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魔法界,感謝你們的付出。”鄧布利多站起,很認真的給湯姆和赫敏鞠了一躬。
“教授您過譽了!”赫敏猛地站起,表示擔不起鄧布利多的大禮。
“不,這是你們應得的,你們爲魔法界做了太多太多的貢獻。”鄧布利多很認真的說道,“你還有約德爾同學對伏地魔的打擊比整個鳳凰社的成果都要多。”
赫敏被鄧布利多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揹着手,腳尖在地上劃來劃去。
看着她嬌羞的模樣,湯姆和鄧布利多都露出了笑容:多好的姑娘啊!
兩人一擡頭,四目相對,看見了對方臉上的姨母笑,兩人都有些尷尬。
鄧布利多輕輕咳嗽了一聲,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掛墜盒上。
“既然是斯萊特林的遺物,那恐怕還得讓蛇佬腔才能打開。”他仔細的端詳着眼前的掛墜盒,並嘗試着打開它。在幾次失敗後,他得出了和湯姆相同的結論。
“不得不說,約德爾你真的是一位嗅覺敏銳的巫師。”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誇了湯姆一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僅此而已。”湯姆含胡的糊弄道。
“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沒有繼續深究湯姆身上的問題,他轉而低聲說道:“如果是蛇佬腔的話,那我們恐怕需要他的幫助——或者你們中有誰會說蛇佬腔嗎?”
湯姆是會說的,不過他選擇裝死,打死不認自己能說蛇佬腔。而赫敏雖然很信任鄧布利多,但見到男朋友沒有交代的意向,她也就乖乖閉上了嘴巴。
“請稍等。”見兩人沒有反應,鄧布利多只得從椅子裡站起,走出了辦公室。過了一小會兒,他就帶着哈利回來了。
“教授,我不明白——”哈利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鄧布利多爲什麼會突然找到他,然後把他帶到這裡。
然後他就看見了湯姆、赫敏,也注意到鄧布利多桌子上的那枚掛墜盒。
“哈利,我需要你幫我一點小忙。”鄧布利多讓哈利坐到自己對面,用很溫和的語氣和他說話,“我希望你盯着這個掛墜盒,將上面的字母S想象成一條蛇的模樣,然後對它說:打開。”
這個要求荒誕不羈,可既然是鄧布利多的請求,那哈利即使有一腦袋的困惑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盯着那個閃閃發光的“S”,將它想象成一條盤在石頭上的小蛇。
【我在做什麼?我真的能做到嗎?】哈利腦子裡閃過一連串的問題,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有些蠢,同時他也希望鄧布利多也好,約德爾也好,哪怕是赫敏也行,能在事後給他做出解釋。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的同時,也盯住了眼前的這個掛墜盒,一股異樣的情緒在他的內心升起:他彷彿可以聽見掛墜盒內的心跳聲。
它是活的?!
哈利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不可能,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想法,盒子裡的心跳聲也愈發的明顯。
在那個掛墜盒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不安的挪動,盒子裡的心跳聲也更清晰了……
這股情緒感染了哈利,讓他背上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他也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也不由得對盒子裡那個小生命產生了一絲憐憫。
【被鎖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裡,不見天日,今天我們還要剝去它的防護,把它暴露在衆人的視野下……】
“哈利,你還好吧?”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遙遠的遠方傳來,一下子驚醒了哈利,把他從那古怪的情緒中拽了出來。
“教授……我……”哈利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溼了,一滴滴的冷汗正從他的鬢角滴落。
此時,牆上的掛鐘顯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
湯姆和赫敏在一旁全程旁觀,他們親眼看着哈利一點點走神,然後額頭上冒出豆子大小的汗珠。
直到鄧布利多發話,哈利纔回過神來。
“鄧布利多教授,我感覺那東西是活的。”等身上的汗消下去一些後,哈利有些畏懼的看着那個掛墜盒,想從鄧布利多那裡尋求一點幫助。
“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感覺沒有問題。”鄧布利多的聲音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讓人心神安定。哈利聽到他的聲音後,整個人的心情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剛剛那種詭異的焦躁感。
“掛墜盒裡確實有類似生命的東西,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它不是無辜、純良的存在。我希望你幫我打開這個盒子,讓我們來消滅它。”鄧布利多走到辦公桌旁的架子上,把分院帽從上面拿下。
“我?”哈利有些不可思議的指着自己問道:“爲什麼是我?”
