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殘忍的真相
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宛如一枚深水炸彈，讓霍格沃茨徹底沸騰起來。
大部分學生對老騙子居然預言自己會被癩蛤蟆開除的事情感到十分吃驚，很多人認爲這是特里勞妮教授的把戲，但凡上過占卜課的學生都很清楚，特里勞妮教授壓根就是個騙子，說不定打算借這件事唬住烏姆裡奇，免得自己真被開除。
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情況？
特里勞妮教授究竟懂不懂得占卜預言？
大家對此不得而知，但人們對特里勞妮教授給烏姆裡奇的占卜結果卻很感興趣。
在特里勞妮教授的第一個預言中，烏姆裡奇會趕走鄧不利多，成爲霍格沃茨的新校長。
這個預言對全校師生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只要願意稍微開動腦筋思考，都能猜到烏姆裡奇來霍格沃茨任職的動機不純。
誰會願意放着魔法部副部長不做，跑來霍格沃茨教書，還選擇最危險的黑魔法防禦教授任職，這是嫌自己過得太好嗎？
在第二個預言中，烏姆裡奇會在禁林裡惹上大麻煩，被一羣長腳的狠狠教訓一頓。
這個倒是有點讓人摸不着頭緒，但第三個預言是烏姆裡奇最終會被趕出霍格沃茨學校，這反倒是不算出人意料，因爲黑魔法防禦教授通常都很難在霍格沃茨任職超過一年。
最讓人感到詫異的是第四個預言，烏姆裡奇會死在了阿茲卡班？
這怎麼看都像是特里勞妮教授在故意氣烏姆裡奇。
但特里勞妮教授卻聲稱這就是占卜的結果。
好奇心格外旺盛的學生們爲了探究整件事的“真相”，便向“預言專家”艾伯特尋求幫助。
“特里勞妮教授確實擁有一些預言的能力，只是她的能力並不算很強。”
“至於特里勞妮教授給烏姆裡奇做的預言是否會成真，我想用不了多久，大家都可以親眼見證結果。”
有人懷疑艾伯特跟特里勞妮早就聯合串通一氣，相互吹捧；有人甚至想鼓動艾伯特也給烏姆裡奇做個預言，來證明自己真能預言未來，但艾伯特都將這些可笑的“激將”給無視了。
他又何須向別人證明呢？
倒是烏姆裡奇被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給氣壞了，很多人悄悄從黑魔法防禦辦公室的走廊上經過時，都能夠清楚聽到裡面傳出摔砸東西的咒罵聲。
韋斯萊兄弟的伸縮耳廣受大家的歡迎，好奇心旺盛的學生甚至會藉助伸縮耳聽清楚癩蛤蟆究竟在罵什麼。
大家都在猜烏姆裡奇何時會把特里勞妮教授趕走。
然而，他們註定無法如願，烏姆裡奇似乎暫時沒開除特里勞妮教授的打算，至少目前沒有。
人們認爲烏姆裡奇在擔心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會成爲現實，因爲就連艾伯特也承認特里勞妮教授擁有“預言”能力。
實際究竟是什麼情況，恐怕也只有烏姆裡奇心裡清楚。
占卜事件在學校裡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烏姆裡奇再次讓人給艾伯特遞了張紙條，邀請他去黑魔法防禦辦公室裡喝茶，烏姆裡奇確實打算向艾伯特詢問特里勞妮教授的占卜。
在霍格沃茨任職的期間，烏姆裡奇也並非毫無收穫，她通過斯萊特林學生收集到不少消息，懷疑安德森就是特里勞妮教授口中的預言大師。
一個多月前，哈利·波特在受審的時候，也提過有名預言大師給他做過占卜，烏姆裡奇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面前這傢伙，而且那個關於福吉會在明年夏天下臺的預言，也可能是這傢伙傳出來的。
特別是在面前這該死的泥巴種開出一千加隆的昂貴占卜費後，烏姆裡奇的心情更是一下子就跌入谷底。
他真的能預言未來嗎？
福吉真的明年就會下臺嗎？
“安德森先生，我可以認爲你在試圖敲詐一名教授嗎？”
烏姆裡奇的臉上帶着讓人作嘔的假笑，她已經打定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面前這傢伙是否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如果是別人，烏姆裡奇根本就不會相信，但這個名爲艾伯特·安德森的泥巴種已經創造太多的奇蹟了。
再出現一個奇蹟，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
“敲詐，我想你搞錯了。”艾伯特擡起頭，表情古怪地望着烏姆裡奇。
“我搞錯了？”烏姆裡奇對上艾伯特的目光後，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飛快挪開視線，不敢跟艾伯特對視。
