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掙扎着拍打着贏朗的手, 臉憋得通紅:“我、我沒——”
“我知道你沒幹過什麼壞事情!”贏朗知道她想要說什麼,“老實告訴我部落裡還有幾頭白狼,都是誰?!我勸你說實話, 否則——”他的拇指微微用力便讓少女幾乎喘不過氣來。
安迪嗆得咳嗽說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開我!”
贏朗手指鬆了鬆:“那你哥哥是誰?”
“我哥, 就是我哥啊!”安迪無辜地眨着眼睛, “他叫凱爾, 我叫安迪, 嘖,你可真是粗魯!”
凱爾?根本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個人,贏朗收回手抱着胳膊, 打量着安迪,似笑非笑:“你不知道白狼在部落裡是什麼樣的存在嗎?你不怕我告訴其他人?如果現在我喊一聲, 猜猜你會不會被狼人分食?”
安迪得意地一笑:“當然不怕。”
真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贏朗嘖嘖搖頭, 然而下一秒少年的笑容就緩緩隱去, 而目光一寸寸地冷下來:“身爲一頭中階的白狼卻不害怕部落,原本出現會引起危險現在卻明目張膽在部落裡閒逛, 你所謂的哥哥……不會是那個當上了父狼的駝背一號吧?”
安迪氣得瞪他,不服氣地說道:“什麼呀,駝背?我哥哥纔不是駝背,他很高的好不好?!他,比你都要還要高!”
已經基本確定白狼就是安迪的哥哥, 贏朗似笑非笑說道:“部落裡我還沒見過比我還高的人!”
安迪氣得臉通紅朝贏朗大喊:“我討厭你!”說完就跺腳跑掉。
贏朗剛想拉住她, 然而戴着的耳機就收到了一個密令, 是琥珀發來的示意他聖水找到了, 就在主教堂的石像之下。贏朗眼眸一沉, 看着躲在哥特式城堡某個柱子後面偷偷打量自己的少女,思考了半響, 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找聖水。
一直偷偷注視着銀髮少年的安迪看着他從塔尖縱身躍下,落在地面時一點聲音也無,最後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主教堂的大門中,不由得感到一陣狐疑。她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跟着贏朗偷偷溜進了主教堂。
部落中的主教堂裝飾得無與倫比的奢華,讓贏朗幾乎以爲部落將得來的金幣將近一半都熔了裝飾着這座教堂,而這種奢靡的氣息讓他感到一陣有內心而發的噁心。
水晶做的吊燈在黑暗中折射着冰冷的月光,十幾米高的頂部上繪着濃郁的中世紀風格的油畫,冰涼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而教堂中央擺放着的,正是的阿努比斯栩栩如生的石像。
林遠跟在贏朗的身後,奇怪道:“誒?琥珀呢?不是說在這裡見面嗎?”
“噓——”銀髮青年筆直地站在原地,警惕地感受着四周。
自從贏朗走進殿堂,便覺得空氣中透着一股古怪的氣息,聽到身後大門吱呀地一聲緩緩合上。
——這是個陷阱!
銀髮少年狹長冰冷的眼眸深處有墨綠色的火焰正緩緩燃燒着,他站在教堂的中央朗聲說道:“我人已經在這裡了,你還躲躲藏藏着什麼?”
駝背一號從石像後閒庭信步地走出來,他拍拍手掌:“不愧是擁有納雅王牌的人,應變能力就是比其他人不一樣。”他打了個響指,屬下便將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琥珀給拖了出來。
身後的林遠又吃驚又心痛,叫到:“琥珀!”
琥珀被兩個狼人提着,一雙腿被打折拖在地上,她聽到林遠的聲音擡起頭,乾裂的嘴脣一張一合:“快,走!”
贏朗的眼眸憤怒地一眯,尚未來得及想琥珀說的兩個字,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繞到拖着兩個狼人身後,兔起鶻落般地伸出手便挖出了他們的心臟。
林遠緊跟其後,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琥珀,焦急:“琥珀你怎麼樣?”
琥珀的臉頰上有一條被鞭子抽出的血痕,她向外推着林遠,眼神中帶着不由自主的畏懼語氣顫抖地說道:“快走,快跟贏朗一起走!別管我!”
“林遠,”贏朗冷眼看着埋伏在暗處的能力者,最後眼神狠絕地落在被黑袍裹住的駝背一號身上,“帶着琥珀離開這裡,我斷後!”
從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果遇見了什麼麻煩亦是能力稍弱的琥珀林遠先離,由金俊恩和贏朗斷後。
但是這次,琥珀似是極力地搖着頭,氣血翻涌之下徹底暈了過去。林遠和贏朗交換了眼神便抱着琥珀向大門略去,站在駝背一號身後的三號四號聞聲而動,兩人迅速地擋在林遠面前,同時向少年出招。
未等他們的咒語唸完,黑色勁裝的銀髮少年縱身一躍帶着狠絕的爆發力,兩腿橫掃再狠狠地掰住三號四號的腦袋瞬時便將兩個人狠狠地摔在地上,連大理石都被狼人們的背脊震得粉碎,贏朗頭也不擡順勢身子前傾擡起手五指鋒利成爪乾淨利落地掐住五號的脖頸,然後狠狠地一扭。
從前伯格手下的十大能力者,不過是轉眼的功夫便被贏朗一個人將其中三個能力者打得攤在地上連坐起來都不能,這份實力震懾着隱藏在黑暗中的狼人們。
駝背一號沉默地靠在阿努比斯石像前,阿努比斯手中所握的鐮刀被水晶燈折射的月光襯得閃閃發光,亮光最後散在沉默的能力者身上,像極了傳說中猙獰的月神化身。
而趁這個功夫,林遠已經抱着琥珀奔至大門門口,此時衆人只見一個身披黑色巨大斗篷的人從十幾米高的屋頂上落下,斗篷御風像極了一把張開的大傘,網住了林遠所有可能逃跑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