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秋依弦是故意踩着他的臨界點,大約知道,他能接收到哪一步,纔會那麼說的。
他不答應只婚不愛的婚姻。
他也不答應,他們結婚以後,只是住在一起,什麼都不做。
那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要結婚,只能像普通夫妻那樣,不僅僅是要住在一起,要至少有一生一世的決心和意志。
還要——履行夫妻義務?
那這個意思,也就是她要跟他……那樣嗎?
想到這裡,秋依弦又是覺得心裡有些……怎麼說呢,心裡在糾結,可是臉上,卻在發燒。
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也許是想到了,過去她和秦亦書的溫柔纏綿。
她雖然渴望沒有秦亦書那麼強烈,但是飲食男女,怎麼可能親信寡慾的跟“存天理,滅人慾”一樣?
之前之所以沒有什麼感覺,是因爲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秋小包子得了重病,時時刻刻都需要人看着,養着。她恨不得把兒子栓褲袋上,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控,只害怕一睜開眼睛,兒子又犯病難受。
可是,現在經過了兩輪手術,兒子的病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她也有心思,也有閒暇,去考慮別的事情。
這一考慮,立即,就讓她考慮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和秦亦書繼續下去,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畢竟,他是皓宸的親生父親,他也喜歡皓宸,而且,他好像,對自己也沒有完全的失望。
她之前也有考慮過,爲了孩子,“犧牲”掉自己,跟他結婚算了,但是,他分明不答應和她的那種交易。
可是,她心裡就是有氣,尤其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順從了秦亦書的心意。他拿自己當什麼人,喜歡的時候就拼命的追,不喜歡了就理都不理,她最討厭他這樣的個性了!
而且,她的父母也是,還有他的爸媽。
事到如今,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同時也是兩個家庭的融合與碰撞。而顯然,讓秋媽媽和秋媽媽,接受秦亦書,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讓雙方家長相親相愛的和解,似乎任務更是艱鉅。
對了,還有一個秦亦書和秦國中都非常滿意的,號稱是家教良好,漂亮溫柔的賓夕法尼亞博士吳敏華……
想到秦亦書今天對那位敏華同志的稱讚,以及他之前打電話的時候,跟她的溫柔軟語,秋依弦又一次覺得,自己被秦亦書騙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剛剛在兒子的病房前說的是真的,那他爲什麼要對那位女士如此溫柔?
他是想腳踩兩隻船?還是說,他純粹只是因爲,吳敏華不在身邊,所以乾脆來撩撥撩撥自己?
想到這裡,秋依弦頓時怒了,但是,她又不敢跳起來去問秦亦書他的想法,心裡瞬間覺得很不高興。
而這邊,秦亦書在沙發上,也是輾轉反側。
原本,他按照凌慕楓的設計,讓秋依弦覺得自己已經對她不感興趣。同時,還故意要搶走兒子,讓她心裡對自己有點緊張。
可是,好像這麼做了以後,秋依弦在之前,反而都快要跟他拼殺了!秦亦書相信,如果自己在跟她爭吵的最熱烈的時候,給她一把刀,她沒準也會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心臟!
但是,在給兒子輸血治病以後,他卻很沒用的,對她表露了愛意。他怎麼藏也藏不住,那就是他本身的想法。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等到自己想掩飾,都掩飾不了。
可偏偏,秋依弦,好像對自己,並不是那麼排斥。
怎麼說呢,她也不是不排斥,只是,不像之前那樣,要跟他拼死拼活的狀態。
這可怎麼辦?應該聽誰的?他應該繼續執行凌慕楓的政策,還是不管不顧的去繼續追求秋依弦?
秦亦書苦惱了,誒,不要說別的,光是想到她跟自己睡在一個屋子裡,還沒有外人,他就要費好大好大的力氣,才能制止自己不撲過去!
好想親她,好想抱她,好想,和她融爲一體!
兩個人又是同時翻身,這一下,兩個人都似乎意識到,對方還沒睡下。
秋依弦想的是——他在想些什麼?他在想兒子,在想兒子的病情,還是想着怎麼把兒子搶回去?又或者,他想的,是那位吳小姐?
而秦亦書想的是——她爲什麼睡不着?她擔心兒子的病情嗎?她怕我搶兒子嗎?還是說,她在想着我?
兩個人都不敢說話,也不敢睜眼,裹着被子想睡。可是,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秋依弦快要瘋了,秦亦書也是!
