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可以應付啊？”
雲汐輕聲道，她並不想在他還忙於工作的時候，跟他告這樣的狀。
“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學着，有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分擔，明白嗎？”
“我們現在不是獨立的兩個人，我們是一體的，相連的，你的身體裡，有我的血脈……我不止希望跟你分擔任何的一切，更希望在有事情的時候，能夠擋在你前面，你只要安心站在我身後就好。”
慕彥沉伸手摟着她，將她圈在懷裡，依靠着他胸口的位置，輕聲一道嘆息鑠。
即使他沒有參與她曾經的人生，但是可想而知，這五年來，失去父母的她，是怎麼靠着自身的堅強跟獨立撐過來的，雲霽陽就算是她哥哥，畢竟也有自己的工作跟生活要過，而云汐的性格，明顯就是一個不喜歡讓人替她操心，不喜歡麻煩別人的那麼一個人。
以前不能參與的也就算了，都過去了，但是他希望，今後，在他身邊，她不需要再做那麼獨立堅強的女生了，他寧願她多依靠他一點，他想要保護她—瑚—
“我希望，你能多依賴我一點——”他說。
“我覺得自己現在確實是越來越依賴你了啊，有你在的地方，不管是哪裡，都會覺得很安心，如果你不在，就算是家裡，我也會覺得是空蕩蕩地，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即使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很長的時間，不與人接觸，不說話，甚至不出門，現在不行了……”雲汐說。
開始學習靈脩之後，雲汐常常跟自己獨處，那時候還在國外唸書，跟同學一起學校附近住房子住，獨立的房間，公用的客廳，假期的時候，她曾經有過快一個月沒有出門的經歷，全靠同住的舍友不時給她帶回來需要的物品跟食物，而那個舍友也很喜歡自己做飯，雲汐交了伙食費跟着一起吃，真的是可以做到一個月都沒出過門。
但是她從來不覺得壓抑，也不會覺得枯燥，她自己住的房間就是她的小天地，上網看資料看案例，可以看得廢寢忘食，累了的時候就聽聽音樂，練練瑜伽，打坐冥想，或者坐在窗邊寫寫畫畫，隨心情地。
學習自己跟自己相處，對話，是一門很有意思而且需要注意力相當集中的事情，也是她從Byrne那兒學到的一個基本的東西。
可是現在卻根本不行了，她就算還是個懶散的性子不怎麼喜歡動，可一太長時間見不到慕彥沉，就開始會坐不住，想要給他打電`話，想要早點見到他，想要，他早點回到她身邊去陪着她……
“是嗎，那我還是感覺不夠呢，你能更依賴一點，唔，像個女兒一樣膩着我，我也不介意。”
慕彥沉笑着說，神色間都是寵溺。
這是第一次，他在她的辦公室，這樣摟着她。
半年多前，他在這裡，跟她面對面正經而坐，談論關於慕悅然的問題，而半年多後的此刻，她已成爲他的妻，腹中，還有他們愛的結晶。
聽到她說他不在時她就會覺得心裡空蕩蕩，他心裡卻很開心，因爲覺得，自己在她心裡，是那麼重要的。
“切，胡說什麼呢——”雲汐輕拍他，想起來之前自己疑惑的事，問：“你到底，是怎麼會突然就過來這邊了的？我跟你打電`話是沒多久前啊，也沒有感覺你那時候就已經是忙完的樣子，怎麼突然就有空過來了？”
“心有靈犀，感應到的。”
她的這個辦公室，不得不說，風格擺設什麼的讓置身其中的人覺得很舒服，慕彥沉此刻當做休息一樣的，在這裡跟她隨意說說話，緩解之前工作的疲勞。
“快說！”雲汐微皺着眉，佯裝不悅催促。
感應到的？哪有那麼準的？
“傻瓜，剛剛你不是問我說什麼多少錢的支票才肯換你的事，掛了電`話後我想想就覺得不對了，你不是會無緣無故問我這種問題的人，所以，我當然得親自來看看。”
雲汐不是那種粘着人的小女生，不是會動不動就對男人問“你愛不愛我”那類問題，想聽甜言蜜語的人，所以，她突然在電`話裡面那樣問，他不放心，覺得肯定不會像她說的那樣，只是一個什麼心理測驗那麼簡單。
所以他立刻就過來了，來的路上也沒有多想，先過來看看再說，可是，在看到沈心坐在雲汐的辦公室裡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有些詫異——
再看到那本空白支票，先前雲汐問他的那一個問題，什麼意思，瞬間，他就懂了。
以前宋梓睿一直寵宋清雅得很，什麼事情都是他替她出頭的，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心出面。
可是這也更讓他生氣，如果不是因爲顧着宋梓睿，他剛纔不會那麼客氣。
