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宋雪眠穿着運動外套和運動褲,拎着一隻塑料袋,從便利店裡走出來。
一輛黑色私家車剛好沿着路邊和她擦身而過蹂。
女孩子沒有注意到對方,但對方的車子停靠了下來,從後面喊了她一聲“宋小姐。該”
宋雪眠停下腳步。
轉過身,關衡的眼瞳裡倒映出一個盤着丸子頭,手腕上掛着塑料袋,兩手插袋的甜美女孩兒。
他走了過去,目光看了看宋雪眠塑料袋裡的東西:
“晚餐吃泡麪對健康無益。”
宋雪眠聳聳肩笑了笑:
“圖方便而已。”
宋雪眠對於巧遇好像有了新的理解,和關衡的見面總是這麼戲劇化卻又那麼自然。
只要打了招呼,話題就能源源不斷的繼續下去。
關衡提到了昨晚江湛北和楚顏希已婚報道的新聞,說是沒能阻止很抱歉。
宋雪眠笑:
“我們只見過幾次面,也不是很熟,你沒有一直保護我的義務。”
關衡笑:
“我以爲見過五次面,應該算是熟了吧。”
他的幽默有着關衡獨有的味道。
宋雪眠不經意的就會笑開……
公寓附近的街心花園裡,涼亭石桌下大晚上的發出嗖嗖的聲音——
只看到一男一女緊挨着坐着,一手一晚杯麪。
宋雪眠真的覺得這樣的畫面好有趣。
忘了他們是聊到了什麼,她隨口說我請你吃方便麪,結果關衡就和她坐在街心花園裡吃起了方便麪。
男人西裝革履,五官俊美,氣質優雅。
這身打扮,這張臉孔,這與生俱來的渾然氣質,搭配在普通居民區裡的街心花園裡捧着杯麪,真的有種超惡搞的感覺。
宋雪眠看着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怎麼了,我吃麪的樣子很醜?”
“不會,很優雅。”方便麪條在他的塑料刀叉下都好像變成了精緻的意大利麪。
會閃光的人,走到哪裡都一定會閃爍耀目。
宋雪眠覺得關衡就是那樣的人,縱然涼亭裡邊沒有路燈,身後的花叢昏暗一片,他只是坐在她的手邊,都好像會發光一樣。
宋雪眠就這樣吃着泡麪,時不時和關衡說說笑笑,有時候還會被他的幽默撲哧一下嗆到,有些糗。
男人的大手就會落在她的發心,撥弄幾下,表示她很可愛。
宋雪眠不覺得這樣的畫面有多奇怪,但是這樣的畫面偏偏落在一個男人的深眸之中,便起了了不得的化學反應。
宋雪眠是直到感覺到有道黑影擋住了跟前僅有的一點光線才發現有人站在了他們的石桌前——
“江……湛北?!”
宋雪眠看到江湛北出現在街心花園,激動地站起身。
手不小心打到杯麪,撒了一地……
宋雪眠顧不上收拾殘局,只覺得自己看到了幻象一樣的東西,手邊關衡也站了起來。
兩個男人中間隔着一張陳舊的石桌。
身高相似,氣場相當。
宋雪眠突然覺得無所適從。
和關衡一起在街心花園吃方便麪已經夠奇妙了。
現在還加上一個江湛北。
兩個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氣氛真心詭異極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和你太太一起回家了麼。”
宋雪眠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問出後半句。
也許是楚顏希的那句話一直在潛意識裡困擾着她。
她試着不去想,卻還是會聯想到他們一起回江家,一起上樓,一起回房,一起同/牀共枕……
該死的。
她到底在問什麼?!
人家是夫妻,夫妻就該住同一所房子,同一間屋子,同一對枕頭,同一張牀。
江湛北漠然的目光緊緊凝視着宋雪眠諸多糾結的眼神,她還是在意他的。
“我並不住在本宅。”
他的回答好像有些突兀,卻實實在在是個暗示,告訴她,楚顏希和他一起回家,不代表他會和她發生那種事……
因爲這一問一答,場面好像變得更怪異了。
江湛北說過不喜歡她和任何男人親密,特別是關衡。
江湛北的眼神和關衡的視線對上。
兩個男人沒有開口,卻無聲勝有聲似的得讓人心跳加快……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宋雪眠繞過石桌走到江湛北的跟前,她只想儘快結束和江湛北的對話,想這樣把不想管的關先生牽扯進來,實在太不像話了。
江湛北眼珠滑動,她站得很近,所以從她的身上傳來一股她獨有的體香。
有多久,他們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身體差點抑不住本能地抱住她。
江湛北凝注着宋雪眠,強勢深諳的目光好像在放肆的對她上下其手,正因爲靈魂被捆縛在禁慾的牢籠裡,只能用眼神告訴她:
他想她了,這算不算可以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然而……
江湛北不得不收回自己放縱的思想。
眼底躍上冷靜的暗流。
目光跳過宋雪眠,擲向關衡——
“我找關二,不是你。”
江湛北雙脣裡吐出的氣息冷冽得讓宋雪眠意外。
她一怔,頭回過去看關衡,那一回眸落在江湛北的眼裡,就好像是她對關衡的擔憂。
男人的心裡是泛起一陣醋味的。
宋雪眠搞不懂江湛北找關衡能有什麼事。
“你不要亂來。”
她低聲對江湛北告誡,讓男人的目光更冷了幾分,倒是關衡大氣得走了過來,“我們聊聊。”
宋雪眠放心不下。
但兩個男人把她護送到公寓樓下,讓她上樓休息,兩方都散發出逼人的強大氣場,她不得不走進電梯,就這樣看着兩個男人消失在合緊的電梯門外……
江湛北和關衡兩個不論是長相還是氣場相當的男人一起並肩走在普通居民區裡。
畫面感有種強烈的反差和不可思議。
關衡突然淺笑了起來。
“江四爺剛爆出已婚的新聞,現在要是被人看到和我這樣的大男人走在一起,你說會不會又爆出什麼更新奇的頭條?”