他說的很委婉,哈利真正的意思是這屋裡三個人,誰不比我強?爲什麼要我這個半瓶醋去開盒子呢?
“哈利,相信自己,你是特殊的。”鄧布利多看着哈利,目光裡滿是慈愛、信任、鼓勵。
哈利被這目光所鼓舞,再度看向掛墜盒。
這次,掛墜盒裡的動靜更大,那股焦慮感又出現在哈利心頭。只是這次,鄧布利多伸出左手,把手搭在了哈利肩上。
肩上突然一沉,哈利有些困惑的扭頭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衝他一笑,讓他專心盯着那個字母。
被鄧布利多這麼一打岔,哈利心頭那股焦躁的情緒直接消散,他可以專心盯着那個字母S,將它想象成一條小蛇了。
在哈利醞釀情緒的時候,鄧布利多從分院帽裡抽出了格蘭芬多的寶劍,將它塞到了湯姆手裡。
“微微現在不是很方便,你去解決它吧。”
湯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站在赫敏身前,蓄勢待發。
哈利看着那個字母,眼睛逐漸昏花,只覺得那個字母似乎動了起來。
“……開!”他這樣說道。只是他吐出口的並不是英文單詞,而是一聲嘶嘶的咆哮。
掛墜盒上的小金旋鈕咔噠一聲彈開了,將裡面那精緻的內襯暴露了出來。盒子裡的東西,讓人只是看到就會覺得噁心,因爲裡面是兩隻活動的眼球!
眼球黑亮有神,活像是湯姆·裡德爾年輕時的眼睛,當然,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僅像裡德爾的,還像……
在看見眼球的一瞬間,赫敏甚至有種看到湯姆眼睛的錯覺。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絕不是湯姆的眼睛,因爲他絕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那是一種冰冷、無情的眼神,彷彿眼球的主人根本不懂得人類的情感一樣。
暴露在空氣裡後,眼球開始瘋狂的轉動,似乎想從掛墜盒裡逃出去,只是被裡面彩色小玻璃窗模樣的裝飾攔住了。
“刺碎它!”鄧布利多大聲說道,他同時跨步上前,將掛墜盒牢牢的按在桌面上。
湯姆聽從鄧布利多的命令,走到掛墜盒前,將劍尖懸在眼球上方。
他只需要輕輕一送劍尖,就能將眼前的魂器摧毀。
“湯姆?”一個驚喜的聲音從掛墜盒裡飄出,然後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腔:“是湯姆嗎?”
湯姆一怔,這聲音居然是赫敏的!
下一刻,那對眼睛發生了變化,變成了赫敏眼睛的模樣。
看着那對褐色的眼睛,湯姆手裡的劍變得沉重,他的手臂也僵直不受控制。
“救我!”掛墜盒裡赫敏的聲音充滿了慌張:“外面那個赫敏是假的!那個怪物取代了我!她奪走了我的身體!”
站在湯姆身後的赫敏瞪大了眼睛,她萬萬沒想到掛墜盒裡伏地魔的殘魂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這只是簡單的離間計而已,湯姆不會上當的……應該?赫敏對湯姆沒多少信心,她知道這個男孩在涉及到一些問題時智商會接近於零。
“這……”湯姆嚥了口口水。
“救我!”掛墜盒裡的赫敏語調裡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不該揹着你偷偷觸碰那個盒子的!”
“湯姆,快刺!”鄧布利多大聲說道,他的聲音在辦公室裡迴盪。
“鄧布利多教授,我是格蘭傑啊!”掛墜盒裡的赫敏慌張到語無倫次,“我、那個,外面的傢伙是假的!你們千萬不要被她迷惑了!”
