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報復
此刻，烏姆裡奇的心情非常糟糕，就在剛纔，她從《預言家日報》的頭版新聞上得知了伏地魔已經復活的重磅消息。
作爲混跡在魔法部的高級官員、優秀的政客，烏姆裡奇很清楚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她先前的所有努力都變成了笑料，更糟糕的是預言居然成真了，她的上司康奈利·福吉正面臨着被羣衆趕下臺的風險，也許距離下臺滾蛋已經不遠了。
如果福吉真在夏天的時候，被羣衆趕下臺，那她的預言呢？
烏姆裡奇表面上不信特里勞妮的預言，但心裡其實早就已經信了。
所以，她從未冒險進入禁林，生怕真遭遇什麼不測。
只要不進禁林，與禁林有關的預言就不會成真，但自己真的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監獄嗎？
這件事的概率應該不高，但……烏姆裡奇真怕了。
儘管攝魂怪發生叛亂，已經離開了阿茲卡班，但也絕對沒人想在那座該死的巫師監獄裡度過餘生。
有些事越擔心，越是不想它發生，它就越容易發生。
在從報紙上知曉伏地魔復活的當天中午，烏姆裡奇就收到魔法部的貓頭鷹來信，她被停職調查了，魔法部要求她儘快離開霍格沃茨。
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烏姆裡奇想起霍格沃茨學生們看自己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在霍格沃茨任職期間，究竟做了多少令學生們痛恨的事？
烏姆裡奇已經記不清了，但她卻很清楚霍格沃茨學校裡，除了少量的斯萊特林學生外，其餘學生都非常痛恨她。
如果烏姆裡奇還是校長或高級調查員，學生們自然不敢拿她怎麼樣，但她已經不是了，一旦他們知道自己被停職調查，烏姆裡奇簡直不敢想象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不行！
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後，烏姆裡奇就意識到自己絕不能在學生們的眼皮底下離開霍格沃茨，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簡單收拾行李，烏姆裡奇試圖通過飛路網直接前往位於魔法部的辦公室。然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存放在陶罐裡的飛路粉居然沒了。
有人試圖阻止她通過飛路網離開？
不，這不可能！
烏姆裡奇原先想找其他教授、不，應該說找費爾奇弄點飛路粉，但這位管理員先生似乎沒使用飛路粉的習慣。
至於找其他教授？
烏姆裡奇在任職期間已經將學校裡的教授都得罪了一遍，特別是上次麥格教授因她的關係被傲羅弄進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後，她壓根不認爲其他教授會願意提供便利。
烏姆裡奇不得不接受自己必須從霍格沃茨大門離開的殘酷事實。
必須悄悄離開！
絕不能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察覺。
爲此，烏姆裡奇再三考慮後，決定把離開的時間放在晚上，等大家都在禮堂用餐的時候再悄悄離開。
烏姆裡奇卻不知道，李·喬丹此刻正在四處傳播她被停職調查的消息。
她將在晚飯期間離開學校的事，更是早就被學生們所知曉了。
在傍晚用餐的時候，烏姆裡奇在費爾奇的幫助下，拖着行李來到城堡一樓走廊，一路都很順利，沒遇到其他學生。
烏姆裡奇剛鬆了口氣的時候，就看到先前被她開除的占卜教授西比爾·特里勞妮居然重新回到霍格沃茨了。
不知道爲什麼，烏姆裡奇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很快就成真了。
“我原本想去校醫院探望你，但龐弗雷夫人說你已經出院了。”特里勞妮朝烏姆裡奇露出一副你怎麼不在校醫院裡等我的表情。
“伱……”
烏姆裡奇望着擋路的特里勞妮，臉色陰沉得可怕，她很清楚對方絕對是故意跑來嘲諷自己的，她恨不得抽出魔杖給面前這傢伙一記鑽心咒。
“你的面色很不好看。”特里勞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烏姆裡奇有些發黑的臉頰，忽然開口說，“你最近有大麻煩。”
烏姆裡奇沒開口，面無表情地從特里勞妮的身側繞開，假裝沒看到對方。
特里勞妮也不生氣，更沒有阻撓，只是跟在烏姆裡奇的身後，繼續說：“當初，你應該相信我的預言，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教授真不是什麼好職業，你沒因此丟掉小命已經算是運氣很不錯了。對了，別往森林裡去，否則你會有生命危險。”
