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碗筷呢?我的飯菜呢?”冷浩天指着自己的鼻子,非常的氣憤。
風林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低頭,不再搭理他。食不言寢不語,她嘴裡尚且咀嚼着飯菜,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他說話。
“你!——”冷浩天氣憤不已,就算是他今天初來,你沒有給我準備碗筷,但是至少也要給我煮飯吧?你這樣不會是想要餓死我?
看到她氣定神閒,低着頭小口慢啜的樣子,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彷彿吃飯也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一樣。但是這樣淡然的態度,又分明透出幾分忽視和不耐。
冷浩天氣憤之下,乾脆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碗筷,大口大口的往嘴裡扒飯。
“你!——”風林雪終於忍不住驚訝了,面前的冷浩天跟餓狼一樣,抱着碗,風捲殘雲一般的把剩下的米飯和菜蔬全部消滅光。
直到他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痕跡,瞪了她一眼,一臉不愉快的說:“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沒跟你接吻過,沒吃過你的口水!”
“你!——”又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風林雪心裡很是氣惱。冷浩天懶得理會,只是說:“明天可得給我準備碗筷和飯菜啊!不然我又搶你的碗來吃飯!”
說着,他還朝她擠擠眼:“沒想到,你做飯做的還真不錯!而且,用你的碗筷吃飯,別有一番風味!”
風林雪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冷浩天卻打了個哈哈,也沒有理會她,徑直搖搖擺擺的走到他的屋子前,繼續收拾。
風林雪氣惱的看着滿桌狼藉,這個混蛋!吃就吃,連個碗也不洗,太過分了!
更過分的還有,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他才收拾的差不多了,風林雪正在看醫書,這邊冷浩天卻開始拍門了。
“開門,開門!”
“什麼事?”風林雪冷着一張臉開門,臉上絲毫不見親厚之色。
“我沒有被褥啊!你得給我一牀被褥吧?不然我怎麼睡覺?”冷浩天一臉委屈。他是準備如果不能把風林雪帶走,就跟她一起住在這裡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帶着厚厚的被褥過來找人啊!
“沒有被褥!”風林雪只是冷淡的搖搖頭,表情一點都沒有波動。
“啊?那我怎麼睡覺?”冷浩天驚住了。他原來是特種兵,露宿野外這種事也不是沒做過。但是他退伍好幾年了,這麼多年,他再也沒有回去那種日子中。
“那關我什麼事?”風林雪懶得搭理他,準備關門。
“你敢說不管你的事?”冷浩天恨得牙癢癢,“你要是這樣,可別怪我半夜摸上牀跟你一起睡覺!”
“你敢!”風林雪柳眉倒豎,粉頰帶着憤怒和驚訝。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應該很熟悉我纔是啊,害什麼羞啊。”
風林雪再也忍不住了,從自己的牀榻上抽出一層薄薄的褥子。被子真沒有多的了,還好這是盛夏,也不需要什麼被子,她就拿了一牀被罩出來,往冷浩天手裡一塞:“給你,拿走!”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如果任由冷浩天說下去,都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噁心的東西。
果然,冷浩天接過被褥,還一臉遺憾的說:“我倒是希望,晚上能跟你睡呢!”
“滾!——”
尾音,被“砰”的一聲關門聲所截斷。冷浩天摸了摸鼻子,看來,得換一種方法撩撥撩撥她了!
雖然風林雪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但是肯讓他住下來,並且,不管是願不願意,他現在可以算是硬賴下來了。
而且,聞着帶着她身上味道的褥子和被罩,冷浩天心裡滿滿是欣喜。
風林雪,你還想逃?我都到你門口了,每天看着你!
