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真實的我
吃過消暑的冰鎮西瓜，衆人又坐下來簡單閒聊一陣後，卡特里娜與麥克道格夫人都起身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最近，麥克道格夫人在艾伯特與伊澤貝爾的建議下，開始編撰她的《家庭治療手冊》，以此打發待在安全屋裡的時光，卡特里娜被叫去幫忙整理資料，順便學點東西，爲以後開美容店做準備。
給自己找點事做，總沒錯。
“這樣……真的好嗎？”
伊澤貝爾在兩人離開後，扭頭望向艾伯特。
“什麼？”艾伯特不解地問道，顯然沒反應過來。
“你把那些事都說出來，真的好嗎？”伊澤貝爾知道艾伯特心裡藏了不少秘密，也很少見他跟別人說，就連她都只知道少部分。
“你不是也說了，就是讓她們安心，讓她們待在安全屋裡，別四處亂跑。”艾伯特的攝神取念水平不低，大概能夠猜到卡特里娜與麥克道格夫人心裡所想，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總覺得事情變得有點複雜。
“不太像你會做的事，容易影響伱在她們心裡的形象。”伊澤貝爾上下打量艾伯特的面龐，輕聲說，“說不定，她們還以爲你終於原形畢露了。”
“原形畢露？”艾伯特表情愕然。
“對，原形畢露。”伊澤貝爾點頭說。
“可……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艾伯特咕噥道，“我從不會特意去僞裝自己。”
“我居然感覺你沒說謊。”
伊澤貝爾有點意外，她是天生攝念師，就算有人封閉自己的大腦，仍然能通過直覺判斷對方是否在撒謊。
“因爲我壓根沒說謊，人本來就是複雜的生物。”艾伯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伊澤貝爾坐過來，他很喜歡抱着伊澤貝爾的那種感覺。
“你不熱嗎？還有你待會不是要出門嗎？”
伊澤貝爾抓住艾伯特伸來的手，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不急，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艾伯特摟着伊澤貝爾，好奇詢問道，“我在你們心裡是什麼形象？”
“你不知道？”伊澤貝爾微微挑眉。
“什麼形象？好好先生嗎？”艾伯特笑着問道，他其實不是很在意自己在別人心裡的形象，但被伊澤貝爾提及這件事，心裡難免就有點好奇了，畢竟是喜歡的女孩，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心思細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會疼女人，性格溫……”
“我都快要被你說得臉紅了。”艾伯特打斷了伊澤貝爾的話，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多優點？”
“你自己不是很高興。”
伊澤貝爾一眼就看穿艾伯特虛僞的面容，雖然嘴上那樣說，心裡其實樂壞了。
“是啊，很高興有人那樣誇我，特別是那人還是你。”艾伯特也不否認這點，“要不，你再繼續說點，我覺得自己還能受得住。”
“那你覺得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伊澤貝爾笑着反問道。
“自私，懶惰，貪婪，好色，怕死。嗯，還有陰險。”艾伯特簡單系數了一下自己的性格特徵。
伊澤貝爾詫異地扭過頭，上下打量艾伯特，大概沒想到艾伯特會用一堆負面詞語來評價自己。
“我覺得你最大的缺點是虛僞。”
伊澤貝爾似乎爲了再次肯定自己的話，又點了下頭說。
“不不，我可一點都不虛僞，我只是很少誇大自己而已。”艾伯特搖頭說，“歐洲人多少都有點自信過頭，或狂妄自大的毛病，所以纔會認爲我很虛僞，我只是能認清楚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比大多數人都活得真實，僅此而已。”
“所以，你認爲自己是個自私，懶惰，貪婪，好色，怕死，陰險的人？”伊澤貝爾其實未從艾伯特身上感受到太多缺點。
“每個人對人、事的看法都不太一樣。”
“就拿我自己來說吧。”艾伯特微笑着說，“如果不貪婪，你覺得我的那一大筆加隆從哪兒來？單憑巴德他們給我的一萬加隆嗎？”
“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有多少加隆吧？比你預想得要多很多，就算我們這輩子都不工作，估計也花不完。”