烏姆裡奇繼續假裝沒看見、沒聽見，不由加快腳步往門廳走去，卻沒想到門廳處更熱鬧。霍格沃茨的大半師生都聚在這裡，他們的胸前都佩戴癩蛤蟆徽章，頭上戴着癩蛤蟆禮帽，手裡拿着用來慶祝的癩蛤蟆爆竹。
“癩蛤蟆教授！癩蛤蟆教授……”
當烏姆裡奇出現在走廊上的時候，大家都自發鼓起掌來，歡呼聲更是連成一片。
烏姆裡奇望着“熱情”的學生們，很想直接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兒呢？”特里勞妮笑眯眯地攔住烏姆裡奇的退路，善意地提醒道：“大家特意給你準備了送別儀式。”
烏姆裡奇狠狠瞪了特里勞妮一眼，拖着行李從熱情的學生中間穿過。
下一刻，兩側的學生們紛紛朝烏姆裡奇的方向拉響了癩蛤蟆爆竹，伴隨着一聲大炮轟炸般的爆響，一股墨綠色的煙霧與癩蛤蟆形狀的紙屑從癩蛤蟆爆竹裡飛了出來，將烏姆裡奇給徹底籠罩。
爆響聲吞沒了烏姆裡奇的尖叫，走廊上的掌聲仍然還在持續，就連教授們也站在人羣裡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爲烏姆裡奇送別。
在癩蛤蟆爆竹的爆響聲消失後，大量小型煙花棍開始在走廊上胡亂的飛行，不斷在空中自動寫出送別烏姆裡奇的話。
那些話用來送別烏姆裡奇確實挺合適的，至少大家都這樣認爲，就連教授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麥格教授更是親手點燃一根李·喬丹遞過去的煙花棍，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等墨綠色的煙霧逐漸散去後，烏姆裡奇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深綠色的癩蛤蟆。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烏姆裡奇確實被染上了一層墨綠色，看上去像只人形癩蛤蟆。最讓大家吃驚的是，烏姆裡奇居然也不再正常走路，而是像癩蛤蟆般蹲下身軀，開始一蹦一蹦地往外跳去。
“癩蛤蟆教授！癩蛤蟆教授！癩蛤蟆教授！”
衆人的歡呼聲更響了，很多人都用力地拍掌，撕開嗓子大聲喊叫。
李·喬丹更是興奮地舉起照相機，四處尋找拍攝角度。
皮皮鬼不知何時出現在烏姆裡奇的頭頂上方，手裡拿着個大袋子，不斷往烏姆裡奇頭上灑癩蛤蟆形狀的小紙碎與粉筆灰。
“哦，天啊！”
海格與艾伯特就站在門廳處，目瞪口呆地望着在衆人歡送的掌聲中往外蹦的烏姆裡奇。
那個曾經讓無數學生畏懼的老巫婆，如今已徹底淪爲霍格沃茨學生們飯後的笑柄，並將連同癩蛤蟆雕像一直在霍格沃茨流傳下去，成爲一段美妙的傳說故事。
“有人對烏姆裡奇使用了奪魂咒？”赫敏皺起眉頭問。
“是混淆咒。”艾伯特解釋道，“高級……我是說特別厲害的混淆咒，可以暫時搞混別人的腦子，讓烏姆裡奇以爲自己是隻癩蛤蟆？”
“你做的？”
赫敏扭頭望向艾伯特，除了艾伯特外，她實在想不出有誰可以悄無聲息做到這種程度。
“太棒了，這絕對是最有趣的送別儀式。”哈利看了眼門廳處的癩蛤蟆雕像，又看着一蹦一蹦離開的烏姆裡奇，笑着說：“我們的癩蛤蟆教授註定會成爲霍格沃茨的一段傳奇。”
“何止一段傳奇，烏姆裡奇將會永遠成爲霍格沃茨的一段歷史，”李·喬丹自信地說，“有史以來最糟糕教授的代表，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外頭還有更大的驚喜呢。”艾伯特忽然說。
“什麼驚喜？”羅恩好奇地問。
“弗雷德與喬治給烏姆裡奇準備的驚喜。”艾伯特暫時不打算透露，也沒打算就此放過烏姆裡奇。
既然做了，就不給烏姆裡奇任何機會，接下來的，他都給安排上了。
準備把烏姆裡奇給送走。
在烏姆裡奇蹦出城堡的時候，大家都涌出城堡，只剩下費爾奇還傻傻朝烏姆裡奇喊道：“教授，你的行李。”
“海格，帶上行李跟上去。”艾伯特用手肘碰了碰還在發呆的海格，提醒道。
“哦哦，實在太有趣了，不過這樣會不會給鄧布利多教授帶來麻煩？”海格朝費爾奇走去，拎起行李跟烏姆裡奇，而皮皮鬼仍然還在扔東西，嘴裡更是不斷哼着癩蛤蟆之歌。
反癩蛤蟆聯盟學生也樂呵呵地唱着這首歡樂的曲子，跟在一蹦一蹦的烏姆裡奇身後朝着學校大門走去，這是打算歡送烏姆裡奇離開霍格沃茨，就連霍格沃茨的教授都跟了出來。
事實上，整座學校就只有鄧布利多不在這裡，其餘人都來送烏姆裡奇一程，因爲大家都聽說烏姆裡奇這次離開後，很可能會進阿茲卡班，以後就沒機會了。
至於鄧布利多校長，他其實不適合出面，也不適合參加，所以只能站在城堡上目送烏姆裡奇離開。
