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看了看沐新宇,忽然想起了這些日子公司裡的人對他的評價。說他雖然小事糊塗,但是大事從不掉鏈子。而且爲人本分,不會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話,是不是會好一點?
沐新宇回頭,看到秋依弦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既有審視,又有一絲的飄渺。他不由得哆嗦一下,不清楚這丫頭到底想些什麼……
宴會,如期而至。
入夜,挽着沐新宇的胳膊,進入宴會廳的秋依弦,還是好奇的向四周打量。
宴會廳有兩排長龍,放的是自助餐。中心舞臺前,有一對樂隊正在奏樂。收拾得高貴文雅的男男女女,往來穿梭其間,看得人眼花繚亂。
顯然,現在宴會還沒正式開始,這只是自助餐的時間。
今天秋依弦穿上鵝黃色的小禮服,糖果色的高跟鞋,頭髮輕輕的挽起來,看上去嫺靜中透着點可愛。這是沐新宇的意思,畢竟這次的宴會不是爭奇鬥豔的舞臺,不需要穿的太過正式。而且,他也得突出一下,秦亦書身邊的珍妮不是。
果然,珍妮在見到秋依弦以後,眼神中盡是奚落之色:“喲,這哪來的村姑呢?別站在這裡,收麥子去吧!”
秋依弦懶得理她,只把眼睛望向別處。沐新宇倒是吹了聲口哨:“珍妮,今晚很漂亮!”
聽到有人誇讚,珍妮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副總,您這張嘴可真甜吶!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話雖如此,她卻是一副當仁不讓的表情。
不過今天,珍妮的確打扮的很漂亮。長裙曳地,頎長的小腿在裙襬中若隱若現。繫帶式的禮服,露出整個白皙的後背,十分耀目。長長的頭髮,被抓成鬆散的髮式,又捧成一束,側在一邊。她本就是美人胚子,這麼一打扮,更顯得媚而不妖,麗而不豔。難怪所經過的的地方,男人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珍妮旁邊,秦亦書的打扮也非常帥氣。他本就高大英俊,金絲邊眼睛更增添了幾分儒雅。自從三年前——不,應該說是四年前凌慕楓那場震驚全國的“不雅視屏”事件之後,凌慕楓幾乎就在公衆面前銷聲匿跡了。三年前他大婚後,幾乎足不出戶,天天待在家裡相婦教子。上城不少人正在感嘆,少了凌慕楓,今後的宴會就索然無趣了。
正在這個時候,煥然一新的秦亦書,出現在大衆面前。
相比凌慕楓曾經的邪魅,外表溫和儒雅的秦亦書,無疑更受女人歡迎。所有跟秦亦書有過經歷的女人,各個都讚揚他的溫柔多情。做壞男人,凡事搶得先機,三分殘忍,七分邪惡,還有最後的理智自己把握,讓世界在他的手心下旋轉,讓女人在他的魅力下肝腦塗地,他也做的來,甚至他可以比凌慕楓還要壞。他俊美溫和的眼神,如沐春風的笑好像天使,但是骨子裡卻又是實足的惡魔,更加引人注目。
看到沐新宇旁邊的秋依弦,秦亦書只是微微一愣,隨即就轉移開視線,似乎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秋依弦苦笑一聲,看吧,這傢伙根本就不認識你!對你半點印象都沒有!所以以後,不用再自作多情了!何況……自己這身打扮,的確不怎麼出彩。
秋依弦有些挫敗的看着周圍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有些喪氣:“副總經理,我這樣是不是真的很難看?”
“聽她瞎說!”沐新宇連忙搖頭,“你又不需要打扮她那樣去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秋依弦有些奇怪,看了看沐新宇。沐新宇立即三緘其口,裝作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而後把她拉到一邊:“我們再去吃點吧?”
那邊,秋依弦挽着秦亦書的胳膊,昂着頭向前走。一路上,只要她經過的地方,都有無數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有些是因爲自己,更多的則是因爲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三十二歲的秦亦書,恰恰是最有魅力的年紀。其人出身大家,長得一表人才,爲人儒雅,事業功成名就,又是美國的博士。而關鍵的關鍵是,他未曾娶妻。
這樣的條件,丟到哪裡都足以吸引一大批女人的注意,男人羨慕的焦點。
而這樣出色的男人,現在是她珍妮的男伴!
感覺出珍妮的一絲異樣,秦亦書悄無聲息的冷笑。難道她像那些女人一樣,妄想用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套住他的心?得到了錢還想妄想更多的地位和尊崇,得到了地位和尊崇,還想得到他的愛——亦或是,“秦太太”的名頭?
愚蠢!
