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飛塵……”舒瑩然撥起那個曾經自己最熟悉的號碼,忽然淚如雨下:“是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她哽咽不成聲,助產士趁機將她扶起來弄回病牀上。
“護士,求求你,帶我去新生嬰兒科……”舒瑩然忽然抓住她的手臂,緊緊的。
助產士嚇了一大跳,生怕舒瑩然又從牀上蹦下去,立刻點頭,“我帶你去,我推你去行麼?”
枕頭浸溼了淚,舒瑩然害怕權飛塵趕不到,她得親自去看着孩子。
病牀從電梯抵達新生嬰兒科樓層的時候,就看到手術室大門圍着一圈人。
人羣裡偶爾傳來一兩句可以聽清的尖銳話語。
“這麼小的孩子,取了骨髓必死無疑啊!”
“這是哪家沒天良的父母啊,用小的來救大的麼?難道小的就不是一條命?”
“嘖嘖……真是太過分了!”
舒瑩然心頭猛的揪起,剛掙扎着爬起來,就看到穆弘深緊跟着一個手裡拿着冰盒子的年輕護士迅速離去。
難道……她來晚了?
翻下病牀,舒瑩然再次掙扎着撲到手術室門外,抓住第二個出來的護士顫抖問道:“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那個護士冷冰冰的看她一眼,絲毫不帶感情的回答:“死了!”
彷彿又不夠表達她的感情一樣,那護士又惡狠狠的補上一句:“這麼小的孩子,抽骨髓能不死麼?不死纔怪!”
說完踩着鞋跟踢踢踏踏離去。
舒瑩然的心也隨着她的離去而空了。
這個生下來,自己連看都未能看一眼的孩子,就……
一股莫大的恨意,將舒瑩然的心緊緊包裹起來,一層又一層,最後,她居然掙扎着推開人羣,朝電梯跌跌撞撞走去。
權塵飛接到舒瑩然的電話,臉色就變了。
自打他五歲以後,就從未聽過舒瑩然這樣痛不欲生的哭泣,包括舒瑩然的媽媽去世,她都沒有哭成這樣過。
而且這個電話,舒瑩然有多久沒有撥打過了?
失去舒瑩然這個人,一直是權塵飛心裡最大的痛。
他從未想過,一個從小就呆在自己身邊青梅竹馬,長大了也必定應該是成爲自己老婆的人,居然會被穆弘深不動聲色毫不費勁的從他身邊奪走。
所以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來麻痹自己,他想證明自己並不比穆弘深差,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
可是最終,他都不曉得他想要證明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年來他一直避免與舒瑩然像從前那樣聯繫,畢竟她已爲人妻。
不過助手早已習慣了將她的情況一點一滴不漏的給他彙報,他也依舊那麼聽着。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舒瑩然是懷孕了,可是她應該在下個月纔開始生產,現在她突然哭泣着撥打他的電話求助,只怕是孩子發生了一些緊急情況,而且這種情況只怕穆弘深都不能解決吧?
“權總,查到了,她在郊區穆家投資的私人醫院!”助理溫明將舒瑩然的地址遞過來,打斷了權塵飛的思緒。
剛纔那個電話,舒瑩然連地址都沒有說就掛掉了,只怕事情太過緊急。
“走吧,車輛你處理一下!”權塵飛打開抽屜,摸出幾本駕照扔給溫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