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兩天之所以瞞着凌睿,也是怕凌睿一早知道了不肯同意幫助江東黎而已。
凌睿怎麼會不知道唐詩詩那點小心思,一想到唐詩詩這幅“軟心腸”,凌睿就有點犯難,好在江東黎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還不錯,所以看在他很坦誠的份上,凌睿倒是可以拉扯江家一把,不過這種事情,僅此一次。
“所以,你想帶着這些玩意去赴約?你確定這堆破銅爛鐵快的過子彈?”凌睿瞟了一眼牀上那些礙眼的物件,聲音帶了些淺顯的輕嘲。
“總要帶上一點,有備無患嘛!”唐詩詩被凌睿的目光看的面色一赧,不自在的說道。
老流氓!又鄙視我!
唐詩詩在心裡憤憤然的抱怨道。
這些小玩意自然是比不上子彈的速度跟殺傷力,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好歹也能排上點用場,比赤手空拳的要好很多吧?
“你不會真的以爲對方被你們那點拙劣的小把戲給騙了吧?”凌睿看着神色認真的唐詩詩,心裡輕嘆一聲。
小野貓跟江東黎兩個,將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馮家,會爬到那樣的高度,怎麼會全是一堆酒囊飯袋?他前天從金粉那邊得到消息,馮家的二少爺馮雲霄已經秘密的潛入b市了。
馮家有兩個兒子,老大馮雲雷是個xing子兇殘的人,做事狠辣;老二馮雲霄則是個xing子陰柔,城府極深的人,善使陰謀詭計。
馮家的二少爺偷偷來到b市,絕對不會弄出這麼個漏洞百出的計劃來,也就小野貓跟江東黎這樣初出茅廬的菜鳥,纔會被人家耍的團團轉,還沾沾自喜。
“老公,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唐詩詩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眼中閃過驚恐。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唐詩詩狐疑的看着凌睿,在看到凌睿肯定的點了點頭之後,一顆心忽的墜到了深淵裡!
“老公,你幫幫江東黎!”唐詩詩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如此嚴重,搖晃着凌睿的胳膊求助到。
“我爲什麼要幫?”凌睿邪氣的一掃唐詩詩,說道:“從一開始江東黎爲了救你而受槍傷就是別人一步步計劃好的苦肉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可是,江東黎他太可憐了!”唐詩詩不贊同的看着凌睿,說道:“就算是苦肉計,但是江東黎好歹是暖心的發小,而且差點成了我們的妹夫,要是他出了事,暖心會傷心的。”
“那就讓暖心去幫他的忙好了。”凌睿死咬着不肯鬆口,擺出一副無情的面孔。
“老流氓!你怎麼能這麼沒同情心?!”唐詩詩聽到凌睿這打算置之不理,放任自流的語氣,捉急了起來。
“這天底下值得同情的人多着呢,我哪裡同情的過來!”凌睿冷漠的說。
“你——你明明可以幫他的!”唐詩詩是真急了!小手指着凌睿,聲音裡不由得帶了些指控的情緒。
她知道,江東黎的這點事情,在凌睿這裡,根本不算事,幫他一把,不過是舉手之勞,真不知道這個傢伙爲什麼忽然這麼冷漠了!
凌睿面對唐詩詩的指責,一雙幽深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雙眼中射出冷冽的光芒。
唐詩詩被凌睿那凌厲的眼神一掃,嚇得連忙將自己指着凌睿的小手給收回來,坐在牀上生氣了悶氣!
她第一次覺得凌睿有些冷血了,一想起可憐的江東黎,唐詩詩心裡就覺得無比的糾結,難受。
讓她眼睜睜的看着江東黎被人算計,她真的做不到。
“幫他,也不是不可以。”凌睿看唐詩詩愁得兩條細長的眉毛都要打起架來了,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拋出自己的誘餌。
“老公,你會幫他的對不對?”唐詩詩聽了凌睿的話,大喜過望。
“你希望我幫他?”凌睿高深莫測的看着唐詩詩問。
“當然!江東黎好歹是暖心的死黨,跟我也是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唐詩詩肯定的回答。
“那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凌睿看着唐詩詩,痞痞的說。
啥?唐詩詩反應遲鈍的看着凌睿,用眼神詢問。
凌睿被唐詩詩這一瞬間呆傻的表情給愉悅了,用力的拽了拽唐詩詩的鼻子,眼中邪魅的飛火流光像是要將唐詩詩給吞噬了,這一刻他真想就將唐詩詩給撲到,等不到晚上了!
