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外驟然響起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怎麼回事?”
漆黑的寢室裡,正相擁溫存激情後餘韻的伊澤貝爾壓低聲音問,親熱的時候被人打擾,無疑是件不那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應該是出什麼要緊事了。”
艾伯特輕吻了下妻子的額頭,撥開牀單坐起來。他伸手往黑暗裡一招,牆邊衣架上斗篷自動飛來,被隨意披在身上。艾伯特拿起牀頭櫃邊的魔杖走到房門邊,伸手去扭門把手。
外面沒人。
他視線下移,落到地板上的金屬書籤上。
“什麼事?”
伊澤貝爾略顯不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自從他們住在這艘船上後,從未遇到像今天這樣的緊急事件。
“有名協會成員忽然失蹤了。”
艾伯特拿起通信書籤,掃了眼書籤上的內容,語氣格外的平靜,彷彿有人失蹤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失蹤,是叛徒嗎?”
伊澤貝爾感到十分驚訝,她太清楚艾伯特爲防禦協會付出了多少。
“不是,八成是被他爹給坑了。”
艾伯特輕嘆了口氣,將通信書籤遞給從被單裡伸出手的伊澤貝爾後,又憑空揮了下魔杖招來的圖冊,他打算通過追蹤魔法直接鎖定凱文·湯普森的大概位置。
僅用幾分鐘,艾伯特便在地圖上找到凱文·湯普森的名字,但所在的位置不太妙。
“被他爹坑了?”
伊澤貝爾看完通信書籤上的內容後,忽然沉默了。
“被他爹給坑了。唉,已經沒救了,大概是出去找人,結果被食死徒給逮住的,現在已經被帶到神秘人的老巢。”艾伯特拿起通信書籤,給另一邊的喬治發送這個消息,希望他們能安穩睡個覺。
“你要過去那邊嗎?”
伊澤貝爾伸手摟住艾伯特的脖子問。
“不去,去了也沒有,我們繼續睡覺,明天再過去安撫下他們的情緒。”
艾伯特已經脫下斗篷,伸手摟着伊澤貝爾躺回被窩裡。
這件事不能怪艾伯特冷血,因爲他確實沒有任何辦法,就算使用時間轉換器也沒辦法說服凱文放棄自己的父親。
除非他故意使用魔法將凱文擊倒,強硬將人綁回來,然後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
但艾伯特從不認爲自己是什麼捨己爲人的好人。
所以,他絕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你似乎很鬱悶。”伊澤貝爾忽然問。
“我其實提醒過他們,但很多事不是所謂的預言就可以改變的。”艾伯特自嘲道,“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預言這種玩意本身就很難讓人相信。”
他現在只希望湯普森一家的悲慘遭遇,能夠給其他人提個醒,讓他們別再繼續做蠢事了。
如艾伯特所料,凱文·湯普森的下場不太好。
當他終於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父親時,慘遭被奪魂咒控制的湯普森先生的背刺。
在亞克斯利出現在他的面前後,凱文徹底絕望了,後悔自己爲何要擅自行動。
然而,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哪怕凱文開動自己的腦子,試圖用自己所知曉的所有秘密來換取自己與父親生命的時,卻仍然沒能得到伏地魔的首肯,因爲那傢伙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而是打算直接使用攝神取念翻閱凱文的記憶。
太過強硬的攝神取念,很可能直接將那個凱文變成大傻瓜。
不過,伏地魔不在意湯普森父子的死活,在凱文徹底報廢前,終於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防禦協會的總部在一座廢棄的村莊……
然後,就沒了。
伏地魔不得不再次加強攝神取唸的力量,直到凱文徹底崩潰後,他終於意識到,面前這廢物壓根不知道協會總部在哪兒?
更糟糕的是,其他協會成員似乎也不清楚總部的具體位置,更不清楚那個泥巴種躲在哪兒。
那個該死的泥巴種顯然把自己的老巢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
而且……
在察覺到凱文身上出現因背叛而被打上的追蹤咒的標籤後,伏地魔便直接將湯普森父子給處理掉了。
伏地魔也並非一無所獲。
他已經知道艾伯特究竟是如何從魔法部神秘消失的秘密了,也知道那傢伙是怎麼出現在霍格沃茨。
家養小精靈。
那是被他所忽視的小東西。
“主人,根據凱文·湯普森的記憶,只要我們逐一排除,應該不需要花太長時間,畢竟英國就這麼大,被徹底廢棄的村莊並不多。”亞克斯利從未忘記展現自己的價值。
次日,艾伯特剛到防禦協會的總部,便被協會成員給團團圍住。
“安靜!”
他不得不大聲呵斥,以便讓所有人徹底安靜下來後。
然後,由珊娜給他講述這整件事。
主要原因是昨晚上,艾伯特留在總部的預防措施被人觸發了,那意味着有人背叛了他們。
在一番排查後,他們發現凱文·湯普森失蹤了,而且他的父親湯普森先生也忽然失蹤了。
沒人知道他們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我還以爲你會很憤怒凱文的背叛。”珊娜有些意外艾伯特的表現出來的平靜,彷彿凱文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傢伙。
“爲什麼要憤怒。”艾伯特環顧在場衆人,輕聲道,“凱文·湯普森只是想拯救他的家人,僅此而已。”
“拯救他的家人嗎?”
“然而,凱文失敗了,還搭上了自己,甚至牽連我們。”
“那是他的選擇,我們無權干涉他那樣做。”
“可是……那傢伙背叛了我們。”
“唉。”艾伯特擡手壓了壓道,“你們其實無須憤怒,因爲湯普森全家的下場大概不會太好
“如果他們爲了活命投靠神秘人,說不定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塞德里克想到了艾伯特的預言。
“神秘人可沒你們想的那般仁慈,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艾伯特搖頭道,“就算他想知道什麼,也會使攝神取念從他的腦袋裡翻閱,就算他們還活着,你們這輩子恐怕也得在聖芒戈魔法傷疤醫院裡才能再見到他們了。”
人們面面相覷,對同伴的遭遇感到憤怒與無奈,他們無法理解協會第一個減員居然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