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烈風……”水一心雙手在上面拍打着,開口的聲音更是顫抖的不能自已。
可是病牀上的男人完全聽不到她的呼喊,依舊閉着那雙好看的眼眸。
水一心猛然回頭看向了鬱子明,過去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你開門,你開門。”她說着,還回頭看着那完全被升起的牆壁後面的男人,雙眸刺紅,雙手的力道恨不得將鬱子明的手臂掐出痕跡來。
震驚到不能自己的不單單只是水一心,就連站在一邊的水一諾和簡馨都震驚了,早已經被宣判死亡的冷烈風,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雖然他臉色毫無血色,一身白色衣服下面的身軀也帶着不正常的消瘦,卻無法掩蓋住他那張絕世冷峻的容顏。他就那麼安靜的躺着,好像絲毫聽不到水一心的吶喊聲。
鬱子明伸手握住了她的雙手手臂,低聲在她耳邊開口:“小心兒,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他說着,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邪魅。
水一心胸口一直劇烈的起伏着,擡頭滿目恨意的看着他,緊緊抿着自己的脣,深深的呼吸着,壓制着胸口的激動與怒火。
“鬱子明,你開門。”水一心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求我。”鬱子明微笑開口,手臂微微擡起:“小爺我一直知道,他的忍耐力要比一般人強很多,所以這些天,不管我怎麼對付他,他都可以堅守他的記憶,小心兒,你說如果小爺我在加大沖擊力,他還會不會承受的住。”他聲音悠悠的,好似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水一心緊緊的盯着鬱子明的臉,好似就這樣將他殺了,她是醫生,明白鬱子明的話,有的時候,強電力通過某種方式點擊大腦,會傷害海馬體,導致記憶缺失。
小小的房間除了呼吸聲,好像沒有了別的聲音。
鬱子明看着水一心,慢慢的按下了手裡的按鈕,水一心猛然回頭,看着病牀上的人放在牀上的雙手突然收緊,身子卻因爲上面的束縛動不得分毫,卻讓掙扎的身子看起來更加的痛苦。
“烈風,烈風——”水一心踉蹌的過去,趴在了玻璃上看着裡面被痛苦淹沒的人,眼淚控制不住的留了下來。
水一諾眼眸加深,過去一把握住了鬱子明的衣領:“你瘋了嗎?”他也沒有想到冷烈風真的還活着,更加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所以水一諾無法接受他的這種做法。
簡馨也緊緊捂着自己的脣,眼淚順着眼角落了下來,看着裡面在受苦的冷烈風,心絞痛着。
“烈風……”水一心哭着,聲音嘶啞的好像被巨大的悲痛所侵染過後。
鬱子明一手揮開了水一諾,冷聲開口說道:“帶一諾少爺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一諾少爺跨出房門一步。”
“鬱子明,鬱子明那你放開我。”鬱子明叫進來的人都是他身邊的僱傭兵,所以水一諾根本就掙扎不開他們的鉗制,直到被他們帶了出去。
“烈風,”水一心哭喊着,裡面的人卻除了痛苦,什麼都聽不到,感受不到。
耳邊穿來冷烈風的嘶吼聲,帶着極度的的痛苦和掙扎,聽在水一心的耳中無意是最痛徹心扉的聲音,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趴在這裡看着他痛苦,呢喃着他的名字。
鬱子明慢慢的走進了水一心,在她身邊蹲下,同樣看着裡面痛苦的人:“想進去嗎?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讓你進去。”他說着,單手挑起了水一心的下巴,再次靠近了她幾分,聲音帶着邪魅:“小心兒,只要你求我,你就能進去,就能撫摸到他,感受到他的溫度。”
水一心雙手支撐在地上,回頭看着鬱子明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耳邊傳來的嘶吼聲卻無時無刻不在撕扯着她的心。
低聲的雙手慢慢收緊,一直落着淚痕的雙眸恨意十足,蒼白的下脣瓣活生生的被她咬出了血跡。
“我求你。”水一心一直一頓的緩緩開口,她知道此時的她有多麼的狼狽,可是這一切都和裡面的人無法相提並論,哪怕是求他,她也認了,“我求你。”水一心再次開口說道。
鬱子明好似沒有想到水一心會這麼快就認輸的求了自己,眼中迸發出了絲絲的狠勵,猛然起身看着地上臉上被淚痕沾染,嘴脣之上還帶着絲絲血跡的女人,“水一心,爲了這個男人,你還真容易屈服。”他冷笑出聲,帶着惡魔的味道。
“鬱子明。”簡馨扶住了地上的水一心,擡頭憤恨的看着鬱子明,“你夠了沒有。”
鬱子明看着地上跪着的兩個女人,臉上的神色更加的不悅,“水一心,你可以進去,但是我只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如果他醒不來,你就徹底的離開他。”
“不可能,他會醒的,他一定會醒的。”水一心猛然起身,雙手壓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開門,你開門。”只要能看到他,只要能讓她進去,她相信四爺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四爺一定會醒來的。
“一但你進去,這個賭約也就生效了,小心兒,你想好了嗎?”鬱子明收起了臉上的凌厲,帶着幾分調笑的味道開口說道。
水一心緊緊握着自己的雙手,簡馨也握緊了她握成拳的說,低聲開口:“一心,我們在想別的辦法吧。”她總是覺得鬱子明這樣的男人心機太過深沉,信不過。
水一心身子顫抖着,知道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纔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你先開門。”她相信四爺不會對她置之不理的,四爺是她的全部,可是四爺也說過,自己是他的全部。
她看着裡面已經便不再掙扎的男人,她知道是鬱子明關了電源的開關,止住了流不停的眼淚,看着玻璃門被緩緩打開,水一心擡步,慢慢的走了進去。
一步一步,緩慢卻堅定,她知道,自己走向了不是冷烈風,而是她的心。
如果沒有了冷烈風,那麼她還有什麼?