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文明討債
對角巷南側的街道邊多了家雜誌社，新刊雜誌《防禦指南》的辦事處就在這裡。
此刻，《防禦指南》的新晉總編輯萊姆斯·盧平正在檢查近期的發展計劃，他放下羊皮紙，端起紅茶慢慢品嚐，視線落在斜對面的店鋪上，那是《預言家日報》的辦事處，它的旁邊是惠滋·哈德圖書公司。
與對面兩家成名的公司相比，他們新開的雜誌社就顯得很寒酸，很多東西都還在草創階段。
在盧平的對面，小天狼星正翹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閱讀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對自家雜誌社目前的糟糕處境毫不在意。
《防禦指南》從開辦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雖說情況比盧平預想中的要好很多，但目前仍然還處於虧損狀況，而且這種情況可能會持續很久。
這讓盧平很苦惱，他知道《防禦指南》是小天狼星爲了讓自己有份工作開辦的，雜誌社虧錢，都快成爲盧平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了。
就在這時，一隻貓頭鷹從預留的窗口飛了進來，把信封扔進信箱裡，就煽動翅膀飛走了。
“艾伯特的信件？”小天狼星頭也不擡地問。
“不是，是喬丹先生的信件，大概是想跟你商量如何向巴格曼先生討錢吧。”盧平打開信箱，取出裡面剛收到的信件，掃了眼寄信人，就放在小天狼星面前的辦公桌上。
“那傢伙居然還沒打算放棄，看來真是讓巴格曼給噁心壞了。”小天狼星笑着放下報紙，一點都不在意巴格曼欠了他幾千加隆的事。
“這個月，一共銷售了一百四十五份《防禦指南》。”盧平從自己的桌上抽出羊皮紙，自顧自地說，“其中，有五十份是免費贈送出去的，所以實際上也就賣出去九十五份，其中有十二人訂了四個月，等這個月結束，恐怕賣不到兩百份。”
也不怪盧平無奈苦笑，一份《防禦指南》的價格高達10西可，但扣除印刷費、折扣費、貓頭鷹郵寄費與其他亂七八糟的雜物費，這個月完全是在虧本經營，而且小天狼星居然還打算給他開不錯的工資，最後被盧平給拒絕了，但情況仍然很不樂觀，因爲他們現在使用的房子，也是需要支付租金的，按照現在這般虧本經營下去，盧平很懷疑《防禦指南》能否堅持一年。
“別擔心，艾伯特不是給我們準備了好幾套銷售方案嗎？我覺得他的主意就挺不錯的，虧本經營只是暫時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們需要先把名氣給打出去。”小天狼星放下二郎腿，安慰道：“只要雜誌銷量上去了，到時候就可以依靠雜誌的廣告賺錢，而且我懷疑艾伯特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防禦指南》的銷量能夠給他賺錢，那傢伙很精明，肯定不會做虧本買賣，應該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盧平想不出艾伯特有什麼目的，“難道艾伯特想把雜誌賣給霍格沃茨的學生？”
盧平不覺得霍格沃茨的學生有錢購買，一份10西可不便宜。
他目前看到的只有虧錢，浪費大量的精力，如果《防禦指南》無法起色的話，小天狼星恐怕得虧掉一大筆加隆。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小天狼星把看完的信紙扔桌上，笑着對盧平說，“我要出去一趟，我們那位喬丹先生正在預謀對巴格曼進行一次圍堵討債，打算嘗試從巴格曼那裡拿回壓住的本金。”
“巴格曼不是沒錢了嗎？”盧平很清楚巴格曼的情況，這倒黴的傢伙被妖精拿走所有的金幣用於還債後，口袋裡就很難再找到一枚加隆了。
“盧多·巴格曼現在確實沒錢了，但並不代表他以後也沒錢，而且大家也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本金。”小天狼星撇了撇嘴，他懷疑這件事跟艾伯特有關。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猜測。
等小天狼星過去集合地點的時候，發現被盧多·巴格曼坑過的巫師數量還真不少，足足來了十一人。