霍格沃茨鐵門外頭，事先收到消息趕來採訪哈利·波特的記者們同樣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蹦一蹦地烏姆裡奇，接二連三的拍照聲很快就連成一片。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皮皮鬼在烏姆裡奇蹦到校門口的時候，點燃了事先準備的特製禮花。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個癩蛤蟆的標記浮現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上空。
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們都跑到烏姆裡奇地面前，排在霍格沃茨的大門口兩側，伴隨着揮舞着柺杖的皮皮鬼，齊齊唱起了無比歡快的癩蛤蟆之歌，就連學校的教授們都在輕哼着歌曲，齊聲歡送烏姆裡奇的離開。
在歌曲正式結束後，海格纔打開學校大門，等烏姆裡奇蹦出去後，將行李放在了校門外。在學生們的“再見了，癩蛤蟆教授。”的聲音中重新關上了校門。
在離開學校後，烏姆裡奇終於恢復了正常，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正當他準備扭頭怒視那些朝着揮手的學生們，忽然感覺周圍的實現一暗，周圍隨即亮起了無數白光與白煙。
烏姆裡奇猛然擡起頭，看到一大羣記者們正在圍繞着她一陣猛拍。
完了！
她感覺胸口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當着所有記者地面昏死了過去，留下面面相覷地記者們與城堡鐵門內正在鬨堂大笑地霍格沃茨學生。
記者們望着直接昏死過去的烏姆裡奇，又望向鐵門外地那一大羣霍格沃茨師生，小聲咕噥道：“這女人究竟在霍格沃茨做了什麼，這麼招人恨！”
這個問題最終落到哈利身上，這位磕了顆鎮定劑的救世主先生不徐不緩地說，“除校長先生外，全校師生都在這裡，你們說呢？”
“所以，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傳言，不，那不是傳言，烏姆裡奇在霍格沃茨的學生準備了123條教育令，所以她被安德森狠狠抽了123鞭。”哈利舉起手掌，將手背放在記者們的面前，“她是個心裡變態，喜歡使用懲罰羽毛筆處罰學生，我手背上的痕跡就是證據，整個霍格沃茨有大半學生都受到過懲罰。”
“波特先生，你們胸前的徽章與頭上的帽子有什麼意義嗎？”有名記者問道。
“這是反癩蛤蟆聯盟的象徵，所以……”哈利做了個請看的動作，“你們懂的，幾乎絕大多數學生都是這個聯盟的成員，這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福吉爲了隱瞞伏地魔復活的事情，藉助烏姆裡奇對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進行了殘酷的鎮壓，他甚至允許使用鎖鏈將人吊起來，或將人關進地牢，或使用鞭子處罰學生，她甚至還招募了部分斯萊特林學生，給予他們特權，打壓其他霍格沃茨學生，嗯，好幾名食死徒的後代都在其中，對了，烏姆裡奇還喜歡使用吐真劑與鑽心咒審問學生。”
“他真的那樣做過。”
“對，整個學校至少有兩層的學生都喝過加了吐真劑的飲料，她甚至還對哈利使用鑽心咒，試圖找到鄧布利多的下落。”羅恩憤怒地揮舞拳頭。
“那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老巫婆。”赫敏附和道，“是所有學生們的噩夢。”
“她甚至不會黑魔法防禦，什麼都不會，每次上課都只會拿着書在那邊念，我們在課堂上什麼都沒學到。”
“大家沒有任何辦法，因爲她代表魔法部，而我們只是學生，無法反抗魔法部。”
……
“所以，纔會有今天這一幕。”
“她真使用鑽心咒？”記者們全都目瞪口呆，忽然有些理解烏姆裡奇爲何會這麼慘了。
“對，很多人都看到了。”
“她還讓攝魂怪襲擊我，打算讓福吉以此開除我，這件事她本人承認了。”哈利繼續說，“事實上，他差點得逞了。”
“你對福吉怎麼看。”麗塔·斯基特笑眯眯地問。
“他跟很多食死徒是好朋友，馬爾福，高爾，克拉布……”哈利爆出一堆食死徒的名字，“事實上，在福吉打擊鄧布利多的時候，伏地魔已經趁機拉攏了巨人與狼人，救走了阿茲卡班的爪牙，很多黑巫師，甚至是攝魂怪都向他靠攏，而他幫了倒忙，讓大家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有時候，從福吉的行事作風來看，我很懷疑他是不是貪生怕死，擔心受到伏地魔的報復纔給鄧布利多拖後腿，還是他其實被奪魂咒控制，或者本身就是伏地魔的爪牙。”
“並不是我要質疑魔法部長，而是在更早以前，艾伯特抓住小巴蒂·克勞奇的時候，福吉就在第一時間讓攝魂怪滅口，防止伏地魔復活的消息泄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