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艾春雨站在艾叔的屋子裡面,臉色不大高興,注視着冷烈風把一沓文件仍在艾春雨的面前,艾春雨一看到上面的落款,她就有些害怕了。
艾叔坐在座位上面,注視着冷烈風和艾春雨,艾叔心裡很清楚,艾春雨纔是一隻養不熟的狼,這麼多年來一直算計着把他殺了,幾次派殺手來這裡殺他,結果都沒成功。
這件事也成了艾叔的心患。
艾叔畢竟老了,即使再看不上,也雄風不如當年了。
艾春雨現在年輕,正是如日中天的好時候,他不當她是畜生,但她自己要往畜生堆裡扎。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這裡面是你花錢僱傭頂級殺手來殺艾叔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冷烈風說完轉身去了對面,坐下端着茶碗看着艾春雨。
現在是時候遊戲開始了。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要殺艾叔了,他是我義父,我怎麼會殺他?”艾春雨氣的朝着冷烈風大喊,又氣又怒,她是那麼愛他,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她當兵都是爲了他,他卻一點不領情,當年要是沒有她,他會那麼好就離開麼?
誤闖三角洲,沒有一個人活下來,他以爲他是天神麼?
艾春雨憤怒,卻不把一切責任都推在冷烈風的身上,反而是更加憎恨水一心,她堅信,要是沒有水一心那個女人,冷烈風不會這麼對她。
“是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用不着跟我們頭這麼說話。”林淋在冷烈風后面看不過去,翻白眼,就她那種姿色,比得了嫂子麼?
“有你什麼事?”艾春雨忽然把槍拿了出來,對着林淋,林淋一翻眼皮,看別的地方去了。
艾叔的大煙袋敲了敲,艾春雨看向艾叔:“義父,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呀。”
“是不是你你看看吧,別大呼小叫的。”是不是艾叔心裡清楚,但有些事艾叔還沒想好。
艾叔握着菸袋朝着冷烈風那邊看了一眼,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沒想好,他就着急了,自己開始整事了。
“義父,我……”
“看吧。”艾叔不愛廢話,說完弄他的菸袋,艾春雨沒有辦法,只能去看袋子裡面的資料,但她手裡的手槍一直沒放下,爲的就是準備隨時逃跑,萬一這件事情就安在她的身上,她不能坐以待斃。
艾叔看了看艾春雨,屋子裡面沒有艾叔的人,艾叔就一個人,冷烈風帶了兩個,艾春雨帶了一個。
真要是打起來,艾叔最沒有勝算,但艾叔的從容,仍舊讓冷烈風佩服。
難怪,楚家這麼多年都和艾叔關係密切,艾叔這個人也值得深交。
不過這是在三角洲,如果換到了他那裡,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邊境爭端這些年,冷烈風沒少看見慘遭殺害的,和艾叔多少也有些關係,艾叔這些年老了,不願意再出頭,也算是給了楚家一個面子,不然雙方交戰,死傷也是無法避免。
艾叔的精明,冷烈風是見識過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給別人養,他自己養別人的,該保護的保護了,不該保護的也殺的差不多了。
艾春雨把手裡的文件看了一遍,死都不能承認。
“義父,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難道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麼?您忘了,我當年是您最喜歡的孩子。”艾春雨最後一搏,已經到了生與死的地步,她要較勁腦子的爭取。
艾叔那邊弄着菸袋,想着冷烈風到底要幹什麼?
艾春雨的話對艾叔而言,已經不做一提了,但是老楚說了,冷烈風是個好材料,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可現在看,怎麼看怎麼像是忘恩負義的人,艾春雨當年爲了他把阿鷹都給殺了,他現在反咬一口,說明他的心夠毒夠狠,什麼恩情,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他現在要幫他,以後他免不了也成了他的下酒菜。
“義父。”艾春雨着急了。
艾叔看了她一眼:“艾華,你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早就不是你義父了,你殺了我最心愛的養子,跟着別人跑了,早就背叛我了。
我不讓你再用艾華這個名字,是放了你一碼,希望你洗心革面,重新做個人。
你去哪裡原本我並不想管,但是你卻總擔心我會殺害你,反而僱傭了一波波的殺手來三角洲殺我。
我老了,原本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但是對我始終心存怨恨。”
“義父我沒有。”艾春雨不打算承認,說什麼都不打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好漢做事好漢當,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會不知道麼?我勸你還是早點交代的好。”林淋一旁插了一嘴,艾叔擡頭,這個到是很對脾氣,天不怕地不怕,高傲的主。
艾叔再看看坐着喝茶的冷烈風,完全不管林淋的事,愛說什麼說什麼。
“沒你說話的份,信不信我一槍要你的命?”艾春雨已經暴怒了,對林淋受夠了,冷烈風對她如何也就算了,一個跟班的憑什麼?
“有本事你就……”
“林淋。”冷烈風忽然開了口,林淋這纔不說話了,但眼神依舊輕蔑無比。
跟嫂子比,她都不挨邊。
艾叔越發喜歡林淋了,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林淋,朝着艾春雨看去:“你是我挑選出來的,也是我養大的,你什麼樣我很清楚,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就是這樣的人。
艾華,你殺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當年你把阿鷹殺了,我不能不和你計較。”
艾叔說完敲了敲菸袋,艾春雨忙着後退兩步,把手槍對準了艾叔:“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這麼對你,但你要逼死我。”
艾春雨冷冷的目光,憤怒已經佔據了理智。
艾叔看着她:“你把槍放下,我還能給你一次機會,放了你。”
“你以爲我會相信麼?你們今天是想要我的命,我是不會信你們的。”艾春雨說着後退,朝着清奇看去:“我們走。”
清奇看了一眼艾春雨,他沒動,而是擡頭看向門口進來的那人。
而此時,艾叔也看見了,門口進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