伊澤貝爾倒是知道艾伯特很有錢，至於究竟有多少錢，她還真是沒什麼概念，反正不愁花就是了。
“你認爲我幫助韋斯萊兄弟開店，就是因爲幫助他們完成願望？”
伊澤貝爾只是安靜聽艾伯特說。
“那是因爲我看到能躺着賺大把加隆的前景，任何資本家都是貪婪的。”艾伯特自嘲道，“雖然我覺得自己可能配不上資本家這個單詞。”
“所以，你願意幫忙出錢開家美容店，也是因爲看好它的前景。”伊澤貝爾早就猜到這點了。
“算是吧，我能賺錢，你們也開心，雙贏的買賣爲什麼不做？”
“說說你哪兒好色了，我其實對這個更感興趣。”伊澤貝爾輕聲說，“其實，我沒感覺你有多好色。”
“那是因爲你本身就是個大美人，學校裡最漂亮的姑娘。”艾伯特把腦袋湊到伊澤貝爾身上，大大吸了口少女身上的香氣。
“就算你這樣誇我……”伊澤貝爾看上去心情不錯。
“所以，在你被我泡到手後，其他姑娘自然就不需要考慮了。畢竟，老婆只能娶一個，自然挑最好，最合適的。”
“你想多娶幾個老婆。”
“是個男人都想，只要有條件，很少人能拒絕。”
“很可惜，只能娶一個。”伊澤貝爾輕聲說。
“是啊！”
“其他姑娘呢？”伊澤貝爾反問道，“我是說凱薩琳與瓦萊裡婭呢？”
“他們都很漂亮，她們似乎也有點意思。”艾伯特輕聲說，“凱薩琳跟你有點像，也是個天才，也很漂亮，是個很有魅力的姑娘。可惜……”
“凱薩琳確實對你很有好感，如果你定居美國，她說不定會考慮倒追你。”伊澤貝爾提醒道。
“可惜，她住在美國，而且不太可能離開美國，而我又討厭美國的魔法界的環境，所以雙方註定不會有太多交集。頂多變成情人，不甚至連情人都算不上。”
“瓦萊裡婭呢？”
“至於瓦萊裡婭，那姑娘的心思很重，當然，我也不是說那樣不好，但我覺得她很適合做個情人。”
“你想找個情人？”伊澤貝爾忽然問道。
“很多男人的夢想，吃醋了？”
“那個有吸血鬼血統的小姑娘很合適吧？”伊澤貝爾又道。
“你說雅妮拉啊，那姑娘倒是與衆不同，從一開始就衝着當別人的情人去的。”艾伯特偷偷觀察伊澤貝爾的臉色，繼續說，“倒是挺讓人心動的，但其實也就那樣，一年估計見不了幾趟的那種。”
“你倒是老實。”伊澤貝爾沒生氣，反而嘆了口氣道：“如果她們聽到了，估計會很傷心。”
“她們都知道不可能，但公主們總會幻想有白馬王子來迎娶自己。”艾伯特好奇問道，“你就沒有幻想過自己的白馬王子嗎？”
“沒有，我能看穿大部分人的心思。”伊澤貝爾沉默片刻，又繼續問，“卡特里娜呢？”
“她啊。”艾伯特瞥了伊澤貝爾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說，“有點像我妹妹，但我已經有個妹妹了，而且妮婭同樣很漂亮，所以我暫時沒興趣再找個妹妹。”
“原本，我打算用兩年時間慢慢找。”艾伯特回憶道，“剛入學的那段時間，我需要儘快熟悉魔法界，找女朋友的事自然得延後。”
“十二歲？”伊澤貝爾咕噥道。
“是啊，所以我從不否認自己好色。”艾伯特笑着說，“後來我遇到了你。”
“你對我的初次映像是什麼？”伊澤貝爾詢問道。
“挺漂亮的一個姑娘，總感覺有點印象。”
“卡特里娜？”
“對，卡特里娜曾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考慮範圍。”伊澤貝爾輕聲說。
“同屆，年齡合適，在拉文克勞，而且長得很漂亮。”艾伯特大方地說，“只要不在斯萊特林，我都會考慮，先搞好關係，成爲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我跟大部分姑娘關係都還不錯。”
伊澤貝爾想了想兩人最初的關係，貌似也是這樣，只是由於她的主動，雙方的升溫速度有點快。
“還有誰呢？秋，或者那個格蘭傑。”
“你更符合我心中妻子的人選，而且還是個聰明的大美人，我就沒在特意花心思去尋漂亮的姑娘了。”艾伯特微微勾起嘴角道，“而且，那時候你也很主動，還會攝神取念，要是弄沒了，豈不是很虧，更何況老婆只能有一個，難道還能指望把別人泡到手，讓對方給自己當情人？”
“就不能正常戀愛嗎？”伊澤貝爾有點無語，忽然有點明白艾伯特爲什麼說自己好色了。
“我最初也是那樣想的。”艾伯特回憶道。
“卡特里娜的性格好多了。”伊澤貝爾忽然說。
“畢竟成年畢業了，也長大了，跟妮婭一樣，變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艾伯特輕聲說，“別那樣看我，我又不是白癡，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看來，我應該爲自己的魅力感到驕傲。”伊澤貝爾堵住艾伯特的嘴，心裡還是有點小驕傲，他們很快要結婚了，她也能感覺到艾伯特的大半心思都在她身上。
其實，剛纔的那番對話，全都是廢話。