站在湯姆身後的赫敏再也忍耐不住,她有些憤怒的喊道:“太過分了!血口噴人,湯姆,你快點——”
赫敏閉上了嘴巴,因爲她看見湯姆的眼中充斥着名爲質疑的情緒,他的心在三言兩語間被攪亂了。
“約德爾,魔法界可沒有這樣的法術,可以將人的靈魂悄無聲息的替換。”鄧布利多在邊上勸說着哈利。
“那可是伏地魔大人的魔法,有什麼不可能的?”掛墜盒裡的赫敏焦急的喊道。
湯姆沉默了,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血紅的顏色。
見到湯姆這個樣子,赫敏和鄧布利多都閉上了嘴巴,他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只能起到反效果。
兩人和哈利一起焦急的看着湯姆,看着他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救我出來,我和你一起——”掛墜盒裡的赫敏還在喋喋不休。
“夠了!”湯姆憤怒的咆哮了一聲,然後劍光一閃,一聲極其響亮的金屬碰撞聲在辦公室裡響起,隨後就是一聲拖着極長尾音的慘叫。
鄧布利多飛快的後退,從袍子裡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接下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整間校長辦公室裡只有湯姆大口喘息的聲音。
赫敏看到桌子上那個掛墜盒已經被格蘭芬多寶劍橫着刺穿了,湯姆手勁極大,劍尖刺透掛墜盒後餘力未消,把下面的桌子都刺穿了。
“赫敏可不會在稱呼伏地魔的時候加上大人一詞。”湯姆在幾次大喘氣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注】
他鬆開劍柄,直起身,脊椎發出了幾聲咯嘣的脆響。
剛剛那一劍,似乎透支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扭頭看着鄧布利多,還有哈利、赫敏兩人,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幸好它疏忽了,不然我恐怕還真沒法走出來……”
赫敏上前兩步,抱住了他,讓他癱在自己懷裡。
“沒事的,都過去了。”她摟住湯姆的腦袋,在他耳邊說道:“你真是最勇敢的勇士!”
“我以我的靈魂向你保證,格蘭傑小姐沒有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替換。”鄧布利多在一邊笑眯眯的說道。他來到桌子邊上,看着被劈碎,冒着縷縷青煙的掛墜盒和遭了無妄之殃的桌子,吐槽了一句:“你手勁夠大的。”
鄧布利多伸手拔了一下格蘭芬多寶劍,發現卡的非常死,他用力一拔之下居然紋絲不動。
哈利安靜的站在一邊,保持沉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簡直就是個玩弄人心的惡魔!”湯姆憤恨的說道。
“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善於找到人心中的漏洞與弱點。我應該慶幸他現在癡迷黑魔法帶來的力量,忘記了這些能力。”鄧布利多對湯姆的話表示贊同,他拿出自己的魔杖,在劍柄上一點,寶劍就從桌子裡跳了出來。
“我就不讓你賠我的桌子了,”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說了句俏皮話,“好了,你們先回去,我相信約德爾先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鄧布利多說的沒錯,被伏地魔狠狠的折磨了一番內心的湯姆是需要好好修養一番。
赫敏攙着湯姆和心事重重的哈利一起走出了鄧布利多辦公室。
“哈利,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不是個好時機——明天怎麼樣?我們會把事情告訴你的。”
見到哈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赫敏明白了他的心意,但現在明顯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她只能滿懷歉意的讓他明天再來。
“好。”哈利看了一眼虛弱的湯姆,壓住了心頭複雜的思緒,表示可以理解,他可以等到明天再來和他們聊。
“謝謝。”赫敏攙着湯姆走遠了。
她帶着湯姆,走到了有求必應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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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伏地魔,英文名Voldemort,一般食死徒一方會說 Lord Voldemort,鄧布利多一方敢說名字的肯定不會加上Lord這個前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