小天狼星還在人羣裡發現亞瑟的兒子。
“好了諸位，我先說一下我們的情況與接下來的目標。”喬丹先生做爲討債團體的發起者，率先站出來：“衆所周知，巴格曼先生的加隆都被妖精給搶走了，身上連個加隆也沒有，所以……我們沒法指望巴格曼先生現在就把本金還給我們。但是，他現在沒錢，並不代表以後沒錢，我們可以等五年，甚至十年，反正不能讓巴格曼先生把我們的本金給賴掉了。”
“那傢伙是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每個月的薪水也不少，把他的薪水拿出來抵債。”有人喊道。
大家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得沒錯，我們不指望巴格曼先生能夠一口氣還錢，但從他的薪水裡拿點加隆出來還錢也不錯。”喬丹先生對此很滿意。
“這樣會不會對他太寬容了？”一個胖女巫氣憤地說。
“而且，我們沒那麼多時間盯着他。”珀西皺着眉頭提醒道，“五年？十年？我們不可能因爲這事就在巴格曼身上浪費時間。”
“也許，我們應該向魔法部舉報巴格曼的所作所爲。”一名半禿頭的男巫提議道。
“這屬於私人性質的賭博，不受魔法部的法律保護。”珀西搖頭道，如果這樣真能拿到錢，他早就那樣做了，怎麼可能會浪費時間在這裡跟大家商量對策。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你打算怎麼確保那混蛋願意還錢？”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小天狼星也提出自己的問題。
就算他們現在說得再好聽，如果無法確保巴格曼還錢的話，也毫無意義了。
“這點我自然想到了，我們可以用這玩意！”喬丹先生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寫滿字跡的羊皮紙。
“魔法契約。”他興奮地向衆人介紹道，“在十年內，巴格曼只要按照約定還錢，魔法契約就會自動解除，我們就放過他。”
“這不可能！”胖女人尖叫道。“巴格曼騙走了小阿加莎·蒂姆斯鰻魚農莊的一半股票，怎麼可能會沒錢，不行的話，我們就用暴力，直接從他那裡拿走所有值錢的東西作爲賠償金。”
“那樣做違法。”喬丹先生提醒道。
“難道你手上那玩意就不違法嗎？”小天狼星忍不住嘲笑道。
“這是和解協議。”喬丹先生聳了聳肩解釋道，也不知道他的臉皮得多厚，才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諸位，我必須提醒你們，巴格曼欠我們錢，但他還不起，也不想還，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及時止損，而不是到時候什麼都拿不到。”
“如果巴格曼賴賬跑路呢？”有人繼續問。
“如果巴格曼真的敢賴賬，那他恐怕會成爲這世界上最倒黴的巫師。”喬丹先生裂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而且，只要簽了和解協議，我們就可以通過這份契約，隨時定位巴格曼先生的具體位置，到時候巴格曼先生要是敢跑路，我們就把他的位置賣給找不到他的妖精，還能從妖精那裡賺些加隆來彌補大家的損失，而作爲賴賬的代價，巴格曼先生將永遠被妖精纏上。至少在十年內，他永遠別想擺脫那些妖精的討債。”
“很好，我沒意見，就按你的計劃來，那混蛋必須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話說回來，巴格曼還真是欠了不少人的加隆。
和解協議上足足有十七人，只是有些人被欠的加隆數量有限。
排第一的是胖女人，第二是布萊克，第三才是喬丹，後面零零總總加起來，本金數量約在3000加隆左右。
如果算上下注賭贏的加隆，大概得翻上好幾倍。
“我有個問題，按照你的魔法契約，十年內最多隻能收回2400加隆，不夠的部分怎麼辦？”胖女人質問喬丹先生。
“我們幾個被欠得最多的可以少拿點。”喬丹先生不假思索道，“或者按比率扣。”
“我沒意見。”
“沒意見。”
胖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就被喬丹先生給打斷了，“先從巴格曼先生那裡拿到加隆再說。”