“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伸手摸她的臉蛋，想着，那麼瘦，是不是該開始補一補了，這樣，往後懷孕的日子，纔不會撐得那麼辛苦。
“你都猜得到，不是嗎？”雲汐望着他，佯裝着故意道，“哎，都是因爲我碰上了個太優秀的男人，所以人家纔會想回頭，纔會想讓我放手——”
“我知道你不會放的。”他笑，在她脣上親了一下，拉着她起身，“我們回家，等會吃了午飯你跟寶寶就要睡午覺了。”
還真的記得昨天晚上約定的事情呢？不過這上午也快過去了，是可以回家了。
雲汐過去拎了自己的包，跟着他出去。
慕彥沉大方地攬着她的腰一起走出大門，就好像在慕氏的時候不介意那些員工看到一樣。
這個時間點前面接待廳裡沒有什麼人，諮詢臺前是禾苗在，笑着說：“汐姐，慕總，要回去了嗎？”
“嗯，馬上也下班了，你等會也早點回去休息，有事我再給你電`話。”雲汐說。
“好。”禾苗笑着應了。
慕彥沉跟她點個頭，摟着雲汐出去。
另一個跟禾苗一起當班的女孩子剛從裡面出來，看到了，連忙跑過來到門邊看，看着慕彥沉按了電梯，然後跟雲汐一起進去，門關上，兩人身影都消失了。
“看什麼？”禾苗問那個女孩子。
“那個慕總，是來接雲醫師的嗎？”那個女孩子兩眼發光，興奮地問。
“對啊。”對於禾苗來說，面前這個人的反應明顯大驚小怪。
“哇塞，雲醫師好厲害，老公竟然是慕氏的總裁耶，多少女人渴望的夢想！之前就聽說，但是一直沒見過，現在真的看到兩人在一起，慕氏的總裁還親自來接老婆下班，暈倒，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那個女孩子興奮道，好像當時人女主，是她自己一樣。
“慕總確實對汐姐很好的，來接人算什麼。”
禾苗好笑地說，她跟他們一起吃過飯，見過慕彥沉對雲汐的體貼，特別是最近剛剛的那一次，慕彥沉請大家在華緣世嘉吃飯，雲汐私底下跟她說，請客是因爲他們真的領了證兒了。
“還有什麼，能不能跟我說說？”
那個女孩子知道禾苗跟雲汐關係好，這裡，大家都叫雲汐雲醫師，只有禾苗，叫雲汐“汐姐”，一臉期待地。
“反正就跟平常別的夫婦一樣啊，很貼心很照顧，這種人家之間相處的事情，你要我怎麼好說，快下班了，趕緊收拾收拾吧。”
禾苗無奈，覺得她真是八卦。
……
這邊，雲汐跟慕彥沉下樓，他的車就停在一樓大門外。
“我一直想讓禾苗繼續學習唸書，但是她總說現在還不急，我知道她對諮詢中心挺上心挺負責的，但是哪裡比得上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雲汐對身邊的慕彥沉說。
“你問過她想學什麼？”
遙控開鎖，慕彥沉給她拉開副駕座的車門，先讓她上。
上車後，啓動車子離開大樓前，駛出路上，雲汐說：“她自己在學心理學，應該跟在這裡工作久了有關，我問過她，她還說想着以後多幫幫我——”雲汐笑。
“寧城，有什麼好的心理學培訓機構的話，可以讓她去學學，這些你在行，我就不是很懂了。”慕彥沉目光注意看前方的路況，說。
“有啊，我已經讓她去報名了，不管她想要學到什麼程度，我都支持，如果學業忙，不來諮詢中心這邊上班也沒事，我可以另外請人頂替，只要她安心認真學。”
在個路口遇到紅燈，慕彥沉停車，轉頭看她，脣角帶着笑：“在我面前是個小女人，在別人面前卻是個心思細膩的好姐姐呢。”
“她本來就比我還小，也是挺可憐的，我不關心她還關心誰。”
雲汐輕嘆，不是人人都能像小寶，後來來個那樣的轉折，至少有父親疼，衣食無憂，很多孤兒院的孩子，長大後都是要靠自己很辛苦的努力才能過好一點的生活的。
“那個新的孤兒院已經落成，即將投入使用，到時候，慈善基金會跟我們會辦個晚宴，你這個牽線人要出席。”
燈變了，慕彥沉啓動車子往前，說。
“嗯？已經可以使用了啊，真好，對那些可憐的孩子又是一件大好事，我先替他們謝謝慕總你了哈——”雲汐笑。
慕彥沉握着方向盤，轉頭睨她一眼，“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答應下那個新孤兒院的建造的事？”
“記得啊，爲了給我拍‘窗子水晶’嘛。”
“那個時候……”雲汐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他，咬咬脣，終於還是輕聲問：“你是爲了跟方紹爲鬥氣呢，還是……真的有心要送那個東西給我？”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個時候，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態，怎麼想她的？