等唐詩詩的臉上剛剛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後,好不容易剋制住的凌睿又云淡風輕的添了一句:“嗯,我記得衣櫃裡有一件黑色的睡衣來着,今晚你就穿那件吧!”
凌睿說完,果然看到唐詩詩的神色又是一瞬間的迷茫起來,這次不等她想明白,他就起身朝門口走去。
果然,等凌睿剛走出臥室,關上房門,臥室裡就傳出來唐詩詩的一聲羞憤欲絕的尖叫怒罵:“凌睿!你這個混蛋!”
緊接着,有某一不明物體親吻上了門板,凌睿猜測這個不幸被唐詩詩挑中,拿來發泄情緒的是自己的枕頭!
凌睿聽完門內的動靜之後,臉上露出一個充滿邪氣跟期待的笑容,一臉盪漾的向樓梯口走去。
“吆喝!難得啊!被母大蟲給趕出來了?”好事的君慕北聽到凌睿房間裡的動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奚落凌睿的最佳機會。
哼哼!今晚有人要睡書房了!
“睿小子,你怎麼回事?惹詩詩丫頭生氣了?”凌老太爺忍不住擔憂的看了眼樓上凌睿跟唐詩詩臥室的房門,詩詩丫頭難得發這麼大的火,這倆孩子這是怎麼了?折騰什麼呢?
凌睿斜了一眼君慕北,對君慕北置之不理,轉頭看着凌老太爺說道:“沒有,我們好着呢!”
“騙鬼去吧!”君慕北不相信的反駁道。要是真的跟凌睿說的那樣的話,唐詩詩那賊女人怎麼會抓狂成這樣?又尖叫怒罵又摔東西的!
“二哥,你不懂,這是夫妻情趣!”凌睿看着君慕北,擺出一副你不懂我的幸福的盪漾模樣,無比的得瑟!
“別逞強!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君慕北認定了凌睿是在死撐,也不着急跟他爭辯,一心等着晚上看好戲!
凌睿也不多做解釋,在衆人懷疑跟審視的目光中,優哉遊哉的坐到了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想着今天晚上唐詩詩穿上情趣睡衣那火辣的一幕,心情大好。
凌睿出去後,唐詩詩又羞又氣的將凌睿的枕頭拍在門上,然後一頭紮在被子裡。
這個老流氓!又要挾她!
唐詩詩羞惱的垂了一會枕頭,紅着臉下牀,鬼使神差的從衣櫃裡深處找出來王月珊送給自己的新婚禮物——那幾塊黑色的破布條!
她一直以爲自己將這件傷風敗俗的玩意藏得足夠好,誰知道還是被凌睿給發現了!一想到凌睿剛剛說的話,唐詩詩禁不住一陣臉熱心跳。
樓下傳來君爺爺洪亮的聲音,喊唐詩詩下去吃飯,喊了好幾聲,唐詩詩才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抽出神來,連忙手忙腳亂的將那件“禍害”給塞進衣櫃最底層。
“詩詩丫頭,出來吃飯了!”君老爺子連叫了幾聲,發現唐詩詩沒有應答,擔心唐詩詩是真被凌睿給欺負了,在房間裡生悶氣,不放心的上樓來,想勸勸唐詩詩,下去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成!