又是這樣翻滾了半天,秦亦書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
他這麼一動,秋依弦立即反應過來,她也從牀、上坐了起來,兩個人面面相覷。
“你,你在做什麼?”秋依弦覺得自己嗓音有點發顫,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會語氣裡有些顫音。
本來,秦亦書一點都沒有想法的,可偏偏,在安靜的房間裡,聽到了她的聲音。
他喉結一滾,原本就想了她一晚上,瞬間身體繃緊,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尤其是,秋依弦臨睡,穿着睡裙,露出光潔的手臂。被單從她的肩頭滑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是無聲又無息的誘、惑。
空氣裡,瀰漫的都是她的味道,因爲兒子的病情得到了緩解,兩個人都有閒暇去考慮別的事情——
比如說,在安靜的,只有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纔會做的快樂的事情!
不管是秦亦書對此有多渴望,還是秋依弦對此有多害怕,可是,在這一刻,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也許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秦亦書的手指,緊緊的握拳,他好像被靈魂附體了一樣,紅着眼睛,慢慢的,卻是有力的,朝她走了過來!
秋依弦在牀腳縮成一團,額角滑下一道汗水。她的喉嚨也忍不住吞嚥一聲,也許是環境太安靜,也許是秦亦書的表情太執着,她竟然有些怕。
“你別過來!秦亦書,這裡是公共場所!”
可秦亦書還在一步一步的邁進,這感覺好像是在看東瀛的鬼片,面對着即將到來的恐怖場景,女主角卻無力反抗,只能一個勁兒的後退,後退,雙腿在潔白的牀單上後移,製造出的漣漪一圈圈擴散,直到背心抵着牆。
退無可退,秋依弦只能死死抓住被單,聲音有點顫抖:“秦,秦亦書,這裡是醫院!你,你不要太過分!你……唔……”
果不其然的,他立即壓了下來,像是黑暗中翱翔的雄鷹那樣,找準她翕動的脣角,狠狠的吻了下來。
“秦……唔……”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很快將醫院那股瀰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給驅散。她想掙扎,他的手卻飛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腕壓在牀頭。她伸腳想踢,他高大的身軀幹脆壓了下來,將她的腰部以下,都壓制的動彈不得。
她的臉想躲,扭動着,不肯讓他品嚐到口腔裡的甘露。他也不惱,雨點般的吻,則落在了她的臉頰,她的鼻尖,還有她的耳後。
“啊!——”卻是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白皙的脖頸上,一路往上,最後擒住了她晶瑩的耳珠。兩片薄薄的脣瓣,噙住她柔軟的耳根,而靈活的小蛇,真的像是靈蛇一樣,帶來潮溼和溫熱的氣息,舔吻着她的耳框,耳垂,最後,又靈巧的滑入她的耳洞之中——
好癢,她渾身上下,都好像爬過了一千隻螞蟻。那股難耐的觸覺,從她的腳趾,一直酥麻到了她的頭頂,讓她的大腦,簡直快要停止思考!
秦亦書的技巧一直很強,他有過那麼多女人,磨練了那多年的技術。她所有的經驗,所有的樂趣都是他給的。只要他想,可以用一百種方式,讓她從原本不情不願的態度,變得恨不得去親吻他的鞋子!
“秦,秦亦書……你別……”好艱難,她才能從忽然而來的爆發中奪回話語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被他親一親,瞬間就被他拐回大牀做她原本不願意的事情。
她睜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角泛着淚光,不知道是被他欺負的,還是自己心裡迸發出來的眼淚。
四肢被他牢牢的鎖死,只要她大聲呼喊,秦亦書就立即封住她的嘴脣,讓她連叫救命都沒有機會。
她知道自己反抗的不夠堅決,可是,身體裡的力氣,好像被他的幾個吻抽空了一樣,讓她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輕飄飄的。她的四肢開始反應遲鈍,大腦也運轉不靈。可是,被他親吻過的地方,皮膚上卻好像點燃了微小的電流,像是冬天穿了毛衣帶着靜電一樣,嗶嗶啵啵的,燙的她腦海裡電閃雷鳴。
這是怎麼了?他爲什麼會突然撲過來,自己又爲什麼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順從他嗎?她也是一個健康的,有着正常生理需要的女人,然後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和他一、夜、情?她知道,很多離了婚的夫妻之間,有時候還是會偶爾保持着索求關係,這不是相愛,而只是一種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