會放手的,這樣吧!紫涵忍痛割愛吧!你兒子,紫涵決定讓給別的姑娘,紫涵走了,至於你們家的媳婦,你們就另謀高就吧!”說完,紫涵站起身,就是要做走的動作,聽她母親說話,紫涵就能看得出來,她媽媽是那種極其勢力的人,她以爲紫涵是個農村姑娘,不過,紫涵故意在她面前說紫涵父母是公務員的,故意讓她難堪和後悔的,她那麼勢力,肯定不會讓紫涵走的,其實紫涵心裡也是極其捨不得華柯南的,所以紫涵也不會真正走的,紫涵只是想嚇嚇他們一家人,讓他們懂得紫涵的厲害,不要一開始就被他們嚇住了,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