“你現在找我占卜，那就是一筆生意，生意的本質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艾伯特喝光杯裡的奶茶，語氣冷淡地說，“如果想讓我爲你占卜，該付給我的報酬，一分都不能少，沒有人可以例外！”
“沒人可以例外？”烏姆裡奇仍然還在假笑。
“沒人可以例外。”艾伯特沒在意烏姆裡奇的惡意，起身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付錢的話，我自然不會幫你預言。”
不給對方開口發難的機會，艾伯特就已經從長袍口袋裡掏出魔杖，在烏姆裡奇錯愕的表情下，朝她揮了一下，讓烏姆裡奇遺忘掉大部分記憶。
“那我先走了，祝你下午愉快。”
艾伯特把魔杖塞回口袋裡，微笑着朝烏姆裡奇點了下頭，轉身離開黑魔法防禦辦公室，留下滿臉呆愣的烏姆裡奇。
等烏姆裡奇回過神的時候，便已經忘記想讓艾伯特給她占卜的事，腦袋裡只剩艾伯特對特里勞妮教授的評價。
特里勞妮教授確實懂得預言，而且還成功了，所以那些預言很可能成真？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那傢伙是個騙子，大家都說她是騙子，她是騙子！”
烏姆裡奇不斷對自己說着類似的話，才壓下那股恐懼的情緒。
沒錯，特里勞妮教授就是個騙子，她的預言只是唬人的把戲，烏姆裡奇壓根沒從水晶球裡看到自己的未來。
然而，烏姆裡奇並不知道，還有可以幫別人預言這種騷操作。
艾伯特剛離開黑魔法防禦辦公室，便看到鬼鬼祟祟的弗雷德、喬治與李·喬丹。
“癩蛤蟆找你做什麼？”弗雷德把魔杖塞回口袋裡，笑嘻嘻地問，“我們剛在商量要不要進去幫你。”
三人全都手拿魔杖，一副隨時都準備衝進辦公室，幫助艾伯特製服烏姆裡奇的架勢。
“商量結果呢？”艾伯特笑着問道。他很清楚三人這副模樣其實都是故意裝出來搞怪的，他們從不擔心艾伯特會在烏姆裡奇那裡遇到麻煩，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烏姆裡奇。
“喬治說你肯定不會吃虧。”
“癩蛤蟆想讓我給她占卜，但又不願意花錢……”
“你打算敲她多少？”李喬丹好奇問道，他可是知道找艾伯特占卜很傷錢包。
“不多，一千加隆。”艾伯特平淡地說。
“我要是癩蛤蟆，也不想給錢。”三人都很無語，什麼叫不多，這很多好嗎？
他們覺得自己跟艾伯特的計量單位不一樣。
“關係到自己的未來，一千加隆不貴。那傢伙不想付錢就算了，還想用魔法部與高級調查員的身份壓我，”艾伯特無奈地攤開雙手道：“所以……”
“所以你就狠狠教訓了她一頓。”弗雷德興奮地說。
“怎麼可能，我可沒那般暴力，我只是讓她遺忘掉部分記憶。”
“我還以爲你會很生氣。”李·喬丹也是個不嫌事大的傢伙
“我爲什麼要很生氣？”艾伯特反問道：“你會因一隻亂叫的癩蛤蟆而生氣嗎？”
三人都覺得這話好有道理，就是有些遺憾沒能看到艾伯特狠狠教訓烏姆裡奇一頓。
艾伯特不打算跟烏姆裡奇發生任何衝突，反正如果有必要，讓對方遺忘部分記憶就夠了。
至於烏姆裡奇的感受，誰會真正在意呢？
這種解決辦法，還是去年觀看魁地奇世界盃時，從魔法部僱員那裡學來的。
他們自己都那樣做，自然沒什麼問題。
反倒是烏姆裡奇的做法，讓他覺得對方很蠢。
難道是在魔法部作威作福慣了？
還是最近壓迫得太緊，讓烏姆裡奇失去正常的理智判斷，才做出一系列蠢事？
“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是真的嗎？”
三人更好奇這件事，他們知道那其實是艾伯特給出的預言。
“是真的。”
“烏姆裡奇最終真會死在阿茲卡班？”
“對。”
“這真是讓人值得興奮的消息。”
“不過，雖然得到那樣的預言結果，但未來其實還是可能發生變化，預言涉及太多的因果，誰也無法斷定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不懂！”
“我也沒指望你們能夠聽懂！”艾伯特嘆了口氣道，“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只是想改變未來真的很難。”
艾伯特確實做過嘗試，結果是小矮星彼得提前死了。
爲此，他還親自下場給小天狼星製造機會。
幾人剛返回公共休息室，珊娜就立刻找過來，跟艾伯特說起防禦協會的事情。
“最近，大家都在私下流傳說有人打算重新組建防禦協會教大家黑魔法防禦。”珊娜壓低聲音說：“大家都以爲是你。”
“我很忙，沒空。”艾伯特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不是你？”珊娜看向弗雷德與喬治，“你們肯定知道是誰吧？安吉麗娜說是弗雷德告訴她的。”
“咳咳，是哈利，哈利的黑魔法防禦水平也不低。”喬治在珊娜的注視下，清了清嗓門解釋道，“我覺得赫敏說得沒錯，總不能讓癩蛤蟆把我們的黑魔法防禦毀了，總得自學東西保護自己，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艾伯特不去嗎？”珊娜看向艾伯特，後者搖頭說，“我沒空，而且要是去了，性質可能就變得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