關衡先發制人。
他是掌控着全南城傳媒命脈的人,沒有他的允許,怎麼會出現對他不利的新聞?!
“搞基麼?原來關少還有這個嗜好,這倒好,你對我的女人沒‘興趣’倒是件好事。”
關衡不留情面。
江湛北自然也
放開了嘴皮子,毫不留情。
關衡是個聰明人,他早就猜得到,江湛北並不是真的有事找他,而是沒有誠實回答宋雪眠,他在想念着她。
男人明白男人,對一個女人癡迷的眼神,不需要太深奧的解讀。
“興趣和性/趣是兩回事,不過這兩個詞彙都不適用於我和宋小姐之間純潔的友誼。”
關衡沒有讓誤會更加加深。
彷彿並不想讓江湛北以爲他對宋雪眠有不/良企圖。
只是堂堂關家繼承人無端端一次次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孩兒身邊,真的只是把她當作朋友?!
“雪眠與這場紛爭無關,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江湛北開誠佈公。
告誡關衡不要牽扯上宋雪眠,讓她受到傷害。
“牽扯是有因纔有果,誰若想要保護她,就該拿出自己的立場,江四爺你應該很清楚顏希和我們關家的關係。”
關衡話裡有話。
他是在暗示,放出他們已婚新聞的人不是他。
而且之後也許會有更驚天動地的新聞,他要保護宋雪眠的話,最好趕在劫難爆發之前……
楚顏希在江家本宅用過晚餐。
就找不見江湛北的身影,他突然接了一個電話就拿上車鑰匙,親自駕車出去。
楚顏希徘徊在底樓窗邊,一直看着江宅氣勢宏偉的大鐵門。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才終於看到一道刺目的車燈照耀了過來,是江湛北的車。
江湛北將車子熄火,停靠在花園前庭的噴水池邊。
關了燈的車廂裡很暗,遮住了俊美的臉三分之二。
他坐在駕駛座上,腦海裡浮現的是一幕幕宋雪眠和關衡並排坐着,手捧杯面,開心歡顏的樣子。
眼角的冷淡在回想女孩兒的笑容之間有了點點的柔和。
口袋裡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
……
宋雪眠焦躁不安地在公寓客廳裡來回走來走去,想了好久,擔心了好久,終於還是不得不給江湛北打去了電話。
“喂。”
“喂。”
隔着一條電話,彷彿隔着遙遠的距離,一聲喂都變得很沉重。
“你沒有對關二怎麼樣吧?”
她開口就像在對他質問,“關二?你們幾時變得那麼親密。”
江湛北毫不掩飾他的妒意。
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那麼容易吃醋的男人,爲了她,他好像把一輩子的醋都喝光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
“你沒對他怎麼樣就好。”
宋雪眠的話預示着她會立刻掛斷電話,所以江湛北急促的追問:“你打來就爲了確認他有沒有事?”
“……”
“你就沒有想過我有沒有事?”
江湛北難得表現出一個孩子似的摸樣,他好像在懇求她的心疼。
只是這個時候,楚顏希走到車外面,敲了敲車窗,“湛北!那麼晚了,你去哪兒了?”
楚顏希的話音依稀地透着電話,傳了過去。
江湛北的手機裡立刻響起的是嘟嘟嘟的掛斷音……
江湛北收起電話,下了車。
他沒有回答楚顏希的問題,楚顏希跟在後面,猜
得到,他一定是在和宋雪眠通話,跑出去肯定也是爲了見她。
才分開就又想念……麼?
楚顏希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容忍多久。
江湛北進了屋後,脫掉外套,放下車鑰匙,疲憊的聲音傳過來,只有疏離的冷漠,“很晚了,你該回家了。”
他們已經公開了婚姻的事實。
這裡就是她的家,他還要她回哪裡?!
“我和媽說過了,我會搬過來住。”
楚顏希的回答讓江湛北停頓下上樓的腳。
他終於回過身,用眼神正式她的存在。
“你不反對?”
江湛北眼神微眯,“不,你搬過來住是應該的,分/牀睡就可以。”
男人的前半句讓楚顏希心生一絲喜悅,後半句卻又把她從天堂摔向地獄。
楚顏希握緊拳頭,怒聲質問:
“江湛北,我和你這種不正常的夫妻生/活還要繼續到什麼時候?”
江湛北目光漠然對視:
“夫妻生/活是兩個人的事,我們只是夫妻,不需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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