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半前,是她抓着還喜歡秋依弦的沐新宇回加拿大。回來後不久,她看上了一戶人家的女兒,非逼着沐新宇和人家交往。那女孩似乎也喜歡沐新宇,可是他卻不願意。沐太后爲了達成心願,跟那女孩設計,讓沐新宇和她,過了一個晚上。
一個月後,那女孩檢查出來身孕。
那女孩家裡是信的基督的,對於他們來說,墮胎就是犯罪!沐新宇頂不住壓力,只能和這女孩結婚。不久,生下了纖纖,沐太后別提多得意了。
只可惜,這纔是惡夢的開始。
那女孩從爺爺開始,就已經住在這裡。她根本不會國內所謂的相夫教子的那一套。什麼都不會的她,跟沐太后產生了強烈的衝突。
而且,因爲受到了歐美的影響,她的男性朋友很多。在家裡跟婆婆慪氣,丈夫對她又不冷不熱,她乾脆去外面尋找刺激。
發展到最後,乾脆和沐新宇離婚,丟下嗷嗷待哺的女兒,找尋自己的新生活去了。於是,纖纖在外面一碰到黃種女人就喊“媽媽”,沐太后在家裡直嘆氣。
沒想到,三年以後重逢,原本在她眼裡,細小的像是蚊子一樣的秋依弦,居然蛻變成如此美麗的女人。而且,聽她談話聊天,會發現,她現在,已經是公司裡的要員,手裡還拿着股份。
如果早知道她會成長爲這樣,當初就不應該……
她一直以爲,秋依弦當時是拿秦亦書當擋箭牌。她喜歡的,是自己兒子。硬生生拆散了兒子的姻緣,害得纖纖沒有母親,現在她又出落成這樣……。
沐太后頓時覺得很受挫。
秋依弦倒是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小纖纖的出現,牽動了她所有的神經。好可愛的孩子,一直那麼乖,臉蛋粉嘟嘟的。
也許是自己做不成母親的關係,她特別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依弦,你一直在蒙特利爾?”半天,沐新宇看到她逗弄着女兒,才問。
“嗯,之前是,明天我要回國了。”
“回國?”沐新宇一愣,“你回去做什麼?”
“還是公司啊,我的前一任留下一個爛攤子,我得回去收拾。”秋依弦無聲的笑,話語裡已經有了讓一般人仰視的高度。
“你……。這麼多年,沒有成家?”沐新宇知道自己有點冒昧,不過他確實沒有看到秋依弦手上戴着戒指。
“誒,老了,人家不要啊。”她還是笑,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悲慼,轉身逗着孩子逗得好開心。
“怎麼會?你越來越……”加拿大不比國內,這裡,是三十歲、四十歲都能隨意嫁娶的地方。秋依弦才二十八歲,出落得這般模樣,怎麼會嫁不出去?
可惜,秋依弦不知道是忽略還是故意錯過,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一直沉默着,只有孩子清脆的笑聲和秋依弦的微笑。一頓飯結束,孩子乖乖的趴在沐新宇的身上,向她揮舞着小手:“阿姨再見!”
“纖纖再見!”兩個大人直接被她無視,她笑眯眯的朝着孩子揮手告別。
“新宇,我看她不錯。對纖纖也好……。”出了餐廳的門,沐太后小聲的說。
“媽!怎麼可能!”沐新宇斬釘截鐵的拒絕,眼睛裡浮現出一絲傷感:“她那麼優秀,而且還沒有結過婚,我……怎麼配得上她?”
過去是她看不上人家,現在又是自己的條件比不上她……
沐太后嘆息一聲,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錯。她後悔,卻又無可奈何。
“奶奶,阿姨好像媽媽。”孫女趴在爸爸背上,小聲的敘述着。“下次見到阿姨,我可不可以叫她‘媽媽’?”
“誒……”沐太后嘆息一聲,什麼都沒回答,三個人慢慢的回去。
飛機在上城機場停穩。
時隔三年,再次踏上華夏國的國土。
秋依弦現在的身份,已經和三年前狼狽逃出去的地位不一樣了。她以爲她會唏噓,或者稍微感慨一下。最後,只是在暴怒中吼了一句:
“布萊特,你能不能給我安靜一點!”
她用的是英文,她也相信,旁邊的這個男人,百分之百能聽懂。
果然,當她吼出這一句的時候,旁邊嘻嘻笑一直在瞟着漂亮空乘的男人,回過頭來。金髮碧眼,模樣英俊而帥氣,布萊特這樣的樣貌,看上去特別像是湯姆克魯斯。當然,身高方面是比阿湯哥要挺拔了許多。
聽到秋依弦的抱怨,布萊特回頭,露出一個極爲陽光燦爛的微笑,接着,在她的臉蛋上大大親了一口:“哦,親愛的秋,你吃醋了?”
秋依弦橫了他一眼,隨即掏出手帕紙來把臉上的口水擦掉:“布萊特,你要記得,這一次我是總裁,你只是我的副手!”