小天狼星不由撇了撇嘴，有些看不起面前這笨女人，這羣人打算利用人數優勢，迫使巴格曼妥協簽訂契約。
其實，很多被巴格曼欠錢、欺騙的巫師聚在這裡，並非全部爲了找巴格曼討錢，那傢伙的情況他們都知道，也知道就算找到巴格曼也拿不回加隆，但是巴格曼拿假加隆與複製加隆戲耍他們，特別是巴格曼爲了不還錢，對大家的態度很糟糕。
這無疑讓大家很惱火，打算讓那個欠錢不還的混蛋吃點苦頭。
“好了，我帶你們去找巴格曼，那傢伙爲了躲避妖精的騷擾，壓根不敢回家，直接躲起來了，跟我來吧！”
喬丹先生帶着所有人幻影顯形。
英國海岸邊的某處偏僻村莊，巴格曼正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向海邊的房子，那是麻瓜的別墅，多數時候都沒人居住，很適合用來臨時藏身，躲避那羣討厭的妖精騷擾。
巴格曼有些後悔自己招惹到那羣妖精，它們爲了從他這裡拿到錢，整天跟着他，搞得巴格曼有點神經衰弱。
不過，自己終於還是順利甩掉它們。
在巴格曼走進別墅的大廳，試圖打開電燈開關的時候，頓時就呆住了，因爲他發現電燈忽然就打開了，大廳裡坐着一羣“熟人”。
“你們，你們怎麼……”巴格曼試圖轉身逃離這裡。
“別激動，巴格曼先生，我們只是來跟你討論一下你欠大家錢怎麼還的問題。”喬丹先生從後面出現，繳了巴格曼的魔杖，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防止他幻影顯形逃走。
“我真的沒錢。”巴格曼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們知道你沒錢。”
喬丹先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在巴格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繼續說：“所以，我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本金，你知道的，我們可以放棄賭贏的錢，但你不能把我們的本金一起拿走。”
“可我……”
“也許，我們應該給他一點教訓。”胖女人咬牙切次地揮舞魔杖，一副準備讓對方嚐嚐鑽心咒的架勢。
“我真的沒錢，一枚加隆都沒有。”
“好了，我們知道你現在沒錢，但你以後肯定有錢，畢竟你是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每個月的薪水有不少，拿出二十加隆還債就行了。”喬丹先生笑盈盈地把羊皮紙放在巴格曼面前，“我們給你十年的時間，對你來說肯定能夠輕易還清這筆債務，十年大概需要支付2400加隆，沒有利息，剩餘的加隆我們也不會再找你要了，怎麼樣？”
“好吧。”
巴格曼知道自己沒得選，迅速掃了眼羊皮紙上的內容，發現被他坑過的傢伙都在這裡，難怪那些傢伙都沒再寫信找他討錢了，原來已經集合起來準備一起來找他討債了。
在巴格曼簽完名字後，喬丹先生笑眯眯的接過羊皮紙，遞給胖女人，“這個由你來保存，最好放進金庫裡。”
“我會的。”
“對了巴格曼先生，我剛纔忘記提醒你了，這份契約上有魔咒，如果你無法在十年還清2400加隆，我想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喬丹先生微笑地提醒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個人太倒黴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也許哪天喝水被嗆死吧。”
“我知道了。”巴格曼乾巴巴地說。
“那我們就不打攪你了，再見巴格曼先生。”喬丹先生把魔杖還給巴格曼，擡腳朝着別墅外走去，幻影顯形離開了。
“該死，真是一羣討厭的傢伙，看來這裡也不安全了。”巴格曼小聲咕噥道，他沒有猶豫，立刻轉身這個鬼地方。
至於魔法契約，巴格曼並不在意。
“見鬼的十年。”他纔不會用十年的時間去還債，能想出這主意的傢伙絕對是一個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不行，得重新想個辦法。”巴格曼小聲咕噥道。
已重新修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