伊澤貝爾從不擔心其他姑娘，她只是有點擔心自己的妹妹，艾伯特顯然也意識到，讓卡特里娜跟他們住一塊，很不合適，就連卡特里娜自己都意識到了。
他們都知道原因，但目前其實沒太好的選擇。
讓卡特里娜與麥克道格夫人去其他安全屋，伊澤貝爾顯然不放心，這裡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還有家人陪伴。
伊澤貝爾很擔心她們出意外，就像她們很怕艾伯特出意外。
兩人最終結束了那個不利於家庭和睦的話題，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只要艾伯特不動歪心思，自然不會有問題，但伊澤貝爾心裡其實很清楚，時間長了，複雜的關係還是很容易出問題，就連麥克道格夫人都意識到他們四人住這裡不合適，所以她選擇撰寫書籍，順便拉上卡特里娜。
“我覺得麥克道格夫人很怕我出意外。”艾伯特岔開了那個有點尷尬的話題。
“你知道就好。”伊澤貝爾幽怨地看着艾伯特，“畢竟，敵人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與神秘人，媽媽會擔心是很正常的，她很擔心我會變成她那樣子。”
“所以，她讓我們早點要個孩子？”艾伯特其實不難理解麥克道格夫人的心思，伊澤貝爾與卡特里娜一直都是她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你呢？”艾伯特問道，“有何打算？”
“什麼？”
“想要個孩子嗎？”艾伯特直接詢問道，“你還很年輕，如果現在就要孩子的話……”
“我不知道。”伊澤貝爾搖了搖頭，就像艾伯特說的那樣，她實在太年輕了，如果不是兩人的心態都比較成熟，他們甚至還算是個孩子，艾伯特甚至才十九歲，伊澤貝爾也纔剛滿二十歲。
更糟糕的是，接下來是戰爭時期。
或許，艾伯特也考慮到這點，纔將她的母親帶來，不僅僅是爲了保護她，同時也是預防如果她真的不小心懷孕了，也有人可以陪伴與照顧。
“不要有壓力，我支持你的選擇。”艾伯特吻了下伊澤貝爾的臉頰說。
“所以，你纔跟她們那樣說？”伊澤貝爾表情古怪地看着艾伯特。
“一個陰險，狡詐的聰明人，總能很好地保護自己。”艾伯特輕聲說，“也能讓她們心安。”
“也許，我們該要個孩子了。”伊澤貝爾猶豫片刻，她其實也覺得這個決定有點荒謬，按照艾伯特的預言，這場戰爭並不會持續多久，她完全可以到那時候再懷上孩子，但人終歸不是什麼絕對理智的生物。
“爲什麼？”
艾伯特把腦袋貼在伊澤貝爾的肚子上，似乎想聽聽肚子裡是不是已經有動靜了。
“我還以爲你能猜到。”
“其實，你完全不用在意他們的話，按照你的意思。”艾伯特輕聲說。他們在那方面都很謹慎，雖然就算意外懷上，伊澤貝爾估計也不會太在意，但對他們來說太早擁有孩子未必是件好事。
“我覺得他們是對的。”伊澤貝爾其實一直在猶豫，但麥克道格夫人的話還是讓她下定了決心。
事實上，不僅僅是她的母親，連艾伯特的父母都這樣認爲，他們覺得應該讓孩子與妻子來成爲艾伯特的枷鎖，讓他在冒險的時候多考慮一下後果。
毫無疑問，艾伯特比多數人都要更有家庭責任感，而他們都能夠感受到這點。
“那我恐怕需要努力了。”
艾伯特對伊澤貝爾的決定有些意外，但並沒有過多反對，躲在這座被赤膽忠心咒保護的安全屋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家養小精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巫師都要可靠，而且有個孩子，情況或許會有所改善。
伊澤貝爾低着頭看着正在打哈欠的貓，伸手摸了摸它的毛髮，假裝沒有聽到艾伯特剛纔的話。
“具體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下個月13號。”艾伯特拍了拍伊澤貝爾，示意對方從自己身上起來，“也可能會推遲一兩天，到時候在看具體時間。總之，在下個月12號前，我們就會先離開英國。”
“要出去了？”伊澤貝爾幫艾伯特整理有些凌亂的衣服。
“嗯，得去看看那家店怎麼樣了。”艾伯特笑着說，“而且，我前陣子給他們拉了一批生意。”
今天已經是月末最後一天了，如果魔法部確實打算對食死徒動手，肯定不會放棄從弗雷德與喬治那兒訂購黑魔法防禦道具，雖然不是很管用，但也不是所有食死徒都會隨手亂甩黑魔法。
“注意安全。”伊澤貝爾說。
“我會的，中午就不回來了，晚餐在家裡吃。”
艾伯特把魔杖插回手套裡，然後開始給自己佩戴上黑魔法防禦道具，纔在伊澤貝爾的注視下消失在門口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