第二天早上,天色尚早。
風林雪習慣性的在六點左右起牀,剛剛出門,順便把門帶上,準備洗漱,她就愣住了。
院子裡,冷浩天正在背對着她,站在水井旁洗澡。早上,他光着身子,在陽光下,從水井裡一桶一桶的打水洗澡。在微曦的晨光下,他精鋼一般的軀體,鍍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芒。每一塊肌肉彷彿是銅鑄鐵打,線條極其的漂亮。
寬肩、細腰、身材修長,胳膊上的肌肉微微的鼓起來,長腿筆直而有力。
聽到響聲,他還扭頭。這一回,風林雪可以算是徹徹底底把他看了個遍。一盆盆清水從頭墜下,他的頭髮溼漉漉的黏在一起。水珠像是珍珠,從他的英俊的臉上滑落,順着頎長的脖頸,落到胸膛。又從胸膛一寸寸滾落,直達某處。
“你怎麼……”風林雪立即轉過臉,臉頰“蹭”的紅了。
“哦,我昨天太困了,就沒洗澡,今天早上起來,覺得全身粘的不行,所以就來這裡洗澡了。”冷浩天一看到她羞澀的臉,身體立即有了反應。果然他想的沒錯,想要撩撥她,只能犧牲自己的色相了!他就知道,她的習慣是早上六點起來,先出門鍛鍊一個鐘頭,再開始工作。他當然不可能在七點左右裸、奔,那時候估計已經有人了。所以,只好在六點的時候,出來犧牲色相了!
“那你怎麼不穿衣服!”大清早的,就出來裸、奔!
“誰洗澡穿衣服啊?你洗澡是穿着衣服的?”冷浩天聲音好委屈,看那無辜的樣子,好像真是她做了什麼錯事。
風林雪一直不曾看他,聽他如此說法,就想開門進屋。
“誒!別啊!我的衣服還在你門口呢!幫我拿一拿嘛!”冷浩天故意歪着腦袋眨眨眼,還朝她走了過去。
他的腿修長而筆直,只是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不遠。
有他靠近,就算風林雪是側着頭不看他,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熱的男子氣息。風林雪忍不住眼睛斜睨了一眼,眼角餘光不小心掃到了他的身體。無可挑剔的胸肌並着八塊腹肌,還有隨着他強健的雙腿走動時,依舊昂然挺立的那一處隱秘的所在。
“你……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要過來!”風林雪倒退了好幾步,明明她也有武功,明明她一拳就能阻止冷浩天的前進,她卻腦袋“轟”的一聲炸裂,彷彿被天雷劈中,差不多已經焦了。
耳邊,想起他輕聲呢喃,帶着些許魅惑,彷彿是誘人犯罪一般,散發着最甜美的毒。
“你怕什麼?我只是,過來拿衣服而已。”
“你……你最好別過來!”又後退了兩步,撞到了牆,這回真的退無可退了。
說着,他彎腰,故意探身,將身體的上半部,若有若無的蹭着她的身體。忽然一下聽到她胸前激烈跳動的心臟和紊亂熾熱的呼吸聲,冷浩天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輕笑。該死的,別說撩撥她,再不把她吃掉,自己就已經要忍受不住,爆體而亡了。
快三十歲了,纔有兩次經歷。而且面前還有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憋不住啊,傷不起啊!
拼命忍下心頭的欲、念,長手一伸,他拉過放在她身旁凳子上的衣服,若無其事的圍住了自己的腰部——他只在這裡放了一條短褲,還是緊繃式的。隨着他的走動,更加勾勒出他矯健的長腿和若隱若現的腹、股、溝。
雖然稍有遮蓋,但是這點遮蓋對於他來說,還不如沒有!
緊繃式的褲子,只是遮蓋住了最重要的部位,卻恰到好處的,顯現出了他此刻動情的明證!
“雪兒……”
隔得很近,他的身體彷彿一個大火爐,向外冒出熾熱的氣息。近了,更近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臉上。
她不想直視他的眼眸,也不想看他,雖然身負武功,卻彷彿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只會徒勞的往後退,撇過頭,鎖着眉頭,緊閉雙眼,不去看他。
嘴裡,還在又慌亂,又推拒的喊:“快走開,我不想見你!”