“他們肯定會讓我帶大家把烏姆裡奇趕出去。”
“這不好嗎？”安吉麗娜問道。
“不是不好，而是沒有意義，就算趕走烏姆裡奇，魔法部還會派其他人過來任職。”艾伯特語氣一頓，意味深長地說，“而且，我覺得烏姆裡奇其實挺歡樂的。”
這話還真就沒錯，烏姆裡奇來霍格沃茨還不到一個月，確實給大家帶來不少歡樂與笑聲。
“哈利·波特的黑魔法防禦水平怎麼樣？”珊娜扭頭問喬治，“我們真能學到東西。”
“大家相互溝通、相互學習進步。”喬治聳了聳肩道，“我們學的內容是艾伯特編撰的《自衛指南》。”
“哦，那本書出版了？”珊娜知道有這件事。
“還沒出版，別看我，我這裡也沒有。”弗雷德聳了聳肩道，“據說格蘭傑那裡有一本，我也沒看到實物。”
“在什麼時候？”珊娜猶豫片刻，還是打算過去看看，她的黑魔法防禦水平並不算高，如果想考個好成績，總得在上面多花點功夫。
至於哈利是否是騙子，只要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會糾結這種事。
……
入夜後，校長辦公室裡還亮着燈，鄧布利多望着桌上的冥想盆的記憶，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對霍格沃茨最新鬧得沸沸揚揚的特里勞妮占卜事件，鄧布利多自然也有關注，特別是在占卜中提到過，他會暫時丟掉校長的職位，這讓鄧布利多想起某一次對話:
我看到你丟掉了校長的位置。
就在這時候，校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米勒娃，有什麼事嗎？”鄧布利多有些詫異地望着出現在門外的麥格教授。
“關於最近預言的事，我想起一些東西。”
麥格教授看了眼桌上的冥想盆，直接把魔杖放在太陽穴，抽出了一段記憶。
兩人紛紛將視線投向冥想盆，裡面是麥格教授與艾伯特的一段對話:
……順便一提，霍格沃茨的下一任校長是斯內普教授，如果某粉色癩蛤蟆不算的話。
“這是前年的就業諮詢。”麥格教授對鄧布利多說，“老實說，他的預言實現了大半，這裡的粉色癩蛤蟆應該指的就是烏姆裡奇，她前段時間被人變成了癩蛤蟆。”
在以前，麥格教授其實並不太在意這些事，對占卜也不感興趣。
然而，伏地魔復活了，艾伯特的很多預言都應驗了，她不得不開始正視這些東西。
“其實，安德森先生以前就曾告訴過我，我會暫時丟掉校長的職位。”鄧布利多很平靜，彷彿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喝什麼。”
“你爲什麼還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如果烏姆裡奇成爲校長，天知道整個學校會變成什麼模樣。”麥格教授的情緒有些激動。
“特里勞妮的那個預言，不太像她的風格。”鄧布利多微笑着把一杯熱可可遞到麥格教授的手裡，“那應該就是安德森做的預言，水晶球占卜一直都是安德森的拿手把戲。”
“所以，西比爾的預言是真的？”麥格教授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想到了某些糟糕的事情。
“安德森先生並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對他來說，真相有時候更殘酷。”鄧布利多喝了口熱可可，盯着冥想盆裡的變化。
“你覺得什麼情況下，西弗勒斯會成爲校長。”麥格教授壓低聲音問道。
鄧布利多沉默了。
什麼情況？
“伏地魔控制霍格沃茨的時候。”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兩人都很清楚這究竟意味着什麼。
如果鄧布利多還活着的話，顯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也是麥格教授匆匆來找鄧布利多的原因，因爲她今天晚上跟弗立維教授聊起西比爾預言的時候，回想起了艾伯特的占卜。
“情況沒那麼糟糕。”鄧布利多安慰道。
其實，在很早以前，鄧布利多就從艾伯特隻言片語的暗示中，推敲出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老實說，鄧布利多並不太擔心這些問題，因爲在艾伯特的預言中，哈利打敗了伏地魔，這就足夠了。
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鄧布利多並不畏懼，對他來說死亡不過是一場全新的冒險，但在出發前，他需要把自己該做的事都做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