“跟他鬥氣？”
慕彥沉鼻間輕嗤，“拿一個大型孤兒院做代價，就爲了鬥氣，不是我慕彥沉的性格——”
商場上，要學會看時投資，同時，聰明人也要學會觀察情況而爲，見好就收，他還不至於爲了賭氣就承諾下一個投資那麼大的孤兒院，除非……有別的原因。
“那是……爲什麼？”雲汐仍問。
“因爲你。”車子已經駛進了慕家院子中，停穩，他轉頭看她。
“……我？別開玩笑了，那個時候好像你看我還沒順眼呢！”雲汐嘟囔着道。
說是這麼說，在聽到他說“因爲你”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跳快了起來……
慕彥沉笑，“老婆，我怎麼感覺你似乎有點想要翻舊賬的意思，來，先下車，我們回房間再說。”
兩人下車，他自然就習慣性地攬着她往裡走，上樓的時候，慕彥沉接了個電`話，掛了之後跟雲汐說：“明山的飛機已經平安抵達了。”
“那就好。”雲汐點頭。
……
－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一幢豪華的大宅子跟前，司機下車，繞過去拉開後座車門，下來一個衣着雍容的夫人，正是剛從諮詢中心回到家的沈心。
沈心往門裡走，才走了兩步，身後一輛藍色的車子駛來，在剛剛的那輛黑色轎車旁邊停下。
沈心轉頭一看，正好座駕上的人推門下來，笑着喊了她一聲：“媽——”
“一大早的又去了哪裡？”
看到自己兒子，沈心問。
“沒啊，在公司呢，你看，我不是還乖乖回來吃午飯嘛。”
白色褲子，淺卡其色休閒西服，宋梓睿的出現，依舊是一身瀟灑。
他走上前來，跟着自己母親一同進門。
“太太，少爺，你們回來了。”
客廳裡的傭人恭敬道。
“小姐呢？”沈心問。
“小姐……好像還在樓上沒有下來過呢。”傭人回道。
“她這是想幹嘛？”宋梓睿蹙眉。
沈心讓傭人先退下，然後才轉身說：“還不都是因爲你。”
“我？我又怎麼了？”宋梓睿覺得自己無辜。
“梓睿，先坐下，我問你點事兒。”沈心在沙發上坐下，看着宋梓睿。
宋梓睿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回來這一趟……卻不得不聽從，坐下了。
“雲汐跟慕彥沉根本沒有領證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沈心直接問。
“誰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宋梓睿一驚，立馬推道。
“還想幫着雲汐瞞着？”沈心很篤定了，看自己兒子的神色。
“媽，你別聽清雅胡說，她什麼都不清楚，這種，已經不是領不領證的問題——”
“好了，我只是要你的一個回答，是，或者不是，不需要你給我那麼多廢話。現在我已經清楚了。”
沈心打斷他，又說：“還有，你以後不要跟那個雲汐再來往，你要麼把心思放在公司裡，要麼，就給我好好找個女朋友，穩定下來，你看你現在，是既對事業沒興趣，又不交女朋友，要我怎麼能安心——”
完了完了，又要開始被唸了，宋梓睿瞬間頭疼得不行。
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作驚訝狀：“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我忘了答應朋友要給他送東西的，他一定等死我了，不行，媽，等我回來你再接着唸啊，我現在實在得出去一趟了，拜——”
邊說着，人已經起身，快步往門口又出去了。
這已經不是宋梓睿第一次用的伎倆，沈心怎麼不知道，但是她偏偏又拿他沒辦法。
人走了，她也沒有生氣，自己坐在客廳裡，想事情。
傭人路過，她問：“小姐起來了沒有？”
“回夫人，應該是起了的，就是一直沒見到下樓來。”傭人說。
沈心起身，往樓上去。
叩叩叩——
“清雅，是我。”沈心在門外敲門。
不一會門就開了，宋清雅站在跟前，“媽，你回來了。”
沈心走進去，環視房間裡的：“你起來了卻連樓都不下，一直在做什麼？”
“我，我就在看書啊，不是媽媽你說的，要我多學點有用的東西，充實自己，讓自己更進步嘛。”
宋清雅跟在身後道。
沈心的目光落在沙發上攤開的那幾本服裝設計的書上，點點頭：“不錯，確實該這個樣子。”
“媽——”
宋清雅上前來，拉着沈心的手臂，期待地問：“我跟彥沉的事，你什麼時候——”
“我剛纔，就是從雲汐所在的諮詢中心剛回來。”
沈心在沙發上坐下，宋清雅立即將旁邊的書都收好，拿到一旁放着。
然後着急問：“那，那怎麼樣了？”
沈心要去之前沒有告訴她，驀然聽到已經去回來了，宋清雅覺得自己心跳都加快起來，她們談的怎麼樣了？