聽到君老爺子在門外敲門,唐詩詩拍了拍自己紅透了的臉頰,深呼吸了一下,連忙去打開門。
“爺爺。”唐詩詩看了君老爺子一眼,心虛的低下頭。
“詩詩丫頭,是不是凌睿那臭小子又惹你生氣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修理他!”君老爺子看到唐詩詩臉色發紅,低着頭,不敢看他,還以爲唐詩詩是哭紅了眼睛,立刻氣憤填膺的要幫唐詩詩出氣。
“不是的,爺爺!”唐詩詩連忙擺手。
君老爺子剛要開口問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被凌睿打斷了。
“老婆,下來吃飯了!”凌睿在餐廳裡喊了一嗓子,聲音膩歪的唐詩詩頭皮發麻。
“嗯,這就來了!”唐詩詩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跑下樓去。
她實在害怕被君爺爺繼續追問下去。
君老爺子看着唐詩詩的背影,不解的皺着眉毛,心想: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在折騰什麼?他怎麼就看不明白了呢!
唐詩詩一出現在餐桌上,就引來大家的高度關注,唐詩詩這下真有點手足無措了,不敢看大家探尋的眸子,只得一個勁的低頭扒飯,不一會吃完一碗飯,放下筷子就要走人,卻被凌睿一把拉住。
“老婆,光吃白飯不吃菜怎麼能行?”凌睿給唐詩詩又盛了半碗米飯,然後夾了好多唐詩詩平時愛吃的菜,放到唐詩詩的碗裡,示意她吃完了。
“我吃飽了,沒胃口。”唐詩詩看着自己碗裡如同一座小山般的菜,皺着眉毛說。
她哪裡能吃得下這麼多!
“不吃飽了,今晚上怎麼能有力氣折騰?”凌睿附在唐詩詩的耳邊,小聲的說,聲音低醇又曖昧。
唐詩詩兇狠的瞪了凌睿一眼!
一直密切關注凌睿跟唐詩詩的君慕北雖然沒聽清楚凌睿跟唐詩詩說的悄悄話,但是卻將唐詩詩剛剛那凶神惡煞的一眼,看的十分清楚,心裡暗爽不已,期待着晚上的好戲。
“難道你想現在就回房開始?我無所謂的!”凌睿邪肆的聲音吹拂在唐詩詩的耳邊,直接將唐詩詩的耳朵給吹紅了。
唐詩詩磨磨牙,認命的拿起筷子,開始努力的將面前的小山夷爲平地。
凌睿滿意的勾起嘴角,一臉盪漾的吃着可口的飯菜,覺得今天晚上的每道菜,都讓他回味無窮,就連白米飯吃起來都有股子**的味道。
君慕北看到唐詩詩這麼輕易的被凌睿給搞定了,心裡嗤笑,肯定是凌睿這臭小子剛剛簽訂了什麼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又賠款割地的跟唐詩詩做出妥協了。
吃完晚飯,凌睿直接就拉着唐詩詩遁到房間裡去了,君慕北保持着看好戲的心態在書房裡等着凌睿,滿心的想要奚落這個傢伙一番,誰知道卻聽到隔壁的那對賊公婆,搖了一夜的牀,氣的君慕北大呼上當,終於醒悟到純真善良的自己又被那對賊公婆合謀給騙了!
第二天,凌睿神清氣爽的起牀,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了一臉菜色的君慕北,忍不住壞心的問:“二哥,你又想悠悠想的睡不着了?”
君慕北霍然擡頭,對上凌睿的眸子,惡狠狠的磨了磨牙!
“二哥,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跟悠悠真的挺般配的!”凌睿繼續虐着君慕北說道。
“你個黑心黑肺的臭小子!竟然連你苦命的二哥都算計!”君慕北抓狂了!凌睿這個傢伙故意將手下人遞交上來的江東黎跟唐詩詩明天下午三點要行動的那份文件給放到最底下的,害得他看了一晚上的文件,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看到那一份的時候,才明白了這對賊公婆的反常,誰知道,爲時晚矣!
“二哥,你太暴躁了!”凌睿說完,慢慢悠悠的下了樓梯,朝院子外走去。
昨天晚上他爽透了!一想起唐詩詩,凌睿就又覺得身上邪火亂竄了起來。
君慕北看着凌睿發sao無比的背影,咬碎一口銀牙,心裡暗暗發誓,這筆賬,以後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唐詩詩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準時到了九江茶樓赴約,走進這家古香古色,古韻十足的茶樓,唐詩詩第一感覺就是,這家茶樓快要倒閉了吧?怎麼這麼安靜,這麼大的地方,竟然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