秦亦書帶着她走到宴會的中心,來到一個四五十歲的肥胖禿頭男子面前。
“喲,這不是秦公子嗎?”
中年人一看到秦亦書,立即熱情的走過來。
“杜老闆。”秦亦書優雅的笑了笑,隨即說:“過幾天還要去專程拜訪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杜老闆泛黃的牙齒笑了笑,目光投注到旁邊的珍妮身上,猥瑣的眼睛露出一絲驚豔:“這是?”
“哦,這是我的秘書珍妮,我讓她來認識認識杜老闆!”秦亦書說着,向珍妮介紹:“珍妮,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公司下一單的合作對象杜老闆!”
“杜老闆好!”珍妮巧笑嫣然的向他打招呼。
“哦,原來是這樣!”杜老闆的眼神色迷迷的在她的重要部位做巡迴禮。
“秦公子身邊的秘書總是這麼漂亮,真讓老杜我羨慕啊,哈哈哈。”
“哪裡哪裡!杜老闆客氣了!”秦亦書臉上盡是虛僞而無情的笑容,讓人感到陌生而恐怖。
不喜歡杜老闆那麼貪婪的眼神,像是把她當做一件商品。下意識的,珍妮拉了拉秦亦書的衣袖,小聲說:“亦書……”
“珍妮,杜老闆可是我的貴人,你可別耍小性子啊!”秦亦書依然在微笑,只是眉間眼角,盡是冷漠。
一盆涼水從天而降,珍妮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什麼那些秘書都只做到三個月不到,就紛紛離開!
珍妮感覺整個人都懵了,難道秦亦書真的打算拿她去拿下老頭子,當做簽約的籌碼?
原來,當他的秘書,還要伺候其他男人?
“亦書,你……”珍妮咬着牙,身子緊繃,不敢想象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珍妮,怎麼這麼沒規矩?”秦亦書眯着眼睛,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隨即,又朝着杜老闆笑笑說:“不好意思,珍妮有些緊張,是我沒教好。”
“誒,別這麼說嘛!”杜老闆一雙小眼睛盯緊她,臉上帶着YIN穢的笑意。正巧有人喊他,杜老闆隨即說:“不好意思秦公子,有些急事,下一次見面再細聊。”說完,他那雙小眼睛還流連不捨的盯着珍妮。
“一定一定!”秦亦書溫和的對着杜老闆說,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誤。
“亦書!”好不容易等到杜老闆走了,珍妮終於有些發怒。
“不要忘了,我送你的珠寶,可都是分期付款,而且擡頭寫的都是你的名字!”秦亦書冷漠的說:“如果你這回能幫我拿下這一單,我立即幫你墊上所有的帳,還會送你一套房子。但是如果,你要是搞砸了的話……”
看着秦亦書微眯的眼,珍妮覺得背脊都是涼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當初要將擡頭寫她的名字,原來有這樣的後招!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若是折價變賣,不僅僅還不清銀行的貸款,還有可能讓她背上鉅額的債務!
曾經聽人議論過,說是總經理在女人方面非常大方,她還以爲是造謠。沒想到,這是真的!
他現在對女人除了一種生理上的習慣,還有工作上的需要,他是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動心的。
那種受傷而壓抑的痛讓他空虛,讓他逐漸殘忍。
反正,不過是拿點錢就能擺平的女人。玩膩了就送給別人,還能幫着去搞定開發商,何樂而不爲?
人羣裡,看到這一幕的秋依弦,赫然心驚。
難怪,沐新宇說珍妮這樣是去“招蜂引蝶”。難怪,公司同事一副看笑話的心態。難怪,秦亦書平素任憑珍妮怎麼囂張也不去管!
原來,他竟然是想……
“畜、生!他怎麼能這樣!”秋依弦死死的捏緊拳頭,心裡是無法抑制的痛恨。
“怎麼不能?”沐新宇忽然說,“你知道在高檔商務會所,一個上等處、女的一晚費用是多少嗎?十萬!最多二十萬、三十萬!而珍妮呢?來這裡不到三個月,亦書給她的首飾,至少值兩百萬!她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亦書也不會找沒有經歷的女人來!人家憑什麼給你那麼多錢?這個社會是很現實的!”
是啊,如果用赤果果的金錢交易的話,這確實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沒有那個價值,人家也不會花大價錢來僱用你做事!
可關鍵是,這不是東西,這是人啊!人是有感情的,人是會痛,會難過的!
沐新宇看到秋依弦這副神態,也有些奇怪:“平常,珍妮不是經常欺負你嗎?怎麼你看到她倒黴了,卻這樣難受?”
“那不是一件事。珍妮自尊心其實很強的,但是現在……”秋依弦皺着眉,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