“雲汐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沈心說，似乎還帶着一道嘆息。
“我就知道，她這女人才沒那麼簡單，當初藉着要給彥沉做治療的名義接近彥沉呢，心思不知道有多深！”
一聽到說雲汐不好打發，宋清雅就先來了氣。
“我說會給她一筆錢，數目隨便她開，只要她肯離開慕彥沉，但是她也沒有要。”沈心又說。
“那到底要怎麼辦啊？我跟彥沉之間，就是因爲有她，要不然現在我跟彥沉肯定已經在一起了——”
宋清雅臉色難看。
沈心擡頭看她：“清雅，後來慕彥沉也來了，我看他對雲汐，似乎是真的喜歡在意的。”
慕彥沉當時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話，雖然很短，但是，意思很明顯，不希望別人再去找雲汐的麻煩。
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慕彥沉那樣的態度，以前，慕彥沉對她，還算是很客氣的。
“纔沒有，肯定不是，慕彥沉對她好，肯定是因爲她當初照顧了他！”
宋清雅纔不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如果你跟他之間還有可能，我一定會幫你，只是，有時候，擔心事情太強求會不會——”
“怎麼會強求，又不是我一直單戀着慕彥沉，我跟他曾經就在一起兩年啊，那是事實。我們都談婚論嫁了，他怎麼可能對我沒有感情的，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如果不是雲汐的介入，現在我已經是慕家的少奶奶了，媽——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誰都不要，只要他！爸爸也鐘意他，哥哥跟他還是好兄弟！”
在一次將那些又搬出來當理由說一遍。
沈心自己呢，在去過諮詢中心後，心中有些猶豫，就擔心弄不好以後還跟慕家有隔閡，可是……
宋清雅一直在旁邊撒嬌央求着，沈心嘆氣：“讓我再好好想想，，好好考慮考慮這事情，不是那麼好辦——”
她想到了她跟雲汐對話時說的，要把他們其實並沒有領證的事兒公佈於衆，這樣，會不會有些效果呢？
可是，還是差點什麼，那樣的理由還不夠，還需要再加點什麼，或許出來的效果纔會更好……
——
******
慕家
回到房間休息一會，小江進來擺午飯，慕彥沉那時候還在裡間書房對着筆記本看東西，雲汐先出去的，結果一到外面，聞到一股味道，瞬間就覺得噁心，連忙捂着嘴進了浴室。
慕彥沉一看，起身跟過去，果然看到她不舒服的樣子，擔心問：“怎麼了？”
“菜的味道……”雲汐忍着噁心上涌的感覺說。
慕彥沉眉間都蹙緊了，她一這樣，他就緊張，這都還沒吃呢，就又難受不舒服。
他走出去看，外面餐桌上的菜，在他眼裡，沒有任何異樣，也都是她平常喜歡吃的——最近他爲了讓她多吃點，讓小江完全按照她的喜好口味來做，不用考慮他的。
雲汐在浴室裡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覺得沒事了，慕彥沉進來，看她因爲一直犯惡心難受而淚眼汪汪的，心疼得不行。
這纔算第二個月，往後還有那麼長時間，可怎麼辦？
“去醫院看看？”他說。
“不用，這是孕期的孕吐反應，正常的。”雲汐擰開溫水洗了把臉，跟他出來外面。
“你趕緊去吃飯吧，菜都要涼了。”她推他。
“那你呢？”慕彥沉問。
“我吃不下，只想坐着先緩緩，喝點熱水。”
雲汐說着，要去倒水，慕彥沉沒讓她動，先過去給她倒了來。
“你去吃飯——”雲汐又推他，她自己卻是不敢再到外廳去了。
慕彥沉只好出去，自己一個人吃，想着的是，早點吃好了讓小江來收拾，那樣就不會有令雲汐難受的味道了。
沒有她一起，一個人吃，完全沒有滋味，而且他看面前的菜，夾每一樣都在試着想，到底是什麼，讓雲汐反應那麼大，以後不做就是了。
……
就這麼簡單吃了些，慕彥沉就讓小江來收拾，進去，看到雲汐已經躺在牀裡，側着身子背對着他。
窗簾什麼的都拉上，他脫了衣服進浴室衝個澡出來，自己拿了煙跟打火機到露臺去，倚着護欄慢慢抽根菸，想事情。
今天連沈心都找上雲汐了，而沈心來，一定是爲了宋清雅……
想到宋清雅現在的表現，在他心裡只會被看得更低。
他其實不怪她當初的離開，人的心總是自私的多，她不能跟他患難與共，那就算了。
可是，她卻在他好了之後，又想要跟他重新開始……
輕笑一聲，抽完了煙，他進來拿手機，再次出露臺，給宋梓睿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