“雪兒,你好美!”耳邊,都是他沙啞到呢喃的聲音。她伸出手想捂住耳朵,沒想到卻被他抓住了白皙的手腕。
她骨骼纖細,越發顯得膚如凝脂,溫潤如玉。冷浩天一握住她略有些溫良的手腕,忍不住心頭一蕩。他禁不住湊過去,輕輕貼上她的手腕,印下一連串的吻。
冰冷濡溼的脣角貼上她的手腕,風林雪忍不住哆嗦一下,只覺得腿都有點軟了。但是這一襲擊,她腦子裡也有點清醒,膝蓋一提,向上一撞,只想逃開這種奇怪的悸動之中。
卻不料,她這一撞,恰好撞到一個堅硬的所在……
“唔……”剛剛還一臉迷醉的冷浩天,瞬間變成便秘狀。他的手,無力的鬆開握着的她的手腕,哆哆嗦嗦的摸向他的某處。
“你……你這女人……怎麼如此狠心!”冷浩天痛苦的握着自己的小惡魔,痛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風林雪的力氣,可不是一般嬌嬌怯怯的小女人能比得上的!她不會是想廢了他吧?
“廢了我,你又有什麼好處!我要是以後不舉了,都是你害的!”冷浩天痛陳着,一張臉青了又紅,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我……”本來風林雪是想罵他幾句的,一轉頭看到他俊氣的眉宇緊鎖,額角上全是細密的汗珠。整個身子弓成蝦米的形狀,雙手,死死的護着他的小惡魔。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痛啊!
“我不是故意的!”原本想起的譏笑,一張嘴卻變成了道歉。風林雪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冷浩天。
“你就是故意的!你想廢了我!然後你就可以不跟我好了!”冷浩天嘟着嘴,俊帥的臉上又是紅暈又是怒意。
“我……沒有!我沒這麼想!”風林雪慌亂之下連連搖頭。
“沒這麼想?那你怎麼想?”冷浩天氣呼呼的吼,“你又不想跟我歡、好,又不要我靠近,肯定是想廢了我,一勞永逸!——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這麼狠毒!”
“我沒有!”面對他的指控,風林雪反駁無力,只能徒勞的搖搖頭。
“那你是醫生,我受傷了,你得負責治好它!”
“我……我不知道!”風林雪連忙搖頭,她雖然是醫生,但是受傷的地方卻是那裡……
她一個女人,你要她怎麼治?
“我好痛啊!你太過分了!你明明是醫生,居然還不理我!”冷浩天痛的蹲了下去,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我以後要是不舉了,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害的!你個壞人!我最討厭你了!”冷浩天痛哭流涕的指控,讓風林雪倍感無奈!她倒是知道,如果踢得不重,只需要冰敷或者抹些消炎藥就好。
她咬咬牙,看見冷浩天在地上蜷縮的樣子,立即說:“我去給你倒點水,你先冷敷一下。我再給你找消炎藥去,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去醫院看看!”
“哪裡用得着什麼冷敷還有消炎藥?你摸摸它就好了!”當然,這種話,冷浩天是不敢說出口的,只怕他一說,風林雪立即把他丟出去,還在他的傷處再補上一腳。
不久,風林雪打了一盆水,還有一條洗得很乾淨的毛巾,看樣子,似乎是她洗澡用的毛巾。
水盆端到院子裡,冷浩天立即就要脫掉褲子。風林雪嚇了一跳,“你這是?”
“不脫褲子,怎麼冷敷啊?你以爲你練過什麼寒冰掌,能夠透過衣服傳輸內力啊!”冷浩天心裡確實是有着非常猥、瑣的想法!但是表面上,他卻裝作氣呼呼的神態,似乎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向考慮過!
“那也不能……”她的意思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院子裡這樣,怎麼也不好。想了想,她把盆端進她的房間:“你還是在這裡好好治病吧!”
說完,她就想關上房門,離開。
“誒誒誒!你別走啊!”冷浩天好不容易纔把她騙着留下來,她走了算是什麼事啊?
“什麼事?”風林雪不曾轉頭,聲音也透着一如既往的疏淡。但是他卻看到了她柔軟晶瑩的耳根,都紅透了。
冷浩天勾脣一笑,嘴角卻吐出無比委屈的話:“我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能治好?你,你能不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