“我當然知道。”布萊特笑眯眯的說,“我還知道,你是我可愛的未婚妻……”
他極其的靠近她,閃耀的藍眸好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散發着閃閃的光芒。
男人優雅而漂亮,就好像是歐洲來的皇室貴族。——說實話,他身上還真的帶有法國某貴族的血統。
秋依弦一陣無語。
“你別忘了,我們的訂婚是因爲……”話還沒說完,布萊特只是笑:“哦,可是我覺得,遵從父親的意思真的跟你結婚,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一件事。
“而且,”他向她拋了個媚眼,愜意一笑:“美女,你的身體還挺吸引我的……”
說着說着,他還伸出手來,在她臉上輕輕碰了碰。
觸手所及,皆是光滑細嫩的肌膚。布萊特知道,秋依弦是不喜歡用化妝品的,所以,這些基本上都是她皮膚的真實狀態。
唔,似乎黃種人的皮膚,比起白人女子,是要整體好那麼一點!
秋依弦認真的看了看他,忽然展顏一笑:“好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樂意效勞——我親愛的未婚夫!”
最後一句,還特地用法語,像是揶揄一樣。
沒想到說完這一句,他立即縮回脖子,悻悻的說:“真沒意思!”
沒錯,這個跟秋依弦一起過來的傢伙,是地地道道的白人。他的父親,就是軟件國際總部的總裁,也是公司的最大股東。
而布萊特,就是他父親的私生子。
布萊特從小和他母親在美國長大,等到成年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有錢的老爹。被接回魁北克以後,他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對於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弟弟,他們肯定沒什麼好感。他也怕哥哥姐姐們對自己介意太大,所以一直在學校裡裝扮一個浪、蕩公子。
說起來,這個布萊特,也是除了秦亦書之外,可以算是跟她關係最親密的一個人。
這個關係,除了現在的“未婚夫的”關係,還有一點。
她差一點,就和這個布萊特,發生了關係。
秋依弦和他認識的時候也挺戲劇化的。剛剛到魁北克的時候,葉小亞發現秋依弦精神恍惚,而且也拒絕男人的靠近,乾脆帶她參加一次聚會。
在那一次的聚會裡,身爲浪、蕩公子的布萊特,顯然去參加了。
心情不好的秋依弦顯然喝多了酒,至於布萊特?他一直以來都是這種場面上的常客,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而葉小亞顯然也是希望秋依弦能走出去過去的陰影,她的本意是把她交給一個之前見過幾面,對秋依弦有好感的華僑。對於那個男人,秋依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排斥。如果今天晚上兩個人……。
在國外,風氣開放,兩個人看對眼了一起睡在一起也沒什麼。何況,她之前也去調查過,這人是蒙特利爾大學的在讀學生。家境還算不錯,爲人也還行。等到秋依弦喝得有點多,她直接把她送到旁邊的客房,轉身要那位華僑去“照顧”她。
沒想到,就發生了最戲劇性的一幕——
走錯了房門。
布萊特差點跟她滾落被單。
秋依弦喝多了,迷迷糊糊也沒有什麼感覺。布萊特原本約好的也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妞,撲上去的時候只覺得對方的頭髮柔順的好像是絲綢,那皮膚也軟滑的不像話。
至於長相……上帝作證,黑燈瞎火的,他什麼也看不到。
等到布萊特試圖脫掉她的上衣,秋依弦忽然從酒醉中清醒,情急之下一句中文就飈了出來:“你是誰?”
這一聲問,頓時讓兩個人都驚住了。
“Oh,my.God!You.aren't.A
? ”(我的上帝,你不是安?)
秋依弦則更乾脆,扭頭打開了點燈。
燈光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全呆住了。
兩人以光速分開,秋依弦更是嚇得拿被單裹住自己。外衣,上衣都差點被扯掉,還好沒發生什麼重大事故,不然她可饒不了葉小亞那個混蛋!!!!
“Hey,girl,who.are.you?”“嘿,女孩,你是誰?”
布萊特坐在牀邊,痞氣的一拋媚眼,用的是地地道道的英文。
蒙特利爾這邊,雖然原來是法國的殖民地,不過近些年也早就同化了。市內英語法語都是混用的,所以這裡的居民一般情況下都會兩種語言。
秋依弦一愣,隨即戒備很深的往後退了退。
布萊特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只是笑:“女孩,我對你們黃種人幼小的XIONG部和平板的屁、股提不起興趣。”
神馬?幼小?平板?
這死男人,居然有種族歧視!
秋依弦怒了,伸出腳來,在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把他從牀沿踹了下去!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還好布萊特不是那種用強的傢伙,穿起衣服就離開了。
事後,葉小亞想要問她那天晚上的情況,也被秋依弦大怒的迴應過去,兩個人差點要鬧翻。
沒想到,不久之後,公司裡新來一個太子爺,還就在秋依弦她們部門。推開門一看,她臉上的笑容立即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